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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王爷别乱来 第1卷 第11章 不能为几根野草卖了自己

而且,就算她想男人,也绝对不会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里的男人,属于她的世界,多的是风度翩翩的帅哥,她没有必要为了这里的几根野草,将自己给卖了。

“生气了?”凤烨天明知故问,不顾时绯雨的挣扎将他抱在怀里在澡盆中坐了下来,“应该生气的人,好像是我吧!看着自己的老婆跟着别的男人说说笑笑,自己却被遗忘在一边,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别的男人?”时绯雨恍然大悟,“你是说慕容公子?”

“难道还有其他的人吗?”凤烨天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双手已经开始不安份的伸进了她湿透了的衣衫。

“你——”,时绯雨刚准备反驳,胸前两点遇袭,酥麻地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你说得没错,我是爱上你了。”凤烨天一边动作着,一边在时绯雨的耳边吹着气。

时绯雨惊呆了,她没想到凤烨天会承认,这算是告白吗?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情形下?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以前也有男孩追过她,但是,被人这样拥在怀里的告白,还真是第一次。

凤烨天察觉到时绯雨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眼中露出了笑意,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本王爱上自己的王妃,应该没有什么错吧1

“咔嚓”,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一般,时绯雨察觉到自己脆弱的防线,似乎出现了裂痕,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你不是说,我是你仇人的女儿吗?”

原来,时绯雨还是很在意这个啊!凤烨天似乎能够窥探一点点她的内心世界了,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浓厚了,没有女人能够拒绝他,尤其是在跟他共赴云雨之后。

“可是,你不是真正的时绯雨?不是吗?”凤烨天似乎为自己今天在时绯雨眼中堪称诡异的行为,找到了理由。

时绯雨沉默了,她一时无法判定,这个时候,究竟是该肯定,还是该否认。但身份被人拆穿,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在游走。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不是时修的女儿,我就会爱着你,而且,我还会让你爱上我的。”凤烨天的低语仿佛天籁之音,又仿佛魔鬼的诱惑,“我想追自己的老婆,应该比追别人的老婆要容易得多吧!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快他一步,将你抱回家中呢?”凤烨天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慕容敬轩了。

但时绯雨的思路却没有跟上他的节奏,她还在想那个问题,“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不是时修的女儿呢?”

“因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啊!”凤烨天笑着,时绯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灵巧的手脱得只剩下肚兜和底裤,“我知道,真正的时绯雨,还在这里。”凤烨天说完,在时绯雨的额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时绯雨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觉得你的这种说法很荒谬吗?”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总在强调你是时修的女儿这一点,你究竟想隐藏什么?”凤烨天的手已经探进了那神秘的所在。

时绯雨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吟,脑海中的思路被凤烨天的进一步动作给打断,而凤烨天也不再追问,专注在这具让天夜夜难眠的身体之上。

荡漾的水声和时绯雨在这房间回荡,传递着满室的旖旎风光。

守在外面的香雪,心中的惊恐渐渐被那若有若无的声响给吸引,满脑子都是那驱散不了的邪恶画面,冷不丁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唤。

“香雪,加热水。”凤烨天朝着门外喊道,看着战战兢兢走进来的香雪,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意,要读懂时绯雨,这个香雪很关键,以前怎么就把这个小丫头给忽视了呢?

香雪只是和凤烨天的眼神碰触了一下,就感觉全身仿佛被冰水浇灌了一般,动作都变得麻木迟钝了,胆怯的低下头,提着热水就往水桶里面倒。

时绯雨比香雪更害羞,自己赤身裸体的跟凤烨天在同一个木盆里洗浴,怎么想都是一件羞愧难当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像凤烨天那样安之若素,所以也没有看到凤烨天的手忽然搭上了香雪的手背。

香雪的手一颤,水桶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让后滚动的声音,她本人更是吓得跪在地上,小心恭顺的磕头,心中更是溢满了恐惧,“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

“香雪,你先下去吧!”时绯雨看到香雪那害怕的样子,眼中带着无奈的笑意,还没等凤烨天开口,就先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虽然得到了自家小姐的命令,香雪却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凤烨天,知道他说了声“下去吧”,才拧起桶,逃离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

“香雪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时绯雨自言自语,不过很快,她就想到,香雪可能是因为自己和凤烨天现在的状况而变得如此的失常,毕竟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见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有些不自在了。自以为想通了的她,也没有将香雪异常的表现放在心上。

凤烨天将时绯雨抱上床,经过一番云雨之后,突然向沉浸在余韵之中的时绯雨问道:“听说时修时丞相的六夫人生病了,我们明天一起去探望一下吧?”

“六夫人?”时绯雨满头雾水的问道,半天没有明白过来凤烨天说的是谁?

“嗯,就是你大哥时景魁的亲生母亲啊1凤烨天将时绯雨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背,上面还有刚才激情后留下的汗珠。

“嗯”,时绯雨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看到凤烨天眼中皎洁的笑意,“那你好好睡吧!”

待时绯雨熟睡了过去,凤烨天轻轻地掀起被子,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手臂微微地一样,一个黑衣人立即出现在他的身前跪了下来。

“把香雪带到地牢来”,凤烨天说完,自己的身影已经掠出了秋鸿居,向王府的后院闪去。

刚刚睡下的香雪,听到若有若无的声响,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她,正想发出尖叫声,黑衣人忽然动了,在她的前胸点了下,她便无法动弹,连声音也发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掀开她的被子,用她的衣服盖住她的脑袋,将她扛起来带离了房间。

香雪很害怕,凤烨天那冰冷的眼神,仿佛不停在她的眼前晃动一般,还有那句“你不是真正的时绯雨”,仿佛不停在她的耳边回荡。恐惧填满了她的脑袋,关于凤烨天是来自地狱修罗的说法,不停的在脑海里重复。

“你不是真正的时绯雨?”

“你死定了!”

“知道我是谁吗?”

“因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是修罗,是专门来收人灵魂的……”

“真正的时绯雨在这里……”

“你敢隐瞒我……”

“……”

一盆凉水泼到香雪的头上,终于将她从恐惧的幻想中拉了出来,然而,比起幻想,眼前的现实,却让她更加的恐惧。

一张恐怖的,布满疤痕的狰狞脸孔,停在她面前一寸的地方,在那凹凸不平的脸上,仿佛还能够闻到烧焦的腐臭味道。

“蔼—”,香雪终于尖叫出声了,那凄厉的响声不断的回荡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一般。

那张恐怖的鬼面,就那么近在咫尺的看着她,一直等到她叫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才发出那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叫够了没有?”

