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长街送纸

哟，这一番话说的，好像是王爷多宠着她。

“夜深。”夜天寒看着手中的文案，心下已经开始烦躁。

冬年倒是执着:“不嘛不嘛~王爷最疼冬年了~陪冬年练练剑嘛~王爷~！”

夜天寒的脑门突然一疼，大脑浑浑噩噩:“嘶……”

冬年可倒好，立马慌了神，三步做两步跑到夜天寒身旁:“王爷怎么了？”

夜天寒再睁眼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发热，冬年近在眼前，他却看到了赵安裳:“裳儿……”

听到夜天寒的呢喃，冬年当然是不快的。但打量了一番面前绝美的男子，冬年突然发现了什么:“下了……药。”

冬年不由勾唇:“老天都助我啊！若是得手了，哪怕没有侧妃的位置，也能挣到个侍妾，总算是名正言顺，是他的女人了。”冬年和夜天寒的目光，一点点变得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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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门突然被人踹开，就算被下了药，夜天寒的神智也清醒了几分，声音低哑迷离，不难让人想象里面发生了些什么:“谁……”

赵安裳本以为自己只是逢场作戏的来哭诉一场，可见到面前即将做某事的男女，心中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痛苦和醋意:“夜天寒……”

赵安裳的声音在颤抖，弱的像快要碰到地面的玻璃瓶，似乎下一秒就支离破碎。

夜天寒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再浓的chunyao也全醒了:“裳儿，我……”

赵安裳到底是计划了这场戏，要说怪罪夜天寒，也狠不下心，只得冷冷的瞥了一眼冬年:“府里敬重这个丫鬟比敬重我这个正宫还多，如今我是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她有王爷的爱护啊。我呢，我有什么，我不过是顶着个将军府嫡长女的身份罢了！”

夜天寒的眉头一点点紧缩，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冬年:“滚开，别回来。”

冬年已经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她连喊冤都不喊。因为她清楚，王爷现在，不可能听她的一面之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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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里皎月洒下万缕光芒，洁亮如昼。

夜半夏凉，她携了薄纱裳驻在风里，那轻纱逆风而舞。

“你知道吗……”落寞挤进发颤的话音里，冬年颓唐地抖了抖身子。

“我输了。”

楚云瑾冷哼:“我收你，有什么用？你不仅招了赵安裳讨厌，也背叛了我。”

“我如何背叛你？”

楚云瑾好看的双眼微微眯起:“哟，沈芷，你怕是忘了吧，咱们合作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和你说过，我喜欢夜天寒。你只是打探情报的棋子，不可以觊觎我喜欢的男人……”

冬年眸色一凛:“这件事情上，我错了。不过我也无法控制感情啊。起码你需要的情报，我从未掩藏。还有……以后叫我冬年吧。他起的名字，多听听，权当葬送我的梦了。”楚云瑾闷闷的点点头。

“杀了赵安裳。不以掌事嬷嬷的身份，也做得到的吧，冬……年。”楚云瑾气定神闲的说。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为你的一己私欲杀任何人。不管我的处境如何，这是我的底线。”冬年的眸光越发冷冽。

“你有你的清风傲骨，我有我的迫不得已。你若不想做，就罢了。今后路上颠簸，注意点走。”

“您也坐稳了，免得骑虎难下。”冬年幽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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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年，夜天寒要问你罪，一大早上就差人了。”楚家一个婢子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心下嘲讽。

冬年一愣:“好。”

抚着带有褶皱的罗袖，看着外头百鸟争鸣的景儿。骄阳耀人，万物都带了丝丝颓气。冬年舒了眉骨，那里攒的都是沈氏一族的傲气。

一路的阳光尤为悲怆，明明很热，却像极了那冰冻三尺的寒。

“你还好吧？”赵安裳淡淡问候。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你晓得我是迫不得已。”

“收起你的虚伪模样。”

赵安裳冷哼:“若你没有野心，也不会沦落至此。”

冬年不再和赵安裳争辩。缓步到了殿前却又踌躇，不知进还是不进，眼里很浊，挑起眉低笑:“呵...”

