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看着怀里睡着的恬静女孩。我抱着她下了车,就像很多年前那样,她安静地躺在我的怀中。我抱起她向预枫早已轻声打开的别墅大门走了进去,上了楼,将她放倒在我的床上。
在预枫预阳哀怨的眼神中,我关上了房门,并反锁上。走到床前,我蹲了下来。这个女孩比三年前更加好看了,也更加成熟了,完美得与世俗格格不入。
我掀起了床单的一角,小心地躺了进去,像三年前那样把她搂在怀里。
半夜,沐婈俏丽的眉头紧皱,身子也颤抖个不停,我知道,她又做恶梦了,梦到了三年前的教室里的那一幕幕。于是,我轻轻吻了吻她纤薄的嘴唇,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沐婈望着我,眼里噙着泪。我说,不怕,我在你身边呢。她破涕为笑,嘟起小嘴,我要你要了我。
什么?我故作没听清地问道。
我要你要了我!
哪有你这样的女孩子的?真后悔把你从那三个家伙手里救了出来。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沐婈也跟着我笑了。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我扑过去,叼咬她纤薄的嘴唇……
唇中呼出的气浪裹挟着全身,让人愈加燥热难耐。我顺着沐婈香气逼人的玉颈轻吻而下,贴着她雪白的胸脯,双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了她的裙底。沐婈的呻吟一声盖过一声地响起,却更加刺激了我的欲望。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滴出,落入她深邃的**中。上衣缓缓褪下,沐婈的玉体一丝不挂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正低头沿着她的玉颈缓缓吻下的时候,身体却猛地一颤。我靠!关键时刻怎么又有事情了?!
“少爷……少爷……”耳畔徐尧的呼喊声愈加清晰沉重,我不得不松开身下的沐婈,站了起来,披上衣服。
“怎么了……”沐婈也醒过神来,拉起床单遮住胸脯怯生生地问道。
“没怎么,你先睡吧……我出去睡。”说完,我挪过头,转身毅然朝门外走去。
“你还是不肯要我……”我又听见眼泪落在床单上的声音,清晰入耳。我在门边顿了顿,还是走了出去。
“你急着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我气呼呼地坐到大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脑海中徐伯的头像于白雾中若隐若现。渡过二转天劫之后,我已经不用进入梦境就可以和同样拥有魔力的人对话。
“少爷,抱歉打扰了您,老奴来只是想和您说一下永生卷宗的事。”徐尧低着头,卑谦地说着。
“不是丢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皱着眉,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少爷,祖煌此次已经将追回永生卷宗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您,所以老奴才过来通知您一下。”
“交给我?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交给我有什么用?”我仰起头,扫了一眼空旷的客厅。
“少爷,祖煌是不方便在人间出现,所以希望您能理解。”
“行了,我知道了。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我打断了徐尧,直截了当地说道。
“少爷,老奴不敢要求您怎么做,是祖煌要求少爷追回遗落人间的永生卷宗。”
“好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直接告诉我要去找谁吧!”
“少爷,谁也不用找,只是您要去一趟死城,见一趟死城的统治者。他会告诉您永生卷宗的所在。”
“死城?那不是属于夜舞罗刹的阵营的吗?”我吃了一惊,夜舞罗刹是与炎黄天人对着干的死对头,两个阵营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万年,而死城恰恰是夜舞罗刹的其中一大势力所在。
“是的,少爷。不过请少爷放心,老奴会暗中保护您的。况且两大阵营自战争初期便有规定,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阵营的未来继承人。”
“嗯,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动身去死城。”说罢,我起身快步往二楼奔去。
“少爷,老奴还要提醒您一句……您不适宜接近女色。”脑海中徐尧佝偻的身形猛地抬了起来。
“好啦!我现在就去死城还不行吗?你总得让我收拾一下吧!”我暗骂了一句老家伙啰嗦之后,再度提起脚步沿着扶梯往二楼走去。
“木头。”我推开房门,望着低头掩面哭泣的女子,只见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那一刹,我的心一疼。
“刚刚……你曾经不是说过你的愿望是坐火车去一趟云南吗?我现在就带你去!”我知道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于是干脆说到正题上。
“你还记得?”沐婈止住玉珠般的泪水,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现在就去?”