香雪的声音嘎然而止,那冰冷的阴沉的眼神,还有那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已经让她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狰狞恐怖,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的人,究竟是谁了。

“王爷——”,香雪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下跪,却发现自己一点也动弹不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块冰冷的石板上,手脚都被更加冰冷的镣铐固定在石板之上,动弹不得。

“王爷——”,香雪的颤抖着的声音,带着祈求的语气叫道,眼神却不敢在那张恶魔的面孔上稍作停留,赤裸的全身,在凉凉的空气之中瑟瑟发抖。

香雪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外面的传说一点也没有错,北域王爷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是来人间索命的恶鬼。

凤烨天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果然,除了那个胆大包天的时绯雨,没有人敢直面他的这张脸,只有她是特别的。

凤烨天也不回应香雪的祈求,右手轻轻的落在香雪的胸前,如同弹琴一般,轻快的在香雪那白嫩的肌肤上跳着舞。但他每一下轻轻地敲击,都让香雪感到心脏仿佛被重锤锤了一下,难受而憋闷。

“你的身材还不错”,凤烨天停止了敲击,手指沿着胸前的中缝隙向下一滑,落在肚脐眼上,“只是你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耍诡计,可惜啊!可惜1

“奴婢不敢,王爷饶命,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耍诡计啊!”香雪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的辩解。

“是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把本王的王妃调包了,还敢在这里狡辩?”凤烨天的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冰冷的刀柄,沿着香雪的肚皮往上蔓延,在她的下巴停了下来,“你觉得本王很好骗吗?”

“没有,奴婢没有调包小姐,小姐是自己调包的。”香雪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恐吓,立即辩解道。

“哦?”凤烨天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捏住香雪的下巴,冷声道:“你们小姐是怎么把自己给调包的?”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嫁入王府那天,小姐在不停的哭,哭着哭着,小姐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然后现在的这个小姐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从天上掉了下来。奴婢当时都吓傻了,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跟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她们的打扮完全不一样,奴婢差点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那天是王爷和小姐的新婚之夜,奴婢怕王爷发现小姐不见了,就趁着现在这位小姐昏迷的时候换上了我家小姐的衣服,将她的衣物悄悄丢进了后院的荷塘里。后面的事情,王爷都知道的。”香雪半句假话都不敢讲,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出来。

“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又凭空冒出来呢?你觉得本王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骗的?”这件事情太荒谬,莫说是凤烨天,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不会相信。

香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打死她都不可能相信这种近似于鬼神之说的事情,会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王爷可以去查看小姐的之前的那些衣物,就知道奴婢没有骗你了。”

“这么说,那次王妃跳进荷塘,就是为了找到她本来的衣物呢?”凤烨天很快记起了那天的事情,就是那天,时绯雨突然发飙,才让他对她有了不同的认识。

“是的”,香雪连连点头,现在,她只想将自己将这件诡异的事情撇开关系,那天的场景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那些东西在哪里?”凤烨天追问道,他迫切的想知道,时绯雨究竟是什么来头,而那些原本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就是她身份的最好证明。

“在小姐的房间里”,香雪再傻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命运,已经完全掌握在凤烨天的手中了,是生是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身材居然这么好呢?当丫头还真是可惜了。”凤烨天似乎已经相信了她的话,眼神中的冰冷,渐渐被另一种透着欲望的东西给取代。

香雪颤抖了起来,有些害怕,竟然还隐隐有些期待,一阵奇怪的香味飘了过来,她的意识渐渐陷入而来一片朦胧之中。

一种撕心裂肺的刺痛传遍了她的全身,将她从那种朦胧之中召唤了回来,睁开眼,便看到头顶熟悉的床帘,随后便清晰的感觉到压在身上的沉重,还有下身传来的刺痛。

“醒了吗?”带着青铜面具的凤烨天那强壮的身体压在她瘦弱的躯干上,像是随时要将她压碎了一般。

“王爷?”,香雪已经吓傻了,完全弄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刚才自己不是被王爷困在一个冰冷的地方吗?怎么会是在自己的房间?

难道刚才那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但是,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个梦,那个高不可怕又冰冷可怕的王爷,此刻居然在她的床上,而且,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疼痛是那么的清晰而剧烈,感觉是那么深刻而真实,这不是梦。

王爷真的上了她的床,上了她这个小小的身份卑微的奴婢的床。

“怎么,被本王临幸,你不高兴吗?”凤烨天诱惑着这个还没有经历过太多人事的小女孩,简直就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奴婢——”,香雪一开口,就被凤烨天偷袭了,带着男性荷尔蒙味道的滚烫的舌头,探入了香雪的口中,让她彻底的沉沦在欲望的地狱。

时绯雨一翻身扑了空,人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随即便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奇怪的却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她有些好奇的下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侧面的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着,透过门缝,她看到今生她看到的最为丑恶的一幕。

愤怒、耻辱、痛心、难以置信……,各种情绪涌上了心头,让她忘却了动作,忘却了思考。

凤烨天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也从门缝看到了她的身影,却更加卖力的香雪身上耸动着,本来压抑着自己的叫声的香雪,再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香雪的大叫声,终于,将时绯雨从那种空洞的状态中拉了出来,然后,她做了一件让她后悔了一辈子的错事,她居然推门进去了,走到了香雪的窗前,就那么看着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

时绯雨看到不到自己的脸色,但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很恐怖的,很可怕的,因为就连凤烨天,也被她的脸色给吓到。

但凤烨天毕竟是凤烨天,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沉静与冰冷,只是很淡然的问了一句,“吵醒你了?”

“你们——”,时绯雨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脑海里的思绪都是断点,没有办法连贯起来。

“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奴婢,奴婢跟王爷没什么的——”,香雪急于辩解,可她的辩解在事实面前,确实那么的苍白无力。

香雪赤裸着跪在床上,用力的磕着头,眼眶中,已经被泪水所掩盖,“怎么会这样,这要她如何面对小姐,可她不敢推说这是凤烨天的错,因为他是王爷,是她的男主人,不论他做任何的事,都没有错。”

凤烨天眼中多了几分冷酷的笑容,然后披上自己的衣服,走到时绯雨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1

时绯雨用力的挥手,想将凤烨天推开,却被她牢牢得抓住,与力量和身形完全不在一条起跑线上的凤烨天较量,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怎么呢?生气呢?还是嫉妒呢?”凤烨天看都不看身后的香雪,搂着时绯雨返回她的房间,还紧凑在她的耳畔问道。

“嫉妒?怎么可能!”时绯雨立即否认,她不是嫉妒,她这绝对不是嫉妒。

“那为什么要生气,我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1凤烨天冷笑着问。

“凤烨天,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不久前还在我面前说爱我,转身却将我身边的丫头搂在怀里,你不觉得自己一点道德的底线都没有吗?”时绯雨忍不住质问。

“这跟道德底线有什么关系?”凤烨天眯着眼,似乎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很白痴,“我既没有奸淫别人的妻女,也没有私通自己的兄嫂,自己跟自己的女人一起做些人之常情的事,怎么算无耻呢?”

