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日后,贺君鸿的双腿亦逐渐好转,可以下地行走,只是筋脉毕竟被毒素浸入,即使毒素被排解,但他的双腿也不如从前那般灵活。虽然行走没有什么困难,但每当阴雨天时会酸痛无比,轻功多少也会受些影响。
他能下地之后,就出了房门,走到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盛开着雪白梨花的花海。梨花一丛丛,一簇簇,胜然绽放,如同铺了一层层洁白无垠的雪,纯洁而美丽。
整个梨花林由一个个小阵法组成一个大阵法,将这座茅屋包裹其中。这里梨花盛开,景色幽美,山清水秀,石峻林险,实是一个隐居的好去处。
而茅屋近旁处的一棵梨树下堆砌着一座孤坟,坟前立着一块墓碑。
他走近墓前扒开缠绕在墓碑上的草藤,蹲下一看。
只见碑文上刻着几行字:纵横大漠三十载,平生得一敌手,幸哉;杀尽敌寇数千百,然却误杀一义士,愧哉;名成功就皆浮云,痛失所爱恨平生,悔哉。后世有缘者来此,平生所悟尽汝学。话末:赠君几坛梨花白——东方紫鹰字留。
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叫一声,翅膀扇动,指指墓碑下,示意他挖开那层土。
贺君鸿用小刀挖开土层,挖了差不多十厘米左右,地下出现了一个小盒子。他将土扒开,出现了一个土坑,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还有两柄剑。
他拿出盒子,拍了拍上面的土,放在地上,将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书卷纸张。
一本本翻开,里面记录着东方紫鹰平生所学所悟的武功秘籍。
什么天鹰剑法,快字诀,飞絮游丝剑法,梨花推云掌,鹰爪功,弹花指,连珠指,梨花指,出云指。
一张纸上又详细介绍了他生平所用武功。三十岁纵横大漠,用的是龙渊剑,武功剑法乃天鹰剑法,剑诀乃快字诀。
剑诀只有四个字:唯快不破。招数简单,唯有最常用的剑招:刺,挑,砍,划,劈。虽然招数就这么几个字,但犹胜在快。要比敌人快,先发制人,唯快不破,迅速制服或杀掉敌手。
四十岁时误杀义士,痛失所爱,寻此圣地,封剑不出。
四十五岁时,铸紫薇软剑,领悟飞絮游丝剑法,梨花推云掌,鹰爪功。
五十岁时领悟弹花指,连珠指,梨花指,出云指。
六十岁时以指运气为剑,树叶花草皆可为剑,直至无剑胜有剑。
贺君鸿读着纸张,只觉心潮澎湃,起伏不定,对眼前逝世的前辈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不可断绝。
能领悟出这么多精妙功法,而且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地步,这位前辈已是站在武学之巅峰了,天下恐怕难有第二人。实是让他们望尘莫及,也让他这些自认自己武功高强就自傲自满之人汗颜。
读完之后,他收起纸张,拿起脚下躺着的龙渊剑,端详起来。龙渊剑乃东方紫鹰三十岁时所用,武功剑法乃天鹰剑法,剑诀乃快字诀,唯快不破。
龙渊剑乃是南海海底封存的千年玄铁所铸,剑身黑如曜石,剑锋吹毛断发。剑长约三尺三,剑宽约五英寸,剑重约110斤。
他挥舞了两下,剑风扫过,树叶凌乱纷飞,地上留下一条深深沟壑。突地向左一挥,从他耳旁落下的树叶瞬时零碎成灰,被风吹散。
随后放下,又拿起一边的紫薇软剑,在眼前端详。紫薇软剑薄如细片,软如柳条,轻盈柔软,剑走龙蛇,利不须发。
贺君鸿将东方紫鹰埋下的武功秘籍,宝剑暗器都拿了出来,还有那几坛埋在对面梨树下的几坛梨花白也挖了出来。
他便在这梨花剑冢细细研读领悟书上所记录的武功秘籍,暗自揣摩武功招数,他也会与*对对招,有时也会如同好朋友般与*邀月对饮。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贺君鸿在梨花冢中修炼领悟武功剑法,时不时与*对招喝酒。
时光匆匆,一晃数月已过,贺君鸿天鹰剑法已近大成,飞絮游丝剑法亦是小有所成,还有梨花推云掌,鹰爪功都已学会,只是还需多家演练,多加熟悉,而指法还在入门摸索中。
不管如何,他武功确是精进许多,武艺更上一层楼,比之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实是可喜可贺。
这一日,贺君鸿取下最后一坛梨花白,和*一起来到东方鹰的墓前。
倒上两碗酒,拿起一杯,对着东方紫鹰的墓开口:“前辈,晚辈贺君鸿伤重误入梨花冢,打扰前辈清净,望前辈见谅。晚辈能学得前辈十之一二,亦是感激万分。而晚辈能有今日之成就,全赖前辈所悟之精髓。在此多谢前辈的教导。晚辈先干为敬。”
他大口喝下一碗酒,另一碗酒洒在墓前。
然后又重新倒上,接着道:“晚辈在此叨扰已久,今日就要离开此地,不能再与前辈畅谈,实是遗憾,晚辈再敬您一杯。”
他又接着喝下一碗酒,而后,端起另一碗酒,转头对*说道:“鹰兄,这几月承蒙你的关照,小弟感激不尽。叨扰已久,今日便要离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与鹰兄开怀畅饮。”
说到此,他神色一黯。*轻拍拍他的肩膀,似在安慰。贺君鸿压下离别愁绪,收住黯然之色,脸上重现笑意,微笑朗声道:“来,鹰兄!我们再把最后一坛酒喝光。来!来!”
