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委曲求全?他为什么要虚与委蛇?他也曾是骄傲的皇子,甚至有机会问鼎皇位。他也成温柔善良,可结果换来的灭顶之灾。
当他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时候,有谁同情过他?又有谁帮助过他?
没有,这五年来,他都是靠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熬过来的。
所以,他变得冷漠,所以他变得狠毒,所以他性情阴沉。因为经历过,他知道权利场上不需要温情,更容不下善良。
“对不起”,时绯雨立即道歉,自己不该朝凤烨天发怒,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而且还是受到伤害最深的那个,只要想到他那张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时绯雨就感到痛惜,隐隐的竟然还有一丝内疚,“我不该这么说你。”
房间的气氛有些沉闷,时绯雨的心也随着凤烨天的沉默,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所以时绯雨有些沮丧,在等待了半柱香的时间,依然没有回应后,她也就放弃了,“我知道了。”
时绯雨转身,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向房间外走去,既然凤烨天这里说不通,只能去找慕容敬轩试试看了,总之,她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挽回吧!
“也不是不可能。”凤烨天的声音突然在时绯雨的身后响起,只是变得更加的冰冷,不带半人间的温度。
“这么说有办法了?”听到凤烨天的答复,时绯雨的眼睛亮了起来,整个人也显得活力四射,惊喜的转身小跑到了凤烨天的床边,“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你就不用知道了”,凤烨天的视线飘向了屋顶,似乎并不想看时绯雨一般,“问题是,我为什么要为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去冒险?”
时绯雨一愣,一时没有理会凤烨天的意思:无关紧要的人?是说那群舞姬?还是说自己?或者是两者都是?
但很快,时绯雨就反应了过来,凤烨天这是在跟她谈条件了,试探着问道:“那要怎么样,你才会去为无关紧要的人去冒险?”
“既然你想救人,那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凤烨天稍稍的扭头,冰冷得如千年寒潭的目光,锁定着时绯雨,那声音更像是来自九层之下的地狱,阴森而恐怖。
“代价?什么代价?”时绯雨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换了别人,恐怕早就逃得远远的,但时绯雨不仅没有跑,反而面带着淡淡的微笑问道。
“在我受伤的期间内,你必须须臾不离的呆在我身边,听候我的命令,满足我的我的一切要求。”凤烨天的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着。
你不是一直不想见我吗?你不是说我没有将你当成一个人吗?你不是在说没有尊重你吗?好,我就给你尊重。救一群陌生人?还是维护你所谓的自尊?这是凤烨天给出的选择题。
“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吗?”时绯雨像是反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有些游离,这就是你说的代价吗?似乎,还真是有些大了。
“时绯雨,不要答应,这是个陷阱。”时绯雨的脑海中,仿佛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朝她呐喊,很悠远,很空灵,也很动听的声音。
“好。”时绯雨抬起头,对上凤烨天冰冷的目光,笑着回道。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考虑,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天平上,根本可比较的。凤烨天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自己来到这里,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他这位王爷提供的,更何况照顾丈夫,本就是她这位王妃分内的事情。
“你可想清楚了?”看到时绯雨那淡然的微笑,凤烨天有种被灼伤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总是带着阳光自信的笑容。
“想清楚了。”时绯雨非常肯定的答道,虽然凤烨天恶名在外,虽然凤烨天口口声声要报复她,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做出什么称得上是报复的事情,如果上床不算的话。
“值得吗?”凤烨天忽然不敢直视时绯雨的目光,因为太清澈,太单纯,没有任何的算计,没有任何的功利。
“值得啊!如果,能用我一人的生命,拯救十几条人命,实在是太值得了。”时绯雨很坦然地答道,虽然现代社会越变越冷漠,但是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只是,无法表达出来而已。
时绯雨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的有多高尚,跟那些跳进激流救人的无名英雄相比,她所做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危险,只是,可能会出卖一些色相,或者受些皮肉之苦吧!
不过,色相什么的,在刚来这个世界,就已经被丢的干干净净的了,自己跟凤烨天连床都上过了,还怕他对自己做什么吗?
杀了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要杀自己,何必忍受自己这么长时间呢?至少,在他有把握将自己的宰相老爹扳倒之前,自己是不存在任何的性命危险。
“那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不会将那群舞姬送到刑部,至于以后究竟如何安排,等这次的案件有了结果再说。”听到凤烨天的承诺,时绯雨的脸上绽放出阳光灿烂的笑容,看着笑颜如花的她,凤烨天甚至一瞬间出现了错觉,好像时绯雨的全身在发光一般,那么的闪耀,那么的圣洁。
“你去准备一下,马上就搬到我这里来吧!”凤烨天强行将视线挪开,他不敢久看,他怕看久了,真的就被时绯雨给攻破了他保护自己的围墙。
为什么你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呢?当初为了那个凤翩翩是如此,如今为了一群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舞姬又是如此。你究竟是为什么,愿意为那些如足轻重的人做那么多呢?
凤烨天不懂,时绯雨就像是一个谜团,越是相处得久,越是迷雾重重。时绯雨,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本性善良,还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故意这么做的呢?
“王爷——”,王妃的身影前脚离开了大明居,淮安后脚就跟着进来,侍候着凤烨天更衣洗漱。
“淮安,你觉得王妃怎么样?”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决断的凤烨天鬼使神差的向淮安问道。
“王妃很好啊1淮安也不清楚是真的弄不明白凤烨天的意思,还是在装糊涂,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王妃是个好人,这几乎是王府上下的共识,即使在淮安这个严肃的管家看来,也是一个非常优秀且有魅力的人。
“很好吗?”凤烨天的眼中出现了片刻的柔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温馨烂漫的事情,但瞬间又被冰冷给淹没,“我那位皇兄,有什么消息没有?”
“据探子回报,皇上已经在来王府的路上,同行的还有靖南侯和时丞相。”淮安将最新的情报递到了凤烨天的手中,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皇上此行带了大量的羽林军前来,王爷你要不要回避一下,属下担心,这中间又有什么阴谋。”
凤烨天轻轻地摇头,回避吗?那不是认输了?他可以接受短暂的劣势,但绝对不糊接受认输的说法,在他凤烨天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个词。
认输就等于死亡。
“不过是皇宫到我王府,居然带了两千多的羽林军,我这位皇兄看来很怕死啊!”凤烨天将情报看完之后撕成了粉末,冷笑着说道:“这次的人倒是来得很齐全,居然三个人一起来了,难道他们就不怕我把他们一窝端了吗?”
“王爷——”,看着离奇生气和愤怒的凤烨天,淮安小声的提醒,“您要冷静。”
“嗯!”凤烨天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但是他并有因此失去理智,虽然很想今天就将他们三个人都杀死了,为自己的母妃报仇,可这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就像他时时刻刻都防备着这三人一样,这三人也时时刻刻都防备着自己。除非一击即中,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直白的撕下伪装的。
“王爷答应了?”香雪惊讶的看着时绯雨,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
北域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冷漠阴狠,这次居然会因为自己小姐的求情,而网开一面?不是自己耳朵出现幻听吧!
“不过是有条件的。”时绯雨心里默念着,不过不想让小丫头担心,也就没有说出来,“走吧,去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东西?”香雪迷惑地问道,“小姐准备出去吗?王爷知道吗?”
