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青好像有所感应一样,回头看了看我的脸色:“你一定会想,正道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们一家人都是术人?”我反问道。
慕容青青摇了摇头:“只有他一个是术人,他的家人并无记载也是术人。”
“那就有点儿……不怎么厚道吧?”
慕容青青忽然叹了口气:“当初我也问过师傅这样的问题。他对我说邪魔外道诡计多端,如不斩草除根,必会后患无穷。有时候,行恶方能扬善。后来张宝录因为愧疚脱离了玄门正道,在那术人一家的坟前自裁。除魔卫道,说来容易,唉……”
“怪不得你做事这么极端,原来都是你师傅教的。那个张天师也是个可怜人啊!”我感叹道。
“其实这事儿你们可以找警察解决嘛!”听了一路的孔凡插嘴道。
慕容青青闻言冷笑一声,眼睛看向了窗外。我心中充满了感慨,也不再说话,车里一时变得很安静。
眼前终于到了警察局,孔凡下车急匆匆就往局里跑,一边跑嘱咐跟在后面的我们:“一会儿进去别乱说话,有我作证你们能脱离嫌疑,但最怕的是我也被怀疑了。”
我和慕容青青答应了一声,便随他进入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大大小小的警察正埋头在各种证据化验的报告文件里,忙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有几个警察正坐在角落里查看着录像。孔凡让我们呆在原地,他快步走到看录像的那堆人里,拍了拍一个高大肥胖,正弯腰仔细看录像带的人的后背。
那人直起了高大的身板,一张生满横肉的国字脸转了过来,满眼尽是威严。他看了看孔凡,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我们,带着压不住的怒气道:“到我办公室!”
我和慕容青青跟在孔凡的后面进了局长的办公室。这个警察局长也就是孔凡的姐夫,名叫龙文疆,听孔凡说脾气很不好,局里有很多女警察甚至都被他骂哭过。
此时龙文疆正站在办公桌内,两手拄在桌子上,用好像要择人而噬的虎眼瞪着我们。他用鼻子长出一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摔在孔凡手里,怒声道:“自己看!”
孔凡被砸的一个趔趄,打开文件从里拿出了一沓照片,我凑过去一看,赫然发现那照片里竟然是浑身鲜血淋漓的肖主任!
“怎么会这样?”孔凡惊呼道。
“你们昨天去的通仁医院,今天尸体就丢了,还闹出了人命!肖主任还有一年就退休了,现在人家家属要起诉,你们都逃不了!”
孔凡这下慌了神,吓得直哆嗦,颤抖着声音道:“姐……姐夫,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到今天,我们一直在一起,这事跟我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能证明?”
“……”孔凡好像一下被问住了,我着急的在旁提醒道:“马道长!”
“对对马道长!他能证明我们根本不存在作案时间!”
“马道长?哼,他做假证也逃不了责任!”
我气的牙根痒痒,脱口而出道:“你是非把我们弄进去是不是?”
“不是我要抓你们,是法律!”他从腰后拿出一副手铐,哗啦哗啦的向我们走来。
我看着明晃晃的手铐,之前被叫进警局的恐惧一下子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心中一急口不择言道:“我知道尸体在哪!”
这下龙文疆眼中也露出了惊奇:“真的是你干的?”
“不是不是!”我把手都快摇折了,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我能帮你抓到凶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一时语塞,慕容青青在一旁不紧不慢的道:“这件事你们派多少人都解决不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是鬼!”
慕容青青后来语气突然变冷,就连我都禁不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闻听此言龙文疆突然冷笑了一下:“我看出来了,你们有点本事,跟普通的神汉不一样。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见过。”他说着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对外面道:“江师傅。”
“江冠英是咱们市有名的天师,一直跟局里合作。有时候咱们市那些有身份的人也会经常找他。前两天就是因为他没在本市,我姐夫才去找的马真人。”孔凡在慕容青青耳边嘀咕道。
我眼睛瞟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梳着板寸头,脸上戴着墨镜,样子又酷又拽的中年人从外面跨步走了进来,他以一个极度牛逼哄哄的姿态用鼻孔看了看我们,从我们身边走过,身上带着一股烟草味的劲风,对龙文疆道:“就是他们?”
我心里顿时对这个一身黑的装逼犯烦到了极点,这是哪儿来的山寨版史泰龙?耍什么酷啊?会两手道法就了不起啊,缺德样吧!
龙文疆显然对这个装逼犯很尊敬,主动上前道:“江师傅,你要见的人就是他们。”
还是主动要见我们的?我打量起这个江师傅,除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八十年代香港电影气息也没什么特别的,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连警察局长都这么给面子?
江冠英打量了两下慕容青青,又看了看我,转头对龙文疆道:“这个女的中了尸气,应该刚刚痊愈,不可能去偷尸体。这个男的倒是怨魂缠身,他不惹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来!”
我心中一凜,对这个江天师有点儿刮目相看,这家伙好像真有点水平。
“那江师傅,你看是谁把尸体偷走,现在到哪了呢?”
“不急,让我用灵官咒测算一下,尸身的遗物在哪?”江冠英从自己风衣的内兜里拿出了一沓黄符道。
“呃……江师傅,尸身的遗物已经失踪了,”龙文疆尴尬的道。
“什么?你们是怎么保存遗物的?连这个都能丢?”江冠英刚才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瞬间垮掉,转而变得慌乱起来。
“偷走尸体的是个术人,会用五鬼搬运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慕容青青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