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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 一:爱是寂寞的延续 最后一支舞

最后一支舞

宽敞明亮的大堂被细碎而幽黄的灯光,披上一层层低调而奢华的情调。

舞池中央,聚光灯下脚步轻移的一对男女,亲密而又疏离地相拥着。

他揽着她的腰,纤细而富有弹性,脚步轻移如风,缕缕清香忽而窜入鼻息,是一种噬灵酥骨的毒,而他不弃反求,饮鸩止渴。她扶着他的肩,宽厚而结实,不用想也知道这堵宽厚而温暖的胸膛是多么的令人迷醉,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再重现。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孩,以为只要相互拥抱就能用体温驱尽所有的黑暗和恐惧,梦想筑造美好,现实摧毁梦想,美好永远飘渺。

诚如歌里所唱——

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

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

往事如梦似云烟

多少的甜蜜,多少的怀念

纵然相隔那么远,真情永驻在心田

雪花片片飞,飞满天。

夏梦轻靠着程若溪的肩,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近在耳畔,她呼吸着他淡雅的冷香,轻轻地说:“程若溪,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有做呢。”

程若溪带着她跨过一个漂亮的狐步,微笑着,声音就似从胸腔里发出来一般,带着迷人的回音:“梦梦……我真的很开心,你离开的七年里,只有今天才我才是最开心的。你让我感觉你又回来了,梦梦,答应我好吗,把紫玉玲珑带上,不要再离开了。”他轻轻放开她,右手在口袋里摸出一只深色绒盒,细白的手指打开来,雪亮的聚光灯下,紫玉玲珑在精美的盒子里散发着令人迷幻的紫光。

“梦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轻轻拿出紫玉玲珑,低沉的声音宛如夺魄幽灵,轻而易举地就能勾走人的灵魂。他说:“莫离莫弃,共此生,莫相负。”串着紫玉玲珑的红绳是他亲手编织的,以前那一条早已被他摩挲得面目全非,于是他找来许多书籍,一条一缕地慢慢学着编制。他编一段就想她一夜,想她一点,就恨自己多一些。如此日日夜夜地循环,他编制了好多条,却没有一条能入目,又固执地不肯嫁他人之手。直到前不久,他终于找到了她,也终于能有勇气再将这块玉佩串联起来,他想要再拾起被他遗失了的承诺。

“莫失莫忘,同悲喜,莫相欺。”冰凉的紫玉玲珑钻入颈项里,熨贴着滚烫的心灵,夏梦打起一个激灵,轻轻地念出属于它的咒语。

温雅的面容陡现惊喜,洁白的牙齿隐于红唇之后,像一颗颗暗藏的珍珠,只要有一丝光亮便掩饰不住他的光彩。他笑得像个大男孩,大大的笑容干净而纯净。他好像真的很开心,夏梦失神地看着他,如是地想着。直到一片温热贴上她的额头,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见到程若溪干净的面容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高兴了还是别的原因。

他大踏步走到女歌手面前,很有礼貌地说了两句,女歌手面带微笑地退了下去,光线黯哑的小台上只剩下程若溪磊落地身影。他轻咳了一声,堂下的人们经过刚才温柔地一舞,早已按耐不住好奇心,窃窃私语地等待着这位年轻新贵将要说些什么。

程若溪站着话筒前,自信而温柔的笑容发自于内心,使得他在聚光灯下显得更加高贵落拓。

他说:“我与——”

话筒被一只纤纤小手盖住,娇俏妩媚的女人缓步走到他身边,带着迷人的微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是,一手盖着话筒,妖娆得宛如夏夜里的妖精。

“各位朋友,今天的确是个值得庆贺的好日子,就在才不久,我的哥哥程若溪终于决定——”她素手一抬,指着不远处,正端坐在下方娴静而又温婉的女人,说:“与李紫音小姐订婚!”

宠溺的笑容凝固唇角,温雅的面容顿时如雕塑般,麻木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继续笑着,这不是他预想的答案。身边这个精灵一般的女人,曾几何时只在他面前欢乐地温顺着,如今——却要将他推到另一个人身边,当着世人的面!而他那深藏内心于是不容的念头,此刻是显得如此龌龊不堪。

堂下有人羡艳,“哇……程主席竟然要订婚了,好羡慕哦……”

有人诧异,“原来那竟是程主席的未婚妻……我还以为她跟杨悦城是一对儿呢!”

有人调侃:“程主席不跟她一对儿,难道要跟自己妹妹配成一对儿吗,好白痴哦!”

…………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程若溪咬着牙,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夏梦娇俏一笑,又兴致高昂地向众宣布:“既然今天这么高兴,不如我们有请我哥哥程若溪跟新嫂子李紫音来跳一曲吧!我来伴唱!”

“好诶!”

台下众人齐声欢呼,热烈地掌声如雷鸣,还有好事者干脆吹起了口哨,原本低调而奢华的场厅里顿时如热锅里的蚂蚁,大家兴致勃勃地期待着,工作人员也识趣地把各种水晶彩灯镁光灯打得如夜店一般,格调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程岩渊看着犹如狂魔乱舞的会场,低头抽了口雪茄,便踱着方步踏了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他摇摇头!

李紫音完全没料到夏梦会来这样一出,惊讶之余内心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她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耐不住众人高涨地情绪,缓步走入舞池。那边程若溪正被夏梦拽下台,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地交到李紫音的手里,两只冰凉的手相互交叠一起。

“嫂子,从今往后,我哥哥可就交给你了哟!你要对她好呀!”夏梦调皮地眨眨眼,侧身拍了拍程若溪的肩膀:“哥!你答应过我的事,可千万不要忘记哦!”她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里躺着他刚刚为她挂上的紫玉玲珑,“而我呢,也不会忘记自小的约定的……哥,祝你幸福!”

夏梦转过身去,拿着话筒大声喊道:“灯光打起来,音乐响起来,让我们一起为这对即将成为夫妇的新人欢歌吧!”

会场里顿时一片沸腾,年轻的,年老的,好事的,男的,女的,纷纷站起来,随着音乐的节奏,欢快的起舞,高声欢笑。

舞池内,程若溪挽着李紫音有一步,没一步地乱踏着,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简直糟糕到极点。

人群之外,杨悦城紧蹙着双眉,看着舞池内一脸娇羞的李紫音,闷头狠抽一口香烟,浓浓烟雾喷沱而出,掩藏了他英挺的面庞,却掩藏不了他散落满心的失落。

夏梦高声歌唱着:“just one last dance,i’ll always love you 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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