“不是出去,是搬到王爷的大明居里去。”时绯雨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好像就跟说晚上吃饭要吃什么菜一般。
“嘭”,香雪一头撞到回廊上的柱子上,眼睛里仿佛都在冒着星星,“小姐,你为什么要搬去大明居,在秋鸿居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还好,自己没多说什么,这还什么都没说,小丫头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要是真的让她知道这是条件,那还不得急着哭起来。
“王爷伤势太重了,我不放心,还是自己亲自过去照顾,王爷也同意了。”时绯雨向香雪说着善意的谎言,“到时候,你就留在秋鸿居,帮我照看我的东西,不用跟过去了。”
“不要”,香雪听说时绯雨不想让她跟着,脸色立即便了,非常坚定地答道:“我一定要跟着去,要是小姐受到欺负,我也可以出点力。”
“傻丫头”,时绯雨轻轻地摇头,因为香雪的关心,心里感觉暖暖的,这个世界,也不是真的那么冷漠,只是皇权的圈子里,没有温情罢了,“王爷怎么可能欺负我?更何况,他受了那么中的伤,就算想欺负自己,也欺负不来啊!”
“那倒是”,还是事实比较有说服力,香雪一副恍然的样子,好像刚才才知道北域王受伤似的。
时绯雨小心的将自己的铅笔和花之包裹起来,准备带到大明居去使用,顺便收拾几套宰相府给她陪嫁假装的衣服。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带兵包围了王府。”香雪一路慌张的跑进来秋红局,差点撞倒了是时绯雨的画架。
“好了,不要大呼小叫的。”时绯雨心中也有些慌乱,但是身为王妃,要是她都乱了的话,那香雪岂不是更害怕,“把我的东西拿着,跟我一起去见王爷吧!”
时绯雨带着淡定的微笑,穿过后花园,看到她这样的镇定,王府有些紧张的下人们也跟着冷静了下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王妃,王爷有请。”正准备去找时绯雨的淮安刚好跟她在门口相遇。
“嗯”,时绯雨点了点头,以凤烨天现在的伤势,不适合到处走动,身为王妃的她代为迎接皇帝,此时最合适的安排,所以,就算凤烨天不来找她,她也会去找凤烨天的。
“来得挺快”,凤烨天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揶揄,不过眼神没有之前那般的冷冽了。
“淮安,让侍卫们准备好,开正门排仪仗迎接陛下,我们去迎接皇上,香雪,你在这里侍候王爷。”时绯雨都懒得看凤烨天,快速的更换了更加正式的王妃绣着七彩羽凤的朝服,步履庄重地带着已经在大明居外等候的王府女眷及仆役,浩浩荡荡的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在最初的不安过后,真正的冷静了下来,既然皇帝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北域王府,就绝对不可能是对凤烨天动手,没有充足的罪名和准备,相对一个手握三十万重兵的王爷动手,只会引起天下大乱。
所以,此行皇帝和自己的父亲,最大的目的,应该是来展示国家领导对国家重要军事将领的关心和慰问,说不定会顺势提出让他交出兵权在家休养的要求,但是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被凤烨天拒绝。三十万大军的军权,就是凤烨天的保命符,他是不可能交给任何人。
“臣妾恭迎皇上,***,万岁,万万岁。”一身极品命妇朝服,穿在时绯雨的身上,更显出她的庄严与华贵,躬身行礼见,那七彩羽凤仿佛跃然欲飞,在一群彩衣蝶粉之中,是那么醒目。
“勉励,平身。”皇帝没有看到凤烨天出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温暖的笑容充盈,步下銮舆,走到时绯雨的面前,亲切的问道:“弟妹,王弟的伤势如何?”
“皇上,昨夜王妃有刺客欲对云贵妃不利,王爷为了保护贵妃身受重伤,昨日见过慕容大人之后,又昏睡过去,无法亲自来迎,还请皇上恕罪。”时绯雨也毫不客气的欺君,反正除了自己我淮安,其他人都见不到凤烨天,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具体情况,而且,就算皇帝的密探知道,皇帝也不可能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
淮安隐匿在凤烨天众多女人的身后,听着时绯雨明目张胆的谎言,眼中露着淡淡的笑意,这位王妃,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肥啊!
“参见王妃”,时修和慕容远并肩从銮舆后走了出来,向时绯雨躬身行礼,这地位尊卑,因为身份划分得是如此的明确,等级森严,就算是王妃的老爹,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也得做足了礼数。
“爹爹,侯爷,请起。”时绯雨含笑点头,并没有因为时修是自己的父亲表现得过分的热情。
“皇上,云贵妃昨晚受了惊吓,身子似乎有些不适——”,时绯雨一脸惶恐的看着皇上,准备报道着云贵妃的最新情况。
“不急,朕还是想先去看望王弟,这次若不是云贵妃任性,非要搬到王府休养,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故,累得王弟受伤。”皇帝抬手打断了时绯雨的话,眼中的担忧和关切,一点也不似作为。
如果不是知道这两兄弟之间的血海深仇,时绯雨恐怕会跟外人一样,被皇帝这看似真切的伪装给欺瞒。心中暗叹,这皇帝的演技,简直就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要达到他那个程度,看来,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时绯雨反省这自己刚才的表现,似乎还算得当吧!
时绯雨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应该不知道这些应对礼仪才对,可脑海会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就像是训练过很多次一般。
“臣妾惶恐,是王府的失职,才让贵妃遇此危险,王爷也深感愧疚,在昏迷前,责令王府加强戒备,绝对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时绯雨急忙跪在地上请罪并表态,皇上那些动听的话,也只能是听听罢了,当不得真,要是真的当真了,而懈怠放松,那离死也不远了。
“起来吧!陪朕一起去探望王弟。”皇帝径直在前走着,对路径的熟悉,就好像这王府是他的后花园一样。
人数众多的羽林军跟皇帝的銮舆仪仗一起,留在了王府的外面,随行进入王府的,只有皇帝、时修、慕容远及几十名太监和侍卫。
在迎接皇帝的仪式结束之后,也只有时绯雨一个人跟在皇帝一行,前往大明居,其余的女眷仆役都回到各自的院落岗位。
王府侍卫站成两排,守卫在院落主干道的两侧,一个个严阵以待,护卫这皇帝一行的安危,每当皇帝和时绯雨路过,就跪下行礼,一切森然有序,训练有素。
皇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两旁的护卫,语带双关的说道:“弟妹对王弟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时绯雨被时修安排到凤烨天的身边,要是没有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授意,也是不可能的,时绯雨嫁给凤烨天,本来就是皇帝亲自赐婚的结果。
所以,皇帝这句在别人听来是赞赏的话,却让时绯雨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背后,那两双如同针芒一般扎在她后背的眼神。
“承蒙王爷错爱,臣妾只是尽尽为人妻子的本份。”时绯雨小心谨慎的回答,小心的跟在这位传闻中喜怒不定的年轻皇帝身后半步。
听到时绯雨的回答,皇帝突然轻笑了起来,似有所指,“王弟能够娶到弟妹是他的福气啊!”
