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泰戈尔说过:鸟翼上系上了黄金,鸟就飞不起来了。
说这个这不代表我讨厌财富,相反对财富的向往我也不能免俗,但我更加倾向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况且,谁说财富就一定是金钱,这是一个狭义的定义。广义上的财富应该还包括:健康、美德和心怀感恩。
这些我不想对他们说,因为那是对牛弹琴!
晚上我独自躺在病床上一直想着白国长的事情。
发标和我那个“表妹”都表示想要留下来陪床,都被我拒绝,有护士呢嘛,我依旧发扬三令五申、呼来换去的风格,这些全是受关经理那老狐狸耳濡目染的。
那些护士的服务态度那是没得说,十分到位,不然怎么体现出东海市第三产业的优越性?我一下子感觉自己有点像封建社会的大财主,一大堆丫鬟伺候着。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真是白国长的儿子,他真是我老爸,那是什么情况?他可是东海的首富啊!应该比李刚还牛逼点,要多拽就多拽!
真是想多了!
虽然咱当不了富二代,但可以努力一下,争取当富一代。
我坐起来,用《道门法宝》涤荡心灵,想起夏莎强调的那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我的头脑逐渐清明,许多事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像王晓明这件事,爱与恨也只在一念之间。
给夏莎发条信息,我不想让今天这些令人沮丧的事影响了我们聊天的气氛。
我问她是否收到我写的诗。
她说收到了,写得真好!问我是不是东海那边是不是下雨了?
我说是的。
她说下雨就想我了吗?
我说对。小鹿砰砰直跳!一说到雨我就想起那天在河边相遇的情形,雨点纷飞。夏莎竟然对我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我真的好意外,也很鸡动。
她给我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
我发了个调皮的表情。
她说喜欢我写的诗。
我说其实不是我写的,那是一个女诗人写的诗,读过一次忘不了。我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每天给你写一首。
她给我发来感动的表情,说太奢侈,不敢这样奢望。
我说那我现在就为你写一首,你先睡,一会发给你。
我记得认识张小蕾的那段时间也做过一些诗,不过写得太一般,诗毕竟不是我的特长。
我绞尽脑汁,想来自己虽然记忆力好,却不是酒中仙,难以做到思不群,觉得用毕生所学写成既有美感、又有意境、还要情感丰富,真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乌云压铁桥
/飞雨弄树条
/皇甫江水浪滔滔
/伊人在水一方遥
/手中彩笔细细描
/我心悠悠念奴娇
/情思绵绵
/天地无药
诗写好并发送出去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王摩诘的感觉,前半阙如画卷一般,后半阙抒情点睛。整首诗一气呵成,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磅礴充满气势,婉转不失情怀,真是好诗!
但直到第二天,夏莎都没给我回信。
早上波波给我打来电话,跟我说酒店这两天歇业整顿,正好让我修养生息,并慰问我两句,祝我早日孵出小鸡。
我说谢谢你们全家。
打太极的时候古言絮来了,她知道我打太极时轻易不受打扰,在一旁静静的看我打完。
原来她早早就过来,给我送早餐。我以为还是那些浆糊,兴趣索然,谁知道她竟然自费给我买许多好吃的:有狗不理肉包子、现磨五谷豆浆,还有小吃。
哇,太幸福了,我吃得不亦乐乎!
我问她:“你说你怎么变了性子,对我这么好,有何企图?”
她笑着特别甜,“能有什么企图,就是觉得你是大英雄,仰慕你呗!”
我摇摇头,“说得连你自己都不信,你这个人无利不起早。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你这些饭菜可费不少钱呢。”
“嘿嘿,昨天你虽然失口否认跟那个东海首富有什么关系,不过呢,我想啊,万一有那么一丝丝可能你成了他的儿子,那你不就发达了吗?那么你肯定不会忘掉我这个对你这么好的恩人吧?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我点点头,“这个才像你,那你就等着吧,我的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是我得提醒你,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不要紧!”古言絮道:“反正没一顿花了多少钱我都给你记着呢,你要做成太子就不用还了,如果你做不成,那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
“我就奇怪了,我要是个穷鬼要还你钱,做成了富家公子了你反而不要,这是什么道理呢?”