最终还是入了殿里，金猊兽炉烧着龙涎，萦着满是，一叩。

“奴婢有罪，”冬年的声音还是闲闲淡淡的，“罪在擅自给您下药，意图用不轨手段上位。”

冬年又提衣起身，再叩:“王爷意欲如何处置奴婢。”心一寸寸地凉，小口喘着气，抑着泪落。

夜天寒望着下面衣着鲜亮的女人，究竟自小叫她练习武功，情同兄妹:“本王会留你不死，出了府，你就自己生存吧。”

檐上的雨续成一盏，一盏凄苦。冬年拂拂衣袖斟杯茶。一口浊气释然，透过清茗袅起的轻烟，隐隐在对面那人眸底找到冷肃而生疏的光。敬茶的手在半空僵了又僵:“我们是不是已经……连一起饮茶的情分也没有了……”

夜天寒挑眉:“还不走么？”

冬年眸中光色轻涌，生硬扯动嘴角，自嘲一般的苦笑着:“好啊，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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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忧瞧着床榻上熟睡的赵月希，心下是一阵阵的烦闷：“这孩子，要不得。”

王翠不甚理解，一脸狐疑：“夫人，小姐有孕，攀上五皇子这棵大树可是好事啊！”

慕容忧轻蔑的冷笑了一声，淡定道：“你懂什么？五皇子现在圣宠不算浓，势力也不算最强，对月希也不晓得是真是假。如此劣势，若是月希嫁给他，少不得吃苦头。”

王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小姐的孩子也快稳了，若此时不下手，肚子大的明显了，只怕就遭人话柄呢。”

慕容忧挑眉：“你可有建议？”

王翠闻言更是一脸自豪：“奴婢别的不说，当年在乡下就擅长保胎这事儿！如今既然是要滑胎，那便全把禁忌的事情做一遍即可。小姐年纪尚小，孕期要注意的事情，自然是不晓得的。”

慕容忧满意的点点头，一脸笑意：“你说。”

王翠清清嗓子，朗声道：“这怀孕的人呐，最重要的是营养，要适当吃点肉补补才是。那么小姐这边，还请夫人安排些肉末就算掩人耳目了，这样少了肉，孩子自然就体弱，容易流掉些。薏米做粥，增大滑胎风险。其次，孕妇吃桂枝很补，建议夫人给月希小姐吃些桂枝做的菜品。可桂枝与夹竹桃搭配，那就会坏事的。所以夫人再送些夹竹桃的糕点，就能成事。如若您做了这些，小姐那还没动静，那只能再用人参，桂圆和鹿茸一起做酒。这些东西是温热的，孕妇少吃为妙，再加上酒精，更是碰不得。只是......小姐头回有孕，夫人还是挑一些做吧，若全做一番，怕是也受不了的。”

慕容忧微微颔首：“你去安排小厨房那边，平日里多做点薏米粥给希儿，菜里稍微撒点肉末。每日送一次桂枝茯苓丸，若她嫌苦，顺理成章的拿些有夹竹桃粉的糕点。酒先做着，暂时别送。”

王翠福身：“是，那奴婢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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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菜式也太单调了，几日没见着荤腥！”赵月希有了身孕，脾气自然是大了。

一旁的婢女环月唯唯诺诺，唯恐惹了这个小祖宗不痛快：“小姐别动怒啊，您也要为腹中胎儿着想。其实菜里面，还是有点肉末的啊。”

赵月希还是火气难平：“平日里哪天没有大鱼大肉的！现在可好，肉末都少的可怜！我和天生哥哥的孩子，如何健康成长，嗯？”

环月心中叫苦不迭，硬着头皮劝说着：“小姐，小厨房天天送薏米粥来，也是补品啊！”

赵月希打量了一眼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薏米粥，心里总算好受一点：“娘是真心疼我，晓得我喜欢吃粥的。”

“二小姐！桂枝茯苓丸送来了！”小厨房的丫头一脸笑意。

赵月希的脸又一次黑了下去：“这么苦的东西，娘怎么会送给我吃！”

那丫头也是个乐观的，听到这话不仅不气，反而笑的更灿烂：“二小姐，桂枝可是极佳的补品啊！夫人当然疼您，说您若是嫌苦，可以吃吃糕点。这是奴婢在厨房做的小糕，很甜。”

赵月希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爽快的全吃掉了。

“二小姐，那奴婢就告退了。”那丫头欠欠身，快步跑去慕容忧那儿复命了。

“环月，这薏米粥和桂枝茯苓丸，是怎么个送法？”赵月希觉着肚子微微有一点点疼，想着是小孩子踢她，心中不免开心，只想着多吃一些，多补一些。

环月见赵月希开心，心中大石也放下了：“小厨房说是一日三餐，顿顿送薏米粥，桂枝茯苓丸一日一次，次次会给您送甜糕。”

赵月希轻轻点点头：“嗯。这几日吃不到肉，娘可有说什么？”

“夫人说肉吃多了人会胖起来，分娩的时候要吃苦头，所以就让厨房少安排肉类了。”

赵月希这才放下心：“娘本不想让我生下他的，现在看来，娘是真心待我，想通了。”

环月也是知道慕容忧的计划的，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告诉赵月希，只得尴尬的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