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斗智斗勇
有人说:咀嚼仇恨,需要一副有爱的好牙口。没有曾经爱过,你如何恨得起来?
我看王晓明对白慕雪看似咬牙切齿,却始终下不了手,或许他已经长了一副有爱的好牙口,咀嚼着仇恨,却在潜意识里下不去手。
我拎着白国长拉到王晓明的面前,“这种败类你不捶他几拳实在不够意思,来,我帮你看着这个小妞,你来捶他。”
我已经打动了王晓明,但他尽管信了我几分,看着我依然很谨慎。
“小王同志,不得不说,你的勇气真是过人,敢以一人之力,严惩这东海市第一财阀,这明天肯定是要上头条的,以后也将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你别说了,我不想上报纸,只想报仇。”
“小王同志,你可别不相信,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即使明天咱们被处于死刑,呃……我可能会判个一年两年,即使你明天被处于死刑,也就碗大一个疤,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条好汉。”
“你说我会被处死刑?你为什么只判一两年,这不公平。”
“杀人当然是要偿命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我只想打他两拳,连犯罪都算不上,不过他这种阴险小人肯定会说我故意伤害什么的,所以判我个几年牢狱之灾我也认。哦,对了,你的地址是多少?”
“你要我地址干什么?”
“你别紧张,我想伯母还在家呢,你被处死刑之后,你放心,我每个月会去看看她,给她买点吃的喝的。当然,得等我出狱以后。”
王晓明的目光开始发出慌乱的神色,我知道我得逞了。
有爱才会有恨,他母亲是他的缺点。
我要乘胜追击,“你看,伯母如今一个人在家,培养了你这么个大学生,虽然她养老得不到你的孝敬,但是你是个英雄、好汉,明日头条就这么写:大学生惩奸除恶,老母亲法场送行。”
“住口!你别再说了。”王晓明的刀开始指着我。
我当然不能住口,我独自朝前慢慢走过去,边走边说:“你看,门外都有记者在拍照了,你的母亲看到你被行刑的时候一定会感到自豪,啊,我的儿子真牛逼,竟然杀了长海集团的总裁和他的女儿……”
“住口,你住口……”王晓明竟然眼泪滚滚,近乎发疯地对我吼道:“我妈妈是个慈祥的母亲,不是你说的那样!”
“哦,是吗?所以你现在想退缩了对吗?想当缩头乌龟了吗?”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王晓明的眼光突然暴戾的闪光,并一刀向我刺来,我已经有所预备,我双手裹住他的右手手腕,刀子刺到我的胸前戛然而止。
嘿嘿,凭你丫还想在我面前得瑟。
谁知他左手,猛地刺出一物,直没入我的肚子,我一看,原来是一个把大叉子。
右手刀,左手叉。
这是tm吃西餐呢,敢情把我当牛排了!
紧接着我听到咔嚓一声,是保镖的腿扫向王晓明的手臂,保镖全力出的一腿,直接把他的手臂骨头踢断了,然后王晓明整个人被保镖蹬飞出去。
王晓明飞走了,叉子却还插在肚子上,我一摸,伤口的血不断涌出来,一股剧痛传来。
这家人真的是我克星,上辈子我到底对他们做了多少坏事,今生让我来还债来的吗?
我的肚子真特么疼!
白国长扶住了白慕雪,记者和警察相继进来,收拾残局。
救护车也到了,来了两辆。
王晓明一辆,车上有刑警监视。我、白国长、白慕雪连同保镖在另一辆。
除了我躺在小病床上,其他人都坐着,白慕雪在爸爸的怀里哭了一阵又一阵,没玩没了,最后好不容易才在爸爸的安慰下停止了。
“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冷冷一笑。
白国长道:“如今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国长向我投来善意的目光,我却只当视而不见。
白慕雪刚哭完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埋怨着为什么只有两辆救护车?
在她眼里宁愿跟那个疯子同一辆车,也不愿跟我同乘。
“好了,小雪。”白国长道:“你别埋怨了。”
“难道东海就只有两辆救护车吗?”
