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鸣柯睡得出奇的安稳,连梦都不曾作过,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鸣柯睁开惺松的双眼,一缕微光照耀在脸上,空旷的山洞只剩下鸣柯一个人,赵檀已不知去向,鸣柯坐起身来,不经意碰处到脖子上的那条水玉项链,这让她着实感到意外,项链怎么会又戴在了脖子上?是谁帮她戴上的,为何丝毫感觉都没有?
鸣柯向四周环视,发觉“双姝图”竟然不见了,她寻遍了整个山洞,金阳子和赵檀都不知所踪,这让鸣柯百思不解,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她突然意识到,昨夜难道被下了迷药不成?如若不然,怎会睡得如此安稳?
赵檀和金阳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如果二人一同找寻宝藏?赵檀岂不是凶多吉少?鸣柯浑浑噩噩地走出山洞,举头仰望,广阔的天空让她无限迷茫,想起赵檀昨夜的反常,隐隐猜到赵檀为何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天魁之宝’到底在哪里?如今已没有了地图,怎样才能找寻到他们的踪迹?正当鸣柯心急如焚之时,突然见到了父尹白宁的身影,这让鸣柯激动万分,父女二人见彼比都没有受伤,心中的一块石头方才落地。
鸣柯想到地图是由义父刻进项链里,或许义父可以知道地图中宝藏的位置,但是她错了,尹白宁并不知道宝藏在哪里,尹白宁凭着记忆把地图画了下来,二人对着莫名其妙的图画冥思苦想,宝藏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西夏,鸣柯因记挂着赵檀的身体,和义父当即决定进入西夏寻找赵檀。
十天以后,他们来到西京,过了西京往西走便进入了西夏领域。
二人来到西京的边境,鸣柯遇到让她十分惊奇的事情,从当地人的口中得知,在这里镇守边关的将军居然是仆散暮,天下难道有如此之巧合?李暮已然是一个在逃逃犯,怎么可能摇身变成了这里的将军?
鸣柯决定一探究竟,不过想见将军,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鸣柯猜想,如果此人真的是李暮,他自不会对她避而不见。
打定主意后,鸣柯和尹白宁来到军营,她请求站岗的士兵见仆散将军,并说明自己是将军的旧识。
少间,士兵请示后回复鸣柯将军并不想见她。
鸣柯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想见,还是根本不见?”
士兵有些不耐烦,摆手道:“少啰嗦,不见就是不见,快走吧。”
鸣柯心道,看来此人并非李暮,要不然怎么可能避而不见?鸣柯暗笑自己真是个傻瓜,天下之大重名重姓的人大有人在,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赵檀。
鸣柯对那士兵陪笑道:“请问这位大哥,去西夏的道路是哪一条?”
士兵上下打量他们一翻道:“你们去西夏做什么,有过所吗?”
鸣柯摇摇头,后悔自己所说的话。
“没有过所不能随便去西夏。”
“放他们过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鸣柯不禁侧首一望,那熟悉的身影立在她不远处,此人正是李暮,只是他的眼光中不再有以往的温情,而是被冷漠与忧郁所代替。
“仆散暮,你怎么会在这里?”鸣柯欣喜地向前踏了几步。
“对不起,你们快走吧。”李暮反而后退了一步,鸣柯忙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李暮,李暮将冰一般的寒光扫过她的脸颊,又迅速移开,一阵清风掠过,发丝飘扬,更显出他的清冷,鸣柯不知该不该上前问个明白。
“你跟我来。”李暮语气冰冷至极。
鸣柯回头对满腹疑虑的尹白宁道:“放心,我去去就来。”便默默的随着李暮走进营帐内。
还没等鸣柯出口相问,李暮便张开双臂恨恨的将她环住,然而神情里没有温情,而是满腔的愤怒,鸣柯惊恐万状,用力挣扎。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一股寒流,让鸣柯不寒而栗。
“李暮,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你知道心痛的滋味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你爱的是赵檀,不是我,是不是?”
鸣柯很清晰地听到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被他强有力的双臂箍得气噎喉堵,这怎么可能是李暮,一向温文而雅的李暮竟然如此疯狂。
李暮那如雨点般的吻向鸣柯袭来,鸣柯本能地极力挣脱,声斯力竭地大叫:“难道你还要强暴我一次吗?”
此言一出,李暮整个人呆在那里,缓缓地将她松开。
“是,我在你的眼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耻之徒,而赵檀是正人君子,是他当初阻止我侵犯你,所以你恨我?后来所有的付出都是枉然的,是吗?只因我犯了当初的一个错误?”
鸣柯明知说出来会伤李暮的心,但依然一字一顿道:“是。”
李暮的满眼悲凉:“在仆散府的那段日子,我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与你若距若离,不敢再次侵犯,我已经犯下了第一次错误,不敢犯第二次,其实我能感觉到到你的心里并不爱我,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只要对你好,你就会回心转意,从那时起我不敢再过多饮酒,我真的不明白,我对任何人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保持风度,对你我却一次次的放下自尊。”
说着,他一把抓住鸣柯的手臂:“我不要你成为别人的女人,不要。”
李暮用力一拉,鸣柯便倒在一旁的榻上。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什么再见到你你会变成这样,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鸣柯一边本能的往后退。
“这就是我的本性,我在你的心目中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吗?”鸣柯起身打算向门口逃去,但脚下一滑,便直奔立在一旁的长枪而去,在这千钧一发之即,李暮挡在鸣柯的身前,那长枪猛然刺中李暮的肩部,殷红的血汹涌而出,鸣柯立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坐在地上,惊惶失措的望着奔流不止的鲜血,李暮紧闭着双眼,缓缓站起身。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要受伤。”
“李暮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同样会心痛,你知道吗?”
“心痛?”
李暮把脸放在我鸣柯的眼前:“是因为爱我还是不爱我?”
鸣柯无言以对,李暮猛然将鸣柯拉起。
“你走吧,我永远不想再见你。”
见她依然愣在那里,李暮大吼一声:“你走,不要再回来。”
鸣柯望了望那手指上当初李暮送给她的指环,褪下来,放在案上,鸣柯决意放下与李暮曾经所有的恩恩怨怨和纠缠不休,从今日起关于李暮的一切都将如烟花般抹去,鸣柯头也不回地奔出军帐。
可她的心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李暮会变得如此漠然,这段日子李暮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