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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档案 第八章:植物人

陈昊怎么也没有想到,魏烈鸣将一个烫手的山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看情形,是不太可能换了,他也只好作罢,好在丁冲这家伙的确能打,自己已经见识过了,至于所说的精神方面的问题,陈昊多少觉得那份资料有点言过其实,虽然看丁冲似乎有些不着四六,但还不至于精神方面有什么严重问题吧,至少也不是那种经常犯病的主儿,只要不经常犯病,那就没事!

即便犯病了,我是心理方面的专家,一定能应付的。陈昊自信地想着。

接下来聊得就是关于李彤的案子,魏烈鸣则完全采取放任的态度,听了陈昊的讲述后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意思很明确,反正案子已经交到你手里了,你就看着办吧。

这样一来倒省了陈昊许多麻烦,他生怕老师提出不同的办事方法,自己身为一名调查专员,反而不太容易展开工作了。

离开了研究所,陈昊这才回家。

虽然和前妻萧艳玲有关的东西都已经被陈昊处理掉了,但一回到家里,空气中便仿佛弥漫着妻子的气味,这令陈昊心烦意乱,呆了一会儿,他觉得在这个家里的确有些憋闷,心情也不好,索性还是继续李彤的案子吧。

给丁冲打了一个电话,商定在朝阳医院见面。

重伤的阎严此时还躺在朝阳医院里,虽然他不能说话,是个植物人了,但陈昊相信,阎严的身边一定有人在照顾,也许可以知道阎严自杀的原因。

一边开车向朝阳医院赶,陈昊一边回想着上午李彤说得那些话。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这是李彤多次强调的话,按照这句话的意思,这个卧轨的举动应该不是李彤的意愿,更象是别人操纵的,或者说李彤在自杀的时候,行为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在心理学的层面上,精神病患者大都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即是在犯病的时候,自己的意识是混乱,不合常规的,但并不等于行为不受自己的意志支配,只是那种意志变得不可理喻,所以支配身体所做出来的事情也都不可理喻。

严格意义上说,行为不受自我控制的说法是不正确的,行为一定会受自我意志支配,只是自我意志产生了变化而已。

李彤还说过一个关于168小时的时间范围,陈昊也仔细地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个说法没有任何道理。

这个时间范围据李彤讲是郑伟说的,郑伟在什么条件下说出来的?他为什么这么说?李彤根本没有交代,现在郑伟已死,这个说法到底是否存在也令人不敢保证。

也许这一切只不过是李彤的一种妄想。

陈昊觉得,李彤最可能存在的问题是关于他与他父亲的,在讲述与父亲关系的时候,李彤才表现出最冷静的一面,而这种冷静让人感到有些不合时宜,对于这个刚刚被人救起的自杀者来说,冷静往往意味着逃避。

李父是属于那种严厉型的父亲,陈昊知道,这类父亲大多有种恨铁不成钢,望子成龙的心态,由于岁月出身等原因,他们有理想有抱负,但却没有达到,于是希望在儿子身上实现,便对孩子十分严厉,而孩子恰恰处于青春叛逆期,于是矛盾便产生了。

也许,李彤是无法忍受父亲的严厉,才做出了卧轨的举动,当然,这是一种积怨,是蕴酿了很久的,一定有一件特别的事情让它迸发出来,直接刺激到了李彤,才会让李彤去自杀的。

李彤由于父亲的原因而去自杀,这个说法几乎是可以立住脚的,下面的问题就是,积怨迸发的导火索到底是什么呢?

可是,如果李彤真的如同自己的猜测那样,是由于父亲的原因而自杀,那么,郑伟和阎严又是怎么回事呢?

陈昊一边开着车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很快便到了朝阳医院,丁冲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了,这不禁又让陈昊感到有些意外,从通州到朝阳医院,距离要比自己远一些,丁冲办事效率倒是真高。

经过前台的查询,两个人来到了阎严的病房。

北京的医院里几乎没有单间,抢救结束后依旧能够留在医院已经十分罕见了,说明阎严家的背景还是不错的。

这是一间三人住的病房,阎严的床位就在屋内的最里侧,靠着窗户。

陈昊与丁冲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看见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床铺旁边的小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伏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陈昊看了一下床牌,的确是阎严,这才认真地看着床上的这个人。

阎严是一个胖乎乎的家伙,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胖乎乎的,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上带着一股憨傻劲。

丁冲在陈昊的示意下拍了拍伏在床边睡觉的小姑娘。

小姑娘抬起头来,两眼通红,面色比较疲倦,带着一股乡土的清新感,看到面前的两个人不觉一愣。

丁冲将手中的证件冲小姑娘晃了晃,低声问道:“你是阎严什么人?”