“对!就现在!”我咧嘴欢快地笑着。
“嗯!就现在!”沐婈破涕为笑,光溜溜的身子从床上跃了起来,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咦,木头,你手腕上的伤疤怎么回事?”我忽然发现沐丫头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哦,小时候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的……讨厌,你还看!”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没穿衣服,慌忙拉起床单,羞涩地笑着。我纳闷沐丫头这时候怎么学会害羞了,只能识趣地退到了门外,等着她穿好衣服出来。
“走吧!”不久,打扮得清丽脱俗的沐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欢呼雀跃地拉起我的胳膊便沿着长廊小跑而去,脚步声咚咚咚地响着。
一楼。预枫抓起枕头被单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楼上的那两位真的是太能“翻云覆雨”了,也不知道做这事应该收敛点,搞得楼下都不得安宁。
上海都客运总站。
“这么晚了还有火车吗?”沐婈回头望了望空荡荡的候车室。偌大的候车室只有我们俩和几名眼巴巴望着我们时不时颠颠手中铁罐的无家可归的乞讨者。
“有的,肯定有。”说着,我编辑了条短信发给徐伯,短信的意思就是让他赶紧临时召集一辆动车组,送我去云南。谁叫死城也在云南呢?这么一来,把沐丫头的心愿了了,也把组织交代的任务给完成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确定?你在干嘛啊?”
“哦,我在给预枫发短信,跟他们说一声。”说着,我慌忙将手机收回到口袋中。
上海都的夏天,昼夜温差很大,更何况现在是深夜,自然有点凉。于是,我拉开风衣,将衣着单薄的沐婈裹入怀中。沐婈仰头感动地看了我一眼,明眸中星光韵动。
“没想到三年后还能再入你的怀抱……”沐婈柔柔地说道,语气有些颤动。随即,又向我怀中靠拢,搂得更紧。
“瞎说,刚刚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抱过了吗?而且还抱得紧着呢……”我低头邪笑着打趣道。
“讨厌……”沐婈低头羞涩地娇慎一声,伸出小手又想掐我的胳膊。
“好了好了,别闹了。车来了。”说着,我仰头望去,轨道站的路口处,一辆新型的动车组正行驶而来,明亮的前灯光束划破幽深的午夜,照在我的脸上。
“咦?怎么大陆的火车这么晚了都还有?”沐婈翘首疑惑地问道。
“没办法,只能说你们台湾落后了吧。”我笑了笑,搂紧了沐婈柔弱的肩膀。
“就你嘴贫……话说回来,这几年,大陆实在是发展得太快了,简直翻天覆地。”
“那是,谁叫有我在呢?”沐婈嬉笑着用粉拳捶了捶我的胸膛,随后安分地靠回到我的肩膀上。
“木头,上车吧。”车门打开的刹那,明晃晃的光芒倾洒而出,打在相拥而行的两人身上。
我和沐婈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女乘警热情地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
“你们大陆的电车上还有现磨的卡布奇诺?”看了看两杯装在景致的白瓷杯里的香浓咖啡,沐丫头更加好奇。
“不会吧?应该是用速溶咖啡包泡的吧。”我装作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样子说道。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闻不出来的。你看,下面的是意大利特浓咖啡,上面的是蒸汽泡沫牛奶,奶泡上还有肉桂粉的香味呢……”
“哦,是吗……”我完全没想到沐丫头对咖啡还如此有研究,看来这回撞枪口上了。于是连忙岔开话题,“呃……你知道为什么年轻人对卡布奇诺特别情有独钟吗?”说着,我将对着咖啡指指点点的沐丫头拢入怀中,进一步移开她的注意力。
“当然……不知道了……”
“我就知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尽管我明知道沐丫头是故意给我表现的机会,但还是丝毫不避讳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你看,咖啡上大量的泡沫呢,就像年轻人轻挑的生活,而泡沫的破灭和那一点点的苦涩又像是梦想与现实的冲突。最后品尝过生活的悲喜后,生命的香醇回甘却又让人陶醉……”
“嗯,还有呢?”沐婈靠在怀中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仰起头来附和。
“这杯咖啡就好像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一般,在享受过童稚、美好的时光后,便要开始面对踏入成人世界的冲击,真正尝到人生的原味——除了甘甜之外,还有一份苦涩。”
“那你知道卡布奇诺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沐婈扬起头来,明亮水灵的眸子深情的望着我。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从书上碰巧看到的一些信息忽悠忽悠一般的女孩子还行,忽悠沐婈自讨苦吃。
“说起卡布奇诺,还有一个典故呢。创设于1525年以后的圣芳济教会的修士都穿著褐色道袍,头戴一顶尖尖帽子,圣芳济教会传到意大利时,当地人觉得修士服饰很特殊,就给他们取个Cappuccino的名字,这个字的意大利文是指僧侣所穿宽松长袍和小尖帽,源自意大利文‘头巾’即Cappuccio。”
“然而,意大利人爱喝咖啡,发觉浓缩咖啡、牛奶和奶泡混合后,颜色就像是修士所穿的深褐色道袍,于是灵机一动,就给牛奶加咖啡又有尖尖奶泡的饮料,取名为卡布奇诺。”沐婈说着又用英文重申了一遍。
“没了?”我愣愣地听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丫头难不成咖啡专业户?在台北专门研究咖啡的?
