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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血蛊 第六章

一年以前,王华是个健康,有朝气,对前途充满信心的人。最主要的是他那时还是个四肢完整的人。总公司方面因为他处理香港分公司的业务颇有成绩,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

王华的愿意,是和未婚妻张艳芳到欧洲去旅游,但事与愿违,张艳芳因总公司的业务缠身无法走开,她在电话中极力鼓励王华尽量利用这个假期出门去散散心,并在电话中告诉他一个喜讯,他已经被吸收进入了公司的董事局为董事。王华闻讯感到很高兴,张艳芳不能陪伴他同游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最主要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更大的成就。

王华出身在一个低下的家庭,自幼就深感贫穷的耻辱。在学校里面,他是个刻苦的学生,他能完成大学的课程,一半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奖学金。他选读医科,因为他早料到,在凭个人知识和劳力赚钱的行业当然中,医生这一行业是名列前茅的。但是,就在他进入医学院实习的那一年,在偶然的机会下,他结识了张艳芳——一个亿万富豪张大宇的独生女。二人很快堕入了爱河。

张大宇倒是一个很开通的人,他并不嫌王华出身低微,反而欣赏王华的苦学精神。但是,如果王华想跟他女儿发展下去唯一条件就是要他弃医从商,加入他的大宇集团,为他的集团贡献他的才智。王华是个聪明的人,尤其是他憎恨贫穷,既然张大宇为他打开财富之门,那牺牲五年的医学苦读也是值得的。

他接受了这个条件,全心全意地投入张氏的跨国企业,担任了香港分公司的负责人。他明的,只要他成为张艳芳的丈夫之后,他日张大宇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张家的亿万财富将轻而易举地落入他的手中。而张艳芳对于他始终都是痴情一片,并且正式与他订了婚。

二人虽然还没有正式结婚,但早已有了肉体上的亲密关系,王华看出张艳芳对于他死心塌地,所以他并不急于提出结婚,以显示他的潇洒和超脱。当他知道张艳芳无暇陪他到欧洲之后,他反而有种解脱之感,因为和他在一起,他必须处处陪着小心,并且尽力地逗她开心,那实在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如今没有她相伴,他反而觉得自己可以度过一个真正自由自在的假期,一个有真正自我的假期。

王华考虑独自去欧洲,也想到南美洲去看看那儿的风光,也想到巴黎去体验一下音乐之都的浪漫。总之,他的计划似乎不少,但却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他接到大学时一个叫景海平的同学由婆罗洲打来的长途电话,海平在电话中告诉王华,他将结婚,邀请王华到婆罗洲去参加好婚礼。

婆罗洲——对王华来说,是一个陌生而又新鲜的地方。何况,景海平是他大学里面的同学,二人所修的是学科虽然不同但却是很谈得来的好朋友。王华决定去喝这杯喜酒,顺便到地去旅游一番,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飞机在婆罗洲降落,景海平已经驾着开篷的吉普车在机场外面等着接机。景海平接过王华手里面的衣箱,放入吉普车内。“哗,这里的天气好热。”王华脱去外衣,一面拭汗,一面还频频呼热。

“香港现在气温多高?”景海平问。

“十五度左右。”

“这儿三十五度,当然热!”二人坐上车,景海平扔了一顶阔边的大草帽给王华。

“戴上吧!不然一路上会把你晒焦了。”景海平说。

“怎么,你家很远吗?”

“距离机场,相当远。”

“有多远?”

“两个半小时的汽车路程。”

“这么说,是郊区?”

“不错,”景海平点点头,“市区之内容纳不下那么大的橡胶园。”“对不起,”王华笑笑说,“我忘了你父亲是婆罗洲橡胶大王。”

“他们那一代橡胶生意好做,”景海平摇摇头说,“到我们这一代不行了,橡胶生意已经是种没落的生意。”“什么是新兴的生意呢?”王华问道。

“石油。”

“那你什么时候转行,做个石油大王?”王华问。二人哈哈大笑,吉普车在渺无人烟的公路上以一百多迈的速度飞驰着。“景海平,你们家的橡胶园究竟有多大?”王华好奇的问。

“有多大”?景海平开着车,眯着眼想了想,“我不必说什么数字,那很枯燥,不如个比喻如何?你住在香港是不是?”

“不错。”

“香港包括香港岛和新界, 是不是?”

“不错”。

“那我可以告诉你,香港岛加上九龙岛再加上新界,也不及我们景家的橡胶园大。”“啊!”王华兴奋地大叫起来。

“你叫什么?”

“如果你改做房地产,那香港的所有房地产公司加在一起也不够你们做。”“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景海平大笑起来,“香港的地皮多少一尺,我们橡胶园地皮又多少钱一尺,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我假设你拥有的地皮是在香港。”“假设!”景海平笑着说:“多么荒谬的假设。”

吉普车不断地加速,早已驶入一片橡胶林之中。那简直是一片橡胶森林,除掉前面一条笔直的公路之外,四面八方全是一株一株的橡胶树。看久了,会使人产生一种单调之感,而这种感觉逐渐增加,会使人因此而发狂。

“景海平,”王华说,“一片胶林之海真叫人叹为观止。”“我早已看腻了。”

“如果没有这条车路,我相信我一定会迷路。”

“的确有人在胶林迷路饥渴而死的。”

“是橡胶工人?”

“不,橡胶工人永不会在胶林里迷路,因为每棵树上都有为他们做的记号,就算他们怎么深入胶林之中也不会迷失方向。”

“那么死的都是什么人?”

“愚蠢的游客。”

“谢谢你提醒了我。”

“你只要记住一点,没有相熟的人带领,千万不要一个人在胶林之中乱窜,很容易迷路的。”

两个小时后,吉普车驶出胶林以外的公路,在沙尘飞扬中又疾驶了半个小时。景海平家住的地方到了,这是一个巨大的乡村住宅,景海平的家虽然是木造的房屋,但非常巨大宏伟。在王华的心目中,景海平的家颇有点似他曾在图片上见过的马来西亚的长屋,屋子造的离地数尺,木头造的楼梯,长长的走廊。

景家的老佣人巴古生是当地的土著人,但能说简单的英语,他带领王华来到他的卧室。“王先生,我准备热水给你洗澡。”巴古生说。

“很好。”王华说,他早已将带有汗臭味的上衣脱去了。巴古生在一支大木盆里注入了清水,又将景海平由市区买回来的香皂为王华放在浴盆的一边。他又端入了一盘切成一片一片的青色橘子片。

“王先生,请尝尝我们自己种的青橘。”王华尝了一片,觉得清脆香甜,极为可口。

“味道如何?”巴古生问。

“好极了。”王华竖起了大拇指。巴古生笑笑,他脸色黝黑苍老,一头灰发,但笑起来却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巴古生,你多大年纪了?”王华问。

“六十一。”

“你的牙齿很健康。”

“因为我多吃青橘。”

“青橘对牙齿好吗?”

“它不但好吃,而且去污杀菌。你看,我巴古生从不刷牙,但牙齿比你白。”

“早知如此,我不必由香港那么老远带牙膏来用了。”

“是呀!我每天晚上用手指沾了青橘汁在牙齿上刷刷,什么污垢都刷净了。”巴古生说毕,露齿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