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冤家路窄
我万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张小蕾,
她身边那位地中海绅士道:“昨天你拿到表如果发现有问题就应该立刻质疑,事隔一日你拿着一个假表来质问算怎么回事?不觉得太晚了吗?”
众人均纷纷点头,“是啊,哪有屁股后来说事的!”
我根本充耳不闻,因为我凝视着张小蕾。地中海又说了两句什么话,我却对张小蕾道:“好久不见。”
张小蕾浑身一颤,求助的目光望向身边的中年男人。
地中海脸色变得阴冷起来,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到了一下。
“小弟弟,你好像不太懂礼貌。”
我仍然不动声色的盯着张小蕾,“你就是为了他。”
地中海主动走到我视线前,挡住张小蕾。
我盯着地中海,注意到这位仁兄身形略胖,下巴一块黑痣,黑痣上几条黑毛。
“请你让开,我不想对着一堆垃圾。”我说道。
这中年人可真是好修养,非但没生气,脸上竟然在微笑,“小弟弟很不懂事啊!”
“谁是你小弟?”我冷冷望着他。
地中海一笑,慢慢朝我贴上来,我突然感受到被一种气势压迫着,我咬着牙。地中海来到我跟前,我俩的距离不到五公分。
“我女友是不是很漂亮。”地中海说完一声轻笑,突显桀骜。
我紧握着拳头,我想他成功把我激怒了。
市场上吃瓜的群众都是一脸茫然,连郑老板都被彻底搞懵了。
不知何时,矛盾已经悄无声息的转变。
“你过来!”地中海朝张小蕾一招手,张小蕾几乎没怎么犹豫,慢慢走过来,地中海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朵上深深闻了一闻,那个香味很熟悉。
“你很喜欢小蕾?”地中海俯到我耳边轻语:“她的床上的功夫真是一级棒,还有她的口活更棒……”他说完捂着嘴阴冷的笑起来。
我一拳就朝他胸口砸去……对方一个趔趄。
“打人了!”市场上的人开始远远躲开,但是只远远看着,大都不愿离开。
地中海用手摸了摸胸口,轻哼一声笑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好心来劝架,这个野蛮人竟然出手打人,作为一个良好市民我一定要教育教育他。”
我心底冷笑一声,特么就凭你?
地中海抡起拳头要向我砸来,我看他脚下飘浮,活像地上一头肥猪,伸出腿去拌他的脚底,就在我抬起右腿的时候,突然脚下一吃疼,整个人摔了个狗扑屎。
擦!原来有帮手,难怪这样猖狂。
这下不好了!
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中海身边还有个厉害人物,难道是他的保镖?
他一腿将我就扫倒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那保镖一腿立刻蹬来,幸好我反应够快,双手立即捉住他的脚。
谁知他立刻弹起,另一只脚电闪雷鸣般朝我面部扫到。我双手握紧他的脚朝上推开去,他一个后空翻稳稳站住。
我退了两步,脸差点变成猪头。
我心惊:这人不比上次医院里的那两个保镖差呀!
保镖道:“竟然还懂得四两拨千斤,小看你了。”
他刚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来……
地中海肆意的调戏着张小蕾,不停地玩弄着她胸口的蝴蝶结……
我像一只发疯的野狼,想咬人。然而我失算了……
我练《道门法宝》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地中海不仅对张小蕾上下其手,还言语龌龊污秽。我狼性大发,除了多了几分蛮力,完全失去判断。
五分钟后,我被打倒在地。虽然那名保镖也挨了我几记重拳,但基本上我挨得多。他们毕竟两个人,买卖亏大了。
浑身被胡乱拳打脚踢一阵——连续两晚上被揍,感觉骨头快要散架了,地中海点上一根烟望着我,像一个胜利者在嘲弄藐视着猎物。
过不多时,一声警报声响起,我们被押上警车,在我上车那一刻,郑老板跑到跟前来喊道:“小兄弟,我真的没有拿你的手表,你可不能记仇啊。”
此刻我清醒了些,心中暗叫糟糕,夏莎还在家里呢,她的邀请函怎么办。
“郑老板,你帮我把快递送给莎莎好不好?上面有电话。”
郑老板吓得惊慌失措,“这个你还是自己送吧,我不敢惹这些人的。”
警车上,我被押在车厢里,地中海和张小蕾则坐在车的后排座。地中海殷勤地给警员发他的高档香烟,并表示自己如何被打而进行自卫,好像在描述自己良好市民的行为准则,还说现在年轻人越来越不懂事,教育界压力也是倍增。
我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张小蕾小声地问我到底我得罪什么人了?我默不作声,同时也满头雾水,我得罪的人不就是你眼前这位“男友”。我暗暗揣度她所说这句话,哪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些念头,虽然荒唐,但不难求证。
我问:“你知道家里被人砸了吗?”