“香雪是你的女人吗?”时绯雨反问。

“是的”,凤烨天的回答却出乎她的常识之外,“这王府的所有女人都是本王的所有物,任由本王予取予求,你是这样,王府的其他夫人是这样,王府收养的歌姬舞姬是这样,王府的所有奴婢和下人也都是这样。香雪是你带来的陪嫁品,是你的通房丫头,早晚也是本王的人,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1

“你——,无耻——,下流——,衣冠禽兽——”,时绯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听起来,似乎凤烨天的话更有道理,至少更加的符合这个世界的道理。

“说起来,你的父亲时修更加的无耻吧!听说他的五夫人是他兄长的遗孀,还有你那位哥哥时景魁,天天都睡在妓院里,每天换着不同的床伴,比起来,本王觉得自己还比较像人。”凤烨天一点也不生气,似乎时绯雨越生气,他反而越冷静,时绯雨越激动,他反而越开心。

“怎么可能——”,时绯雨反问道,但是说完之后,她就没有底气了,因为,她无法确定,凤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

“有没有可能,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吧1凤烨天也不多解释,只是抱起她,往床上扑去。

“不要碰我”,时绯雨用力的推开他,就算凤烨天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没有办法接受,更不能容忍凤烨天刚刚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

“好,我不碰你。”凤烨天似乎也不想过分的刺激她,和她平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呼吸平稳的入睡了。

时绯雨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中就会出现凤烨天和香雪在一起的场面,一种恶心的感觉,在她的胃里翻腾着。

香雪跪在时绯雨的房门口,低声的啜泣着,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大少爷,虽然没有幻想过跟大少爷在一起,但是,她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堂堂的北域王之间有些什么。

然而,这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就那么发生了,而且,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她没有幻想过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呆在时绯雨的身边,然后,等到一定的时候,请求小姐给自己指一户好人家,然后过平凡普通的生活。

然后,这一切都因为今晚都变成了不可能。

现在,她更加害怕的是时绯雨不要她了,如果时绯雨不要她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生存了,她已经习惯了时绯雨的保护,当然,她更加清楚,自己在凤烨天眼中甚至连个玩物都算不上,小姐一来,他就立即丢下自己跟着小姐一起离开。

没名没分没地位,再得罪自己的保护神,自己也不用在这王府混了,就连以后被放出王府,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求得时绯雨的原谅,她已经没有选择。

时绯雨烦躁的起床,披着衣服走出房门,看着跪在外面,已经哭成泪人儿的香雪,她不过只是个小孩子,换在自己的那个年代,她只怕还在上初中。

时绯雨这么想着时,却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只是,在这个扭曲畸形的世界里,成为了被扭曲的一个。

“别哭了,起来吧!”时绯雨拉着香雪站起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也不过跟自己体内的那个时飞雨一样,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而已。”

“小姐,我不想的,我不知道——”,香雪想要解释。

时绯雨却直接打断,“我知道。”

她确实知道,凤烨天是故意的,故意的想刺激她,香雪,不过是牺牲品而已。

时绯雨已经没有了睡意,索性让香雪陪着在庭院里散步,看着天上越来越圆的月亮,不仅勾起了她的思乡之情。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时绯雨感叹着,才一转瞬的时间,她来到这里,已经快四个月了,想一想,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只是,不是美梦,是噩梦。

“嗯?”,香雪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虽然身体还非常的不舒服,但总比跪在冷硬的地板上要好多了,更何况,小姐已经不计较了,她那可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落下了大半。

“我们准备中秋节吧1时绯雨脸上的阴沉渐渐散去,脸上又洋溢着让人感到全身都暖洋洋的笑容那个,“做月饼,还有赏月。”

“中秋节?”香雪有些迷糊,从来没有听说过中秋节,至少在凤翔王朝没有这个节日,“那是什么节日?”

“这里没有中秋节吗?”在时绯雨看来这应该是世界通用的节日,却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没有中秋节,不过这难不倒,“既然没有,那我们就创造这个节日吧1

时绯雨非常大气的挥着手,好像这个世界是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看到月亮没有,每年的八月十五,就是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而且,刚好是一年秋季的中间一天,所以就叫中秋节,中秋节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月饼,欣赏着圆润的月亮,不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吗?”

“嗯”,香雪似乎也被时绯雨描绘的那个场景给吸引了,脸上的沉重也慢慢散去,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玩性。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开始,你就帮忙准备,要面粉、咸鸭蛋、红豆沙、桂花糖、果脯等等,还有烤炉,我们一起做月饼。”时绯雨仿佛已经可以闻到那月饼的香气了,兴致说不出的高昂。

“月饼是社么?”香雪像个好奇的小宝宝,对时绯雨说的这个糕点非常的感兴趣。

主仆两人就这样,坐在庭院里的小亭子里,一直到天明。

凤烨天早上看着空汤汤的床铺,揉着下巴上的胡须渣滓,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还真是个时绯雨,还真是难以理解的女人啊!

本以为她会生香雪的气的,没想到,她居然还对她像自己的姐妹一般。

凤烨天在庭院里看到她们主仆两人,时绯雨也看到了他,却连跟他点个头的心情都欠奉,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新的目标中去了。

两人列了清单,就拉上凤翩翩,三人一起在城里进行大采购,不过,三人的第一站,确实在西坊的打铁铺,因为她必须先做出自己想要的烤箱才行。

在非常努力跟铁匠师傅描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还在当场画起了图纸,才终于让师傅弄明白,她究竟想要的什么。

搞定了这最重要呃一桩,三人就开始在坊间的商铺进行大采购了,因为是第一次做,怎么也要多准备一些原料,以防耗损过大。

凤翩翩也惊讶与时绯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中秋节怎么听着,都觉得非常的有诗意,也帮着出主意。

“王妃不在吗?”下朝回来的凤烨天到了府中,才知道时绯雨居然外出采购去了,昨晚才告诉她,今天要去相府探望六夫人,居然这么快就给忘了。

种种事实,越发让凤烨天肯定,这个时绯雨不是时修的女儿。

刚在书房坐下,影卫就提着一个包裹进了房间,“这是属下在王妃府里找到的。”

“这是什么?”凤烨天拿着是时绯雨的手机不停的翻动着,看着上面奇怪的按钮,随便乱按着,忽然手机里发出了一阵音乐的声音,凤烨天立即想见鬼一般,将手机丢了出去,还好手机是扔在了厚实的地毯上,才避免了支离破碎的命运。

手机被他扔在地上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凤烨天忍不住好奇,又将这个奇怪的小方块又捡了起来,然后,他的眼睛都直了,死死的盯着手机上面的屏幕,“这上面居然又字,而且,图画会动。”

虽然上面的字,凤烨天不是每个都认识,但好歹连猜带蒙,能够认出大半,又了文字的指导,凤烨天也渐渐摸索到一些规律,至少会打开文件夹了,然后,他很快被手机中的照片给吸引。

手机中有许多时绯雨的自拍照,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甚至还有一张居然只穿着三角型的内裤和一个奇怪抹胸一样东西的照片,如果是时绯雨在这里,一定会非常不屑的告诉他,这个是比基尼。

“王爷——”,影卫不知道王爷是不是魂魄被人摄走了,自从拿到那个黑色小砖块之后,眼睛就没有挪开过,更让人惊讶的是,王爷的鼻子下居然流血了。

“怎么呢?”在影卫的再三呼唤之下,凤烨天的魂终于归位了,自觉失态的他拿出手巾插掉鼻子下的血,悄悄的将手机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随即检查起其他的东西。

凤烨天摆弄着手电筒,突然放射出一道光照在了影卫的身上,影卫立即吓得后退了几步,以为是什么暗器,待发现自己一点损伤都没有时,才装起胆子,走到案前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居然可以放光?”