时绯雨听不懂,皇帝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紧闭着嘴巴保持沉默,脑海中却是思绪飞转,一种危险的感觉似乎在向她逼近。
慕容远鼻息间发出了一声冷哼,眼睛从时修脸上扫过,低声道:“丞相养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可惜我家敬轩没有这个福气消受了。”
时修脸上怒容隐现,没有回应慕容远的话题,有些阴鸷的目光落在时绯雨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呵——”,慕容远轻声笑着,好像时修生气让他很高兴。
淮安早就沿着捷径回到了大明居,将外面的情况向凤烨天回报。
“看来我没有去迎接,我的这位大皇兄很生气啊!”凤烨天冷笑着,“扶我去房门口恭迎皇上吧!”
凤烨天的话音刚落,两名贴身太监从隔壁的房间走了进来,两人搀扶着凤烨天,几近于将他整个人都托着走出了房间。
“臣弟恭迎皇上”,当皇帝那明黄的衣角出现在视野中,凤烨天立即在两名太监的协助下,跪了下去,“皇上亲临,臣弟未能亲自恭迎,请皇上治罪。”
“王弟——”,皇帝快步迎了过去,“你受伤在身,不用行此大礼,还不扶你们王爷起来。”
两名太监立即听令,将站立都为难的王爷扶了起来。
看着凤烨天的两只脚几乎是足不沾地,皇帝似乎才相信了他身受重伤的说法,皱着眉头怒斥道:“那些刺客都该死,竟然将王弟伤成这样,时丞相,这件案子,必须尽快查出来,给王爷一个交待。”
“谢皇上关心,臣弟这些伤不算什么。”凤烨天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逞强,“让贵妃娘娘受了惊吓,险些伤了龙子,臣弟罪该万死。”
既然凤烨天出场了,时绯雨这个临时顶班的,自然而然的退居二线,看着这两兄弟在众人面前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两位影帝级别的男演员在那里飙戏,有种收益颇丰的感觉。
“皇上,王爷身上有伤,还是进房间里说吧!”慕容远小声的提醒道。
“你看,朕都糊涂了,走进王弟的房间里谈,朕好久没进过王弟的房间了,这次可要好好参观一下。”皇帝似乎才想凤烨天受伤一般,率先走进了北域王的卧室。
“绯雨——”,本来准备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的时绯雨,却在门口被时修喊住了。
“爹——”,面对时修,时绯雨似乎总有一种出乎本能的恐惧。
“最近过得如何?王爷对你还好吧!”此刻的时修表现得像是个普通的父亲一般,关心着已经出嫁的女儿。
“嗯!王爷对我很好。”时绯雨也顺着他的问题答道,这些不过是场面话,就算王爷真的对她不好,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是诉苦的地方,更何况她没有任何苦可以诉。
“那就好,那就好!”时修连说了两声,像是要肯定什么,最后拍了拍时绯雨的肩膀,“你母亲进来身体不太好,有时间的话,就回去陪陪她。”
这才是时修喊住时绯雨的目的,让她回家一趟,至于为什么回家,当然不是为了探望她那位身体不太好的母亲了,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恐怕是想确认她任务完成的进度,或者下达新的指令。想到时修那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绯雨就觉得有些疲惫。凤烨天像防贼一样放着她,时修又在后面催着她,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嗯,等王爷身体稍微好一些,女儿就回家去探望母亲。”时绯雨很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装作乖乖女,答应了他的要求。
“王弟就好好休息,北方的事情,我会让兵部先看着,你就放心养病。”皇帝拍着凤烨天的手,亲切的交代,扫了一眼刚刚进来的时修和时绯雨,“弟妹,王弟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还我一个健健康康,雄姿英发的王弟啊!”
“是——”,时绯雨满腹的心思,连应付皇帝的心情都没有。
“那朕就打扰王弟休息了,先看望一下云瑕。”皇帝也没有介意,笑眯眯的站起来。
“恭送皇上”,重新回道床上的凤烨天朝皇帝欠了欠身。
路过时绯雨脸上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才在淮安的带领下,前往四时春色园。
“时绯雨——”凤烨天大声的呼唤,将时绯雨从神游状态中拉了出来,“想什么呢?喊你几声都没有听到。”
时绯雨用力的甩了下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她都不管了,只要离开这个鬼世界,这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时绯雨如是想着,仿佛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动力,整个人像是充过电一般,精神饱满,瞪了一眼朝他大呼小叫的凤烨天一眼,才问道:“有什么事,我的大王爷?”
“帮我倒杯茶”,一直留意这时绯雨脸上阴晴变化的凤烨天低声吩咐道。
“嗯1时绯雨点了点头,对于凤烨天如同使唤下人一把使唤自己,没有发出任何的抗议,就出去了。
看着时绯雨的背影,凤烨天若有所思,刚才时绯雨愣神的表情,犹豫、挣扎、苦恼、烦躁不停的变幻,似乎藏着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一般,但转瞬就变成了艳阳天。
她的心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才会让她露出如此繁复多变的表情呢?很好奇,这个在人前总是笑脸相迎,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到的坚强女人,是真的那么坚强吗?
“小姐,满了。”香雪快步冲到有些心不在焉的小姐面前,夺过她手上的水壶,轻轻地握着她被开水烫红的手背,吹着气。
“这样没用的”,时绯雨缩回了手,看了一样粉红的手背,自嘲的笑了笑,“给我打盆井水,浸泡一下就好了。”
“那怎么行,会起泡的,我去找御医要些药油。”香雪不满的嘟着嘴,小姐也太不把自己当小姐了,这么娇贵的人,怎么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呢?
看着香雪飞快的跑出去,时绯雨笑着摇了摇头,不久是被开水烫了下,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重新拿起茶壶,将茶叶倒出,烫洗了一次,才重新倒满了茶壶,才托着茶壶进了凤烨天的房间。
“倒杯茶都要这么久,还真是千金大小姐啊!”凤烨天讽刺道,原以为这么说时绯雨会生气,没想到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将他的茶杯填满,递到他的面前。
“你的手怎么呢?”凤烨天眼见的看到了那一片异样的绯红,问道;“烫到了?”
