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一切的杨筠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大仁,我记得你不是卖柴的么,怎么又卖起了糖葫芦。”
“恩人公子呐,卖柴实在维持不了家计。没办法,小的只有另谋出路了。”王大仁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草架上抽出一根糖葫芦递给杨俨筠:“刚才恩人公子没口福,来,重新尝尝。”
杨筠俨接过王大仁手中的糖葫芦送到泠青梅嘴边,泠青梅极为配合的一口咬下两个。一边嚼着一边赞叹:“嗯,真好吃。筠俨,你也赶紧尝尝。”
杨筠俨自己咬下一个细细品尝,还别说,卖不出柴的王大仁做起糖葫芦来还挺好吃。术业有专攻,人呐,只要是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总不会太差。
“王大仁,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个老娘。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杨筠俨吐着山楂籽含糊不清的问道。
“烦劳恩人公子挂念,老娘身子骨还算不错。”王大仁说着还扯着自己衣裳向杨筠俨展示.“恩人公子请看,这是老娘前不久做的衣裳。”
“恩,不错,看来你老娘眼不花,手脚还很麻利。”杨筠俨从钱袋中抓出一把铜钱塞到王大仁手中。“来,拿着、回去给你老娘买件新衣裳。”
王大仁连连推脱;“使不得,恩人公子使不得。怎能又让你破费呢。”
杨筠俨不由分手的塞着:“拿着,就当你的糖葫芦钱了。”
“就算是糖葫芦钱,那也太多了。恩人公子,这钱我不能要。”
正当二人相会推脱间,人群开始一阵骚动。从仓圣庙方向传来阵阵大喊:“快跑,土匪来了。”
土匪?杨筠俨一个激灵。怎么回事,按说,经过最近几年的不断平匪,西北五关境内早已经没有能成气候的土匪了。怎么这时候会出现土匪呢,更何况还是出现在了仓圣庙。
杨筠俨顾不得许多,扯着泠青梅避开慌乱的人群往仓圣庙方向奔去。一声轻哨,泠然的战马从旁跑到了二人身边。
杨筠俨将泠青梅扶上战马:“快,回城报信。”
战马打了个响鼻,扬起四蹄朝着彭衙城去了。在战马离去的同时,杨筠俨也顺势从战马的得胜钩上抽出了泠然的佩刀,大随军士必备的关山刀子。
而此时,刚才还热闹无比的仓圣庙外已经看不到一个人了,只留下了满地狼藉。从混乱开始到现在,杨筠俨没有在仓圣庙外见到一个土匪,看来他们都进了庙。
杨筠俨一脚将虚掩着的庙门蹬开,提着关山刀子作势就要进庙。
庙内大开的瞬间,四把利斧就朝着杨筠俨的头上招呼。杨筠俨见状不退反进,左脚迅速向前一步踏出直贴四人腰腹。右脚紧跟而上,手中刀顺势横切。
一个照面,杨筠俨就已经将来犯的四人开膛破肚。而这时,那四人手中利斧还没有完全落下。
大随军士人人必备的这种关山刀子出自天下赫赫有名的刀冢关山,刀身细长且开有血槽。凡是中刀者,少有活命的机会。
解决了门口这四人,杨俨筠不作停留信步朝仓圣庙里走去。
大殿的大门依旧紧闭,杨筠俨暂时看不到里面情况。此时的院内只有刚才泠青梅书帖时所用的墨缸。
提刀护在身前,杨筠俨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院内走去。刚才的交手,他已经发现了这次匪乱的不同寻常。以往,他和泠然所遇到的土匪从来不会如此有章法有节奏的袭击。哪次不是蜂拥而至提刀就上。
如果说刚才的四人是躲在门后以便袭击,那么整个院内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只有眼前这个墨缸了。
想到此处的杨俨筠连跨两步,一跃而起持刀劈向了墨缸。
哗啦一声,墨缸应声而裂。
没人!
不好,是计,
不等杨俨筠回身,只听得四周风起。原先被摆在四周用来祭祀的乐鼓朝着杨筠俨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将杨筠俨团团困住。杨俨筠见状,紧握手中刀朝着自己左前方的乐鼓冲去。至于其他三只乐鼓,他则是理也未理。
一脚踩上了左前方乐鼓的鼓侧,杨筠俨顺势拧身回转朝着自己右后方的那只乐鼓斩去。一刀而下,随着鼓面裂开的还有一个土匪的头颅。
这时候,其余三只乐鼓也已形成了合围之势。只不过,它们原先计划的四面合围现在只能三面夹击了。
杨筠俨一边将手中关山刀轻舞着刀花,一边后退:“你们是哪座山寨的土匪?可否通个大名。小子与这西北五关各个山寨可是熟得很呐。”
确实熟得很,西北五关所有的土匪哪一个不是死在了杨俨筠的刀下,他们的山寨哪一个不是倒在了泠然大军的铁蹄下。
回答杨筠俨的只有三只不断朝着他逼近的乐鼓。
“不愿说?”杨筠俨依旧退个不停。“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哦。”
这时,杨筠俨已经退到了自己右后方的墙角下,即将无路可退了。
约莫估计了自己与墙角的距离,杨筠俨不再后退了。右脚朝后蹬在墙角上,左脚前蹬踢在了左前方的乐鼓。旋即右脚又蹬踢在了右前方的乐鼓上。与此同时,杨筠俨手中的关山刀子已经成功割开了中间的那只乐鼓。
两旁的乐鼓发觉自己前进受阻,立刻破乐鼓而出。一人一刀朝着杨俨筠的左右两肋间刺去。杨俨筠连忙拧腰侧身朝着正前方滑去,两人的刀锋几乎一前一后紧贴着划过了杨筠俨的外衣,割断的丝线肉眼可见。
然而那两人却没有他那么幸运,在他们划开杨筠俨外衣的时候,他们的咽喉也刚好被杨筠俨的关山刀子划开。
这时候的杨俨筠终于没了之前的一探究竟的耐心,握着手中的关山刀子直指大门紧闭的大殿:“宵小已经被小子料理了,正主是不是该出来露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