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轻蔑的笑笑,对那两个听他算命的男女说:“他们说这小姑娘比我厉害,要不你俩找她算去?”
“马道长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明显是来捣乱的。您还是赶紧给我算一算怎么才能把我这桃花煞去了吧,不然我俩这婚就结不成了。”
我一看这小伙近乎仇视的瞪着我,急忙对他们解释:“我不是说算命方面……”
慕容青青还没等我说完直接拿起了桌上那小伙的生辰八字,看了看道:“你是洞下水命,命理平平,既无富贵之象也无凶险之兆。不过看你印堂晦暗,霉星当头……”她嘟囔着,忽然看到一边的女孩,问道:“你……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作噩梦?”
“是啊!我梦见一只黑色的猪,不停的撞我俩的床。”
“我也梦见过!”那小伙插嘴道,又偷眼看了看马道长的脸色。
马道长哼了一声:“黑猪主灾祸,梦谁不会解啊!”
慕容青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对那女孩道:“回家之后搬开床,在对着枕头的位置往下挖三尺,看见一段焦炭拿出去烧掉,烧完了就回家切记不可回头,保你无事。”
“谢谢谢谢!”女孩急忙对欧阳青青道谢,那个小伙却依然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俩。
我对那个小伙道:“哥们,你俩住的一楼吧?”
“你也会算?”
“废话!单是地板有那么厚吗?住二楼你再挖地三尺就掉下去了!”我接着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对他道:“哥们,咱都是聪明人,你想想,我俩这是图的什么啊?真正的高人哪有收费的?她可是几句话就把你俩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了,你先回去试试,要是不灵你再找别的办法呗,反正也不费什么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小伙眼睛转了转,终于点了点头,看都没看马道长一眼就带着他女朋友走了出去。
砰!马道长使劲一拍桌子,把灰尘激起了一大片,更显得他“仙风道骨”了。
“你们是来砸场子的!”
“道长,你可别生气,你要一生气那可就破坏您在我心中的形象了!”我心里乐的直哆嗦,脸上强绷着道:“你说刚刚要不是道长您这个态度,我们这‘小姑娘’也不至于这样是不是?你放心,我们真不是砸场子的,今天的事我们也不往外说,我们只是来买符咒和法器的,明码标价,绝不欺负你!”
他冷哼一声,不过终究因自己技不如人咽下了这口气,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沓符咒:“都在这了,驱邪镇宅保平安的都有,一张三百……”
“咳!”我使劲咳嗽了一声,手上揉搓着刚才那小伙儿的生辰八字。
这位马道长忽然露出了他这个年级的老人特有的孤寂凄凉的神情,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往凳子上一坐:“算了,当我倒霉,给你们个成本价,一张二十。”
“那太不好意思了,道长可真是慈悲心肠,一会我们除魔卫道,军功章上得有您一半!”我满嘴跑火车的逗他,忽听慕容青青在一旁皱着眉头道:“这些符都不能用!”
“啊?你这符也是假的?”我气愤的对马道长道。
“没有啊,我一笔一划都是照着书画的啊。”马道长抓过自己画的符咒:“这一模一样怎么不能用了?”
“这些符都没结煞,根本没有威力。”欧阳青青叹了口气道。
“结煞?”我疑惑的向马道长望了过去。
马道长此时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震惊的看着欧阳青青,眼中写满了敬佩和不可思议:“我学道的时候也听说过‘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不过结煞的方法只有真正得道的天师才会,一脉相承,口口相传,连我师父都不会……小姑娘,你会结煞?”
欧阳青青还是没理他的话茬,直接问道:“有朱砂吗?”
“有有!”马道长急忙从身后的货架上拿出来一个坛子,打开上面的封纸。
“你这不会也是假的吧?”
“这可是正宗的辰州朱砂!”
欧阳青青抓起一把坛中的朱砂,点了点头:“有清水吗?”
“有!”马道长索性把自己画符的时候用的毛笔,清水,砚台都拿了过来。
“你们都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啊?”
我拉着马道长就往出走,一边走一边道:“放心吧,我们还能拿你东西啊?一会该多少钱我都算给你!”
“用不了几个钱,我就是想学两招……”
我和马道长走到门外,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四周静悄无人,我和他在门口的台阶处坐下,他拿出根烟给自己点上,又给了我一根,道:“兄弟哪人啊?”
“我是城郊村里的。”
“你们是跟随哪位天师学的道?”
“没有我,就她。她好像是在什么太乙山上学的道,偷跑出来的。”
“终南山啊!难怪难怪,当初我也想去那学道来着,唉,人家连道观都没让我进……”
“哟,这么说道长也是有故事的人?”
“唉,在人家面前我哪敢称自己是什么道长啊!就跟着山下的老道学了两天粗浅的道法,师傅说我没道骨,给了我一本相书就走了,我凭着学来的那点东西加上自悟才混到现在这样,其实全是蒙人的!”
“诶呀,你说说你坑了多少人啊!”
“我卖的东西又对人没害的,再说了,简单的面相我也会看!”
……
我俩在外面闲聊了好几个小时,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慕容青青在干什么,我有心思进去看看,又想起她之前对我说的不许打扰她,只好心急如焚的在外面来回晃荡着。
终于,门里传来脚步声,随后门喀拉一声打开,慕容青青从里面走了出来,眼中带着异样的神采道:“符画完了。”
“神光内敛,道法凌虚。你道法竟然这么高?”马道长讶然的看着慕容青青,嘴张得能塞进个大苹果!
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的光采才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