时绯雨换了只手,笑着道:“没什么,一会就没事。”
“时绯雨,你是傻瓜吗?”凤烨天很生气,接过茶杯一把扔到了地上,看到时绯雨手受点伤,他竟感到自己被刺了一剑还难受,尤其是看到这女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不是你要喝茶的吗?”茶水很快被地上厚实的羊毛毯给吸收,只剩下孤零零的杯子艰难的滚动,“是不是太烫了。”
“喂,你这女人。”凤烨天很无语,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凤烨天拍了拍床沿,命令道:“过来,坐下。”
时绯雨看一眼地下的杯子,才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想看看凤烨天这喜怒无常的家伙,究竟想要怎么样。
凤烨天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雕花瓷瓶,拧开盖子,倒出几滴乳白色的液体,抓起时绯雨的手,将乳白色的液体均匀的涂抹在她烫红的手臂上。
这么近距离的感受这凤烨天的温柔,时绯雨的心弦仿佛也被触动,从凤烨天身上传来的味道,竟然让他有些迷醉了,如果他能够一直这么温柔,也许,就算为了他粉身碎骨,她也愿意了。
时绯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另一只手却不自觉的抬了起来,向凤烨天的那个青铜面具摸去。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么认真专注,如同维护一件珍贵文物的凤烨天,竟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的心有了沦陷的趋向。
凤烨天抬头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揭开了他的面具,整个王府,也只有她有这个勇气和胆量,直面他这张鬼脸,而不露出任何的恐惧了。
时绯雨轻轻地摩挲着张坑凹不平的脸色,心中竟有些伤痛,如果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这些伤痕都是可以治愈的,只要做几次整容手术,他就能够恢复他的英俊潇洒了,一定很帅吧!看皇帝那张英俊的脸,就能够想象当年的三皇子,是何等的风采夺人了。
凤烨天的脸突然放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嘴巴已经被凤烨天给嘴给堵住了。
“唔——唔——”时绯雨想挣扎,却又担心碰到了他的伤势,只能放任着他突然而霸道的吻了。
时绯雨的不抵抗,在凤烨天看来,简直就是对他的邀约,因为跟她赌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她的凤烨天忍不住了,这送到嘴边的肉,又怎么能不吃了,那太对不起他的恶名了。
单手将那个精致的瓶子盖好,两只手都解放出来的她,立即环上了时绯雨的背部,搂着她一起倒向了自己那张宽大舒适的床,轻轻的一个翻身,整个人都已经覆盖在了时绯雨的身上。
双手灵巧而熟练的解着她的衣裙, 只吻得时绯雨气喘嘘嘘,才放过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
滚汤的舌沿着她的嘴巴,若雪般白洁的脖子,一路下滑 ,
“不要——”,时绯雨的身体一僵,口中低声的拒绝:“不要继续,你有伤——”。
但时绯雨这样的拒绝,在凤烨天听来根本就是邀请。
“蔼—”,一身从时绯雨身上穿过,意识仿佛慢慢远去,眼神变得迷离,
“你的身体,还真是淫荡了。” 嘴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时绯雨已经没有办法去理会凤烨天的讽刺了 ,缠绕上了凤烨天的身体。难得遇到时绯雨如此主动,凤烨天更是不会忍受,
如是天雷勾动地火上演了一场激烈的肉搏。
“谁?谁在哭泣?”一阵时断时续的哭声,吸引着时绯雨,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中寻找着,一束光照在她的身上,四周的灰雾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有变成了一边雪白和光亮。
而来若隐若现的哭声来源,也终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是一个穿着粉红长裙的女子,缩成一团,在一处角落哭泣。
“你是谁?”时绯雨和颜悦色的问道,生怕自己的突然出现,惊吓到了这名不认识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那个哭泣的女子猛地抬头,让后一脸惊吓的望着时绯雨,问了一个看似有些荒谬的问题。
时绯雨惊呆了,是自己做梦吗?为什么眼前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但听到了那个荒谬的问题后,时绯雨反应了过来,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认识自己,而且,她一直在这里,这个她认为自己无法到达的地方。
“你是时飞雨?时修的女儿?”时绯雨试探着问道。
“嗯!”时飞雨点了点头,看着时绯雨的眼神带着一些畏惧,还有一些审视。
“这是什么地方?”时绯雨再次问道,周围的一起既陌生又熟悉,但她肯定是她以前没有到过的地方。
“我不知道。”时飞雨茫然四顾,虽然这个奇怪的地方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她始终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她也曾试图走出这个奇怪的空间,但是不论她朝什么方向,走多久,看到的都是一个样。
“你不知道?”时绯雨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十分贝,另一个时飞雨立即吓得打了个哆嗦,似乎很惧怕她的样子。
看到她如此胆怯的样子,时绯雨立即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避免刺激和惊吓到这个比兔子还要柔弱胆小的女孩,“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呢?”
“我不知道。”时飞雨再次了给出了标准答案,让时绯雨有些抓狂的答案。
“那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时绯雨微笑着再次问道,她必须尽快熟悉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找到离开的方法。
“就在你来的那天晚上,你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好在时飞雨也不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时绯雨的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在这里,应该能够看到我所做的一起吧?”
“你怎么知道?”时飞雨似乎更怕了,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你怎么看到的呢?”时绯雨笑眯眯的问道,像是在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一般,跟柔弱的时飞雨比起来,内心强大的她真的很想是一只大灰狼。
“只要心里想着就能够看到。”时飞雨弱弱的回答。
“只要心里想着就能够看到?”时绯雨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有了方法就简单了,试一试不久知道了。
“我想看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时绯雨心里这么想着,眼前的白色忽然变了,变成了北域王房间的情景,嗯,准确的说,是北域王房间床上的情景。
已经脱掉了外衣露出缠着绷带的结实身躯的凤烨天正趴在一丝不挂的自己身上,坐着夫妻之间常做的事情,而自己, 身体给主动的纠缠着凤烨天。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如写真电影一般,在时绯雨眼前播放,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身体传过来的阵阵欢愉。
“这个,你都看得到?”这样的画面,瞬间刺激着时绯雨的神经,整个脸瞬间变得通红,想煮熟的虾子一样,有些羞愧的向时飞雨问道。
“蔼—”,那个时飞雨已经蜷缩成了一团,尤其是在看到凤烨天的鬼面时,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你看的道对不对,我所做的的一切,经历的一起,看到的一切,你都看得到对不对?”时绯雨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怖。
“是,是的。”时飞雨的注意力从凤烨天的身上拉回到了时绯雨的身上,看着突然变得凶狠的时绯雨,说话都结巴了,然后将头埋在膝盖上,一声不肯。
“我知道了”,时绯雨可是iq超高的天才,加上以前也看过不少玄幻的小说,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过她还想继续试一试。
时绯雨闭上眼想象着自己以前的房间,周围瞬间发生了变化,两人所处的位置,已经变成了时绯雨以前的家,还有房间了。看着熟悉的人偶模特,白色的苹果笔记本,柔软而舒适的席梦思,一样一样,仿佛真实一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时绯雨看到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环境,惊呆了,“太好了——,我回来了”。
时绯雨一个飞身,扑向了自己的那张大床,果然,连弹力和舒适的感觉都跟以前一样。
当然,如果不是多了时飞雨这个缩在墙角的角色,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甚至可以听到妈妈叫她吃饭的声音了。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突然的变化,还有完全陌生的一切,已经兴奋的时绯雨,时飞雨既害怕又新奇的问道,目光落在那个挨着她很近,差不多有蹲着的她那么高的一只毛毛熊玩具上。
“我的房间,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房间。”时绯雨阳光灿烂的笑着,仰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垫,“我从小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长大,这里记载着很多我童年的回忆,你身边的那个叫泰迪熊,是我十二岁时,表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有桌上的那个白色的小盒子,叫做电脑,是我参加全市新星设计大赛拿特等奖的奖品,还有……”
提到以前的生活,时绯雨仿佛有滔滔不绝的话要讲,“我的生活很丰富多彩,而且,我有很多的朋友,经常一起出去k歌,旅游,爬山,去逛街,或者是交流经验,每一天,都很充实,很开心。”
时飞雨一脸羡慕的看着她,跟这个冒牌的时绯雨比起来,她这是真宗的天之骄女,堂堂宰相之女的日子,显得苍白而乏味。
“对了,这个玉佩,你见过没有?”时绯雨手掌一翻,那个曾经在展馆见过的,将她卷入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那个神秘的玉佩,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时绯雨已经发现了,在这个世界,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创作自己想象的东西,所以,只要她动一下念头,想要那个玉佩出现,它就能够出现。
时飞雨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玉佩,眼神忽闪了一下,随即将头扭到了一边,低声道:“没有见过。”
“这么肯定?”时绯雨直觉她在说完,问了一句。
时飞雨立即有露出那种受到欺负的柔弱相,怯懦地答道:“是没见过。”
好吧!就当你没见过吧!
