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这里紫衣道人不禁惊呼,看到火堆周围的南蜮族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原来南蜮族人数代代减少,族长就把这些事全都公开来,以免那天族长不幸早逝,这些事情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那么长者,达卡族长解开羊皮卷的秘密了吗?”
“有缘人,这些事本市族中的秘密,外人不与相告。但是本族人丁凋零,告诉你也无妨了。达卡族长当然揭开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紫衣道人望着长者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里面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思绪跟着他回到了过去。
达卡带着南蜮人在蜮林中生活了一年多,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日子变得井井有条。这时候达卡心中的计划又复苏了。这天夜里,他取出父亲留下的羊皮卷,借着油灯的暗光伏在桌案上开始思考。在草原由于环境干燥羊皮卷保存得很好,但是进入蜮林以后,天气潮湿,加上羊皮卷年代久远,部分已经破损发霉,字迹也模糊不清了。
达卡低下头仔细辨认上面的字。在卷书的中间有一段对话。
赤头灵: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虫或:有利刃三件,乃是万刃之首!
赤头灵:哪三件?
虫或:一乃盘古之开天辟地斧。
赤头灵:既开得天地,当属第一!
虫或:二乃人方之极,青木大帝伏羲氏之饮天剑,系开天辟地斧残刃所化!
赤头灵:同出一系,亦属无敌!
虫或:三乃无影箭,配玄弓发射,所向披靡!
赤头灵:此乃何物?
虫或:乃是鬼蜮魔王无上神器,无影无形无声!
达卡读到紧要处,羊皮卷却在这里缺了一块。他轻轻放下卷纸,从包裹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残片。几张羊皮卷除了缺损和字迹不清的地方,其他内容他都已经看过了。但是脑袋里还是有点不清不楚,其中提到翼火珠和魔王,但是并没有说明二者的关系。还有鬼蜮魔王,到底他和魔王是不是一个人呢?这些都有待调查!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羊皮卷,仔细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其中的重要细节,便和衣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他来到夜行人训练场。训练场利用蜮林的优势,修建在部落旁边的一块小空地上。场地上有很多悬挂的挂钩,拳势训练夜行人攀爬技能的。此时的训练全都公开,参加训练的人也不用戴面纱,大家伙都相互认识。夜行人看到族长达卡走过来,全都停止训练列队欢迎。夜行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个个精壮结实,达卡不禁想到那时候的自己!
“族长!”
“拉莫师傅!”
达卡向夜行人的训练员拉莫行礼。拉莫是一个近五十岁的矮个子,他身体黝黑结实,小山似的肌肉紧绷有力。他曾经是达卡的师傅!
“拉莫师傅,怎么样了?”
拉莫是知晓达卡计划的人中的一个,早在没有实施计划前达卡就先和他讲过了。拉莫是老族长的忠实护卫,他深信老族长的话,所以全力支持达卡的计划。
“这些孩子中有三个韧性很强,心理都够硬!比当年的你一点不差!”拉莫在达卡面前没有一般人的谦卑之色,他一直把达卡当成自己的徒弟。达卡尊重拉莫师傅,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族长。
“是吗,是哪三个?”达卡来了兴趣。
“斯拉特,吉树,阿奇!出队!”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满脸欣喜地跨出队列。旁人都羡慕的紧。
“就是他们吗?”达卡说着大量眼前这三个小伙子。人人上身赤裸,腰间系着一块兽皮,四肢粗壮有力。“你们都有什么本事?”
“我力气最大!”斯拉特首先抢道,他是这里最魁梧的一个。
“我身体灵活,在树上比猴子都快!”第二个是吉树,他各自稍矮但是手臂奇长。
“我射箭最准!”第三个是阿奇,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反而显得很普通。
“你的箭法很好吗?”达卡问道,仿佛回到了当年。
“还行吧!”阿奇谦虚道。
达卡点点头,转身对拉莫师傅道,“拉莫师傅,弓箭!”
