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的话一下让沈之骁阴沉了下来,知道很多人在看着他们,而这里是基地,他咬咬牙转身离开。
还怕逮不着她?
沈之骁前脚刚走,门里门外的都凑了过来,余凉默然地整理好东西,刚才的激动和嘈杂的环境让她的胃又开始微微抽疼。
“你跟那沈教官很熟吗?”
“你们俩在哪儿认识的?”
“他在追你吗,你俩啥关系?”
也许是某句话触动她的神经,余凉压抑住欲冲口而出的爆口,冷着脸说:“你们想太多了。”
还有人不死心想追问,知道沈之骁曾送她报到的王小瑶心里也好奇的紧,见她不愿多说,便帮忙解释道:“哎,她一J省来的新生怎么可能认识沈教官,你看他害我们凉妹子住院了咧。”
大熊也纳闷着,不过也开口赶人:“好了,我家凉妹子刚出院要休息,大伙儿都散了吧,别吵吵。”
大熊金嗓一开,尽管不情愿,大家还是得撤。
忽然,坐在桌边写什么的二姑凉头也不抬,酸道:“不这么作人家能搭理她吗?新生注册那天就让人扛行李进宿舍,真是没脸没皮。”
余凉面对各种目光,明白自己现在解释再多都是错,她轻轻对问二姑凉:“我没得罪你吧?”
然后拨开众人离开宿舍。
临出门,背后传来她的声音:“有些人,天生存在就是碍人眼的。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真是事儿多……”
余凉没有理会,继续走。
突然很想元嫄,很想她们那个小镇,至少在镇上喜欢或讨厌大家表现得很明确,这里的人讲话都带着刺还笑颜以对。
刚拐过洗手池,一只手突然把她拽了过去。
余凉惊呼,认出手的主人就闭嘴跟着走了。眼见都要出基地范围了,她忍不住问:“这是要带我上哪儿?”
“带你去卖!”
这种年代,「卖」这个字眼可是包含很多含义。
沈之骁沉默着继续拉着她往前走,到了一个小仓库,推门进去再落锁。
“说吧,这儿没人。”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靠在铁质柜子边,好整以暇。
“说什么?”余凉直觉地皱眉。
“我问了,她们说今天我妈去「看」你来着。”
“然后?”
“你该死的装什么傻,肯定是我老妈跟你说了什么,要不然你会突然跑回来还莫名其妙发脾气?”沈之骁感觉跟她面对面自己耐性都不够用。
“我莫名其妙发脾气?你搞搞清楚,是谁莫名其妙跑来我宿舍发疯吼人的?”他这么一说又把她激怒了,她苦练多年的冷静今天完全爆表。
“我那是关心你!”
话一出口,沈之骁把自己吓到了,为什么他会关心她?!
可惜这不是余凉关注的焦点,“关心我?别逗了,我们有什么关系需要您沈三少来……唔……”
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上了。沈之骁愤恨地啃着她的唇,发现自己受不了她说他们没有关系,哪怕只有那个意思。
余凉发狠了挣扎,无奈力量悬殊,手都酸了他依旧纹丝不动。但是,渐渐地,他不再粗暴,反而不住地用唇舌挑逗她的神经。
青涩如她,怎能抗拒。
当他轻噬她的耳垂,火热的鼻息扑至她的而后,一股战栗从腰间传遍全身直上脑门。
“不……”余凉有些惊慌,双手抵住他想逃离,不料却被他反用左手钳制住举过头顶。
沈之骁俯身舔/吻她的脖颈和锁骨,右手探进薄薄的t恤,一路从腰后缓缓抚上脊背,徘徊轻抚。
陌生的触感让她心慌不已,尤其被他男性的气息灼烧着皮肤,不知哪儿来的劲儿她狠狠推开他。
厚实的背砸上铁制的置物柜,发出一声重响,他黑着脸瞪向她。
余凉缩缩脖子,躲到远离他的一边。“我不是故意的。”
“过来。”这点疼痛他不放在眼里,主要是她逃离的作为他很不满意。
“沈之骁,也许对你来说这不过是个乐子,对我意义不一样。”余凉扯着衣角很认真地说。
闻言,他没说话,只是眉头紧锁。
“我很传统很保守,我要把最美好的留给我未来的丈夫!”随即又补充一句:“包括我的忠诚。”
沈之骁吃笑,拍拍刚刚染上肩头的尘埃,背身离开。
以为解除警报了,她放松下来,发现自己这个后背都汗湿了。
谁料他忽然抓起一旁的警示牌往墙边的铁架砸去,余凉整个人跳了起来,心悸不已。
沈之骁回头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了只是玩玩儿,你那么认真做啥?”
余凉怔怔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不是不难堪,不是不难受,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她早已尝过越抹越黑,越解释越错的苦。何况,她怎么赢得了这个习惯蛮横的男人。
她有尊严,她会为了保留尊严伤害自己。口头上的攻击并不能对她产生什么影响,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可有时,你的退让并不能带来宽容,总是有人咄咄逼人。
她的不回应不仅没有安抚沈之骁暴躁的脾气,反而令他产生不被放在眼里的恼怒。他踹开脚下凌乱的杂物,大步流星朝余凉走来。
余凉才刚意识到什么迈开步子及被他扯住衣领,缓缓地,提起。
她感到自己双脚已离地,衣料发出不堪负荷的撕裂声。领口的紧绷渐渐产生瘆人的窒息感。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承受他突来的怒气。
可是她就是犟,紧咬牙关,没有吐出一个求饶的字眼。
她没错,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低头。
沈之骁长这么大除了在军校的那些年,从未有人这样对他。他深深地感到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侵犯。
这就是无聊的自尊。
他的,她的,会让人忍不住伤害彼此,伤害自己的玩意儿。
直到余凉脸都憋肿憋红了,他才在军训服撕裂前的一瞬间把她放开。说是放开,不如说只是松手,任她摔倒在地。
余凉缩着娇小的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难得的空气。她可以闻到地上长期堆积的尘土与霉腐味,她眼前是他黑色的军靴。
黑影压下,沈之骁蹲下身盯着她,手死死扣住她的下颚。
“我脾气不好,激怒我对你并没好处。”
余凉忍不住嗤笑,“我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
“真是令人讨厌的个性。”他一脸嫌弃地甩开她,然后把她掰正仰躺在地上。“你知不知道男人是有劣根性的?越反抗就越有趣。”
她太阳穴微微绷起,知道自己不能再说话,她也不愿多说。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养出你这种死性子?”沈之骁真的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