凤烨天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非常肯定加笃定的回答:“这是灯。”

“怎么没有见到油呢?”影卫又追问了一句,不过看到凤烨天冰冷的不爽的落在他脸上时,立即乖巧的闭嘴,然后后退了两步。

“你先下去吧!”凤烨天也没搞明白这些东东,所以打算好好研究,所以将影卫这个碍事的家伙给赶走了。

时绯雨的衣服也在包裹里,如果不是看到手机里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时绯雨穿着这一套拍的,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也是衣服。

不得不说,凤烨天也是个天才,在琢磨了手机半天之后,居然找到了窍门,将时绯雨的ipad也打开了,在这个神奇的方盒上乱试了半天,居然让他打开了音乐播放器,听着里面传出的奇怪音乐,凤烨天的脸上表情更加爱的精彩了。

有了这些证据,凤烨天已经相信了香雪的说法,这个时绯雨是从天上冒出来的,因为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

时绯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还没来得及换下汗湿的衣服,就被管家淮安给拦住了,“王爷在书房等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你就回他说我没时间”,时绯雨现在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个男人,也不想跟他有更多不必要的接触。

“王爷说您必须去”,这是淮安没有退让,直接挡在时绯雨的面前,大有她不去,就不让她离开的趋势。

“绯雨,你就去一下吧!说不定王爷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您了,我和香雪先将东西送回秋红居,凤翩翩不知道时绯雨在跟凤烨天置气,所以好心的出来打圆常

看到淮安寸步不让的决心,时绯雨也知道,这一趟,自己恐怕飞去不可了,朝着凤翩翩点了点头,就跟着淮安一起前往大明居。

大明居位于王府的正中央,是整个王府的核心,也是北域王的寝宫,占地面积比是时绯雨的秋鸿居的六倍不止,而时绯雨熟悉的,也只有凤烨天的卧房和大明居的大堂,其他的地方,她也没有去过。

虽然对这个大明居无比的好奇,但是想到自己敏感的身份,她每次都保持着克制,所以,跟在淮安身后在蜿蜒曲折的石径上越走越偏,时绯雨有种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的感觉。

淮安将时绯雨带到书房的门前,就停了下来,指了指房门,自己就沿着原路退了回去,似乎这里是禁地,他也没有权限进入一般。

时绯雨皱了皱眉头,但这里的布置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像随意的走动一不小心就会迷路一般,直到淮安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轻轻地敲击着房门。

“进来——”。

还好,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确实是凤烨天的,时绯雨的心也算安定而来一点,推门走了进去,一道强光照在她的眼上,让她无法睁开眼睛,直到强光结束了,她才看清楚凤烨天手中拿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这是我的东西1时绯雨面带愠怒的走到了凤烨天的面前,直接从她的手中抢过了手电,眼睛随即扫到桌上的包裹,立即又去抢包裹。

凤烨天怎么可能让她再次得手,紧紧地按着包裹不懂,结果争执之间,将包裹拉断,将里面的衣物散落了一地。

“这是什么?”凤烨天脸上低着古怪的笑容,故意挑起时绯雨的粉红色的贴身衣物,好奇的问道。

“你这个流氓”,时绯雨早就恼羞成怒了,跳到凤烨天的身边要去抢她的衣服,却被凤烨天拦腰勾住,被他拉到了怀中。

“我想看你穿着这个”,凤烨天也不否认,反而非常流氓,非常光棍的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在时绯雨的身上上下游移着。

“不穿”,开什么玩笑,老娘又不是你的玩偶,凭什么要任你摆布。

“不穿的话,我就将这个摔碎了。”凤烨天扬起手,举着白色的ipad,看着时绯雨威胁道。

“不要”,时绯雨的脸都绿了,这个ipad可是她省了六个月的生活费买的,要是被凤烨天毁坏了,她可是会跟他拼命的。

“那你就穿”,凤烨天的眼睛朝包裹上斜视了一下,“还有这些,都穿上。”

“穿就穿”,时绯雨的眼睛紧紧的锁定着自己的ipad,这些东西可是她跟原来的世界仅剩的联系了,她就算死也不会让它们有丝毫的损伤的。

“这才乖嘛1凤烨天一副小人得志的语气,双眼却直直的望着时绯雨。

“你出去”,时绯雨指了指房门口,顿脚说道。

“我为什么要出去,你是我的爱妃,看你换衣服,应该很正常吧1凤烨天却没有如她的愿,冷冰冰的将她的请求给踢了回来。

时绯雨跟凤烨天僵持了片刻,发现凤烨天没有丝毫妥协之后,才放弃了最后的反抗,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看久看吧!反正你都看了那么多会了,也不缺这一次。

穿上了现代装的时绯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长袖拖曳的飘逸,却多了几分野性和自然,胸前的高挺在那个奇怪的小东西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高挺和丰满,挤出了一条深深的鸿沟,显得更加的迷人。

凤烨天忍不住吞了几下口水,眼中的冰冷仿佛在燃烧。

“再可以还给我了吧1时绯雨双手叉腰,怒目瞪着凤烨天,真不知道这个无耻的男人怎么这么多邪恶的恶趣味。

“给你”,凤烨天绕过书桌,走了下来,将ipad递到时绯雨的手中,趁着时绯雨的注意力转移到ipad的手上时,忽然出手,将时绯雨搂在了怀里。

“你又要干什么?”时绯雨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不小心砸坏了自己的ipad。

“等会不就知道了”,凤烨天拦腰抱起时绯雨,脚尖轻轻地在书桌的内侧点了一下,书桌后的两个书柜突然向两边挪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扇门,门里面别有洞天。

看到这里面,时绯雨才明白为什么凤烨天的卧室会那么的简陋了,秘密就在这里,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卧室,极尽华丽,厚实的地毯踩在上面都听不到声音,镂金的床帘,描金的红木床架,摆满四周的奇珍异宝,时绯雨觉得自己的眼都快被晃花了。

凤烨天的手已经抹上了她的牛仔裤,有些不太熟练的揭开牛仔裤的纽扣。

“不要”时绯雨立即空出一只手,紧紧的按住凤烨天那只不安份的手,“现在是白天,而且,不是昨天才做过吗?”

“可是我现在又想了”,凤烨天的另一只手挑动着时绯雨的t恤,翻到她的头上,将她的脑袋盖住,“这样不就黑了吗?”

