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彩忽又觉得如此说显得不够郑重,就补充道,“你难道不是陌生人么?”正要夺过那被抢走的黑色酒壶,却是被佩戴宝剑的男人一饮而尽。
“妹妹,大哥可把你的酒喝完了,你没得喝了。”令狐澄才不管翎彩如何想,不过是一个略有姿色的美男子罢了,还要故意装做不认识大哥,妹妹做了皇后岂能如此花心。
“这—”翎彩略微矜持地点点头,恍然想起如今身边没有柳半梦的帮忙,可要如何过关。若陌生男人也是搭讪的,谎称是自己的大哥,她顺着叫了出来,玩笑就开大了。
令狐澄见翎彩的神色有异,正要相问,那被晾在一边的美少男就有些不满了,“这位仁兄,你喝了我的酒不说,还称这位姑娘为胞妹,而姑娘又没有应承你,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说完那只手明显在要回那只黑色酒壶。
“咳咳—"翎彩假咳了几声,其实却是想趁机溜走,找到柳半梦那个死丫头才是上上策,否则在这里被这些个男人堵在戏台前,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实在很为难。
“妹妹,你没事吧,要不先去客房歇着。”令狐澄一直最心疼小妹,所以言语上过于关怀是适当的,可是在翎彩看来,就是很难为情地存在,她确实不擅长拒绝男人,还是态度如此关切的男人。
“那好吧。”翎彩竟然是应承了下来,也就没有顾忌到另外一位的心情了。
眼瞅着令狐澄的手就要扶上翎彩的胳膊,那美少年有些急了,“我说,你先赔我东西。”他说完,面朝令狐澄将一滴不剩地黑色酒壶倒了个个儿,看样子空空如也。
“哈哈,刘管家!”令狐澄对着不远处,恭敬站在正厅口的刘管家大声喊道,就见刘管家忙不迭地快步奔来,奔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副场景,那脸色说不出好看也说不出不好看,”大—大少爷,有什么事?“
“你去账房拿几两银子,赔给这家伙。”令狐澄漫不经心的几句,甚至都没有多看美少男一眼,只顾着对翎彩妹妹微微笑。
然而刘管家此刻心里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敢情这身为天策上将的令狐澄大少爷长期在外,竟然不识远近闻名,享誉长安城的钻石王老五,陈玖,九少爷了。他心里如此想,嘴里却还要说,“大少爷,这个—奴才—“
“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什么时候二弟的家奴我也不能使唤了!”令狐澄身上没带银子,否则也不会唤管家过来,如今下不来台面,当然更加威严一些。
“其实你将这位姑娘留下,就不用赔酒钱了。”美少男正是管家敬畏的陈玖,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躲在令狐澄身后的翎彩,眉眼轻轻上挑,极为不屑与轻浮。翎彩若不是看惯了前世花花公子的嘴脸,她只会觉得面前的美少男,不过是在测试自己的魅力罢了。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妹妹是谁吗!”令狐澄本就是武将,此刻被陈玖这么一激,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他的领子要将他提起来,”她可是—”
“大哥,别说了,我跟他去就是。”翎彩没让令狐澄说出她是皇后这四个字,这令狐澄这么容易动怒,看样子就是柳半梦说的,那个在自己危急之时,被调出长安城的大哥了,他如此关心自己,不是爱人,就一定是亲人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来搞定吧。
“还是姑娘识大体,在下愿交姑娘为红颜知己。”陈玖淡然道,他的眼中满是狡黠,甚至还有些欢心。
翎彩就这么着,因为令狐澄贪功喝的一壶酒,被莫名其妙地给换走了,只剩下怒火冲天的令狐澄和瞠目结舌的刘管家。
“刚才那男的是谁,你哆嗦个什么劲!“
“禀大人,那是陈玖啊。“
“什么,他就是二弟妹的九弟!”
“是啊!”
刘管家捏了一把冷汗啊,方才的情况甭管是谁打了谁,他有十条命也赔不起啊!而在一旁本是一身怒气的令狐澄也放下心来,看样子这个陈玖还不晓得妹妹的身份,他这是在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