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却被李晟给搅黄了,好在赵春木运气好,落在了别家的摊位上面,只是受了点轻伤。
所幸这件事过去了,可还是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十日过去了,确实没人来找麻烦,这才把那颗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去了。
家里刚消停下来,付清欢又整出幺蛾子。
吵着闹着让方玉琅想办法,她想见姚承允。
说起这姚承允,乃是姚老将军的小儿子,现在的姚将军,天下三分之一的人都归他管,若说李家的兵是良莠不齐,那他手下的兵,全是各个精英。
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严凝霜的小舅舅!
说起付清欢对姚承允一见钟情,那简直就是孽缘,也不知这雷厉风行的姚将军那里入了付清欢的眼。
大概是小女儿都爱大英雄。
那么问题就来了,付清欢年芳十七,可这姚承允却已十二七八,先不说这么之间是否有共同爱好,就是这门当户对,就是个问题。
这些年虽然付大人兢兢业业,但也不见升官,付清欢就已经遥想起当大将军夫人了。
而她的情敌却是当朝公主。
那个公主?李贵妃的小女儿,高白雅!
一听她的生母,方玉琅就不禁想到了李晟,虽不该以偏概全,可李晟给她留下的影响实在太难看。
以至于连带着方玉琅讨厌起整个李家的人,她可不想狼窝里混进去一个狗崽子,除非这一家本来就都是狗。
“我不管,你不给我想办法,我就自己去!到时候出了事,看我娘怎么跟你算账。”付清欢使起小性子,那可真是没人管得住。
方玉琅原本不怕的,但她还爱告状,若不是必要的,她一点也不愿跟刘氏打交道。
所谓小鬼难缠,正好应在刘氏身上。
方玉琅垂头丧气,跟着付清欢待久了,她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个词怎么写了。
方玉琅有些发愁,自从付清欢见了姚承允,她往严府跑的次数越发的频繁,好在严凝霜是个心直的,没看出这里面的花花肠子。
每次都高兴与其玩耍,那里知道这小姐的心思,她是想做她的舅妈了!
有时方玉琅就在想,若是眼凝霜知道了,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还不等方玉琅想到良机,这眼凝霜就送上了门,可真是她要睡觉,就有床,她要吃饭,就有肉。
“ 秋叶,你赶紧带严小姐去前堂等我,我马上就来!”付清欢一说完就冲进了闺房,方玉琅倒是看不出她有何不妥,但也没有阻止。
“等等,我与你一同前去。”方玉琅没跟着付清欢去闺房,而是去前堂接待严凝霜。
方玉琅亲自沏了一壶茶,端了过去,严凝霜一如既往的穿了一身红,端坐在一方,瞧见方玉琅走过来,冷冰的脸上带着笑意。
“今个我舅舅要去赛马,我想你们一定也喜欢,就来了。”
方玉琅有些动容,交往了很多千金,也只有严凝霜真正的从未把她当做一个下人。
“多谢严小姐厚爱,我家小姐马上就来,你先喝点茶。”方玉琅给严凝霜斟上茶。
“不着急,若兰不来了,筱筱还在家中。”
方玉琅带着笑点了点头,严凝霜当真是解决了她一个麻烦。
严凝霜还未喝完一盏茶,付清欢就穿的花枝招展的出来了,严凝霜看着付清欢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方玉琅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没多叮嘱一句。
严凝霜是个不拘小节的,倒是先解围道,“不碍事,围场有换衣衫的地方,你帮她带着便可。”
事已至此,方玉琅便去帮付清欢取衣服,留下个傻小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她做错了什么?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赛马场在西郊,是私人的场所,出入无一不是达官显贵,方玉琅若不是借了严凝霜的名头,怕是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热好赛马的不在少数,马场有许多骏马,可真正厉害的都是自个带的马,就如姚承允。
一进马场,方玉琅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姚承允,而是他胯下的枣红马,身材健壮,四肢有力,毛发油亮。
就算方玉琅不识马,也知道那是一匹不可多得的骏马。
方玉琅欣赏着美马,一时间没看住,付清欢就扭扭捏捏的跑了过去,企图去摸一摸那匹枣红马。
当然方玉琅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付清欢的恶爪还没摸到它,骏马就不愿意了,仰头长啸,若不是姚承允动作快,一准把付清欢给踢飞了。
方玉琅都有些心惊胆战,比自己被马踢还要刺激。
“你想死吗?”姚承允是个话极少的人,可说出来的话,比兵刃还坚硬。
付清欢刚经历一劫,没成想还没说了,眼眶立刻就红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严凝霜瞧着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劝说。
“舅舅莫要生气,清欢只是瞧见骏马有些喜欢,并不知道舅舅的爱骑别人碰不得。”严凝霜虽然性子冷,可她的心是热的。
但姚承允却不同,他看起来里外都一样。
像一个大冰块。
方玉琅上前安抚着受伤的付清欢,姚承允看了一眼,也许是被严凝霜说道了,转身走了。
“清欢莫要记恨舅舅,他只是不会说话。”严凝霜生怕付清欢负气走了。
“都是我的错,姚将军都是为了我好,若不是姚将军我今个就得抬出去了。”
付清欢通情达理到让严凝霜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她舅舅真的是嘴硬心软?