时绯雨也懒得去逼问她了,搞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小朋友一般,反正,以她的能力,早晚有一天能够找到这块玉佩的,对此,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都还在我的身体里,只是一个我们未知的地方,我们可以称之为意识海。”时绯雨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解释一下,“所以,我们能够通过身子,看到外界。”
时飞雨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否听明白了她的解释。
“你是不是喜欢慕容敬轩”,谁料到时绯雨突然转换了话题,问道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上。
“啊——”,听到时绯雨的问话,时飞雨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两团可疑的红晕,眼中放射着异样的光彩,“你怎么知道?”
原来如此!时绯雨点了点头,难怪跟她每次见到慕容敬轩的时候,都会有种奇诡的感觉,原来是罪魁祸首是她啊0你应该也可以控制这个身体吧?”有所了悟的时绯雨温和的味道。
“不能”,时飞雨仿佛是感受到了威胁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袋更是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能,我不能。”
时绯雨看着她奇怪的反应,皱了皱,不解的问道:“你究竟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时飞雨所得更紧了,看向时绯雨的眼神,就跟是看死神一般,瑟瑟发抖。
“好了,我不问你了。”时绯雨还真拿这样的人没有办法,也许只是她太胆小了吧!
“你以前的事情,尤其是你家里的事情,可以跟我说一说吗?过断时间我可能要回家一趟,所以,想了解一下。”时绯雨又换上了和颜悦色,用一种哄七岁小朋友的语气说道。
听了时飞雨的讲述,时绯雨才知道,这位外人眼中的千金大小姐,其实并没有她的身份那么光鲜,她的母亲不过是相府的一个低等丫鬟,而之所以有了她,也并非出于什么感人至深的爱情,而是官宦人家的欲望产物。所以,她从出生就不受到重视和祝福,虽然也是丞相的女儿,但是在相府基本上没有什么地位,受到其他的兄弟姐妹的欺负,无处投诉,就算是被丫鬟仆役欺负,也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的哭泣。
所以,除了她的小院以外,基本看不到这位柔弱胆怯的相府千金的身影,如果不是因为丞相的另一个女儿,跟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敬轩订婚的相府二小姐因病夭折,为了政治联盟的需要,相府必须跟慕容家联姻,时修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他从来没有留意过,更不用说关心过的女儿了。
也是在确认了她是慕容敬轩的未婚妻之后,她的身份才跟着水涨船高,就连她的那个女仆老娘,也正是成为相爷的第十三房小妾。
曾经远远的看着慕容敬轩跟姐姐一起玩,还有记忆中的一次一面之缘,这个很少跟外界交往的女孩,就喜欢上了慕容敬轩,从那之后,就一直幻想着跟慕容敬轩在一起的生活,这也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和支持。
然后,当凤烨天指明要娶她的消息传来,她整个人都吓傻了,而时修随后也带来了跟慕容家取消婚约的消息,以及要她努力学习宫廷礼仪的命令。
从那之后,她的天空就坍塌了,在没人的时候,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以泪洗面,她的这些变故,在那些佣人眼中,也变成了一个笑话,不论走到哪里,她总能够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并在嘲讽她被夫家抛弃。
而在出嫁的当天,时修更是下达了,要她不惜牺牲一切,取得凤烨天的信任,然后盗取兵符的任务。她一个柔弱的女孩,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已经够害怕不安的。
偏偏她的那位夫君,还是名声昭彰的凶狠阴沉,哪怕是隔着头巾,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那恐怖的气息,她连跟这样的人相处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取得他的信任,完成宰相老爹交代的任务。
残酷的现实,让她恐惧得想逃,而正是这个时候,时绯雨出现,将她从这样的危局中解救出来,让她从承受者,变成了旁观者。
但自此,她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几次见到心爱的人,也只能在脑海的观看着,一个人默默地酸楚流泪。
时飞雨打开而来话匣子,将自己从小的经历已经所受的委屈全都讲了出来,等她讲完,脸上已经挂着不知道流淌而来多久的两行清泪。
难怪她会变得如此胆怯了!时绯雨似乎有些了然,可是,如果她自己不坚强,自己也没有办法帮助到她。
“哭,有用么?”时绯雨斥责道,她最讨厌动不动就哭泣的人,只知道哭,却不知道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就可以了。
时飞雨被她凶狠的样子吓到,突然紧闭着嘴唇,不让声音溢出来,但眼泪,还是在眼眶中弥漫。
“这个时空是属于的你的,就算现在我能够代替你面对,但我早晚要离开的,到时候,还不是得你一个人承担?”时绯雨虽然有些同情她,但是,她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安排,对到自己的世界,然后再职业世界中闯荡,证明自己的能力。
“你要走?”时飞雨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有做好面对鬼面王的准备,如果时绯雨走了,她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不行。”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时绯雨可不打算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人生,“我走是一定,所以,你一定要自己变得坚强,来面对所有一切的问题。”
时绯雨感觉身体好像在召唤她,也不再跟时飞雨废话,“如果,你想好好的生活,就多留心一下,看看我是如何应对的,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蔼—”,时绯雨的嘴里发出一声大叫,然后跟着凤烨天一起颤抖起来,两个人竟然同时达到了享受的高峰。
“啪嗒”,香雪傻傻的站在门口,手中的药油瓶子滑落在地上,打着滚。
看着没穿衣服的王爷和王妃,还没有经历过人事的香雪,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似乎也有点异样的感觉。
“还愣着干什么,拿毛巾过来。”凤烨天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只是他跟时绯雨正进行在紧要的时刻,就直接把她无视了。反正,他也早就习惯了,在女人面前裸露,更何况是个通房丫头,早晚是他囊中之物。
“啊?蔼—”,在凤烨天的呵斥下醒过神来的香雪,一脸羞红的小跑着取过毛巾,走到了床边,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凤烨天的全是上下。
第一次见男人的这个器官,让小丫头羞愧之余,也好奇得挪不开眼,连凤烨天身上的伤口崩裂,鲜血渗出了绷带,都没有留意到。
“想试试吗?”凤烨天冷声问道。
“啊——”,香雪吓得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如鸵鸟一般,埋首在床上的小姐,想到刚才就是这粗大的东西在小姐的体内进出,她就感到害怕,此刻对上凤烨天那双冷漠的眼,以及那没有戴面具的恐怖脸孔,立即连连摇头,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几步,想逃离他的身边。
“还不下去”,凤烨天看到她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扫过,就吓得在拿了瑟瑟发抖,眼色立即变得阴沉,将他赶来出去。
果然,只有时绯雨这个异类,才能够坦然的看着他这张丑恶的脸,“你还想趴到什么时候,还不给我换药。”
听到香雪已经彻底远去,时绯雨才干抬起头来,今天真的是丢人丢大了,不仅知道时飞雨在意识海里看着自己跟凤烨天嘿咻,就连香雪也当面看破了。
“然来,你也会害羞啊!”凤烨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时绯雨的脸上看,嘲讽的说道。
“你混蛋——”,时绯雨没想到凤烨天这么的恶趣味,反手想给凤烨天一巴掌,却被他抢先一步抓祝
“刚刚明明一副享受的样子,这么快就翻脸了?”凤烨天邪笑着问,“是不是还不满足啊!”
