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山中,月光开始黯淡下去,矗立在山壁上的白花也随之开始凋零,钟灵随着钟凡,朝着此花冲去,突然,一道吼声从山涧下发出,一张血盆大口猛然出现要将钟凡二人吞入其中。
“退!”钟灵一声低呵,拉着钟凡朝着另一处山崖跃去,勉强躲过攻击。一阵混乱后,雾气散去有些,方才看清这山涧下的灵兽,竟是一直巨龟,身上盘着一条黑蛇,巨龟于山涧下盯着山崖上的二人,身上的巨蛇不断蠕动,朝着这里攻击。
“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我们伺机而待,准备出手。”蓝牙身旁,黄衣壮汉听闻着山崖下的吼声及震动,朝着一旁的蓝牙说道。
山崖上,钟凡直愣愣的看着这眼前的异兽,不由得有些惊讶,一旁的钟灵缓缓说道:“这应当是古兽玄武,这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会有一只,看来此花不好得啊。”
钟凡道:“不过看来我们还不能轻易出去,这畜生不会就这样放我们走的。”
“一会你去拿花,我去缠住它,必要时候,就放弃此花”,钟灵眉头紧锁,面露不安,随后双手拿出六枚银针,跃入山涧中,钟凡还未来得及阻拦,便被一条黑蛇缠住,勉强避开。
见境况不妙,钟凡页顾不上许多,拿出黑石剑,与黑蛇相对,始终无法靠近那朵白花,“这畜生可真不简单啊,”钟凡心中暗叹,手中黑石剑施展着玄天剑诀,护住己身,说起来倒是让人难受,身负异宝,却不能施展,七星剑诀,问世多年,剑宗之人又在此,巽风又不可能出手,唯有玄天剑诀,可护住自己,可在这黑蛇面前却只能是螳臂当车,被围困在一地。
“钟灵你来对付他!”见情势不妙,钟凡赶忙叫来钟灵,随后自己朝着山涧下冲去。
“知道了”,话音未断,数枚银针便从山涧下射出,对准黑蛇双眼,挡住了他的去路,“这蛇皮和那个龟壳都坚硬无比,我们根本破不了他们的防御”,
钟凡道:“无事,我有办法,但不能让剑宗人看见,你且在外面拖上一会。”
钟灵道:“尽快,此花已经凋零,若不尽快摘得,将灵气全无。”
钟凡不语,此时正于黝黑的巨龟对峙着,倒未着急动手,山崖上的钟灵,身影飘逸,一时间倒是难以被伤到。巨龟迟钝,盯着钟凡,双眼血气弥漫。钟凡站在一处山壁上,手中长剑立于身前,剑鸣声起,钟凡单手持剑,做突击状,面色决绝,势有不破之志,朝着巨龟奔去。山涧下,钟凡落于水面,朝着巨龟冲去,剑身一击打在巨龟身上,一阵轰鸣,险些将剑身震出手中。钟凡扭转身形,又是一击,剑招不断变换,在那只巨龟的龟壳上打去,犹如钟磬之音。
突然,山崖上,黑蛇回身,避开钟灵,竟直接朝着钟凡袭去,钟灵立在山崖上,略感不妙,钟凡竟将这黑蛇引回,怕是不好对付。钟灵面色如晦,扭头看了一眼山壁上的灵草,一咬牙,转身没入云海之中。
山顶之上,白衣女子与柳仲达已过百招,惊闻剑鸣,剑气突然暴涨,直接将柳仲达没入其中,而令狐行一行人,此时也早已将龙家的人收拾干净,龙啸云躺在一边,双眼睁大,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庞宣手中的拳套,面露不甘。
“退!”此时情况最好的,应属龙云本人了,虽困于三才阵中,但毕竟墨忆青等人尚年轻,龙云又久经沙场,随着一声暴呵,龙云震开墨忆青等人,携着柳仲达朝山下奔去,众多散修见此纷纷让道,山中灵兽也都匍匐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白衣女子收起长剑,语气冰冷,看着令狐行一行人说道:“你们九霄阁不远万里来此,也想与我剑宗分一杯羹吗?”
