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东方傅抬头看她,没有说话,审视的眼神根本没有掩饰。
他还记得,她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过去。但是,他在考虑是否要问出口。
她对于过去绝口不提,这甚至已经成为了她的逆鳞。谁去触碰,她就会攻击谁一般。
昨天的她,就像一个失去了人性的野兽。眼里只有无差别的疯狂攻击。不管出现在她面前的谁是,他想,结局都是一个。
他快速的击晕了她,即使这样,还是让他的脖子不舒服了好一会。
东方傅知道,他得跟她谈谈,但是,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间。现在的她躺在病床上,仿佛是一个心脏病人,再受到哪怕一点刺激,都会死掉一般。
…
看似非常脆弱的人,其实爆发力相当强悍啊。东方傅想着想着,居然发起了呆来。
阎微的情绪并没有低沉多久,她也不能让自己太过陷入回忆,她已经学会在犯病过后很好的控制自己,不然,连续的犯病会让另一个人格渐渐的吞噬自己。
她开始躺在床上想一些有趣的画面。她细数起自己和东方傅一些搞笑的对战,想着想着,她竟然真的笑了起来。
她得意的想,她这苦练过的转移注意的本事果然强悍。你看,她现在一点都不伤心,一点都不。
骗人是小狗。
……
……
……汪
阎微撇了撇嘴,嘴角泛出一个苦笑。脑海里,东方教主的影像缓慢的褪去,渐渐演变成阎月霞的脸。她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枕头上迅速的湿了一片。
呐,好想就这样死掉算了。对于她来说,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不行啊,妈妈那么拼命的做工来养活她,就是希望她依然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
只是天意弄人,她还没有把心态板正过来,妈妈就离她而去。到最后,闭上眼前,满眼还是对她的担心。
所以,她会努力的。
努力的活下去,努力朝幸福迈进,努力的过上妈妈希望的生活。
努力的……消除她的那个血腥人格。
唯一办法就是消除她的仇恨吧。而仇恨的根源……
只要那家人过得不那么欢快,不那么天天在电视杂志上表现他们的幸福与美满。她的恨也不会来得那么的难以消除。
你看,本应该是被人人唾弃的人,却可以得到很多人的祝福与羡慕。她呢?她这个被甩弃的人呢。落得了个什么下场?
阎微又在枕头上蹭了蹭,枕头翻了个面,她脆弱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不见。
…
“你哭了?”教主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轻轻地,带着一点几不可闻的温柔。
“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阎微把身子翻了个面,正对上东方傅。
然后,东方傅那张妖孽的脸就放大了好几倍矗在她面前,她要是伸直了舌头,肯定能舔上他的唇。
阎微其实从来都没有仔细的打量过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太过彪悍,光芒万丈到总是让她不敢直视。
啊呸。其实是每次都被他气到不想看他那张坑爹的脸。
她用双手捂住了教主的面颊,一边使劲的揉捏一边打量他。他的皮肤在男人里面算是非常好的,摸起来很有手感,滑滑的,就是肉不多。
他的鼻梁很挺,鼻翼窄窄的,不用打高光都会觉得鼻子非常的漂亮。他的一对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眶有些微的下陷,稍微侧一点看他的脸,就会有种混血的错觉。
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在长长的睫毛的映衬下,似乎变成了黑色,像是一滴墨滴似的。
他漂亮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形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这种极妖娆的风情。他的脸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那种很man的感觉,又加上那么一双眼睛,但整体却并不给人阴|柔的感觉。阎微吐槽,这绝对是气势弥补上去的。
她有些入了迷似地又捏了捏他的脸。
他那么近的盯着她看,还真有点脉脉含情的感觉。
如果忽视他反捏在她胳膊上的手的话,感觉会更加的良好。
阎微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松开了手,“教主,你的小脸蛋摸起来真舒服。”
于是,捏在她胳膊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脸上。
“教祖,袄还四个冰人……”
被捏的说话漏风的阎微同学极力的掰开脸上的手,一边身子往后仰。于是,教主大人一松手,她的脑袋就和身后的墙壁磕上了。
“教主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身体乃至心灵都很脆弱!!!”
“看不出来。”
教主退后两步,双手交叉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缩成一团,抱住脑袋嗷嗷叫的……男人。
“阎微,我每次看你撒娇都有种违和感,特别想把你塞进马桶里抽到下水道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个男人?”
“教主……你,你这是在对我傲娇的吐槽么?哎哟~”
东方傅终于受不了,很不雅的翻了个大白眼。
“阎微,既然身体没什么事了,就赶快滚下床,穿上衣服跟我回旅馆去,我有事问你。”
阎微抱住脑袋到处乱滚的身子一顿,抬起头来,“我不想答。”
东方傅抿了抿唇,无形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我脖子上的这圈痕迹是怎么回事么?”
“吻痕!”
“阎微!!”
东方傅低沉的嗓音重重的喊道。
“嗯,教主呐,你知道,人嘛,总会有两三个不能说出来的往事,你不能老是想要我揭开以前的伤疤啊,你都知道,每次这样我都会炸毛,何必呢。”
“那你也应该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方雷那么好心,放着危险的东西在身边还乐呵呵的以为她可怜。”
“啊呸,你才是东西呢。”阎微听到他对她的形容词,有些喘不过气来。
危险?可怜么?
“我不介意你骂完我后,我们再继续讨论上一个问题。”东方傅冷笑着勾了勾嘴角,眯着眼睛凝视她,像是危险的豹子死死的盯住猎物一般。
“嘛,教主,你一定要撕开了一个可怜的少女的过往么?可是我现在不想说呐,非常非常的不想说,会犯病的哦,我的病,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哦。”
阎微的眼有一瞬间的黯然,好似被放空了大脑而直接表现出来的苍白。她的这种摸样并没有出现太久,甚至东方傅都以为,他刚刚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