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令狐绹纵然是花甲之年的岁数,见到已成为皇后的女儿也要行三叩九磕之礼,此刻已由着二儿子扶着半跪在王府门口,大礼相迎。
话说令狐翎彩算是成为皇后的第一次省亲,这也是灵魂来到唐末的第一次一览长安城的繁华,只是越接近那二哥的府邸,心中也越发的紧张起来,还好柳半梦在一旁及时提醒,那已然跪在地上的老者和青年,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和二哥了。
“娘娘,那就是您的父亲和二哥令狐专了。”柳半梦就像老马识途的那匹老马,她心中不是没有掂量,只是如实禀告对于皇后和自己,都没有直接利益要害的联系,所以坦言相告并没有什么。
“嗯。”翎彩一直稳着心绪,这里是古代,而且据自己了解,第一次省亲,必然是痛哭流涕才能略表情怀,可是这个皇后才从刀尖上走一遭,若是一定要学古人们相见的场景,也不太符合常理,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父亲,二哥快快请起。“翎彩快步走上前,用手托起老父的身子,微笑颔首道。
“皇后娘娘费心了,请。”这是二哥令狐专的客气话语,他恐怕也没有想到翎彩并没有像澄和涣那样 ,对自己冷眼相待,这番礼遇倒让他不自在了。
“皇后,让臣好好看看你。”令狐绹几乎老泪纵横,也许翎彩的若无其事更让他的心里难受,没有一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欺负,但欺负的人是天子,那么也只能无能为力。他令狐绹虽是唐朝的三朝元老,此刻也终是退了下来的草民一个了。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我很好,不信你问宫里的人。“翎彩的前世很早就失去了父亲,然而今生却是添了一个父亲,于心里也是很开心的,所以越是这般没事,越是让令狐绹忍不住心疼女儿的心情。
翎彩连忙道,“二哥,你的新娘子在里面吧,我可要好好看看二嫂,定是个绝世美人吧。哈哈。”翎彩一面扶着情难自已的老父亲,一面将话题转移到二哥的身上。
翎彩顺势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柳半梦,就见她十分识实务地吩咐身后的宫婢,递上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不是等着你来,二嫂还没跟哥哥拜堂。”令狐专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样子翎彩并没有记恨前几日的事情,想来还是小妹深知他心。
“如此别耽搁了吉时。”翎彩笑道,手中已捧着锦盒,她将老父亲交给半梦先扶着,就将锦盒递给二哥,“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知道哥哥也不缺什么玩意儿,这个东西传闻是西域进贡的贡品,希望哥哥跟嫂子喜欢。“
令狐专接过礼盒,正准备当着翎彩的面打开,却是被翎彩一把按住,“哥哥可要等着嫂子一起打开才是哦。“
令狐专看着翎彩意犹未尽的笑容也是有些意外,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古灵精怪起来。
“王爷,吉时已到,是否开始?”郡陵王府的刘管家,已从不远处的正厅小跑过来请示,只见那徘徊在府里的众位宾客,见是皇后亲自驾到,都是十分恭敬的跪让出一条道,翎彩则不紧不慢地踱步进去。
“贵宾都到齐了吗?”令狐专扭头小声再次确认。
“基本都到齐了,就是夫人家的九少爷和二小姐还没有来。”刘管家也同样小声回道,生怕那皇后娘娘听见了不高兴。
令狐翎彩倒是没有听见这句话,她的兴奋劲明显被那王府中的戏台给吸引了过去,只见那戏台上正舞着萦绕千年的羽衣霓裳,华美的服饰穿在这些腰肢纤弱的舞者们身上,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另有一个女人一边弹着阮,一边唱着诗歌,曲调配上诗歌,还颇有点味道。
翎彩寻思着,恰巧阿信的演唱会没看够,就看看古代的演唱会吧,心里想着,也就不管其他人有没有注意,戴上一缕金纱,一个人往戏台里面挤去。
“怎么还没到呢,那五姐不是把酒都送来了吗!”令狐专对夫人最小的弟弟颇有微辞,这个男人生的真是好,自来世上不用奋斗就是富贾大户的唯一继承人,更不用打点官场中人就能混的风生水起。
更何况他上面还有八个姐姐,各司其职,他即便天天花天酒地也有用不完的银子,花不完的银票。
更可气的是,这个九弟非但没有心仪的女子,还惹着满长安城待字闺中的少女都想以嫁他为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