“凤烨天,你是一只发情的野狗吗?”时绯雨怒骂道,身体剧烈的扭动,想要摆脱凤烨天的控制,但是,她的扭动只是配合着凤烨天更加快速的剥掉了她的牛仔裤。

凤烨天突然停下了动作,仿佛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果然,这样的衣着打扮,有种别样的诱惑,他的喉结又开始上下滚动着。

“很漂亮”,凤烨天将时绯雨放倒在床上,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以后都这么穿吧1

“不要”,时绯雨立即拒绝,她可不想为了讨好这个无耻的男人。

“你必须这么做哦1凤烨天埋首在胸前,一边挑逗着她,一边小声的说道,“如果我跟时修索要真正的时绯雨,你说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时绯雨浑身一颤,在看到自己的所有物落到了凤烨天的手中时,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了,自己在他的面前已经无所遁形了。

“我想时丞相或许会找你要他的女儿,也许他会恼羞成怒,杀了你,或者将你斥为间谍送到军营军妓,也许,……”凤烨天极尽可能的恐吓着时绯雨,他很想看到,她害怕的表情,恐惧的样子,更想听到她求救的声音,求饶的请求。

时绯雨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却就是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眼泪却已经沿着她的脸庞,流下脖子,打湿了她的衣襟。

凤烨天察觉到她的不对,掀开了蒙在她脸上的衣服,看着她满面泪痕的脸,心里忽然一阵刺痛,你不是想看到她软弱吗?你得逞了,为什么又不高兴呢?为什么会跟着难受呢?

果然,你真的爱上她了,爱上这个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的女人。

“你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了,除了我。”凤烨天伸手抹去时绯雨脸上的泪水,像是警告,但是更像是提醒,“对我,你不再有秘密了。”

时绯雨突然抱着凤烨天的背,嚎啕大哭了起来,一个人背负着这个沉重的秘密,还要坚强的生活,开心的生活,骄傲的生活,她的心理沉积着更多的压力,需要释放。

一个人,在这个陌生、恐怖的世界孤独前行,她已经付出了她全部的勇气,她也不过十六而已,在家里正是在父母的呵护之下,可以任意撒娇的年龄,可莫名其妙的,却不得不承受这么多。

陌生的男人的爱抚,迥异于过往的记忆,特殊而尴尬的身份,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和威胁,她小小的肩膀,能抗多久,能抗多重。

现在,终于不用忍受那么多了,至少,在这个人面前,她可以用真实的自我去面对了,不用时刻小心隐瞒了。

“好了,别哭了,都成花猫了,赶紧换衣服,我们还要去相府了。”凤烨天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放开了她不说,还将她的衣服捡起来放到了她的身边。

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凤烨天再次拿出时绯雨的手机,看着里面的照片,照片上的时绯雨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阳光,那么的烂灿,仿佛拥有了所有的幸福和温暖,让人羡慕,也让人沉迷,不想挪开眼睛。

这样的时绯雨才是他爱着的,才是他想要的,在看到时绯雨哭泣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最不想要的,是她哭泣,是她流泪,是她伤心绝望的样子。

守护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应该才是她的责任。

“去相府?”时绯雨问道,相府可以说是她最不想去的地方,因为那里也是她最容易穿帮的地方,上次时修亲口让她回去看看,她都是一拖再拖。

“是啊!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六夫人生病了,相爷昨天早朝就私下里跟我提起,让你回家看看。”凤烨天抬头看着她,“六夫人不是时景魁的母亲,而是时飞雨的亲生母亲,作为女儿,你回去看看也是应该,不过,你对相府的事情居然知道得这么少,真不知道你要怎么应对他们。”

时绯雨没有做声,凤烨天担心的问题,也正是她所忧虑的,她对相府知道的一点点事情,也都是从香雪口中知道的,而且,对那位威严的宰相父亲,她有一种发自本能的畏惧,这种畏惧,似乎是来自她体内的另一个存在。

“我陪你一起去吧1凤烨天握住时绯雨的手,说道。

“嗯”,时绯雨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在被凤烨天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时绯雨已经有了一种危机感,以前总想着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却没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还代表着另外一个人。

既然凤烨天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异常,那么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时修,时景魁,恐怕也早就察觉到了不对,自己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自由自在,但一切都是建立在空中楼阁之上。只要他们怀疑自己的身份,只要他们证实了对自己的怀疑,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就完全无法预知了。

如果再给时绯雨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这么肆意张狂的表现自己,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她能够做,就是继续这么肆意张狂下去。

“在想什么?”凤烨天看着望着车窗发呆的时绯雨,看她不断变幻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不用担心的,只要让时修看到我很重视你,他是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谢谢”,时绯雨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恢复了明净清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比起之前的孤军奋战,现在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帮助自己。

时绯雨并没有怀疑凤烨天的诚意,也许是因为两人之间亲密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看着笑容重新回到了时绯雨的脸上,凤烨天那幽深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笑意,面具后的脸上早就挂起了欣慰的笑容,或许,能够笑着面对问题,面对困难,正是他对她如此着迷的原因吧!

“这些是相府的资料,你可以先看看,一会儿也能够应对。”凤烨天的帮助也并不是空口白话,在揭穿了时绯雨最大的秘密后,他就已经为她考虑了,事先准备了。

现在,不管时绯雨是什么人,来自哪里,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女人,而他,要做一个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的强大存在,再也不让五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

看着面前详尽的资料,从时修到他的众多妻妾,再到相府的下人,真是应有尽有,时绯雨仿佛从这份名单中看出了凤烨天的仇恨,他要报复,而且,他要报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相府的人。

灭门——这两个恐怖的字眼突然浮现在了时绯雨的脑海中,她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相府浮尸满地的场景。

时绯雨感到胸口一阵胸闷气赌,抬头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凤烨天,那散发着寒光的青铜面具上,仿佛被血染红,凶戾残暴,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不,她并不像看到他变成那样的一个人。

她记得香雪曾经说过,五年前的凤烨天是个温柔儒雅,英俊博学的人中龙凤,虽然他经历那么大的变故,但是他的本性应该是个善良的人才对。

不想看到凤烨天一个人在地狱中沉浮,不想看到凤烨天孤独的在黑暗中挣扎,可是,这用鲜血凝聚的仇恨,要怎样才能够化解,被这如漆一般的黑暗,要如何才能够冲破。

时绯雨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她要将凤烨天从那罪恶的杀戮的深渊带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盘踞在她的脑海中,怎么都挥散不去。

时绯雨也非常清楚,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但是,不论再艰难,她都想尽自己的全力去试一试。

凤烨天的目光毫不避讳的与时绯雨对视着,是幻觉吗?他看到了时绯雨的眼中在放光,就像他每一次上战场前一样,放着自信的充满挑战的光。

看来,她对这次相府的形程,是相当的有信心了,凤烨天怎么也想不到,时绯雨已经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目标了,至少,在她离开之前,彻底的消失之前,她都不会茫然了。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到了相府,时绯雨表现得中规中矩,之前又有了凤烨天的提点,更是有了计较,还别说,在这里的几个月,让她的演技提高了不少,就算回到自己的世界,相信到时候去混个演员做做,说不定还能够拿个奥斯卡了。

时修没想到凤烨天会配套着一起过来,老狐狸眼中在抹过一丝寒光之后,立即笑得连眼睛都找不到,“回来就好,你娘亲一直思念着你了,你先去看看吧!”

