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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碑载道梁福来 第十一节 挥师鏖战纪

庄子现年96岁,通晓八国语言,在国内外享有盛誉的当今我国最著名的文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总理曾三次登门为其贺寿的北京大学教授季羡林,为世人列出一道公式:“天资+勤奋+机遇=成功。”若将此公式用在梁福来的人生和事业上,也是合适的。他禀赋睿智,天资较好;他体魄康泰、异常勤奋;他那人生征途上的重要机遇,也是他一步步走向成功不可缺少的关键因素。

在1982年硕果满枝的金秋10月上旬,家住小站镇盛字营村的梁福来的表妹夫贾义林,一片真情、满怀热望地对福来说:“我村有个叫夏瑞钧的同志,同我关系很好,他原是天津市建委泵管所的干部,他介绍我带些人到市政府指定要建的重点工程——纪庄子污水处理厂工地干活,我已准备要去。可是,这两天经过村里党内外先后选举,让我担任党支部副书记和村委会主任,这一来,我就去不成了。我瞻前顾后,想到了您,凭您的德才和干劲,你带着一些人到那里去干,很可能干出名堂来——这是外出工作的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哥,您去吧!”

喜出望外的梁福来,抓紧在附近的头道沟、前营等村,先找了十多人,后增至20余人,很快又发展到37人的工程队。梁福来率领他们北上80多里的纪庄子污水处理厂筹备处,去找泵管所机电服务队队长张金岭报到。他们清早起来,从家走到公交车站,赶第一班车到市内西南楼下车后,再向西南走,穿过田野,在八点前抵达工地干活。

梁福来指挥的这个工程队的任务是:为5千伏的电缆刨槽挖沟。他们既分工又合作。为充分调动每个人的劳动积极性,他把任务按人数分成段儿,用抓阄的方法,确定谁干哪一段,然后就一人一段、各尽其能地分头干起来。此时,已届三九。在他们尚无先进施工设备的情况下,只能以铁锨、洋镐作武器,向旷野荒洼中硬梆梆的冻土开战。尽管抡圆的大镐狠狠地击地,也只能刨出个硬币大小的痕迹。此时,心娴手敏的梁福来想出个土办法:让大伙儿用一根根旧竹竿儿各自点火烤地,烤化一块刨一块,冻土层一破,下面就好干了——工程很快有了突破性进展!

由于甲方对工期和质量要求特别严格,所以,福来白天既要干好自己分内的任务,又要检查别人的工程进展,晚上还要开会进行当天的总结、提出次日的要求,有时开完会,还要挑灯夜战,生活非常紧张。刚去时,工地条件很差,饿了,他们就吃烤饼就咸菜;渴了,就嘴对着自来水龙头,咕咚咕咚地喝一通;晚上,干活太累了,大家就轮流着在马路边裹着苫菜的破棉被,蜷曲地拥挤着眯一会儿。后来人多了,虽然就地取材地自办了食堂和睡觉的木板房,但生活环境仍为简陋。比如,他们在地里搭盖的木板工棚里,既无一般的床铺,又没有架起的板子,晚上只能在冰凉的土地上,铺上稻草苫子睡觉。他们睡觉的工棚紧挨着食堂,为防止通向食堂的水管夜间冻坏,水管就经工棚通过去。尽管这样,有一次,自来水管还是冻裂跑水,地上结了冰,他们就在冰上铺的草苫子上过夜。因为白天干活太累,所以晚上睡的很实。第二天一早,身先士卒的梁福来,仍是第一个起来,把大家叫醒,好准时去上班……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同时在纪庄子工地干活的农民工队伍有十多个,其人员素质、纪律情况、管理能力和技术水平各异,所以,为确保施工安全、进度和工程质量,筹备处规定:所有参建人员,白天一律严禁饮酒!对此,梁福来坚决执行:多次在会上强调这一纪律,并对所有违纪者,一律严惩不贷!有的贪酒者受不了这种管束,从外边买来白酒后,藏到自己那段正挖的沟槽里,边干边喝,致使工作受到影响。有七个人,虽经屡教而仍不思悔改。梁福来只得先后把他们开除回家。其中有他四姑之子、叫大芒的表弟,坚决不走,经梁福来软硬兼施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耐心说服教育,到当天夤夜一点钟,他才无可奈何地独自骑车,回到家住的吕坨子村去了。初次带队外出的梁福来此举,清理、整顿了队伍,使之在今后长期的施工中,日渐锤炼成一支能征善战的鏖兵劲旅,同时,他博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啧啧赞叹:“咱这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梁队啊,说话谦逊和蔼,可他办起事来,既方法灵活,又坚持原则——他真是咱们有柔有刚、勇谋兼备的好领班!”

明朝无极县令郭允礼,有句传世的名言:“吏不畏吾严而为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廉则吏不敢慢,公则民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正因为梁福来出以公心、铁面无私的正义之举,才赢得了大家的敬佩——此后,他在群众中的威望更高了!

作为工程队队长,梁福来在对队员严格要求的同时,又格外关爱。譬如,每隔十来天,他就让队员们轮流着去探家,可他自己,却一个多月才回家一次:晚上,他总结完一天的工作,安排好次日的任务后,独自骑着笨重的铁驴车,奔波40多公里,往往在午夜才到家,翌日上班前又赶回工地。要是碰上同几个队员一起走,他们会关系融洽、说说笑笑地互相比赛,看谁骑得最快,要是他骑到了最前边,他就会慢悠悠地骑行,直到等来拉下的最后一个人……由于梁福来“治军”严、带头干、有心路、守信誉,所以他承揽的每项任务都是提前、优质地完成,屡屡受到工地指挥部的表扬和嘉奖。正因如此,甲方有重要的紧急任务,总愿交给他干。这样的例子很多,下面即是典型的一个。

1983年夏,纪庄子污水处理厂筹建处有个异常紧急的繁重任务:要求在一昼夜之间,在满河臭脏水的卫津河上建成过槽电缆!当场的其它工程队,闻之咋舌、不敢接手。最后,甲方负责人问梁福来:“你这善打硬仗的雄师谋帅,敢不敢接这急、难、脏的硬任务?”

