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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女如歌 第26章 密室

更深人静,一袭黑袍快速从后门进了公孙府邸,快速通过小花园,进了公孙莽的书房。

书房里只有一盏烛火亮着,映出两道人影。

无意间见到黑袍人的公孙沁儿一路跟到此,耳朵贴在窗外屏气凝息。

“公孙大人真是舍得啊,为了大计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

东方略半张脸隐着只露出眼睛,声音透过布料闷闷的传出,这也让门外的公孙沁儿未有听出他的声音。

本来背对着他的公孙莽转过身来,“你不必在此说风凉话,你身边若是有个有用之人,我又何必要派清华去。”

东方略低声发出“呵”的一声,说:“我安插在南疆王身边的人会在他死后,伪造通敌的证据,介时你的长子若是有幸不死,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寥寥几句公孙沁儿已听得明白,她死死握着拳,嘴唇咬得发白,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冲进去的冲动。

很快有人从书房出来,公孙沁儿退了一步藏在拐角处,那人全身隐在黑袍之中,她没能看清他的模样。

一想到父亲竟然要兄长去刺杀南疆王,她的手有点止不住的发抖。

南疆王的名字在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一生战功卓著,十五岁便大破入侵的蛮族部落,忠心守卫南疆三十多年。南疆王乃是先王所封,当朝皇上对他也很是敬重。

如今父亲与人密谋要杀他,意图不言而喻。

如果南疆王一死,南疆的人对朝廷便会有所猜忌,认为是朝廷怕他功高盖主,找个借口杀了他。而镇守南疆的军队群龙无首,蛮族部落就会趁机入侵,有了南疆王的前车之鉴,谁还敢去南疆?

到时候朝局动荡,有的人的歪心思就会露出来了。

比如她的父亲——公孙莽。

——

“滚!”公孙沁儿面无表情看着拦在身前的手,冷冷吐出一个字。

拦着她的高壮家丁不动,“大小姐,家主说了你不能踏出府门一步。”

长剑发出一声脆响,架在高壮家丁的脖子上,“滚!不然我杀了你!”

公孙清华前日差人送来的信说他还在北边的戎州城。这距离到南疆至少要五日,刺杀行动应该还没开始。

救兄长的事刻不容缓,她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拦路的家丁退缩了,公孙沁儿周身的杀气令他足以相信,下一秒自己就会命丧剑下。

“这么晚了,姐姐这是要去哪啊?”

娇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的同时,流光绫卷上了公孙沁儿的小腿往后扯着。

公孙沁儿反应极快,借着力凌空翻转摆脱了流光绫的束缚,只是一瞬便到了公孙静茹身前,长剑的剑柄撞在她的腹部。

公孙静茹吃痛发出闷哼,往后退了好几步。

“公孙沁儿!你......!”

她的话被直接打断,“滚!”说完,公孙沁儿回身便走。

公孙静茹气得脸上一阵红白,这公孙沁儿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火.药,有如此强烈的怒意...还有杀气。

意识到这一点,还想上前拦她的公孙静茹犹豫了,也是这个空档,人已快走到门口。

轰!劲风夹杂着扬起的雪片重击公孙沁儿,她只觉一阵风刮着脸,身体便不受控制狠狠地砸在柱子上。

气血翻腾,嘴角渗出鲜血。

公孙莽双掌交叠,拇指交叉放在身前立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儿,仿佛在看一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生物。

“父亲,让我去救哥哥。”公孙沁儿还残留着一丝希望,哥哥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况且还是他唯一的长子。

“带回去,严加看管。”

公孙莽的声音冷漠得可怕,将公孙沁儿最后的希望撕碎,她双手死死攥着,有细雪从指缝被挤出,双眼因为忍着泪水而布满红血丝。

“父亲,你不能这么残忍!”

强风再次击中公孙沁儿,背脊再一次撞在柱子上,眼皮合上前,她看到的只有父亲收起的右手。

“带回去。”

五日后,公孙府邸上下哀恸,长公子公孙清华为捉拿叛贼南疆王遇害,英年早逝。

公孙沁儿跪在灵堂前,流了太多泪的眼睛红肿不堪,她无法忘记掀开那块白布,兄长面目全非的样子。身上刀伤剑伤无数,衣裳被干涸的血迹染成暗红色。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亲生父亲利用他而造成的!

