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袭袭,干燥的空气像是要榨干人身上最后一丝水分。
楼清行待坐在原地,苦恼自己再一步跟丢了谢阁砚。
自从那日自己发疯撒泼乱说一通糊弄过去后,谢阁砚似乎失去了对他的兴趣,处理好了自己的事情之后不多一会就离开了。
离时倒是热情邀请他在魔宫坐坐,只是她哥离晴好一通阴阳怪气意思就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楼清行这几分眼力见还是有的,当即也不犹豫告辞去追谢阁砚。
但离谱的是这魔宫就跟哈尔的移动城堡一样不停在变换位置,他一出门窗外景色直接成了戈壁滩。
明明在谢阁砚身上留了一丝灵力定位,此刻却感知不到了。
要么是距离隔得太远,要么就是对方有意隐瞒。
不管哪种情况,都不是楼清行此刻想看到的。
“奇了怪了,明明出门那会他还没走多远。”
系统安慰他:毕竟是魔界大佬,可能是他察觉到你的灵力,随手把它抹除掉了。
楼清行强颜欢笑:呵呵,呵呵呵,这不好笑,真的。
要是他藏的灵力被发现,搞不好谢阁砚还会通过灵力反向来定位他的位置。
——现在只祈祷他不要那么闲。
——或者谢阁砚没识破灵力上的伪装。
不远处有块巨石,楼清行弯腰揉着隐隐作痛的双腿靠在巨石上。晏恨竹这么多年总算研究出压制腿上毒性的药物的,他还是很欣慰的。
只是腿痛起来惨痛异常,楼清行即使再不想也只能尽力找个支撑来缓和即将到来的痛苦。
他紧闭着双眼,腿下剜心的痛丝丝麻麻从足心传来,像一只有裂纹的瓷碗,摇曳中越裂越大,痛感也从下逐渐至上传递,楼清行双腿颤抖着,几乎站不住,大部分重量都倚靠在巨石上。
石块坚硬崎岖,楼清行常年在山里养着足不出户,原就皮白肉嫩,但此刻却顾不着这些,他拼命在石块上摩擦刮裂,只盼外部带来的痛苦能缓和药物带来的疼痛。
“……我再也不用这破药了。”意识模糊的楼清行已经记不清第多少次说这些话,但他没办法让药物停止作用,只能忍。
痛到极处时,他忽然感觉药效带来的苦难散去了些。
如同潮水般,暖暖的,潮起潮落,那些嘶哑汗水,仿佛随着海水冲刷淡去。
楼清行面色苍白,他大口的喘着气,却仍旧意识恍惚,徘徊间好像听到了什么,但大风刮过,什么都没留下。
有一道虫子在他体内慢慢蠕动,蚕食,吞噬掉了许多折磨。楼清行眼皮抽搐了一下,总算颤巍巍睁开了眼。
深吸一口气,好歹还能撑到最后。
楼清行这次发作虽说依旧狼狈,但相比较前几次已经好多了。他此刻像是一只落汤鸡,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颈边,衣衫褴褛像极了路边的乞丐。
楼清行脸上的伪装也被刮烂许多,索性便一抓全卸下,反正他现在暂时也没去抓谢阁砚的心思。
人没抓到,复方门他现在不太想回去,但身上又没多少钱,失去了谢阁砚的线索,当前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找个地方休整才对。
作话:
楼某怒砸饭碗:我要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