*低低呼应了几声,与贺君鸿饮下最后一坛梨花白。一人一鹰皆是开怀畅饮,畅怀不已。
酒净坛空后,贺君鸿带着龙渊剑与*依依不舍告别离去。
自那晚,贺君鸿劫走楚云雁,楚云雁用毒针毒伤了贺君鸿双腿,被*救回梨花剑冢,又疗伤祛毒,又修炼武功,已是过了数月。而在伤了贺君鸿之后,楚云雁亦是不见了踪影。
楚翼,龙紫菀等人发现二人不见,派人寻找亦是找寻不到。两人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遍寻不着踪迹。令他们忧心如焚。
回到断情谷的玉晴柔陪着雪姥姥度过了人生最后一段日子。她放心不下贺君鸿。虽然当初听到贺君鸿说的那番话,她很是伤心,但她依旧放不下他,于是又出谷去安阳找贺君鸿。却不料贺君鸿和楚云雁双双失踪。
玉晴柔四处寻找贺君鸿的下落,商泉亦是陪她一起寻找。途中遇到许久未见的连雨玲,还有那日出手相帮的戴着面具的青衣女子。那女子正是连雨玲分离多年的表姐——第五瑾萱。
当初,连雨玲被碧青漓抓走,而第五瑾萱则被两夫妇带走。那两夫妇正是龙紫菀爹娘,逍遥岛岛主龙睿逸及其夫人善姝。
他们二人将第五瑾萱带到他们所居的竹屋处,收她为徒,教她武功。这几年来,第五瑾萱亦是一直没放弃找寻表妹连雨玲的下落。直至那次在客栈见到碧青漓师徒三人,而跳窗逃走的粉衣女子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表妹。
后来她见连雨玲和贺君鸿一起去了信陵,参加武林大会,她也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武林大会之后,连雨玲跟着贺君鸿他们去了安阳,她也跟随而去。直至连雨玲见贺君鸿离开了安阳,她也随后离去。路上恰好遇到来抓她的倪虹裳和严巧蕊。
倪虹裳一直与她不对付,嫉妒心强,心思恶毒,继承了碧青漓的狠辣无情,自是不会放她逃走。而严巧蕊虽心有不忍,但若是她心软放连雨玲离开,那等到她的便是碧青漓的怒火,断的就是她的双手。所以这次,她也只能抱歉。
“师妹,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识相点就赶紧跟我回去,将偷走的毒经交出来,给师父低头认错。”
“哼!”连雨玲冷哼道:“碧青漓是我杀父弑母的仇人,要我给她低头认错,做梦!”
“呵,”倪虹裳冷笑一声:“连雨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将毒经交出来,省得我们动手。”又转而冷声向严巧蕊说道:这次,师姊还要放她逃走么?”
想到师父严厉警告她的那番话,严巧蕊打了个寒颤,依旧心有余悸,哪里有胆量再次放连雨玲逃走。
“对不起,小师妹,师姊不能再帮你了。你还是和我们回去吧。我会向师父求情,只要你交出毒经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连雨玲哂笑道:“严姐姐,你是在说笑呢。我偷走了碧青漓的毒经,她难道会放过我?她杀害了我的父母,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我杀不了她,但我绝对不会再回到她身边,受她折磨。看到她的那张脸,我就忍不住动手杀了她。我偷了她的毒经,原想着学会里面的毒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亲自用自己的毒术杀了她为我父母报仇。"
"严姐姐,我很感谢你多次的帮忙,要不然我早就被碧青漓抓住了。现在,她派你来抓我,定是给你下了最后的警告,我不怪你。你们动手吧。”
见如此,严巧蕊压下最后一丝不忍,与倪虹裳一起动手,和连雨玲动起手来。
打斗之中,突地空中传来几声破空之声,几粒小石子从暗处激射而来,打中了严巧蕊,倪虹裳手上,身上的几处大穴,使得二人连连败退。随之一道青影飘过,手中玉笛在二人手、脚上接连打了几下,将她们打得跪倒在地。
连雨玲起先听到破空声,以为是贺君鸿出手相助,心中一喜,谁知等那人现身,却是一个青衣戴着面具的女子。见她出手迅速将严巧蕊和倪虹裳制服,忙出声道:“别伤了严姐姐。”
听到她这话,本想让她们受点伤的青衣女子手中玉笛转了个方向,在她们肩膀上各点了一下,点住了二人穴道。
连雨玲走近二人,对二人说道:“你们走吧。”
“你肯放我们走?”
“我和你们又没有仇怨,你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这位姑娘,你给她们解开穴道,放她们走吧。”
青衣女子见她决意放过二人,只好在她二人肩上轻点了一下,解开她们的穴道。倪虹裳二人知道她们二人不是青衣女子的对手,现在连雨玲肯放她走,她爽快转身,快速离去。严巧蕊亦随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