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武,分三块大陆与诸多岛屿共存,分别是位于北方的冥武大陆,位于西方的龙腾大陆以及位于东方的盈昃大陆,还有便是以及位于冥武大陆东面和盈昃大陆北面的四岛。而后在其南方,便是远离这些大陆的乱古海域。在这里,修士、灵师,以及一些异族共存于此,虽说万族林立,但大陆之上,却多以灵师为主。
灵师修炼从开始可分为灵士、大灵师、灵宗、灵王、灵君、灵皇以及灵帝,在其之后乃三清之境,此境界已是与前七重小境界完全不同,乃是有着质的变化,若要在,再上层楼,便不再是单单依靠苦修就可以达到的了,而是需要各种机缘以及天大的悟性,方才可能破三清之境入圣人之境。
龙腾大陆东部,白泽南端,泽云城于此而建,此时城中一处集市中,一个老者的声音渐渐传来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喧杂的街巷中,一鬓发斑白、中年摸样的男子,着一身青色长衫,白边镶嵌,一副书生模样,手中握着一杆戒尺,在这杂乱的街巷里一路小跑。男子面容温润,双眼却十分有神,倘若仔细去看,仿佛一潭泉水,但却难以平息老者那暴怒的神情。
藏龙以南,黄海以北,白泽之内,泽云城虽无泽都千年古都的繁华;也无碎玉烟雨水乡的极致,但同为江南之乡,泽云却也有其的独特之处。常言道是:“泽云如雨,泽都为江”,百川汇聚于此,泽云自古以来便是文人骚客梦回之地,诗仙陶禄更是将此地称作“百川之命里,泽云之命脉”。
“钟凡,慢点……你等等我。”
“走,我们去书院……”
嘈杂的街巷,正在狂奔的两个少年,轻巧的越过散落一地的蔬果,在他们的身后,此刻已是一片狼藉,不时推翻几处摊贩,拦住来时的小路。狭窄的街巷,一辆马车突然从中窜出,——嘶——马鸣声响彻了整条街巷,为首的一个少年,眼疾手快,踩着身前的粥车,纵身一跃,从马车顶上翻了过去,一杆戒尺飞来,正巧砸在那辆粥车上。落在后面的那个少年,随手抄过一顶斗笠,随着一道烟尘,便从马车底下滑了过去。嘶鸣的马车终于缓缓驶过街道,静谧笼罩了这条小巷,天空又恢复到了清脆,男子走到粥车旁,拾起戒尺,看着那两个少年沿着街巷远去。
“陶先生,你看看现在怎么办,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啊……”,“就是啊……陶先生,你可要想想办法啊,老这么下去也不行啊,我们可还要做生意呢。”街巷中的摊贩,有的散落了几斤蔬菜,有的被掀了摊子,有的更是磕破了头,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第一眼看上去还要以为是大军压境了呢。
“大家不要着急,还暂请大家先收拾一下,此时我会向林老爷说的……大家都先请回去吧……”街巷中的摊贩,似是早已经这样的事习以为常,见那位姓陶的男子说话,也都各自散去了。男子见已散去,便沿着来时的巷子,返了回去。
龙腾南方的小巷,总是这般错综复杂,让人徘徊其中。房舍在巷道旁错落有致的排列着,风格却总是大同小异,茂密的爬山虎布满在那些老旧的围墙上,偶尔转过几处墙角,也许会看见几株正在绽放的木芙蓉。老者在巷中轻车熟路,很快便已出了巷子。
……
“闻贤书院”
绿色的竹林中,出现一条原木铺成的桥,架在竹林中,如若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便能看到它蜿蜒的消失在竹林深处。清风吹过,竹节摇晃着,抖动的竹叶零散的铺盖在木桥上。木扶手上的竹叶被吹走,而留下的一些,被雨水钉在了湿滑的木桥上,只能在着风中,抖动着未被禁锢的叶梢。
木桥的尽头,藤蔓遍布的木墙,依稀可以辨出有些年头了。从墙外探头望去,园中的假山隐约露出些许。
推门而入,石子小路蜿蜒曲折,通向一座房舍,这里想必是哪家人家的后院吧。凌霄攀爬着挂在门檐上,乌桕的树阴伸展出园外,印着浮云仓鸟的小石拱桥架在园中的池塘上,一面假山,一面圆亭。圆石错落地叠在池塘旁,醒竹敲击着没入地面圆石,水流潺潺,在竹筒中游走,绿色的流水,在每一次垂首时,随着声音,流入池中。
“钟凡,你说陶夫子会找到这么?”园亭中,一顶斗笠盖在亭子的座椅上,一个人翘着腿躺在下面,头枕着手臂,不时晃动着翘起的腿,朝着不远处的假山问道。
“不知道……”假山上,钟凡撑坐在山顶上,抬头看着太阳,若有所思。
“那你还来这”,戴斗笠的那个人,面对钟凡的回答似乎毫不在意,仍然悠闲地躺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你可真不靠谱”,园亭上的那个人,渐渐坐起身来,靠在椅背上,拿着斗笠望着白云,憋着嘴里的竹叶,嘟囔着。
“谁说不是呢”,钟凡似是戏谑的回道,随后低首陷入沉思。
莲池内,流水潺潺,时而蝴蝶停留在黄色的鸢尾花上,蜻蜓点过浮萍,可都被吓得躲入淤泥之中。
“你何时进京,全听你父亲安排吗?”