公孙府有一处偏僻的小院子,府上的人都不许靠近这里,但时不时会有丫鬟出入。

提着食盒的丫鬟绿藻快步走进小院子,走到屋里一堵石墙前,警惕看了四周,才从怀中取出一小把钥匙,插进墙上隐蔽的小孔。石墙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往一边移开。

一个纤秀的人影从暗处闪出,剑柄敲在绿藻后颈,她便软软倒在地上。公孙沁儿弯腰捡起地上的食盒,走进了石墙后的昏暗密道。

密道尽头是一间封闭的密室,密室里丫鬟红秀坐在桌子前打着盹,身后床上躺着一个妇人,嘴里呜呜呜地发着声音,似乎是想要什么东西。

红秀被吵醒暴躁得很,恶狠狠地吼了一句:“叫叫叫叫命呐!没看到姑奶奶在睡觉吗?”

然后她拿起倒放着的杯子砸在桌面上,倒了一杯茶水,起身拿到床前不耐烦地命令着:“张嘴!”

床上的妇人张开嘴,红秀又叫:“张大点呐。”

说完以后也不管妇人有没有动作,茶水就这样倾倒落入她口中,没有一点停顿,来不及咽下的水顺着妇人嘴角流出。

妇人皱着眉头呜呜呜叫着,红秀脸一横瞪着她,“不是叫你张大点儿吗?”

妇人又叫了几声,红秀将茶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斜着眼看了一眼妇人,刻薄又无所谓地说:“馊了就馊了,喝不死你就行!”

话音刚落,红秀的一只手被拉住,火辣辣的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扇得她侧跌了好几步。

红秀身上是有功夫的,当她捂着红肿的脸抬头看清来人时,却不敢反击了,怯怯地叫了句:“大...大小姐。”

公孙沁儿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还未等红秀缓过来,重重一脚又砸在她的腰上,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没有出鞘的长剑在红秀手背上碾着,公孙沁儿蹲下,一字一句冷如严霜:“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来对待我娘的?”

想起自己方才所做都落在公孙沁儿眼里,红秀害怕得身子抖了起来,“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夫人的,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碾着手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红秀痛苦叫着,另一只手抓上公孙沁儿垂下的裙摆,“大小姐,奴婢真的知错了,求你放过我。”

公孙沁儿冷哼一声,手绕到红秀颈后,一掌拍晕了她。

林氏早已泪流满面,但是她能发出的只有呜呜呜的声音。

轻握起母亲干枯的手,公孙沁儿鼻子发酸,她的母亲——堂堂公孙家主正夫人,本应是一家之母,如今却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小小密室。眼不能看,口不能言,身体也不能动,整日由会武功的丫鬟守着,连亲生骨肉一年只能见她两次。

抬手抹掉刚流出眼眶的泪,公孙沁儿挤出一个笑容,即使母亲看不见。

“娘,沁儿来看你了。”

林氏微微点了两下头,却也能看出她做这样的动作已是很吃力了。

目光看见母亲湿了的下巴,公孙沁儿从怀中取出手帕,轻柔擦着母亲被茶水湿了的地方,才又重新握起她的手。

“娘,沁儿最近都过得好,你不用担心,只是有些想你了。”

林氏哭过的声音沙哑,发出了几个音节。

公孙沁儿听懂了,“哥哥他......哥哥他...去了外地,等回来了就来看娘了。”

才逼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是她不愿让母亲听到,哭声就这样哽在喉中。

知女莫若母,即使他们已经许多年没再一起了,林氏还是听出了女儿的不对劲。她尽力弯着手指反握女儿的手,用沙哑的呜呜声追问她。

公孙沁儿还是没有回答,林氏更急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拉着她的手,急得全身都在抖。

“娘,娘,您别激动,我告诉您,我告诉您。”

公孙沁儿顺着母亲的胸口安抚着她,好不容易林氏才平静下来。

“娘,我跟您说了哥哥的事,您千万不要太激动,好吗?”

林氏发出一声表示答应,她已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公孙沁儿深深吸了一口,“哥哥他死了,是父亲害死了他。”

干枯的手像忽然被抽光了力气,无力地跌回床上,林氏的胸口剧烈起伏,张着嘴大口喘着气,浑身在颤抖,像随时都会一口气提不上来,便会撒手人寰的样子。

公孙沁儿急急帮她顺着气,“娘,您别激动,别激动。”

幸而林氏这个样子只是持续了一会,很快便平静下来默默流泪,心里被人割开一般淌着血。她万万想不到,公孙莽竟然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当年她就是无意间知晓了公孙莽的狼子野心,唯恐她泄露出去,枕边人亲手灌她吃了毒药,并将她囚禁在这间密室中,从此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