拉莫从树上取下一把弓箭递给达卡,达卡只是随意拉弓搭箭,将箭射向几丈以外的一棵树上。随后把弓箭给了阿奇。众人都明白族长的意思,达卡是让阿奇用手中的箭射中树上的那一支。是要他将从箭尾把那一支射穿!这种方法最是考验一个人的箭法。
阿奇拿着弓箭选好位置,左手拉弓右手搭箭,在那里比划来比划去,试了好几个角度似乎没找到得心应手的位置。其实大家都明白族长站的地方才是最佳位置。达卡见他比划了很长时间,就和拉莫师傅离开了原地,有意让阿奇站在他的位置上。阿奇果然还是选定了这个位置,张弓搭箭,“嗖”一声紧接着“劈拉”一声,阿奇的箭把达卡的箭劈裂开来,碎裂的箭杆落在地上。正中目标!全场欢呼!
达卡笑笑,从另一棵树上取下弓箭,几乎都没有瞄准,随意将弓举起来拉开弓弦。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现在的位置可以说是最坏的位置,任何一个弓箭手都不会选在那里。因为现在达卡站在了与阿奇射出的那支箭几乎平齐的地方。
但见达卡弯弓搭箭,左腿猛地用力,身体从左向右翻起,右脚着地的同时腰身下摆,右手离箭,箭在弦的推动下,唰的一声划过一个不可想象的弧度,从阿奇身前飞过转个弯又直直地射向树上的箭。一声“咔”的响声,箭将阿奇射在树上的那一支箭从中间劈开,死死地刺进树干!
除了拉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人们只知道正对着目标还不一定射中,这世上居然还有让箭转着弯射中的。沉默之后,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来,个个都佩服得五体投地。阿奇愣在原地,只觉得了脸上热热的!
“战场上没有让我们犹豫的时间,敌人的脑袋就是目标。我们不论站在任意角度,任何位置都要锁定目标。这世上只有你不敢想的事,没有不能做的事!射箭也是一样!谁规定它一定要走直线,我就是要改变它的轨迹!我就是要让它按照我指定的方向刺穿敌人!”达卡看到他们脸上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你们都是佼佼者,但是没上过战场,没有真刀真枪地流过血。从今天起,部落的食物来源就靠你们了。你们必须紧密配合,依靠团队的力量战胜自己的猎物。当然如果每天只猎杀一些野兔小鸡,那就算了!”
最后一句话引得大家大笑不止,严肃的气氛一扫而光!
“你们打的是熊,是狼!你们要想猛兽一样保卫我们的部落!”
“是!”
每个人都被达卡的话说得热血沸腾,然后开始各自训练。达卡走到三人面前,说道:“斯拉特,吉树,阿奇你们三个今天开始特殊训练!具体任务拉莫师傅会安排。对了阿奇,记住箭不是孤立的,和你是一个整体。你要时常问自己,我的心里有箭吗?只有你心里有箭,箭才能知道你的想法,按照你的思维运动!”说完达卡走了,留下满眼的仰慕!
“好了,”看拉莫大声喊道,“都听到族长的话了吧,其他人都去打猎。你们三个留下!其余的人也不要埋怨,为什么他们三个要进行秘密训练,而我们去打猎?记住我们是一个家族,每个人都是在为了整个南蜮族努力。打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一天,当你发现自己比熊有力量,比狼更凶猛的时候,你们就要承担起保卫南蜮族的重任了!我们都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让南蜮人更加强大!”
“更加强大,更加强大!”
“好,卡其,你带领大家按照这个上面的要求打猎去吧!”拉莫拿出一张兽皮,那个叫做卡其的小伙子带领着其他人钻进了蜮林深处。拉莫见他们走了,转身对三人说道:“从今天起你们三个进行特殊训练,每个人都有训练目标!斯拉特你的力气最大,每天负重跑。身上先背一百斤的石块,以后每天加二十斤,直到有一天你觉得身上没有东西了就算完成任务!吉树,你在树上身体灵活,你要每天抓一百只猴子,抓一个放一个。之后每天加二十,直到能在树上抓到天上的飞鸟!至于阿奇,你就练习射箭!”
“像族长那样吗?”
“不,比他强,比他快,比他准!”
“拉莫师傅,族长也是夜行人吗?”
“而且是最厉害的!但是从今往后,你们三个就要是最厉害的!”拉莫师傅微笑道。
“可是师傅,为什么要接受特殊训练!”
“你是不是夜行人,规矩都忘了吗?”拉莫脸一沉。
“哦!”
“哦什么哦!还不快去训练?”