“一心只读圣贤书,我能做的了决定吗。”
“谁说不是呢……”钟凡无奈只得已一声长叹结尾。
“那你呢?”林言拿起一根细节,在嘴中叼着,一副惫懒摸样。
“打算出去走走。”
“倒也适合你,你在这城中怕是快待不下去了。”林言一副看似嘲弄的语气,认真地看着钟凡,似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倒无所谓,倒是定叫上你一同。”钟凡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着。
靠椅上,林言狡黠的看着钟凡,慢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想什么我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大伯从未与你说过吗。”
“未曾。”钟凡伸出一只手,伸向云间,刺眼的太阳渐渐露出,钟凡被晃了一下,却不肯收回视线。
“那你知道一些其他的吗,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你家里人?”
“不知。”
“那还有你那个酒鬼二伯,你就没问过他们。”
“他们不会说,我问了也是白问,你是没有见过庄里的那两位。”说着,钟凡翻了个身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倒是小时候的事确实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一个紫衣的女子,便再也记不清了。”钟凡挠了挠头,又坐起身来,靠在石头上,像是睡着一样,双眼微眯。
“看来你对你父亲那一辈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啊。”
“我大小就在这里,又怎会知道。”
“我看不像?”看着一副无所谓的钟凡,林言有意无意地大声说着,却又不想让他听到,“你定是知道些什么”。
“管他呢……”钟凡放下手来,回忆着曾经的记忆,“不过我看见了一片海,不是这儿,很蓝,还有一个人……”
“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看着气氛越来越沉重,林言终是忍耐不住,想要岔开话题。“平日有没有人管着,不像我,父亲管着也就算了,连我大哥也天天看着我,恐我不能成才。”
“就你还成才,可别难为你大哥了。”
说着林言就从亭子里将竹叶扔了过来。“找打!”风起,一阵阵笑声在园内渐传渐远。
……
——咯吱——书院内屋的竹门悄然推开,一袭红衣探出身来,长鞭束于腰间,一身劲装英姿飒爽,无半分花哨,仅一段红绸系着那如墨般的黑发,如横刀立马与万军之中,双眉凌厉如风,确又有种梨花带雨般温柔的双眸隐藏在眉梢之下。
红衣少女看着园亭中的林言又望着假山上的钟凡,露出一抹狡黠,随手拾起一块鹅卵石朝着钟凡丢去。
“喂……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陶夫子人呢?”
假山上,钟凡抬着手,那块鹅卵石已在他手心之中。定身朝下看去,慌忙翻下山去,“怎么是你,林言,快跑……”说着就吵门外奔去。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书院门外,正走来一位老者,一身长衫,书生摸样,双手所持一杆戒尺负于身后,面容和蔼却掠含怒色,悠然地向院中走来,瞪着钟凡。
“夫子。”二人看着眼前的老者,像是着了魔一般,吓得一动不动,就杵在哪儿。
“婉怡,你的功课做好了么。”夫子视线掠过两人,看着她们身旁的女子,满是欣赏。
红衣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施礼回道:“已经都做好了。”
“既然功课已做完了,那就代我看着他们俩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墨庄一趟。你们二人给我回书阁将讲义超越百遍,抄不完别想回去,记清楚了么!婉怡带他们进去吧。”
“夫子去墨庄……?”话音未毕,一股寒气袭来,打断了钟凡的话。
“是,夫子……”钟凡与林言行礼拜别,愀然回到了书阁。
“婉怡,这次如果他们在跑了,就随你处置了。”竹门外,陶雍幽幽的来了一句,吓得两人一身了冷汗。
“是,夫子。”说着,龙婉怡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钟凡,现在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你打得过她么?还是快点回去抄书吧,不然抄到明天都不一定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