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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的假面掉了 第五十章:公堂(二)

久久无人回应。

“刚刚江离所言,是你先发现了尸洞,可是真的?”

还是无人回应。

“唉哟老爷,她怕是又犯梦游症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立刻其他人哄笑起来。世事本就是如此,前一秒还在怜惜心疼你,后一秒就是满满的讽刺。

“哦?是嘛?”这次冯植没有直接敲断他们,只是提高了些音量,“据本官所知!”

待众人皆好奇静心听他说话,这才继续道:“这梦游之症,乃是人睡着以后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起来游走。杜辛夷现在应该不是这种情况罢?若真是还在睡中,本官让人拿盆凉水浇醒如何?”

杜辛夷忽然咧了咧嘴,发出桀桀笑声,让人倍觉毛骨悚然:“大人英明。”

“杜辛夷,刚刚江离所言可是实情?”

杜辛夷歪了歪脑袋,却哪儿也没看,应道:“实情。”

江离看着她,不知为何,竟觉得她并不是那个吸血恶鬼。她此刻的模样,让人倍感怜惜,甚是想将她保护起来。

“你对他们可有印象?”

“并无。”

“你可查看过里面的尸体?”

杜辛夷眼睛前蒙上一层恐惧,眼泪顺着空洞的眼眶流了出来:“看过。他们都是被咬、流干了血而亡的。”

冯植有些惊诧地看着她,不自觉地跟昌荪对视一眼,见他也是如此,这才觉得自己没幻听。自从将杜辛夷押回大牢后,她一语不发,他本是找够了充足的证据才开审,让她无言可辩,这下她竟全招了。

“这么说江离所言非虚。你可承认他们都是你所为?”

杜辛夷只是流着泪:“民女不知。”

“呵,不知!”冯植冷笑一声,再次击响惊堂木,“来人,带车蒿!”

又一老头子被带上堂,正是住在小巫山的那个老爷子。

“草民车蒿,见过大老爷!”

“车蒿,将你所知一一道来!”

车蒿缩着身子,瞥了杜辛夷一眼,无奈道:“是,大人。草民车蒿,坐在小巫山,以采药为生。一直说小巫山上丢人,却也是这样,小老儿的儿媳妇儿和儿子都丢了。五年前,儿子去采药,夜深了也不见回来,小老儿就和儿媳出去找,后来儿媳也丢了。小老儿整日就在山上找,一找就是这么多年。后来又在小巫山上丢了几个,小老儿就就见一个告诫一个,不要再夜里上山了。但是,小老儿经常见杜小姐上山,白天去采药,偶尔夜里也去。晚上就是到后山那儿去,小老儿刚开始见着还上去拦了她,让她以后别晚上上去,可她理都没理我,直接下山了。后来再没去过,不过没两年又看见一次。”

车蒿停了停,继续道:“上次暴雨的夜里,我也看见了,她打着伞拿着个手灯上的山,又是朝后山去。小老儿准备上去拦她,结果脚一滑摔了……”

第五十章:公堂(二)

车蒿那夜正是因为如此,摔断了腿,还误食毒草差点命丧,还好戚荆的及时救治。

“暴雨的那夜可是十月十七?”冯植询问详情。

车蒿默默扳了扳指头,算了一下,这才点头:“正是,正是上月十七。”

“杜辛夷,上月十七,暴雨之夜,你上小巫山做了什么?”

杜辛夷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疲惫开口:“不记得了。”

“哼,不记得了?那本官便替你回想回想,上月十七,白日里你发现那个尸洞,担心东窗事发,便趁夜上山,烧毁尸洞。这才有了第二日,衙门之人去时连骨灰都不见得有。至于你是否去过小巫山,自有物证。来人,将物证呈上来!”

冯植一拍惊堂木,一衙役端着个案盘上来,上摆一双混着泥迹的绣花鞋。杜辛夷被那双绣花鞋引得目光停留了片刻,然后便低下了头,心中不知该窃喜还是悲苦。

“杜辛夷,此鞋可是你的?”

不待衙役将鞋子端下来,杜辛夷点头承认:“是民女的。”

“此鞋乃是你命丫鬟松萝与十月十八日所丢,当日丫鬟女萝承认你十七日夜间外出散心。经验,上面所粘泥土确为小巫山后独有,说明你确实是去过小巫山。而且,泥土之中,还混迹有骨灰!如此你还有何解释?”