将时绯雨打发走了,时修这才请凤烨天坐下,“真是辛苦王爷了,实在是贱内太想念女儿了,才会向王爷提出如此冒昧的请求。”

“岳父大人客气了,这本来是子女份内之事,只是本王太忙,有所疏忽,还请岳父大人见谅。”凤烨天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着倒是蛮亲热的,只是语气听起来就不那么悦耳了。

时修跟他在朝堂上也没有少较量,两人的关系如何,可以说是满朝皆知,面和心不合罢了,早就习惯了凤烨天的态度,只是听凤烨天喊岳父大人,倒是很少的场景,在外面两人碰到,基本上都是“相爷”“王爷”的叫着,生分得好像是一般的同事一般。

所在,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凤烨天的一种妥协吧!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时修的心情还是非常的好,“王爷公务繁忙,老夫自然理解,只是这么晚了,还要王爷陪着小女跑一趟。”

凤烨天到不急于跟他争这一时之长短,反正五年都等了,五年都忍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了,所以,也耐着心性,跟着这个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仇人。

凤烨天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才道:“诚如岳父大人所言,本王公务繁忙,最近北域似有异动,恐战端又生,只是今日京城治安不好,连赵尚书都遭到刺杀,本王又怎么能够放心让爱妃一个人随意出门了。”

见凤烨天提到这件事,时修就有些火大,京城的城防军都是一群废物,居然让堂堂的户部尚书就这么在眼皮底下被人刺杀了,让他损失了一员大将不说,还被凤烨天抓着这件事在朝堂上对他进行攻击。

“王爷所虑甚是,但王爷乃我国北方屏障,国之柱石,量那些刁民匪类也不敢对王爷下手。”时修只是随口恭维了几句,便立即转移了话题,“云贵妃娘娘进来可好?”

凤烨天眼中露出了一丝冷芒,随即隐去,“本王也有些时日没有见着贵妃娘娘了,娘娘身边有慕容小姐和云二小姐相伴,又有宫中御医随侍左右,想来应该没有很好吧1

时修捋着下颚的胡须,微微的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凝重,“皇上至今无子,贵妃娘娘怀有龙胎,可谓举朝瞩目,不可有丝毫的闪失,皇上正是信任王爷,才放心的将娘娘的安危交给王爷的。王爷以前跟娘娘是旧识,必定会悉心照料好贵妃娘娘和龙子的。”

“说起贵妃娘娘,本王正有件事非常不解,如今坊间有流言,传说贵妃娘娘所怀龙种,为本王所有,不知道相爷可曾听说过?”凤烨天可是有备而来,也不单单是为了陪伴时绯雨的。

“坊间谣传而已,朝中大臣皆肱骨之臣,自然不会轻信这样的流言蜚语,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时修说得轻描淡写,但显然,对于这样的民间传言,他还是知之甚详的。

“有道是三人成虎,本王自问清白,但也禁不住民间这般的诋毁啊1凤烨天轻轻地敲击这桌面,感叹道。

“王爷言之有理,本相明日就下令京兆府彻查此事,本相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胆大,居然刚诽谤当朝王爷和贵妃娘娘,其心当诛。”时修见凤烨天如此在意,立即拍案而起,义愤填膺。

凤烨天看着他如此虚伪做戏,心中冷哼了一声,“那就有劳相爷了,不过,如今人心浮动,此事只能暗中调查,不宜大动干戈。”

时绯雨坐在窗前,看着面前这位形容枯萎的中年妇人,脸上尽是病态的苍白,嘴唇还带着青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体弱多病的典范。

“娘——”,一直都老老实实呆在那个奇异空间的时飞雨忽然骚动了起来,时绯雨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等她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居然和时飞雨已经换了位置。

这还是时飞雨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争夺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可以想象,眼前这个中年妇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何其的重要。

时绯雨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来审视四周的一切,似乎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而且,比起自己的小心应对,时飞雨的本色演出,看起来更加的真实。

时绯雨也乐得轻松,幻想着沙发、茶几和红茶的场面,看着这些虚幻的东西一一在她的面前出现,手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红茶的温度。

“不错,很舒服。”时绯雨翘着腿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红茶,一边看着外面的精彩节目。

“娘——,女儿不孝,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您。”外面的时飞雨已经是泪流满面,跪在妇人的床边,紧紧地握着她有些干瘦的手哭诉着。

“傻丫头,你已经出嫁了,是堂堂的王妃了,哪能够想回就回的。”中年妇人苍白的脸上浮现了笑容,“娘没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还说没事,您都病成这样了。”时飞雨看着为自己吃了无数的苦头的母亲,都病成这样,还在为自己考虑,心里就是阵阵发酸,“大夫看过了没有,他们怎么说?”

“都是老毛病,躺几天就好了。”中年妇人看到女儿之后,精神显得好了很多,自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时飞雨立即上前帮忙,扶着中年妇人坐了起来。

“雨儿,去把我的梳妆盒拿来。”妇人做好之后,有些吃力的抬手指了指梳妆台的方向,上面放着一个刷着黑色油漆的小方盒,油漆有些剥落,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了。

“嗯”,真正的时飞雨是个非常乖巧听话的女儿,从来没有违背过母亲的意愿,立即起身将黑色的方盒拿到了窗边。

“雨儿,你出嫁那天,娘都没有能够去送你,这是娘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首饰,娘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就当是娘补给你的嫁妆。”妇人眼中满是慈祥和关爱。

“不要,这是娘亲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够拿走,我现在在王府,王爷对我很好,我什么都不缺,这些,娘亲你就自己留着吧1时飞雨立即将盒子放到了妇人的枕边,盒子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她非常的清楚,那些可都是娘亲非常珍视。

“傻孩子,娘亲唯一的宝贝是你啊!娘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娘珍视这些身外之物,也是想将这些留给你。娘没想到你会成为王妃,娘也知道王府里什么都有,但是这些是娘特地给你准备的嫁妆,你就好好留着,什么时候想念娘了,就拿出来看看。”妇人似乎很执着,非要时飞雨收下。

“我想娘的话,直接来看娘亲就行了,这些暂时还用不着。”时飞雨哭着拒绝,妇人的话,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是在交托遗物一般。

“雨儿,娘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难道成了王妃,连娘的话都不听吗?”妇人有些佯装着生气,时飞雨立即连连点头答应了。

“这就对了,娘听说王爷对你还不错,可以给为娘讲一讲你在王府的事情吗?”妇人开心的看着女儿,看着时飞雨手舞足蹈的描绘她在王妃的生活,准确是,是讲述她看到的时绯雨在王府的生活。

“六夫人,喝药了。”一个丫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快到时飞雨身边时,脚下一个踉跄,整碗药都泼了出去,飞洒了时飞雨一声。

“哎哟1时飞雨发出了一声惊呼,立即从床边站起来,抖落着身上的药汁,有些滚烫的药汁淋在身上,即使隔着衣服,都能够感觉到刺痛。

“雨儿,你怎么呢?有没有烫到?”六夫人立即急了起来,担心的问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王妃饶命。”丫头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你,你起来吧!我没事。”时飞雨不想母亲担心,虽然感觉烫着的地方有些不舒服,还是忍着不适说着谎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六夫人似乎信了她的话,真的放下心来,有些厌恶的眼神从跪在地上的丫头身上扫过,落到时飞雨身上时,已经变成了满腔的关怀,“衣服都弄脏而来,赶紧去换一身吧1

“嗯”,时飞雨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提出异议,但在另个空间的时绯雨却看到六夫人这句话一说完,跪在地上的丫头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得色。

她是故意的?似乎已经可以肯定了,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是想欺负时飞雨?还是另有目的?