从不言败的梁福来虽已成竹在胸、信心百倍,但他还是留有余地地答:“我们马上研究,拿出方案,你们一同意,我们就干!”

在梁福来主持的业务骨干会上,他讲清任务、表明态度后,大家都壮怀激烈地支持他:“我们坚决接活儿,一定千方百计地干好!”

当梁福来把集思广益设想的方案向甲方领导一汇报,领导欣然同意,但却满怀关爱之情地说:“梁队呀,这样你们太困难、太辛苦啦!”

梁福来雄姿英发地站起来,风趣地用孟子之语作答:“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在两个人会心的豪爽笑声中,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对这完全依靠人工,又必须在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建成过槽电缆的艰巨任务,足智多谋的梁福来及其劲旅是这样土法上马的:在做准确测量后,他们拉上电灯,用圆木弄成两个木排,放到涨满河床的30米宽卫津河的脏水中作漂船,其上都放一高凳,有人扶稳,高凳上各站两人,又弄个拴有四根绳子的铁饼夯,每人手握一根,然后,有人喊着号子,使四个人一起把夯抡起来,再瞄准直径0.2米、长9米、竖在5米深河里的铁管桩猛力向下砸。在月黑星闪的寂寥夏夜,这铁夯猛砸铁管的铿锵,先是脆响的铛!铛!铛!随着管桩的深入而变成沉重的噔!噔!噔——这极其有力又有节奏之音,伴着活力四射的劳动号子,一声一声,驾着悠闲的夜风,飞得很远很远……每根柱,梁福来他们都要这样轮班砸下3.2米,使水上只露出0.8米,按要求一连砸下十根铁管桩。紧接着,他们又在每根桩头焊上铁卡子,然后,把一根30米长的粗铁管,固定在十根桩上,电缆就从粗铁管内通过,这就是过槽电缆——天亮之前,一切任务圆满完成!

张金岭队长前去一看,脸上绽出了少有的由衷笑容,他诚恳而又诙谐地连声称赞:“我说梁队啊梁队,你这小伙子可真能耐呀!我看,除了原子弹,你什么都能干,而且一干,准干得挺漂亮,好哇,好哇!你们是农民工队伍中最棒的——活儿交给你干,我是最放心啦!”

这个鏖战一夜的任务是完成了,然而,人的肢体承受力,毕竟是有极限的,长期住在工地的梁福来,手的左腕子累的总疼。他在电话中对小站医院的何大夫说明病因和病情后,何大夫宽慰他说:“请别担心,这新得的病好治。我给你开10副中药,吃了就好了,你来拿吧!”

梁福来彬彬有礼地表示歉意:“对不起,我工作离不开,实在不能亲自去,明天叫别人去取吧!”

他让正好要探家的伙伴梁宝贵顺便取药。话说梁宝贵取完10副药挂在小车把上,当他风驰电掣骑车路过咸水沽西大桥时,迎头而来的一阵风,把一大包子十副药,全刮到河里去了。他一回到纪庄子工地,就戏谑地对梁福来说:“大哥,这下儿好了,你的手疼不用吃药啦!”

福来问明情由吧,俩人禁不住哈哈大笑。也许年轻力壮好得快,说来也巧,他的左手腕子还真的一天天康复了!

梁福来他们白天在工地紧张干活,晚上住在简易的工棚里,虽然劳动累、环境苦,但因大伙儿团结和谐、有说有笑、亲如一家,所以,这艰苦的集体日子,倒也过得热热闹闹、有滋有味。这里不妨说一个富有生活情趣的真实小故事。

就是这个取药的梁宝贵,他不但说话逗哏儿,而且有特殊技能,别人都说他有“特异功能”。那就是:他能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正飞的苍蝇!梁福来和李占海之子李宝龙这两位队长不信,就当场同他打赌:“你要是用抽一支烟的工夫,在这工棚里夹住10个飞来飞去的苍蝇,我俩就输给一张‘大团结’,怎么样?”

夸下海口的梁宝贵认真地反问:“真的?”

俩队长异口同声地朗朗作答:“当然啦——一言为定!”

在午休时间的众目睽睽下,梁宝贵当场表演:只见他凝眸前方,伸出右手,张开像剪子一样的两个手指,当大家还来不及看清之时,他就迅疾地将两指一合,那个正飞的苍蝇就无可奈何地被夹在他这两个手指中间。他自豪地举起手让大家看:“怎么样?”

在场者都开心地说着、笑着,“呱唧、呱唧”地自发鼓起掌来:“真是奇妙!”

“咱用苍蝇拍儿不好打住的飞蝇,怎么他竟然能用手指夹住呢——真是神了!”

紧接着,他又夹住了第二个、第三个……一根香烟尚未吸完,他就把10个夹死的苍蝇摆在地上。践诺的两个队长,马上把当时面额最大的10元一张的“大团结”,当众递给梁宝贵,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和爽朗的笑声——大家在这欢声笑语中,走出了工棚,奔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