冯植循循诱导,杜辛夷抿了抿唇,开口道:“民女确实是去过小巫山,也去过尸洞。里面的尸体确实是我烧的。”

顿时,人群炸了锅,冯植好容易压制下来。看了杜辛夷一眼,深深吐了口气,有些不忍道:“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女儿。来人,再呈证物。”

话落,又是两个红绸铺底的案盘端了上来。上面依旧是一双鞋,不过不是绣花鞋,而是男子的长靴,硬厚的底子和鞋面上同样沾满了泥,看起来很是难处理。旁边还有一把匕首。还有两卷麻绳。

杜辛夷只一眼,便定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紧张到嘴巴发颤。

“这两卷麻绳无论粗细还是长短,皆同。十八日下午于小巫山后崖崖底的河水边发现。而它们的浸泡时间长短相差无几,皆是不超过二十个时辰。可见它们皆是于十七日存在那处,若本官推断无误,它们是在十七日夜从小巫山上被人丢下。由此证明,曾有两人借助绳子攀崖,事后将其丢下山崖。其中一条可是你的?”

杜辛夷眸光颤了颤,好半晌才回话:“民女那夜放火烧了尸洞后,返回地面便将绳子丢下了悬崖。”

“既如此,那还有一人曾与你一样,下了峭壁,事后将绳子丢下山崖。至于这个人是谁,这两件证物,你可认得?”冯植看她凝固的眼泪和表情,问道。

杜辛夷忘记回话,只是飞快地想着,该要如何应对。

冯植一叹:“来人,带杜景胡!”

杜辛夷迅速转头,呆呆看着侧后方,看着杜景胡慢慢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咬了咬唇,微微摇头,希望他可以将一切事情都推在自己身上。杜景胡只是微笑了一下,坦然上前跪在她身边。

“草民杜景胡,见过冯大人。”

“杜景胡,这两样,你可认得?”同样的话,冯植又问了杜景胡一遍。

杜景胡不置可否:“皆是草民的。”

“这两条被丢下山崖的麻绳中,可有一条是你的?”

“确有。”

“那么十月十七日夜,你确实去过小巫山?”

“去过。”

“也确实下过峭壁?”

“确实。”

“所为何事?”

“放火烧尸洞。”

此话一出,不光是车蒿和杜辛夷淡定不了,就连观看的百姓也都忍不住炸开了锅,讨论声震天响。任凭冯植如何压制也镇不住,无法只得让两厢衙役击廷仗喊威。

肃齐威声加上如雷般的廷仗击地声,终于将百姓压住。

“不,大人,这尸洞是民女烧的。”杜辛夷连忙往身上揽罪,“那日父亲发现我上山,悄悄跟随,可惜晚了一步没有拦住我。”

“辛夷,大人清明睿智,又怎会受你的误导?莫要说了。大人,明断。”杜景胡平淡安慰杜辛夷。

杜辛夷却不愿意接受地摇了摇头,还欲争辩,却被冯植打断了。

“你们二人也莫要争抢了。此事只有一个真相,该是谁就是谁。仅从这鞋底上的泥,本官便可判断出。杜景胡的鞋子上,只有后山之土,并无骨灰存在,说明在尸洞被烧之后再无返还。而杜辛夷你的鞋子里含有骨灰,说明你是在尸洞被烧之后去过。既是你烧的洞,烧完走了便是,因何又返还?于情于理皆为不合,可见你是事后才去。而且,这把所属杜景胡的匕首是在尸洞内发现的。因此,你去之时,杜景胡已经将尸洞给烧了。你们二人可还有辩解?”

“大人明断。”杜景胡首先应下。

杜辛夷偏过头,不愿再看他一眼。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既是如此,你可要将为何要烧毁尸洞一事解释清楚?你既能做此举动,想必定然知道此洞是如何形成的,甚至可有你的参与?以及杜辛夷的病症,你可要都说清楚了。”

杜景胡深吸一口气,面露坦然:“罪民全招。此事便要从辛夷出生说起,辛夷自出生便患了怪病,梦游之症。梦游之时嗜血。没多大就将喂养的奶娘给伤了。后来我便带着她回乡,没想到她又伤了人,怕出大事我就将她带到户县,准备好生治理。结果她不嗜血就会发癫发狂,刚开始可以用草药调理,到后来药石无灵。无法,我便将一个在山上遇到的恶贼抓了,放血给她,将尸体丢在了早就发现的后山山洞。这一下,半年都没犯病。半年后又犯了病,情急之下我就抓了个落单的女子给她。起初还能管半年,愈到后来,犯病愈来愈频繁。我始终找不到治她的法子,想收手也来不及了。等大人们来到户县,这才不得已停了。不过,没想到辛夷一到睡着梦游便趁着癫狂跑了出去,第一次不知伤没伤到人,第二次被各位大人带着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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