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行紧闭着眼睛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他双腿无力瘫软,若非谢阁砚举臂紧紧搂着他,估计这会他已经落魄倒地了。
大魔一死,楼清行的腿上的寒毒便没了药引,他虽然有些遗憾,但并不后悔。
谢阁砚衣料下的皮肤冰冷泛着微微腥味,给他治伤要紧——楼清行深吸了一口气,虚弱质问道:“它说我是你的禁脔,你是不是真的这样看我?”
这个它,不言而喻便是死去的大魔,临死前它企图挑拨他们的关系不成,便自爆想拉众人陪葬。
楼清行眼眶泛红,但雪白的脸色却更加惨白,唇上是蔓延的血线,在这张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这样问着,谢阁砚心里一紧,急迫解释道:“我从未把你当做禁脔……”
楼清行细密的睫毛下流出了晶莹的液体,他看起来破碎至极,迫切想要寻找一个答案:“你将我困守魔宫,收走了我身上所有的法器,我在修真界无路可走,如今到了魔界,你还要苦苦纠缠……谢阁砚,你叛逃师门时我早已不再将你视为我的弟子,你却一口一个师尊执意追寻……”
“既然舍不得这份师徒之情,当初为什么又要放手,既然你还把我当做师尊,又为什么要做出许多不成气的样子?!”
谢阁砚从未想到楼清行会如此激动,他感到万分无措和无力,不知该如何与楼清行说清这一切,好像所有的借口都苍白粗糙,剥开本质不过是他的随欲而为。
早在他错过如复方门拜师的那几年,谢阁砚就早死在了那无数场追杀中,变成了欲望的魔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楼清行说,直到现在被对方痛苦的质问之时,谢阁砚都找不到任何一个正当有效的理由。
他的手掌捧住的楼清行的脸颊,指尖在那双失神的眼睛外温柔包裹。好像看不到,就可以把这些苦难当做从未发生。
仔细想来,其实是他欠了楼清行太多。
楼清行支撑不住身体,半弯着腰,像一支被压垮的竹。
此刻,竹上的冰雪被拂去。
他踌躇片刻,哑着嗓音极其细微的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这一句极轻极轻,稍不注意便会被风吹散。
但魔窟早已风止,因此这句话被谢阁砚真切的捕捉到了。
楼清行也不是故意脸大,只是他实在想不到除了这个理由要怎么才能解释谢阁砚那若有若无的暧昧,而且他被当做禁脔,肯定也是建立是谢阁砚是弯的这件事基础上。
楼清行说完就有点后悔,这样问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不知道谢阁砚有没有听到这句,只能期望没听到了。
他与谢阁砚这些时间可算的上是水火不容,见面吵架的概率远远高于和颜悦色相处的时间,双方各有各自不解与安排,一个不肯多说,一个不愿退让,有时候楼清行自己都在想,他们俩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合。
作话:
他俩终于要直面误会表明心意了!(在这里放一个礼花)(警察不让)(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