令狐行此时白衣染血,衬出几分凶历之色,说道:“我等不过蹚浑水罢了,这山中异宝自然不敢指染。”
白衣女子转过头去,也不理睬,朝着山壁飞去,刚欲摘走,突然山涧下发出一道巨响,入钟鸣鼎碎,深有千尺的山涧,此时竟有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将漫天云雾尽数吹散,露出漫天星光。
山涧下,黑蛇已携着巨龟没入水中,钟凡二人此时仍不见踪迹,白衣女子脸上此时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久久不能平复,摘走已经接近枯萎的灵花,便带着墨忆青等人径自下山。山中野兽也都在那声巨响中纷纷逃离,倒是有几个散修,立在原地,还望飞出什么异宝。
浮玉山中,此时已近黎明,天空黑暗,日月无光,林中一片死寂,无人在此出生,原先热闹的山林间,此时只剩下令狐行一行人,于浮玉山涧水源出口处等待。
“钟兄弟真是让我好等啊”,令狐行此时已换了一身衣服,众人站在水边,看着钟凡二人缓缓走来。“钟兄弟当真厉害,连那古兽玄武都能击退。”
钟凡则是嗤之以鼻,缓缓摘下面具,黑石剑已经收起,方才山涧中应当无人看见,只是那剑招威力当真巨大,经能将玄武击退,但也耗尽钟凡全部灵力,若不是钟灵前来,恐怕那黑石便将钟凡吞了。
“不过是条百年的灵兽罢了,倒是令狐兄,看来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啊。”
令狐行道:“我等仍是合作关系,自然要确保钟兄无恙。”
钟凡道:“那花呢?”
令狐行道:“被剑宗的人拿走了,只是不知钟兄弟在那山涧之中还发现了什么?”
钟凡道:“不过一只古兽,应当是守那灵药的,看来让令狐兄白跑了一趟啊。”
令狐行不可置否,只是笑笑,随后说道:“无事,我等此行倒未能说是白跑一趟,说来还要多谢钟兄弟所布置的灵阵。”
钟凡不解,问道:“何事?”
“龙家的人于山下又出手了,而且情况十分不妙,幸好钟兄弟先前的灵阵困住他们,好让我等出身”,说罢,令狐行领着众人便朝着山外走去,此地看来是不宜久留了。
“师兄,那山涧中肯定存有什么其他东西,为何就让他们这样离去”,韩羽站在一旁,似是有些不解,问道。
令狐行道:“无事,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姑且让他们欠个人情吧。”
韩羽道:“师兄你当真觉得他可于黄师兄比肩?”
令狐行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庞坤说道:“谁又能说得准能,不过拿龙家的那个小屁孩似乎对我恨意极深,应当是那家伙来过此地吧,真是不让人省心”,说罢,庞宣暗骂一声,收起拳套,众人一路向西,朝着渡口走去。
而在山中,钟凡与钟灵此时仍在原地,仔细端详着一株灵草,此草通体深蓝,隐约间华光闪现,一尺不到,深植与一块沉铁上,根茎密布。
钟灵站在一旁道:“此物应那株山壁上所伴生的灵花,与我无用,你可带走,我近日将离去,如若有事,可去南疆寻我”,说罢,钟灵便转身离去,停了一会,转身说道:“我不知很清楚那令狐行为何要帮你,但显然是等着你还他一个人情,而且此人心思极深,还是不要妄交得好”,天边拂晓渐渐拨开,钟凡收起灵花,换了个方向朝山外走去,此时的浮玉山已然看不当前几日的热闹,自当日剑宗于众目睽睽下拿走灵花,此山仍有不少人来次,但那日钟凡所进的山洞,却迟迟没有人寻到。“还有,多谢你方才帮我挡住黑蛇。”说罢,钟灵便如一股清风离开此处。
钟凡摸了摸胸口的伤口,也只有苦笑,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的去帮他挡。
山路间,巽风出体,说道:“真没想到,他竟能将此花留给你。”
钟凡道:“你可知此花为何物?”
巽风道:“自是知道,此花乃深水沉银,往往伴生冥魂草,因此花居深水中,阴气极重,链接阴阳故能引来冥魂草居于此,向下收此花阴气,向上收月华,通天地共生,你这朵花们就像是那株冥魂草的根。”
听闻巽风所言,钟凡似有些丧气,苦笑一声问道:“那你这般说来,此花有何用呢。”
巽风道:“此花虽说对你无用,但却可铸剑,它根下的铁块,可是难得的宝物,如那老头所说,还差一日让你取剑,你竟快过去,或许能将此物溶于剑中,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钟凡道:“此花若珍贵,那为何剑宗的人不取?”
巽风道:“此花再是珍贵,也远不如那朵冥魂草,他们次来,必有急事,恐剑宗有人将逝。”
钟凡摇头,剑宗之事,此时还与他无关,只需顾好自己足矣,“那你要同我一同进剑宗吗?”
“放心好了,徐燚给你的这枚灵戒,只要我不出体,远不用担心。”
“那你那些灵技呢,何时教我?”
“我的灵技,可都是高阶灵技,你不过一个灵宗,学不来的,还是好好打基础吧,去剑宗寻寻,应该能寻到一些个低阶功法。”
“若是被剑宗的人听见,恐怕早就将你打一顿了。”
“要打也是先打你,我可是跟你一伙的,你可跑不掉”,巽风说罢,一阵嘲笑,钟凡快步走出此山,露出一抹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