张小蕾先是默不作声,后来又冷冷地说了一句:“什么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后……以后你别再说这个了。”
地中海阴冷的眼神瞥向我,扬起嘴角,事实不言而喻。
可笑我还以为是尉迟川,我冷声道:“是姓褚的对吗?”
张小蕾道:“我不认识什么姓猪姓狗的人,也不知道!”
我望向地中海,他嘿嘿一声冷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警车一路绿灯,很快到达派出所。
审讯室,一片昏暗,只有我的头部被照射得无比的耀眼。
“姓名?”女警,头也不抬的问。
“谭晓风。”
“住址?”女警边问边记录。
“河西区,文胸厂家属楼。”
女警噗嗤一声,但很快忍住,“为什么打人?”她抬起头看我,我发现了她的脸就像是满月一般,或者换个说法,像个圆圆的大饼,上面还撒了几颗芝麻。
“打人?”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不应该是打架吗?”
打人和打架是有区别的!
“对方说他是正当防卫。是不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是,不过……”
“没那么多不过!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女警手中一支钢笔在纸上沙沙的划着。
“我学过法律常识的,知道什么是正当防卫。”
女警将并在桌子上一拍,直勾勾望着我。说实话她的眼神让我头皮发麻,大饼上的芝麻让我感到很刺眼,不忍直视。看到我转过头她才道:“知道也没用,现场至少有十个个人可以作证。”
“这么说,他们想怎么说都行咯?那法律公正性在哪里?”
“为了彰显法律的公正性,被你打的人有权利起诉你。”女警哼哼一声。
“你们串通好的,对吗?”
女警又一次拍了桌子,而且声音很大,她瞪着我道:“现在你多一条罪名——诽谤!”
我一激动,眼角上肿起的大包抽动了一下,痛得差点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沉默了几秒钟,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许冲动,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出去,夏莎还在等我送邀请函呢。我进派出所的时候个人的物品都被治安人员收管了。
夏莎,夏莎……
我抿着嘴巴,生生把怒火压在心底。
女警见我没再多说,又问了几个问题,我基本唯唯诺诺。女警把笔录推到我面前,轻描淡写的说:“原告很宽容,要求你赔偿他5000元精神损失,然后这件事情就可以小事化了。另外在交1000元保释费。”
“什么?”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照程序,你交了钱就可以走了,否则要在这里呆三天。”
“我没钱。”我的语气很平淡,钱包里面我记得没错的话还剩不到五十。
“河西区派出所欢迎你!”
“我能不能打个电话。”当我想到夏莎的时候我妥协了
夏莎其实说得没错,我冲动、自以为是,害了自己害了他人。
我始终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被带到打电话的地方,我拿起座机拨了发标的电话号码……
上天保佑,一定要通,一定要通……
这次电话没有提示无服务,真是谢天谢地,不过电话一直呼叫着没人接,当我快要失去希望了,突然有人接了,我暗暗庆幸,上天保佑。
“发标。”
“是风子啊……”
“听到你的声音我简直太高兴了……”
“是啊,我听到你的声音也很高兴啊,真是感谢老天爷啊。你电话打得太及时了。你手机整天关机,到底怎么回事嘛?”
我心想你自己的电话整体无服务,现在跟我说我的手机关机,我手机掉河里了,当然关机了。
“手机丢了。”
“你不是新买了的吗?又丢了?我现在明白那些手机开发商为什么那么挣钱了?”
“唉,先不说手机的事了,我有急事……”
“风子,先别说这些了,我有急事找你帮忙!”
靠!抢我对白。
“你能先听我说吗。”我心想你能有我急吗?旁边女警盯着我好像我会随时要了她的肾。“发标你先听我……”
“风子啊,你先听我说,你要救我啊,十万火急,我现在在派出所呢,你赶紧来保释我。”
“什么?”我耳朵或许有幻听,“你说你在哪?”
“派出所!”
世上难道真的有这样邪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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