“救护车也要救别人,哪能都来这里。哎呦……”白国长捂着肚子,我回想我刚刚是否因为太过讨厌此人而用力过猛了。
“爸爸,”白慕雪两颗泪珠落下来,“你没事吧?都是这个恶人,一定要把他关进监狱,进行人道毁灭……”白慕雪顺势朝我胸口来了一计粉拳。
“小雪!”白国长严厉地怒喝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要不是他,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白国长说着再一次检查了爱女的吹弹可破的脸蛋和粉白细嫩的脖颈,除了脖子一侧有划伤之外,并无大碍。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动脉,不然怎么得了。”
“可是我以后留疤了怎么办?呜呜……”
“哈哈……”我笑了,“那是活该!”
白慕雪听了我的讽刺恶狠狠地看过来,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我可能正在受凌迟之苦。
她那两团眼泪在眼里打转,“你……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坏!”
白慕雪终于忍不住趴在白国长的肩膀上又大哭了起来,我看到了突然觉得有一丝怜惜,但那一丝怜惜被我立刻按灭在摇篮之中。
当然我也无法再讽刺她了,心底或许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深爱着一个欺骗自己随时要报复自己的仇人。
车安静的开着,车外下着微微的雨,车驶过皇甫大桥我又注视着那棵歪柳。那里是白慕雪落水的地方,也是我和夏莎相遇的地方。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我躺在救护车里想起那天的情形,心头不自禁冒出几句词来。回忆当时,我和夏莎正式认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救护车里,那天我和她相对而坐,她那么美,笑起来让我心醉。
那天躺着的人是白慕雪,如今换成了我。
夏莎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白慕雪却依旧阴魂不散。
不知为什么,我有些羡慕,羡慕她有这样的好父亲,羡慕能有个亲人在身边,有什么不幸与挫折能有人一起分担。
不知道远方的父亲还好吗?要是知道我受伤了估计也
“好了,小雪,你少说几句。”
白国长面向我道:“白某教导无方,小兄弟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冷冷一笑,别过头去实在懒得理他们。此时我的手臂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肚子上的伤口简单经过消毒,却传来阵阵剧痛,我咬牙忍着,不能让他们看笑话了。
“无论如何,你对我们的恩德我不会忘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了,我白国长不喜欢欠别人的。”
“不用,”我冷声道:“我只希望不会再遇上你们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他们我都会倒大霉,就跟冤魂不散似的。
白国长吃了个瘪,无奈的道:“想想我白国长纵横商海几十年,第一次觉得人生很失败,竟然有人敢对我这么无礼,还是个一个黄毛小子。”
保镖怒意冲冲的道:“小子诶,虽然你救了我们,但你这么不礼貌我同样会对你不客气的。”
白慕雪更加怒不可竭:“看看,看看,给个梯子你就往上爬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我看你也是一个疯子,跟那人一样,说不定跟那人是一伙的,恶人!疯子!混蛋!”
她时不时就对我冷嘲热讽,无端谩骂,还怀疑我居心叵测。我心想这女人真是彻头彻尾、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骂够了没有,脑袋的智商难道是负数吗?”我虽然对她骂我的内容毫不在意,但她在我耳边聒噪,打扰我想念夏莎,却是不允许的。
“你,你,你这个恶人、坏蛋……呜呜……” 白慕雪终于又趴在白国长的肩膀上又大哭了起来。
白国长拍拍她的后背,缓缓又对我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让你这样对我这么大的偏见?”
“偏见?呵……”我想笑但笑不出来,“就像小王同志说的,你们这种人,自以为高高在上,又怎么会在乎我们这些人的偏见。我实在不想说话了,我还是那句,但愿我以后再不要遇见你们我就谢天谢地了。”
车很快到了圣玛利亚医院。
我发觉我跟这个医院真特么有缘,半个月来五六次。
我看到这次的阵容比上次更大,我们三人被前呼后拥推入急救室。
伤口缝了五针,没有感染,也没有伤及内脏。
我总算享受了一次vip待遇,不管那几个小护士愿不愿意,这次我使唤得扎实,尤其是那个“痘痘护士”,我恨不得连上厕所都让她们伺候着。
小园护士还算对我不错,我还感念她晚上给我送被子的恩,就没麻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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