小姑娘呆了一呆,仿佛鼓了下勇气,才回答道:“我是他女朋友。”

“他父母不在吗?”陈昊问道。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在,他们都回去了。”

陈昊想了想,觉得阎严都已经成了植物人,这个小姑娘还能守在这里不离不弃的,倒也很少见,兴许与阎严的感情很深,能够问出来什么来:“我们想问你一点问题,方便吗?”

小姑娘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走出病房,小姑娘特意到护士站叮嘱了一声。

三个人走出住院部,来到了楼外的花园里,找了一个花坛的圆桌坐了下来。

陈昊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很沮丧地说道:“我叫李兰春。”

陈昊接着问道:“关于阎严卧轨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李兰春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个人,眼圈湿润了,她哽咽地说道:“这件事全怪我,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陈昊与丁冲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李兰春的话中的话,于是耐心地听着。

李兰春虽然伤心,但还是慢慢地讲述了自己与阎严之间的故事。

正如陈昊判断的那样,阎严的家庭生活条件很不错,父亲母亲都是做生意的,两个人常年不在家,阎严主要是跟着奶奶一起过日子。

后来,阎严考上了大学,奶奶也就自己生活,为了照顾奶奶,阎严的父母从老家找来了一个保姆,而这个保姆的孩子就是李兰春。李兰春随母亲来到了北京,便在北京打工,一个没有太多文化也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孩,找的工作也很辛苦。

阎严是一个心地很良善的男孩,正如他的长相一样,为人憨憨的。

偶然的机会,阎严与李兰春结识了,两个人都处于青春年少的时期,阎严不禁对李兰春产生了好感,大概同情的成份更大一些,当然,李兰春和城市里的那些女孩很不一样,这多少对阎严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李兰春虽然犹豫,但还是和阎严处了朋友。

但这件事到底被阎严的父母知道了,他们显然不太希望儿子找一个乡下的孩子做媳妇,但他们也没有跟阎严直接对话,而是找李兰春的母亲谈了一次话。

李兰春知道了这件事后,明白自己这个丑小鸭似乎根本配不上阎严,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向阎严提出了分手。

这对阎严的打击十分大,作为一个城里人,又是一名大学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乡下女孩竟然要甩了他,在那段时间里,阎严多少有些精神恍惚,终于有一天,阎严独自去了不矛屯,卧轨自杀。

阎严的举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李兰春更是悲痛不已,要求守在阎严的身边,而阎严父母看到这种情形,也没有办法,也就同意了。

听完这番讲述,陈昊竟然没有丝毫的感动,他只是觉得阎严这个傻小子为情而自杀,是不是有点太不值当了。

“在你接触的过程中,阎严是这么一个执著的人吗?”陈昊问道。

李兰春擦了擦眼泪,然后点了点头:“阎严的话不多,但他要想做什么,一般都一定会去做的,不让他做,他也常常默默地去做。”

“这么说,你是认为他是因为你要离开他而自杀?”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李兰春顿了一下,“警察叔叔,阎严心地很好,脾气也好,许多事他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他没跟你说过他们宿舍的事情?”

李兰春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说过他们宿舍有个人自杀了,叫……”

“郑伟?”

“对,好象就是这个名字。”

“你还记得他当时怎么说起这个郑伟的吗?”

李兰春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他好象说是郑伟自杀了,这下该轮到他了,好象是这么说的。”

“你确定?”

李兰春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疑惑。

陈昊接着问道:“那他说这话的时候,你向他提出分手了吗?”

“我早就跟他说要分手了,只是我们断断续续地分了好久,我想想,说这话的时候,好象隔了一天,阎严就去了不矛屯。”说到这里,李兰春又哭了起来。

陈昊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