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阁砚转身走进了四周的黑雾中，观看下一段回忆。

灰蒙蒙的雾气里忽的有了些许声响，滋滋哗啦的电流声像是在破坏机器的运行，谢阁砚皱眉。

楼清行的精神世界比它想象的要强大的多，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阻止自己前进。

谢阁砚半眯着眼……楼清行要醒来了？

他果断暂停了自己与蛊虫的联系——在睁眼的一刹那，感觉到脖颈上一片冰凉。

看来楼清行已经醒了，杀意蔓延。

谢阁砚冷静撇开喉间的利刃，无辜道：“师尊，是我。”

楼清行歪着脑袋，收敛了气息，有些迷茫但还是把剑撤了。“你怎么在这里？”

他面色如常，刚刚醉酒之态一扫而空。

如果不是先前楼清行失态被谢阁砚趁虚而入成功窥探了记忆，他都要以为前面一番功夫都是演戏。

“弟子本想找师尊探讨破障曲，却发现师尊喝醉睡在此处……”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最是无言意最长。

楼清行知道下半句是啥，想送爷回家睡是吧？我懂。

只见谢阁砚又徐徐说：“但是弟子疑惑，师尊刚刚明明眉眼皆是醉态，可现在却神思清明——师尊是在愚弄弟子吗？”

他对自己的血蛊有绝对的信心，楼清行几乎不可能从内部察觉到自己的记忆被探查。但他醒来的时间出乎谢阁砚的意料，此番动作，只是想分散楼清行的注意力。

楼清行连连摆手啊没有没有，转头又去问系统：对啊，我不是喝醉了吗？现在怎么感觉啥事没有，脑子还挺灵光的。

系统冷笑：你觉得你脑子灵光？你命差点没了你知不知道？

楼清行震惊，讪讪问：咋了我的宝，我喝醉睡过去了，既没有睡着的记忆，也没有去现代，所以到底发生了啥？

楼清行是个很惜命的人，胡乱说一通打发了谢阁砚后，一边回家一边在路上磨系统。

谢阁砚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脸上黑的能滴水，他抄起琴狠狠砸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楼清行对他的敷衍，却也无可奈何，永远只能在他面前扮演着乖乖徒弟的把戏。

不过很快，很快一切就该结束了。

地上的绷紧的琴弦被砸断了好几根，发出嘶哑的残音。

谢阁砚来回踱着步子，不知该去何方，楼清行走后，他分出不少心思去想记忆里那些画面，却平白蹭起一堆无名火。

谢晰是吧？

……不过是一个死人。

谢阁砚咬牙，他不信活人比不过死人。

与逝去的人的回忆会在反复冲洗后历久弥新，但人生向前永远都需要生者。

————

柳河边上，楼清行还在和脑子里的系统喋喋不休：爹，我已经和谢阁砚离的很远了，您就成全我吧。

系统语重心长：儿啊，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你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嘞。

楼清行故意：见不到他的第十分钟，想他。

系统发疯：你这个恋爱脑！

楼清行收势：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吧？

系统咬牙：你的记忆被他偷看了！

楼清行惊：什么？他看我洗澡？？！

系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匀：他看了你和谢晰的记忆啊！还差点发现我了！被我用规则的力量打回去了！

系统的冰冷的电子音也压不住它极大的怒火：谢阁砚要是在你的脑子里做下什么手脚，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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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大家新年好

这几天到处跑地方拜年，今天终于能停一天了（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