“凤烨天,如果你不怕自己流血过多而亡,你可以继续。”时绯雨毫不客气的还以颜色,眼中却抹过了一丝担心。
在时绯雨的提醒下,凤烨天也终于感觉到了痛,看来,为了这场嘿咻,自己付出的代价还真是不小了。
时绯雨在床上找着自己的衣服,准备穿上,却被凤烨天给阻止了,“就这样吧!我的房间,没有允许,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要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在呆在房间里?时绯雨目瞪口呆的看着凤烨天,很快转化成了满腔的愤怒,“你是变态吗?”
凤烨天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责骂,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答应过我的条件,难道你忘了吗?”
条件?当然没有忘。时绯雨怒目瞪着他,在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还是遵照他的命令行事了。
反正这个身体已经被他看光了,就算暴露在他面前,自己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时绯雨毕竟是强悍的,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而且,你就是想看我生气吗?我就不生气,还要笑给你看,气死你。
看到时绯雨这表情,凤烨天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在感叹她胆大之后,又送给她了新的评价——厚颜。
时绯雨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凤烨天的伤口,在他的房间找出了上好的金疮药之后,重新帮他敷上,并更换了新的的绷带,等以一切都处理完了,时绯雨看着自己在他胸前打的漂亮的蝴蝶结,拍了拍手掌,“完成。”
凤烨天很无语的看着按个蝴蝶结,拿起自己的青铜面具重新戴上,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床,“让香雪进来收拾一下吧!”
时绯雨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虽然她可以装作不介意在他面前赤裸着身体,但是,这种行为毕竟是挑战着她的道德底线的。
在检查自己已经穿戴整齐后,时绯雨才打开了房门,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回头,望着凤烨天狡谲一笑,“你的伤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嘛!你是装的?”
凤烨天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刚才是色欲熏心,居然忘了,他在装伤,看着消失在门外的时绯雨,凤烨天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忍住呢?
是的,该忍住的。
刚才皇帝更自己在房内谈条件的时候,时绯雨和时修一直没有进来,说不定,时修又给了她什么指示。
“时绯雨,你一定不要背叛我啊!”凤烨天阴狠地看着房门,低沉的自言自语。
“小姐”,香雪满脸羞红的看着自家的小姐,“你的手——”
“没事了”,时绯雨抬头看了一眼被烫伤的位置,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看来凤烨天用的那个东西效果不错,难怪他会随身携带着。
“香雪,去收拾一下房间吧1时绯雨命令道,看着她转身,忽然又喊住了她,“以后王府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对别人说,尤其是我和王爷之间的事情,包括相府的人和慕容家的人都不行。”
“为什么?”香雪有些不解,慕容侯府还好理解,但是相府不是小姐的娘家吗?为什么连相府都不能说。
“如果你不希望我死,就保守秘密。”时绯雨非常认真的看着她,这是件不容任何马虎的事情,虽然让她来承担,有些为难她,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了。
“知道了”,听小姐说得这么的眼中,香雪立即闭嘴了,作为下人,她多少还是知道,多嘴的丫头通常都死得比较快,虽然相信自己家的小姐不会这样对自己,但是那个恐怖的王爷就说不定了。
时绯雨坐在偏厅里发着呆,心里还子啊想着时飞雨的事情,试图着再次进入到自己的意识海,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看来,她们两人只能这样,一个呆在外面,一个呆在里面了。
在知道这个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存在之后,时绯雨更加的有信心了,她一定能够离开这个世界的,只要找到关键的钥匙,就是那个玉佩。
处理完一些乱起八糟的事情后,时绯雨才从香雪的口中得知,那个在王府险些遇刺的云贵妃,居然依旧留在了王府,只是,四时春色园的护卫已经由羽林军接手,王府的侍卫全部退了出来。
在自己的卧榻之侧,放进自己的敌人,这明显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她不明白为什么凤烨天会答应,“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吧!自己这样的敌人,他还不是放在了个自己的枕边吗?还真是个骄傲的男人。
自从搬进了大明居,时绯雨的悠闲贵夫人生活,彻底宣告结束。凤烨天像是要故意折腾她一般,将所有的下人都赶出了大明居,只留下时绯雨以及她的贴身丫头香雪。
所有端茶倒水,衣食起居,都交给时绯雨一个人,连煎药,做饭这些粗使的活计,也都让她亲自包办。再加上他的挑刺找茬,一天下来,时绯雨累着够呛。
“小姐,王爷太过份了,这些事明明是下人做的,却非要您亲自来做,您知道王府其他人都怎么说吗?”香雪小声的抱怨着,生怕被那个耳朵灵敏的王爷听到。
“哦,他们怎么说?”时绯雨轻轻扇着火炉,不时的看看药罐,随口问道。
“她们说小姐是妖精,不知用什么手段蛊惑了王爷,才得到王爷的独宠,还说……,反正都是一些很难听的话,您不知道还好一些。”有些话,香雪正的说不口,光是听一听,就觉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时绯雨拿起手中的扇子,在香雪的额头上轻轻一拍,“叫你有空看些书,你倒好,天天就关注着那些八卦。”
“我这也是为小姐好嘛!小姐你什么都不在乎,可别人不这么想啊!这样下去,对小姐可不好。”香雪小声的嘀咕着,一脸幽怨的望着自家的小姐。
“你说的也在理”,时绯雨想了想,“这王府女人一堆,却只有王爷这一个正主,也难怪她们会心生怨念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些女人也够可怜的,将自己的命运维系在一个对她们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身上,用尽一切办法,也只是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
时绯雨虽然也爱打扮,但那时为了时尚潮流,为了她的人生美学,而不是仅仅只是取悦某一个男人,跟这些女人比起来有本质的区别。当然了,如果真是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她说不定也会跟她们一般的庸俗。
时绯雨眼珠子一转,脸上浮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香雪,你出去传个话,就算从明天开始,让府里的王爷的那些妻妾到大明居来给我这个王妃请安。”
“请安?”香雪愣了愣,王妃以前不是最反感这种事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提起了,如果让那些夫人们知道了,那还不得一个个恨死小姐了。
“是啊!不让她们来请安,他们哪里有机会见到王爷,更别说向受伤的王爷献殷勤,引起王爷的注意了。”时绯雨笑眯眯的答道,她是凤烨天明媒正娶的正妃,在王府管着后院的女眷,本就是她份内的职责。
“这么多人过来,王爷岂不是要头痛死了?”香雪眨着眼睛问道。
“香雪,你是不是喜欢上王爷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护着王爷啊1时绯雨打量着香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才不是了”,香雪立即否认,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王爷啊!“啊——,我懂了。”
在时绯雨的一再提醒下,香雪才明白了自己这位古灵精怪的大小姐的用意,之前还奇怪来着,小姐这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了,对王爷的命令几乎是言听计从。
“那这就去通知”,想通了关键的环节,香雪立即跳跃起来,连走带跑的出了大明居。
“哼,凤烨天,你敢让本小姐不自在,你也别想躺在床上过舒适的日子,真当本小姐是吃素的啊1时绯雨嘿嘿的笑着。
“啊哧——”,写靠在床上看着兵书的凤烨天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似乎有些不爽,“绯雨——,时绯雨——”。
听到凤烨天的呼唤,时绯雨立即放下了扇子,小跑着过去,“又有什么事啊?我的王爷——”,似乎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时绯雨故意用着阴阳怪气的强调问道。
“给我倒杯茶”,凤烨天懒洋洋地命令道。
“嗯”,时绯雨白了他一眼,明明伤势没有那么严重,可以自己下来走动的,偏偏要装出半身不遂的样子,时绯雨在心中严重的鄙视他。
“太凉了——”,凤烨天轻轻地抿了一口,又开始挑刺了。
“那我帮你换被热的。”时绯雨还是一脸温和的笑容,接过了茶杯,到了侧厅换了壶刚烧的水,重新给她泡了一杯茶。
“太烫了——”,凤烨天像是穷极无聊,继续找茬。
“那就放一放,等凉一点再喝。”时绯雨准备结果杯子放回去,结果凤烨天就是不松手。
“不用那么麻烦,你拿个扇子扇一扇就行了。”凤烨天突然的松手,杯子晃荡而来一下,茶水差点泼到了床上。
什么叫不用那么麻烦?用扇子扇不是更麻烦?