付清欢扶额不愿去看付清欢,在她眼中怕是姚承允说什么都是好的,只要愿意搭理她,就是真让马踢了,她也愿意。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你看我们就见面了!”方玉琅低着头没瞧见来人,却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
方玉琅心中一惊,抬头便看到了柳闻歌,风度翩翩的朝着她走过来。
身后跟着一个小公子,还有一个与她年纪相识的小姐,虽说穿着男装,但方玉琅这次看出她的身份。
难怪上次这么大火气,原来是女儿郎,担心她窃了她的心上花。
“真是巧!公子许久不见,我还想怎么报答你的恩情!”方玉琅皮笑肉不笑。
方玉琅瞧着柳闻歌身旁小姐的眼神,无奈的撇过头,这不麻烦自个找上来了!
就算她去解释,只怕人家也不相信!只当她是个想往上飞的麻雀。
方玉琅这一撇头,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那人也看到了她,时间就像静止在那一刻,谁也没有动作。
“你们认识?”柳闻歌看出二人之间的怪异,连声问道。
“不认识!”方玉琅知道自己的不妥,连忙转过头,急忙否认。
“段兄认识她?”柳闻歌自然不相信,不认识两个人会看这么久?
见柳闻歌逼问自己,段千绪浅笑了一声道,“自是不认识,我只是在想姑娘脸上的伤,该用什么药!”
虽说柳闻歌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找不出错处,倒是段千绪的话勾起他的心思。
“段兄果然医术高超,不如你帮她治脸?诊金我来出!”
柳闻歌这话一出,夏娉婷就不高兴了,上前挡在柳闻歌面前,完全遮挡着了二人的视线。
柳闻歌并不生气,倒是自己往旁边挪了一步,眼睛看着段千绪,似是询问。
“只要姑娘愿意,我并无意见。”段千绪是一个温柔的人。
柳闻歌知道他不会拒绝,却不知道这里面真正的原因。
也没有看出段千绪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着,像是在隐忍什么。
与段千绪不同,方玉琅有些不安,好在段千绪没有拆穿她的身份,否则她还没有开始报仇,命就没了。
方玉琅死了,她是入冬,怎么能与他有何联系,更何况关于她的脸,早就不在乎了。
何必多此一举。
“多谢公子美意,我先前看了不少大夫,都没有法子,我也早就放弃了,就不劳烦公子了。”方玉琅婉言拒绝,在旁人看来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她只是怕空欢喜一场。
但段千绪知道,她不是,她是真的毫不在意。
柳闻歌也看出她没这个心思倒也没有强求,段千绪在这里,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方玉琅的话不仅让夏娉婷多了鄙视之情,还让柳闻歌更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大概也只有这样让人猜不透的女子,才能入了他的眼。
“既然人都来了,就开始吧!”姚承允说完就骑着马先去跑了一圈。
“既然是来赛马的就拿一个彩头。”柳闻歌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摆在桌子上。
似是胸有成竹,这把他定是榜首。
方玉琅看不出玉佩的名堂,但瞧着夏娉婷的眼神,这玉自然不简单。
即使如此那也与她无关。
“柳公子真是慷慨,那段某也不能吝啬。”段千绪掏出一瓶药,打开便能闻到一股药香,折回来的姚承允下马朝着段千绪走过去。
“竟然是碧灵丹。”显然姚承允对段千怨的药更为喜欢。
三位都掏出了东西那他也不能空手,“我家还有一匹与烈焰一样的马,我也拿出来。”姚承允也是个豪爽的人,付清欢更是看的挪不开眼。
最后定了三场比赛,一比赛马,二比射箭,三比马上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