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叫你趁火打劫。”翎彩看着晕过去的女人,气愤地说道。然名叫火觞的男人竟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翎彩料想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一定是目瞪口呆的。
翎彩心想,原来这副皮囊还是皇后的身份,真是有趣,只是地位太高,也有点惊险。
不过敢与男人私奔的皇后,也真是让人觉得奇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要弄到与人私奔的地步。
“翎彩,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火觞此刻还不能站起,他慢慢恢复内力强撑着支起身体,在不远处轻声唤道。“原来的你,恐怕见到一个蚂蚁都要绕道而行。”
“那—那也是因为有人想乘人之危啊,用你的终身幸福换来我的自由,还是有些不合适的。”翎彩支支吾吾地说道,她知道现在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只希望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翎彩用石头砸中的,是女人后脑特殊的穴位,只会令人昏迷,不会伤及生命。
毕竟从小出生在中药世家的她,绝不会擅自取人性命的。
“你刚才不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吗?”火觞略微舒缓,长叹道,“我以为六年的宫廷生活,已让你将我忘记。”
“怎么可能,我当然不会忘记你了,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怎么能忘记你?”这不过是当日翎彩的应急之语,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说出这种话是多么的愚蠢。
“是吗—”火觞淡淡默了句,好像在思虑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翎彩料想,那个语气应是失望的情绪吧。虽不知火觞公子面具下的表情会是什么样,但她作为翎彩的第二次生命,也不由开始好奇这位伤痕累累的侠客身份了。
然而她没有别的法子,原先在电脑上看的穿越小说,女主醒来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边,要不就是在床上,旁边总有个丫鬟什么的可以问问话,不行的话,再装下失忆。
可是如今她的境况,却完全没有任何补充古代知识的余地。
好吧,就算这个男人要跟自己私奔,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任凭再有想象力的人也不能思考出来他们从前有着怎样的故事吧。
“我们能先不讨论你认识我,或者我认识你吗,这样吧,刚才我晕了过去,脑子也有些不清晰,有些事就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你身上的伤,可不能再耽误了,我先帮你包扎吧。”她只能使出最没有想象力的一招了,装失忆,况且她方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地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的伤不碍事,你没事就好。”
火觞没有摘下面具的冲动,他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他有那么一瞬间也真的认为,翎彩还是变了的,她从前总是面冷心热的,她从前总是嘴上不说关心,行动上却是步步小心的。
然而,现在的翎彩却不是这样,她会说好听的话来宽慰自己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也许有那么一刻,火觞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这个,我看看啊。”她已然接受了目前的局面,总之跟一个古代人说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定会被当做精神病的,秉着乐活至上的原则,她可不想这么英年早逝。
她匆匆看了看周围的植物,兴许能有药草什么的,果不其然找到一些止血草,采下后连忙用石头捣烂,将绿绿地药草敷在火觞皮肉翻起的地方。
“你会医术?”火觞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会一点。”她随口说到,她总不能将前世的职业说给他听吧,医药厂的小厂工,总是做一些药方的流水作业,即使不会,看也看会了。另外她祖上就是开中医馆的,只是大学时光几乎都是混过来的,文凭也没有拿到,她只能在外地打打工,挣点小钱。
没成想,这点技术竟然在这个时候能够救急。
“你学会了不少东西。”火觞好像有所顿悟,但是又没有点破,宫中尔虞我诈,司空见惯,翎彩如果是为了以防不测,而习得医术傍身也理所应当,他可能也是多虑了。
“啊?噢,扎好了。”她刚才全神贯注地包扎伤口,这时才意识到她说了会医术,幸好没有说的兴起,将自己的来历说出来,要不,肯定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