虽然心里腹诽着,时绯雨还是忍着照他的吩咐做,怎么说,都是自己答应了他的要求,既然答应了,就要遵守协定。
“好了”,用手摸了摸杯沿,感觉温度正合适,时绯雨这才重新端给他。
“嗯——”,凤烨天一脸享受的品着茶,看了正准备出去的时绯雨,又提出了新的要求:“绯雨,天有些热,过来帮我扇扇。”
喂!你是不是男人,还有完没完?时绯雨真的很难将这个想小孩子一样没品的家伙,跟那个声名赫赫、婴儿止啼的鬼面王联系起来。
一卷丹青,一杯茶,侧畔美人摇金扇,这样的日子真是千金不换啊!
凤烨天舒服,时绯雨可是一点也不舒服,之前煎药就不停的摇扇子,现在又要照顾这问伪三级残废的王爷,手臂早就酸得不行了。
“遭了,药——”,想到药,时绯雨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的药还在炉子上熬着了,等时绯雨跑过去看是,药罐已经干得冒青烟了,挤压了半天的药渣子,才倒出两滴药汁。
“又要重熬?”时绯雨现在可是怨念深重,为了这一罐药,她已经煮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又要重头再来。
一道黑影从屋顶落下,从时绯雨眼皮底下串进了凤烨天的房间,“王爷,行刺案有进展了。”
“讲”,凤烨天的语气瞬间恢复了冰冷,整个房间的温度也随之降低。
“那些刺客是混在云贵妃的侍从队伍中混进王府的,王府里的章乐师是内应。”
“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指使的?”
“没有,指使他们的人很谨慎,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露面,每次接头的人也都不一样。”
“这件事,云贵妃有没有可能参与?”这才是凤烨天最关心的问题。
“这一点,暂时无法定论。”影卫的回答也很谨慎。
“继续查——”,凤烨天挥了挥,影卫亲顷刻间就消失在了房间。
“刚才有谁来了吗?”时绯雨奇怪的问道,刚才似乎听到了凤烨天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没有”,凤烨天有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心不在焉的答道。
“哦”,时绯雨也没有多计较,也许是自己太累了所以产生幻听了。
“药还没有好吗?”凤烨天像是要故意刺激她一般,看似无心的问道。
“如果你想今天喝到药的话,就不要再指东指西了。”凤烨天的一句话终于点燃了时绯雨的怒火,“你就不怕我一生气,在你的药里下毒,毒死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仇人的女儿。”
凤烨天眼神凛然,一把抓住时绯雨的手腕,阴沉地问道:“你知道?是不是时修告诉你的?”
“好痛——”,时绯雨惊呼了起来,手腕像是要被捏断了一般,痛彻心扉。
“是不是时修告诉你的?”凤烨天继续追问,只是手上的力度小了些。
“我知道什么?”时绯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句气话,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凤烨天用力的将时绯雨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眼神如刀,“时修参与了吧!杀我母妃,灭我王府,他参与了吧!他是主谋,还是帮凶?”
此时的凤烨天像修罗一般,眼睛甚至泛着红光,就连一向自诩胆大包天的时绯雨也感受到了恐惧,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时绯雨用力的摇头,现在怎么能够承认,承认的话,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一定知道”,凤烨天却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听时绯雨的辩解,反手将她甩在床上,如同野兽一般,扑到她的身上,发狂一般撕裂了她的衣裳,没有任何前奏的在她身上肆掠,留下一道道触目惊醒的淤痕。
“你没事吧1时飞雨看着突然出现在意识海中的时绯雨,怯懦地问道。
时绯雨斜视了她一眼,一脸的疲惫,意识海很快幻化成了她的房间,时绯雨无力的躺在她那张舒适的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好像回家,真的好想,好想回家,想念妈妈做的红烧肉,想念爸爸爽朗的笑声……”
“喂,这位同志,不要跨过禁戒线。”时绯雨感觉有个人在拍她的肩膀,扭头一看,那一身呆板的保安制服,在她眼中忽然变得时尚了起来。
我回来啦——
“小姐——,小姐——”,香雪不停地擦着时绯雨额头上的汗,一边不停的焦急的叫着时绯雨。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去了一小会,小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一直蔓延到脖子上的抓痕,让香雪感到无比的恐惧。外面的传言没有,北域王就是魔鬼,来自地狱的魔鬼,凶残而没有人性,不然,怎么会将仁厚善良的小姐,弄成现在这样。
凤烨天站在香雪的身后,眼中写不尽的烦躁,还有一丝后悔。怎么就没有控制住,怎么就情绪失控了?在清醒之后,看到了昏迷地时绯雨,他才慌了神。而且,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时绯雨的身体居然这么的脆弱,这样昏过去不说,居然还发起了高烧。
或许,在时绯雨的世界,发发高烧,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在凤烨天这里,发高烧是会要人命的。
御医浑身哆嗦的跪在床边,甚至不敢看这位手握重兵凶残暴戾的王爷一眼。
“她今天要是醒不过,你们都跟着赔命。”凤烨天丢下这句话,走了侧卧。
“该死——”,烦躁的凤烨天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大声的骂道,只是不知道,他说的该死,指的究竟是谁。
淮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作为凤烨天的亲信,他是少数了解他性格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当口去触他的眉头。
王妃病了消息,很快传遍了王府,虽然不知道王妃为什么生病,但王府上下的下人,却都为这位王妃担忧着,难得遇到这么仁义的王妃,尤其是在听说她为舞姬们求情,救下了她们的生命之后,更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位没有什么架子,和善而温厚的王妃。
每次看到她那爽朗的笑容,就会变得心气平和,充满希望。
就连那些一心相争宠,巴不得时绯雨早死的夫人们,也祈愿着她早日醒来,否则谁都不敢去面对那个传闻变得越来越暴戾凶残的王爷了。
“听说了没有,又有两个丫头受到王爷的责罚了,打了十军棍。”
“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了,会倒霉的。”