“小姐,我帮你拿衣服过来。”丫头立即爬起来,小跑着出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套鹅黄色的广袖流云长裙,“这是小姐以前的衣服。”

“这个——”,时飞雨却没有立即接过来,看着这条长裙犹豫了片刻,才道:“这个是姐姐的衣服吧1

“啊?”丫头闻言,立即装作检查的样子,随即不停的道歉,“王妃恕罪,奴婢急糊涂了,拿错了,奴婢这就去重拿。”

看着丫头再次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六夫人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了,“雨儿,以前是娘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欺负,但现在你已经是王妃了,没有必要再惧怕这些欺主的恶仆了。”

“娘,你说的是什么话,女儿不管是王妃,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是娘的女儿,只要娘不受委屈,女儿就心满意足了。”时飞雨自然知道娘亲是为自己不平,但是,她是可以随时离开,但是得罪了这些丫头仆人们,谁来照顾她的娘亲呢?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娘亲接到王府去,可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凤烨天答应,她的那位位高权重的亲爹也未必会同意。

“傻丫头,是娘让你受苦了。”六夫人惭愧的看着女儿,想到这些年她受到了委屈,就觉得很对不起这个乖巧的女儿。

“没有,跟娘在一起的日子,都很幸福。”时飞雨摸着眼中的泪水,非常肯定的望着六夫人答道。

等奴婢再次拿着衣服走进来,六夫人立即闭嘴,什么都不说了,只是远远的看着时飞雨在一边换衣服。这次时绯雨非常确认了,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故意的,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时飞雨后肩那个菱形的胎记。

“小荷,你把小姐的衣服拿下去洗洗。”六夫人也看到了那个胎记,整个人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故意将丫头支走,示意时飞雨坐到她的身边。

“娘,你药打翻了,我再去帮你熬吧1时飞雨一心记挂着娘亲的病,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不用了”,六夫人拉住时飞雨的手,不让她离开,“跟娘说会话。”

“可是——”,时飞雨看着娘如此衰弱的状况,实在不忍心她说太多话,太过伤神,“娘,您不要说太多了,还是早点休息,我可以明天再来看你。”

六夫人固执的拉着时飞雨的手不松开,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儿,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儿,心中的那放不下的牵挂,终于放下了,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死神已经离她很近了,也许,这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她不想女儿担心,更不想女儿伤心,所以一直努力的隐瞒着自己的病情,这次跟女儿的见面,也是她跟时修哀求了很多次,才争取到的机会,只是,时修给他这次机会的目的并不单纯。

如果不是想确认眼前这个时飞雨是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她是宁愿死也不会答应时修的要求的,现在,她终于放心了,她的女儿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而且,有了王爷的宠爱,她在也不用担心相府的人欺负她了。

只是女儿一行性格柔弱,不知道在王府会不会受人欺负,她知道时飞雨是个极为孝顺的女儿,很多时候的忍气吞声,都是不希望自己这个当娘的感动委屈,所以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宁愿自己躲在房间里面哭,也不会告诉自己。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过几次女儿被丫头欺负的场面,她真被女儿那什么事都没有的假象给蒙蔽。虽说这相府是她们母女的家,可这个家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没有温暖可言。

现在女儿解脱了,很快她也要解脱了,所以,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胆子也前所未有的大,“雨儿,听娘说,以后你要好好跟着王爷,全心全意做王爷的人,你父亲跟王爷之间的恩怨,你都不要管。”

时飞雨的眼中再次被泪水充盈,她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娘亲知道,本来她想向她隐瞒这一切,让她安安心心的过余下的半生的。

“你已经出嫁了,出嫁从夫……”,六夫人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到嘴边的话又停住,手指着枕边的盒子,“这个你一定要带走。”

“王妃娘娘,老爷和王爷请您去前厅。”相府的管家一脸阴沉的走了进了,虽说是请,却一点恭敬的态度都没有,这哪里是请,分明是驱赶。

时飞雨有些萎缩的看了管家一眼,沉默着拿起娘亲的梳妆盒,深深地看了一样病床上的娘亲,才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往外走去。

“你这个贱人,刚才胡说什么?”管家并没有跟着时飞雨一起离去,等看不到时飞雨的身影后,命令丫头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六夫人的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你忘了是谁请大夫给你看病,给你吃的住的,居然这么不知道好歹。”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面回荡,六夫人苍白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嘴角还有有些暗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

时飞雨的脚步顿了顿,她仿佛听到了那一记耳光的声音,猛然回头,想往回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人又缩了回来,趴在一边回廊上,低声的啜泣起来。

她只是有些懦弱,但并不傻,刚刚母亲的那番话,分明就是遗言,母亲生命的沙漏,已经所剩无几了,可就连这个时候,她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有办法陪伴在她的身边侍奉汤药,陪着她多说几句话。

“小雨”,时景魁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时飞雨的身后,满身酒气的他,眼中满是怜悯和痛惜,一只手放在时飞雨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这熟悉的动作,还有熟悉的气息,时飞雨立即转身扑进了他结实而温暖的怀抱,“大哥——”

看着哭成泪人儿一般的时飞雨,时景魁的心也跟着软了,将她搂在怀里,他有些痛恨自己,虽然身为宰相之子,却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当做政治牺牲品嫁给北域王。

“好了,别哭了,等会哭成了大花猫,王爷会生气的。”等时飞雨发泄完自己的情绪之后,时景魁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卷,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大哥”,时飞雨突然跪了下来。

她突兀的动作,吓得时景魁一跳,连忙拉住她。“小雨,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吧1

“大哥”,时飞雨少有的固执起来,哭得通红的眼睛满是祈求的看着时景魁,“求你帮我好好照顾我娘,你的大恩大德,小雨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你这傻丫头”,时景魁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胀,强行将时飞雨从地上拧了起来,“放心吧!大哥会好好照顾六姨娘的。”

“谢谢大哥”,见自己唯一信赖的人如此郑重的承诺,时飞雨忐忑不安的心才终于有了些着落。

“告诉王爷,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时景魁突然在时飞雨的耳边低声叮嘱了一句,然后才用微醉的声音大声道:“快去吧!王爷等着你了。”

