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完自己意气之下的一通言论,司马庭打了个机灵,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刚刚管了别人家的闲事哈?为避免尴尬,司马庭立刻又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十二岁就参军打仗了?会不会小了一点啊?你们楚国应该有征兵的年龄限制吧?”就算这家伙是楚国贵族,名门之后,祖父辈手握兵权,也不带这么搞特权的。
少羽得意道:“那算什么,我自幼习武,跟随父亲在军中磨练,凡是向我挑战的士兵都被我打倒了,即使在战场上,那些秦兵也照样不是我的对手。本来父亲也不愿意让我这么早就上战场,只是……”忆起往事,尤其是亡国之恨,少羽不禁气血上涌,咬牙握拳愤愤道:“秦国的第一名将王翦以及副将蒙武、蒙广率六十万秦军攻打我楚国,楚国兵力稍弱,所以我也就随父亲和爷爷一起上战场了。”
“等等,那个蒙广是谁啊?”好像史书记载中就王翦和蒙武两个,也没听说蒙家有这么个人。
少羽道:“他是蒙恬的哥哥,秦国四将之一,也是王翦的重要副手,你没听说过吗?”
司马庭抚着额头搜索记忆,喃喃自语道:“明明没有这个人啊……”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不对,难、难道……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只是覆水难收,扩散入空气中的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了绝对权威的力量,再次荡开涟漪!
糟了!司马庭目瞪口呆地感知着这股无形的力量涌向四面八方,消失在天地尽头。
*****************
“咦,起风了?”咸阳宫殿内,几个扫地的宫女匆忙追逐着落叶,刚才突然一阵怪风,将好不容易扫好的殿前又弄得凌乱不堪。
半透明的纱绫随风舞动,下一刻又归于沉寂。
“怎么回事?这股奇异的力量……”长廊上,神秘高贵的宫装女子手指轻掂,好似抓住了一缕无形的风,半透明纱巾阻隔的双眼泛起奇异的色彩。
“蒙将军,陛下宣召您进去。”不远处,一位身披戎甲的将军在宦官的引领下进入主殿。
宫装女子柳眉微微皱起:“蒙将军,蒙恬?”那人的确是蒙恬,但又似乎不太对劲。
飞快地掐指结印,她的神情愈见凝重。
竟然,什么都没算出来!
********************
时间的停顿仅仅发生在瞬间,一切又都恢复如常。
“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司马庭从石化中清醒过来,直接原地蹦起,将周围一圈人都骇了一跳。
少羽诧异地看着司马庭有些神经质的脸孔,莫名其妙道:“秦国六十万大军攻打我楚国,因为楚国兵力稍弱,我就和父亲爷爷一起上战场。”
司马庭急得直打手势,语无伦次道:“不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刚才说到秦军带兵的是谁?除了王翦还有谁?”
“蒙武,怎么了?”少羽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那蒙广呢?有这个人没?”司马庭怀着一丝侥幸,试探着问。
“没有!”回答的相当肯定。
“天哪!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啊……”司马庭双手合十碎碎念着,为那位不幸被从此在众人心里抹去的可怜将军默哀。
将军难免阵前亡,生前死后美名扬,偏偏撞到枪口上,死的窝囊不说,干脆连个名字都没能留下。司马庭心头是泪流得哗哗的,深深忏悔自己的无心之失:蒙广将军,你放心,就算全世界人民都不记得你,我也一定会记得给你立个长生牌位,每年清明冬至都给你上三柱高香的。
虽然这是他第二次使用史家笔的力量,但毕竟还没完全适应,一时心理上也承受不来这种‘无心之失’带来的一连串后续性变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连串的后续性变动,却偏偏牵惹上一个大大的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