“哦!卡布奇诺也和一种猴名有关。非洲有一种小猴子,头顶上有一撮黑色的锥状毛发,很像圣芳济教会道袍上的小尖帽,这种小猴子也因此被取名为Capuchin,此一猴名最早被英国人使用的时间在1785年。Capuchin此字数百年后洐生成咖啡饮料名和猴子名称,一直是文字学者津津乐道的趣闻。”
“知道卡布奇诺的密语是什么吗?”沐婈停下来喝了口咖啡休息一会,又开口说道。
“c-a-p-p-u-c-c-i-n-o,卡布奇诺,I love you。”
“怪不得好多情侣到咖啡屋都点这个……对了,木头,你来上海都多长时间了?”
为了避免接下来沐丫头又谈到咖啡上,我急忙岔到另一个话题上。
“快一个月了吧……”沐丫头说着楚楚可怜地低下了头,“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嗯,睡吧,睡一觉天亮就到云南了。”我搂紧了怀中的人儿,以这列动车组的高速性能,从上海都还到云南大理一夜有余。
沐婈或许是累了,躺在我怀中不久便睡着了。随即,我抱起她,往豪华车厢走去。一名女服务员预先将车门拉开,我抱着沐丫头走了进去。车厢里很明亮,除了一张大床,沙发茶几、全套组合音响应有尽有。
“不要走……”刚把沐婈放下,睡梦中的女孩便囔囔着拽住我的胳膊。我笑了笑,小心松开她的手,将被单拉了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少爷,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到达大理古城了。”外节车厢里,徐尧站在我的面前。我从窗外呼呼倒退的风景着侧回头来,望着他。
“死城真在大理古城里?”我虽然无数次的听说过死城,却从不知道死城的准确所在。
“不,少爷。大理古城是大理古城,死城是死城。死城在苍山之麓,但我们必须先去一趟大理古城。”
“去大理古城干嘛?”
“少爷,苍山之麓通往死城的大门每隔四年才会打开一次,上一次打开是在去年的四月四日。我们想要进去,必须得有人帮我们打开死亡之门。而这个人,就是死城信使。他就住在大理古城里。少爷,明天您只需要找到这个人,然后将这块令牌给他看,他自然会带您进入死城的。”说着,从徐伯深不见底的广袖中便飞出一团火焰,火焰上金红的‘煌”字在金龙环绕下闪闪发亮。
“少爷,这是天地诛火令,只有炎煌天人的下一代统治者才能持有。死城的人见到这块令牌,就会知道您的身份,他们是不敢伤害您的。”
我接过飘忽在空中的火红令牌,转眼间它便融入掌心中,令人诧异的是它非但没有烈焰般的灼热,反而是冰雪般的沁凉。
“少爷,明天一早您只需按我说的进入到大理古城内,找到北城门口一名卖银器的年长老板,道明来意,他自然会带您前往死城。”
“那你呢?”听徐伯的意思,他好像不打算进入到城内。
“少爷,老奴受两大阵营战争法典的约束,不能在没获得阵营首领许可的情况进入对方的主要领地。而少爷您就不同了,阵营的未来继承人是可以随时随地出入任何地点的。”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我转过头去面向着窗外朦胧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