王府的上空弥漫着低气压,只要王妃一天不醒,这故低气压一天就不会散去。
“贵妃驾到——”,云贵妃浩浩荡荡地队伍,在王府中穿行着,看到的王妃下人们,立即四散回避。
自从得知了时绯雨生命的消息,这位贵妃就天天往大明居跑,名义上是探望王妃,实际上却整天的跟在凤烨天的身边,似乎是想趁虚而入。
“都是贵妃了,居然还缠着我们家的王爷,真是不要脸。”躲在院子后面的丫头看着云贵妃的队伍走过去,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就是,想趁我们王妃不在的时候,勾引王爷,真是无耻。”她身边的人立即附和道。
香雪已经有三天没睡觉了,守在王妃床边的她,几乎是寸步不离。
“香雪——”,一个怯弱的声音响起。
“小姐,你醒了——”,香雪兴奋的叫了起来。
坐在外间打盹的御医立即小跑着进来,帮她把脉,心里也常常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不用替王妃陪葬了。
得到王妃醒来的消息,凤烨天立即赶了过来,几天没有睡好觉的他,双眼也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看到凤烨天进来,时绯雨像是见到了鬼一般,立即尖叫着,退向床里沿,缩成了一团,身上还在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凤烨天感觉一盆冰水淋在了自己的头上,从头凉到脚。
时绯雨怕他?时绯雨怎么会怕他?她明明是唯一一个敢正视自己的人,怎么会怕他。
凤烨天又往前走了一步,退无可退的时绯雨立即尖叫了起来,凄厉而悲惨。
“王爷,王妃刚刚醒来,精神还很比疲弱,受不得刺激。”才松了一口气御医生怕她在出什么事,立即出言阻止。
凤烨天的目光立即从时绯雨的身上移到了御医的身上,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将他一百多斤的身躯单手拧了起来,“你说我在刺激她?”
“微臣不敢”,开玩笑,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承认啊!御医又不傻,立即否认道。
凤烨天阴鸷的望着御医,最后将他扔到了地上,有些懊恼的离开了房间。
在别人看来,时绯雨是受刺激精神失常,只有香雪,这个最接近时绯雨的人才知道真相。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她才小声的问道:“你是小姐?你是真正的小姐?”
时飞雨点了点头,她躲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好好的,可时绯雨突然出现在那里,然后沉睡不醒,结果,她被一阵奇怪的不可抗拒的力量给赶了出来。
“那位小姐呢?”香雪急了,也不顾什么尊卑了,按住时飞雨的双肩问道。
“我不知道”,时飞雨猛的摇头,香雪那焦急的神情,让她有些害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说好了,不丢下我的。”香雪干涩的眼中,弥漫着泪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自己好,肯保护自己,包容自己的小姐,可突然一下子就没了。
身处在这财狼成群的王府,香雪前所有的无助和迷茫。
“小姐,还会回来吗?”香雪逼问道。
“我不知道。”时飞雨用力的摇着头,她已经感受到了香雪的恐惧和无助,就跟她自己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绯雨,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怎么打你手机,都提示不在服务区内?”魏红见到自己的死党,立即扑了上去,当庭广众之下,给了时绯雨一个狼吻。
“小红,你也稍微给我注意点,这么过分,小心别人以为我们是玻璃。”时绯雨不满的瞪着自己的死党,同时抹去她留在自己脸上的口红樱
“玻璃就玻璃,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们从初中开始就已经是玻璃了。”魏红眨着眼,跳跃到路边,买了两个蛋筒,递给她一个。
“你还记得啊1时绯雨吃吃的笑着,魏红说的是她们上中学时,班上传出的一个经典笑话,那是上英语课时,班上有位方言很重的同学,在读“iampoly”时,读成了“俺们玻璃”,结果在学校传为笑柄。
“那当然,我们前几天同学聚会时,还提到这个了,真是太搞了。”魏红一边舔着甜筒,一边问:“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了,这段时间,你去哪里呢?”
“我能去哪?当然是在家修炼咯!”时绯雨当然不会跟她提什么王爷穿越那么灵异的事情,那些记忆,就当做是一场梦,全都忘掉就好了。
“骗人,你明明没在家,我都打电话去你家里问过。”魏红审视着时绯雨的脸蛋,不停的点着头:“哦——,连我也瞒着,又奸情哦~~~”。
“什么有奸情,别乱说。”时绯雨白了魏红一眼,“我现在可是单身,哪像你,已经换了一个男朋友了。”
“哈,还想骗人,你看,你身上的证据都显露出来了哦!”魏红一脸奸诈的笑容,手指在时绯雨的脖子后面划着圈。
“证据?什么证据?你骗人吧1时绯雨有些心虚,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
“还装,你这个位置都有吻痕哦!”说着,魏红更加大胆的拨开她的衣领,看着她身上那数不清的印迹,“不是吧!这么夸张?绯雨,你们不会是玩什么sm吧?”
“有病,你以为我是那种变态啊1时绯雨转身拍下魏红的手,吃着甜筒,走在前面,一副生气不理会她的样子。
魏红小跑着,跟上了她的步伐,“绯雨,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时绯雨非常肯定的否认。
“绝对有”,魏红更加的肯定,时绯雨有时候有些死鸭子嘴硬,越是有事,她越是不会说。
“小红,你有没有听到哭声?”时绯雨突然停出了脚步。
“哭声——,哪里有什么哭声?”魏红也跟着顿住了脚步。
“有的,你仔细听——”,时绯雨确信,自己真的听到了,正想让魏红再听听,却发现魏红突然消失不见了,繁华都市,喧闹的大街也到消失无踪。
耳边隐隐传来阴沉的低斥,“你不是时绯雨,把时绯雨给我还回来。”
凤烨天的鬼面突然出现在了时绯雨的面前,随后便感觉到全身的零件被他摇晃得快要散架了一般。
“凤烨天,你想杀了我吗?”时绯雨用力的呵斥道。
“回来了,小姐回来了。”香雪兴奋的叫声最先响起。
然后就是“噗通”一声,时绯雨一屁股摔坐地上,“凤烨天,你干什么把我扔在地上,哎哟,痛死了。”
凤烨天直直的望着时绯雨,想确认,确认,再确认,这就对了,这才是他的时绯雨,他的王妃,那个敢朝着他大呼小叫的王妃。
而不是那个只知道躲在角落的哭泣,连正眼都不敢看她一下的冒牌货。
御医则是一脸冷汗,被凤烨天逼着没法的他,出来个馊主意,让凤烨天将真正的时绯雨摇出来,如果到最后,王妃不能回复原样的话,估计他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哎哟,我全身酸痛,凤烨天,你发生什么神经,你以为我是波浪鼓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