看着时飞雨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时景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对着嘴巴就灌个不停,似乎想将自己灌醉一般。

“大少爷,相爷让您回来去他的书房等他。”两名护院从隔壁的院子拐了进来,一前一后挡住了时景魁的去路,像是怕他逃跑了一般。

时景魁眯成一条缝的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线,径直朝挡在前面的护院走过去,“让开——”。

“少爷——”,护院将手按在刀柄上,毫不退让的挡住他的去路。

“找死”,时景魁毫无征兆的发难,一脚将护院踢飞,重重的撞到了庭院中的小山,昏了过去。

他身后的护院已经拔出了刀,可是看着时景魁猛然回首时凶狠的眼神,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等他在看时,时景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庭院中。

时绯雨一直在那个神奇的空间里冷眼旁观着,她亲眼见证了时飞雨跟六夫人之间骨肉相连的母女之情,也终于认识到了时飞雨跟时景魁之间的兄妹之情。

香雪说得没有错,这个时景魁很特别,他对时飞雨这个没有什么用的妹妹,是真的很关心,居然不惜亲自来通风报信。

晚上回去时小心?看来时景魁是知道什么,却又不方便说出来,居然利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凤烨天。时绯雨有些好奇了,这个时景魁跟凤烨天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有些不同寻常。

但好奇之后,她更多的是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居然让时景魁都跳出来示警。原本以为只是为了确实时飞雨的身份,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的简单。今天的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而她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看到时飞雨出现在视野,凤烨天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让他吃惊的是,时飞雨看到他迎面过来,眼中竟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甚至还往后退了小半步,好在凤烨天挡住了时修的视线,才没有让他发现这怪异的一幕。

凤烨天面具后的眉头皱了一下,只是远远的一眼,他就已经看出了进去时的时绯雨和出来的时飞雨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在气质和感觉上不是同一个人。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凤烨天轻轻地帮她擦拭了一下,“怎么哭了,是不是舍不得娘亲,以后想见的话,跟我说一声,随时都可以看她的。”

时飞雨努力的克服着自己心中对凤烨天的恐惧,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他的身侧落后,一起跟时修告别。

“老爷,王妃是如假包换的小姐。”管家已经从后院赶了回来。

时修只是看着门口的官道,点了点头,王妃是不是他的亲身女儿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更为关心的是,今晚的行动,能不能够成功。

“你是另一个时飞雨吧?”凤烨天满眼厌恶的看着所在车厢角落的正牌时飞雨,这个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时飞雨身体往角落又缩了缩,惊恐的看着凤烨天,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脸,忽然昏了过去。

“你——”,凤烨天很无语,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喂,你对女人就不能够温柔一点吗?你看到,都把人吓跑了。”悠悠醒来的时绯雨一边轰动着脖子,一边控诉着凤烨天的罪行。

“吓跑了才好,要不然,就见不到你了。”凤烨天听到这熟悉的无礼的声音,眼中浮现了笑意,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最好不要再让她出来了。”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刚才时飞雨的大哥出来提醒,让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时绯雨非常认真的警告着凤烨天。

“时景魁吗?”凤烨天慵懒地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他终于舍得露面了。”

“喂”,时绯雨坐到凤烨天的身边,刚刚经历过相府严峻考验的她,已经从那个紧绷着气氛中释放出来了,整个人精神抖擞,“你跟那个时景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时修的儿子吗?为什么要提醒你呢?”

“你想知道?”凤烨天将时绯雨抱在怀里,有些恶作剧般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问他?”

“自己去问?”时绯雨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宁愿面对时修这个老狐狸,也不敢面对时景魁,“那还是算了吧1

“怎么,你这么怕他吗?”凤烨天有些意外,没想到时绯雨居然会反应这么强烈。

“怕,当然怕啦1时绯雨非常坦然的承认,“我可不是他那个正牌的宝贝妹妹,如果让他知道了,那还不得杀了我。”

“杀你?”凤烨天笑出声来,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你都说他那么在意他的宝贝妹妹了,又怎么会杀你,杀了你,她的宝贝妹妹不是也活不了?”

时绯雨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经他提醒,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是哦!我现在跟她妹妹是一体的,要完蛋一起完蛋。”

“笨蛋,现在才想到?”凤烨天敲了一下时绯雨的脑袋,他本人正是面临过这种痛苦的抉择,才知道,面对这样的局,要解开是多么的难,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拖时景魁下水,让时景魁也体会一下自己当时的心情。

“我真的很好奇,你和时景魁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帮他爹,要帮你这个外人呢?”时绯雨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里那么容易放弃。

“说了让你自己去问他。”凤烨天非常狡诈的推脱。

“哈哈”,时绯雨突然大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得很邪恶,望着凤烨天的眼神也说不出的诡异,“我想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了1

“哦?”凤烨天被她的笑容笑得毛骨悚然,感觉有些很不爽,忍不住问道:“那你说说看。”

“这个不能说”,时绯雨也玩起了神秘,只是她那贼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的乱转,一看就知道没有想什么好事。

“嗖”,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而且越来越近,最后跟撞到马车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有刺客——”,王府的侍卫们立即戒备了起来,还没等他们来得及跳下马,如雨般的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这哪里是刺杀,这简直就是战场上的屠杀,侍卫们纷纷坠落马下,鲜血顷刻间染满了长街。

凤烨天在一支箭射出的时候,就按下了车上的按钮,彷如移动的房子一般宽敞的马车四周,立即被百炼精裹住,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

虽然只是仓促的一眼,时绯雨已经看到了外面秘密麻麻的箭飞向了马车,撞在马车上不停发出当当的响声,如同

豆子坠入铜盘中。

虽然被钢铁隔绝了外界,但马车外的哀嚎声还是不绝于耳,只要想到刚刚还很鲜活的面孔,很快就被射成了马蜂窝,她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铁青。

“别担心”,凤烨天握着时绯雨的手,淡淡说道,一边悠闲的喝着茶水,似乎外面的厮杀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能够不担心”,时绯雨不可能又凤烨天那样的心态,他那是经历了大小百余战后,沉淀出的自信和冷静,但是被凤烨天这么握着手,她那可惶恐的心,似乎渐渐平息了下来。

“凤烨天,没想到你堂堂的北域王,居然做缩头乌龟?”外面的箭雨似乎停了下来,然后脚步慢慢靠近的声音,还有那粗狂的带着浓浓讽刺意味的嘶吼。

“过奖了,要活得久一些,总要小心些,本王可是千金之躯,犯不着为了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匪类冒险。”凤烨天一点也不生气,还是稳稳的坐在自己的马车内悠闲的喝着差。

“哼,你别以为你躲在乌龟壳里,我们就奈何不了你。”时绯雨冷静的态度似乎刺激到对方,“来人,给我点火,我要烤死他。”

“凤烨天——”,时绯雨顿时紧张了起来,如果真的让对方点火,他们两人岂不成了铁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