三个人吐吐舌头,心里想:您又没说解散!然后撒丫子跑开了。
拉莫看着三个人走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喊解散。他笑着摇摇头,离开了训练场。
南蜮族适应了蜮林的生活,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不必担心哪个部落会突然来攻打,也不必为了食物发愁。部落中到处是欢声笑语。但是他们不知道此时正有一群人,为了消除某个不知名的威胁加紧训练着。
斯拉特身背一百多斤的石块小跑着穿梭在蜮林中,他没有在族民开辟出来的小路上训练,而是自己提高了难度,专门挑那些荆棘交错的狭窄小径。要避开树枝,要拉断套在石块上的藤蔓,不仅可以提高速度,还可以训练敏捷度和力量。
蜮林的上空,吉树正在树叶间跳跃。猴子们深知离地面越近,危险越大,所以都跑到最高处来找果子吃。谁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无尾动物,三番四次来打扰。他的速度很快,一般大猴子都很难逃脱。但令猴子们奇怪的是他抓住自己后又放掉,好像在那自己玩乐似的。久而久之,猴子们就习惯了这种骚扰,看到吉树就完全忽视:你爱抓就抓,抓完我还有事呢!任吉树大摇大摆地从猴子身边经过,猴子们都熟视无睹!这倒为难了吉树,几天下来竟然没有了猴子可以抓了!
更可笑的是每次吉树靠近猴子,猴子就主动拿着水果和小动物前来和吉树分享。原来它们已经把他当作自己族群中的一员了。吉树大伤脑筋!这一天他蹲在树上,旁边的几只猴子在树枝上攀爬跳跃,玩的不亦乐乎。一见到吉树就停止了打闹,一窝蜂的全围到吉树身上。猴子们在他身上乱抓一气,原来是在找虱子吃!
“哎呀,别闹了!你们只知道吃,一点都不配合我的训练。我可惨了!”
“吱吱!”
吉树无奈,仰头看着天空,看到一直猛禽在天上盘旋。猴子们发现了它,立即叫着跑开了!吉树也学着它们的叫声在树叶间跳跃!
“嘿嘿,抓不了猴子可以抓鸟!”
吉树跳到最高的地方,蹲在树上模仿猴子的叫声。那只大鸟盘旋了一阵,似乎是饿坏了,一个俯冲向着吉树飞过来。吉树蹲在树枝上,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流连续不断地打在身上,而且还在加强,耳朵边上都是声声急啸。他猛地翻身跳起来,迎面冲向那个大鸟。只见一个双头的怪物,翅膀张开有七八个人长,锋利的爪子带着冷光,两只巨爪粗壮有力。
“哇靠!这下可发大了!”
吉树见势不妙,口中连连喊叫,拔腿就跑!他这种叫声是猴群特有的,是某种危险的讯号。双头怪物俯冲直下,看到自己的猎物在树叶间穿梭跳跃并不躲闪,似乎在向自己挑衅!双头怪物来了兴趣,头向上扬起,借助俯冲的力量贴着树顶层滑行,向着吉树冲过去。
吉树不敢懈怠,使劲浑身解数在树之间跳跃。双头怪物开始的时候速度很快,慢慢地就不行了。它奋力闪动着大翅膀升到高空,吉树见怪物飞走了才停下来,双腿不住地打颤。这几天他还没有这么跑过,估计连猴子都不是对手了。但是跟那只大鸟的速度比起来还差得远。今天如果不是大鸟为了保存体力,吉树在就没命了。
“看来明天还得这么练!”吉树大舒一口气,仰头躺在了树枝上。
阿奇的训练相对来说没有斯拉特那么费力,也没有吉树那样惊险,反而有点枯燥乏味,却最能考验一个人的耐性。阿奇在训练场里拉弓射箭,拉弓射箭。每天要完成五千支练习。箭场是专门在蜮林开辟出来的,与夜行人的训练场不同!箭场周围都装着箭靶。阿奇就在这里练箭,在学习达卡的以心御箭。开始的时候他站在场中间,想要射中身后的靶子。若是转身站定后再射箭,肯定直线射中。但是从其他角度射箭,箭还是直线射中,根本没有走弧线。若是转身同时射箭,箭会死心眼地射到其他箭靶上,还是走直线!一天下来他的目标靶安然无事,周围的靶全射穿了。阿奇心里开始急躁起来。
一天,阿奇正在练习射箭,达卡和拉莫师傅来了。但是阿奇并没有发觉。
“他练得很勤奋!”拉莫说道。
“但是心不宁!”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