古言絮羞涩一笑,“你要当了富家公子,我就让你泡我!”
噗!
我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然后一命呜呼。
神一样的逻辑!
“你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我无福消受的!”
古言絮双目一挺,“哼,到时你不泡我,我泡你!”
“哈哈……”不知道发标什么时候来的,他在那笑得牙都掉了。
他早知道我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表兄妹,却还说:“你们要搞兄妹恋,法律不允许的。”
“表的!”
“表的也不行!”
古言絮一如既往地对他吐出半个舌头。
我问发标:“你怎么没陪郭丽去旅游?”
“你不是受伤了嘛,我估摸着你一个人没人照顾,忘了还有表妹这么好的人在。”
“谢谢你哥们。其实我的伤没事了,几乎已经痊愈了。你不信?你看……”我撩起衣服,肚子上的伤口几乎已经愈合长出新肉了。
古言絮也凑过来,我淬她:“男女授受不亲。”
“切!”她白眼。
发标则很惊讶,“你的自愈力这么强大!真怀疑你是还不是壁虎脱胎的。”
这几天医生护士每次给我换药的时候也都说这话,其实我知道我的体质是跟别人有些不同的,但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真为你高兴。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而且是两个人,都与你有点关系,我想跟你说说。你猜猜都是谁?”
我摇头。
“第一个人是白国长,他竟然没让秘书打,而是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我静静的听着。
发标继续道:“他问我关于你的情况,我想他真的是想确认你跟他的关系。”
我无奈道:“他可真是执着。你告诉他了?”
“你不会怪我吧?”
我笑道:“怎么会?我的情况在网上写得很清楚,随便一个招聘网上都有。”
“是的,我说了之后他说跟他在网上了解的一样。所以他还问我很多关于你生活上的事,你的性格习性爱好什么的,你可别在意。”
我看着发标,他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哥们,不论他做什么我也不会怪他,“你想多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我自己是坦荡荡的,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怪你,相信他问完了就应该死心了吧。第二个呢?”
发标沉吟片刻道:“张小蕾。”
“哦?是她?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还记得,我们总经理汪唯仁他老婆约我的事吗?”
“你刚从苏州回来那两天。”
原来地中海叫汪唯仁?名字也是个奇葩!
“是的,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得有心里准备。老汪要和他老婆离婚。”
“就这事?”我以为美国要访问朝鲜了呢,神秘兮兮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老汪之所以和他老婆闹离婚是因为要和张小蕾结婚了。”
“什么?”看来张小蕾成功上位了,小三转正,可喜可贺。
“那就恭喜他们了!”我淡然道,虽有一丝失落,但也觉得已经释然,毕竟人各有志,只愿她从此快乐、满足!
“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难道另有蹊跷?”
发标告诉过我,地中海有妻子有孩子,孩子都上初中了,遇到张小蕾之前也没少养小三,怎么现在想起来要离婚另娶了呢?
“这一件事听起来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汪维仁虽然以前是个地痞流氓,但现在也算有头有脸的人了,像他这样的人离婚多少对名声不好。汪夫人约我的那天晚上,我到茶馆看见汪夫人鼻青脸肿的,估计是被家暴了。”
“所以汪夫人要和老汪离婚?我不太相信,这剧情不合理。”
“恰恰相反,是老汪要离婚,汪夫人不肯离被打了。”
“什么?虽然这样看起来合理一些了,但这老汪的老婆也太可怜了。老汪为了离婚一言不合就打老婆,他该有多爱张小蕾,或者说多讨厌这个老婆啊?我还不信!”
我不相信地中海是真的爱张小蕾的,他喜欢的是小三,不是张小蕾。想起那天汪维仁对张小蕾的玩弄,我现在还觉得恶心。
我知道这类人的行为标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就算他们养的小三能开一个怡红院,他们也绝对不会轻易跟家里的黄脸婆离婚的。
“听汪夫人说张小蕾握了老汪的什么把柄,他不得不就范。”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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