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方雷问。
“才几分钟的事,能睡得着么?”阎微收拾了一下心情,接话。
“那个护士挺能说的,我都快睡着了。”
“身上不疼么?”
“没那么严重了。”
“好吧,那我们继续对口供。”阎微顿了顿,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才道,“你说,那个叫东方傅的人一定会发现我们身体对换?”
“我和小傅一起长大的,他很难不发现我的变化,而且小傅人很好,你不用害怕。”
阎微撇嘴,从气场来看,那个东方傅绝对是一个……‘除了他关心的人以外,其他人的死活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
于是,在遇到珍惜保护类以后,她又遇到了另一个极品?
“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东方傅肯定会发现这件事对不对?”阎微又问。
“……恩,是的,怎么了?”
阎微想说,那干脆直接告诉他得了,但是,依然下不定决心。
告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呢,在她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果然还是比较困难。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等他真的发现了再说,你……。”
“我没什么问题,先不说就不说吧,不过,明天小傅还会再来的。”
“我知道,他似乎还要处理一下我,好吧,现在是你。”顿了顿,才又说,“你就告诉他我们相爱了,你要搬来和我住,让他不要插手,恩,就这样。”阎微点了点头,坚定自己的说法。
如果方雷现在在喝水,喜剧就出现了,如果方雷现在拿着茶杯,悲剧也出现了,可惜现在方雷躺在床上,只能出现像是被口水呛到一样,猛烈咳嗽。
也许他真的被口水呛到了。
“咳……咳,这个,他不会相信的,这……”
“哦。”阎微恍然大悟的点头,“都忘了一个关键性问题了,你有女朋友了?或者老婆?那就不能用这个理由了,抱歉,一直没考虑这个问题。”
“没,我没有女朋友。”
“那是……。”
“也没有老婆,”他抢着回答,“不过,你刚刚的那个方法不能用,他不会相信的。”
“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你坚持这么说,我也这么说就没有问题了啊,再说我们都‘失忆’了。”
“这个……是我的私事问题,我坚持。”方雷说。
他说话的声音太坚定,或者,甚至带了些激动在里面,让阎微一阵错觉,突然小绵羊变成了……山羊?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尴尬的,“你比较了解东方傅,怎么解决他,由你来想应付办法啊,记得给我通个口信就好了。”
“恩。”
又是一段时间的安静,静到阎微以为自己要睡着了,才又听到方雷的声音,“我们是因为车祸而调换了灵魂么?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再撞一下就能换回来。”
“我不知道。”
阎微把头轻轻的翻了一下,听到他的问话随便答了一句,半响后猛的回过神来,“再撞一次?撞谁?撞你啊?撞死了呢?”
“……”
“……”
两人同时沉默。
“说起来,我们是怎么到医院来的?警察送来的?还有,我的戒指呢?戒指到哪里去了?”
这时,阎微才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几乎惊了一身冷汗,戒指难道丢了?
“戒子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在你晕倒后放在你的上衣口袋里,之后我打了120……,后来我坚持不住,没等到急救车来,……也晕倒了……”方雷说。
阎微直接忽视了他后来说的话,惯性的去摸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后,摸到了蓝白相间的病人服。
“我的衣服呢?谁帮我换了衣服?”
摸到0cup的胸后恍悟,不仅换了衣服,连皮都换了。
逐抬头对着方雷说,“戒子应该在你那里,有一对的,是不是?”
“我只看见了一只,就是放在上衣口袋的那只。”方雷说。
阎微惊惧的瞪大眼睛,“什么?”
正在这时,门突然打开,呀呀护士探了个脑袋进来,“你们才醒呀,就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呀,要玩暧昧亲热x什么的现在不行呀,不过我可以免费当跑腿的帮你们买套套哟。”
“……”
“……”
“护士小姐,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护士小姐,有看见我……她身上的一对戒指么?是一对,不是一只。”
“我就知道,都订婚了还说不是那种关系,骗小孩呀。”呀呀护士的镜片一闪,“那位小姐被送进来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捏着一枚,我们好不容易才掰开她的手的呀,差点耽误治疗呀。”
“那戒指呢?”阎微急忙问。
“方先生你不要激动呀,戒指没有丢呀,就放在那位小姐的上衣口袋里,有拉链那个。”
“那衣服呢?”
如果抓狂是一个坑,阎微就在今天,在这个坑里已经跌倒了三四次。
“衣服?衣服就在你们旁边的柜子里呀,不过还没清洗呀。”
阎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了,没事了,护士小姐打扰你了。”
“呀,没事,那我走了……。”
“恩。”
“真的走了呀。”
“恩。”
“真的真的走了呀。”
“……”
“你们真的不用我帮你们买套套么?”
“……”
“……”
阎微急急忙忙的打开壁灯,翻出那件不算太厚的外套,从外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又从里侧的兜里掏出另一枚,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戒子对你很重要?”
方雷正在为自己问出这么傻的问题而懊恼的时候,阎微的回答更无语。
“应该是。”
“应该?”方雷瞪大眼睛。
“目前来看应该是。”
如果能联系上蓝瑟,是应该让她好好查一下这对戒指的来历,灵魂调换这种事,和它脱不开关系。
阎微坐回床上,问“明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我的意思是,怎么瞒过你的那位朋友,像你说的,他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
“我坚定自己失忆了就好。”
阎微等着他继续说,却想不到这一句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然后呢?”阎微问。
“然后?然后什么?”他莫名其妙的扭过头来,不知所以的眨着眼睛。
“你只要说你失忆了,就完了?他不会再问了?”
“开车撞你的人是我,出了这种事故,‘你’失忆了,我当然要负责,在‘你’没有恢复记忆前,也只有和我住在一起啊,只是,现在假装失忆的人应该是我。”他苦笑。(我也被这句话绕进去了= =,大家要仔细看啊)
阎微没开口,像看et星人一样看方雷。
却让方雷误会,以为她还在害怕他们现在的彪悍情况,“不用害怕,总会有办法调换过来的。”
阎微看了看天花板,再看看他,又看了看天花板,“方雷同志,我觉得你用这个方法来解决你那位朋友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
阎微打算好好开导一下这位绝种珍惜保护类,他的那位朋友和他不是一个品种啊,区别也不是绵羊和山羊的区别啊。
酝酿了半天,阎微看了看对面那张纯良的脸,然后继续望天花板。
方雷泄气,“我知道他不可能相信的,但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半天,却又笑起来,像个大男孩一样的说,“那……这位小姐,可怜可怜一下我,再赐我一个好主意?”
阎微的眼睛从天花板上扫下来,张开嘴巴,定住,十秒钟后,“我觉得你那个办法也还是可用的,那就这样吧,我睡了,你明天要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