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太后身边一辈子了,她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她作势就要走过去打那红衣女子。
“太后娘娘,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这画不是我作的,不是我不是我……是……是他,就是他作的。”
红衣女子吓得一哆嗦,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饶道:“我亲眼看见的,太后娘娘您饶了我吧,真的不是我,我再也不敢了!”
“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哀家!”太后大怒,“来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玉倾城见太后看向他,匆匆起身主动坦白,他跪在那红衣女子身旁,道:
“太后娘娘息怒,民女不是有意要画这画来扫您的兴的,只是……只是见到太后娘娘您慈祥的面容,便忍不住想起已过世的家母,只因家母与太后娘娘有几分神似,所以一时思母情切,还请太后恕罪!”
听着身后红衣女子传来被打的惨叫声,玉倾城惶恐不安地俯首而跪,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再发一言,这太后看似温和,发起怒来能要人命,这二十大板也不知那红衣女子受不受得住。
“哦?是吗?”太后又拿起画仔细看了看,问身側的老姑姑:“哀家这么仔细一瞧,倒还真有几分神似之处,翠姑你觉着呢?”
那翠姑望了一眼玉倾城,心中思量着,以她对太后的了解,这丫头怕是入了太后的眼了,太后很有可能会培养玉倾城。
于是,她顺着太后的话说道:“可不是嘛,老奴刚接过这画的时候,还以为这画的就是太后您呢,这神韵恰似七八分。”
“嗯……”太后点了点头,看着下跪阶下的玉倾城,平静道:“你……抬起头来。”
玉倾城缓缓抬头,疑惑地望向太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这太后毕竟在后宫算计了一辈子了,这心思又岂是他短时间内能够看透的。
太后见这玉倾城长得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紫眸奇异,却妖而不魅,刚才他明明可以拆穿那红衣女子,却又选择了隐忍,也没有落井下石,看来是个品行端正的良家女子,文采也甚出众,说不定皇帝也会喜欢的,她心想着。
“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太后问他。
“回太后的话,民女姓夙(sù),单名一个鳯(fèng)字,父母早逝,如今家中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可是在年前的时候遇到威险,哥哥为了保护民女,深陷险境下落不明。”玉倾城娓娓道来,每每提到慕言,眼中泪水氤氲。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亲早逝,唯一的哥哥又不知下落,真是难为你了,相信你哥哥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上天一定会保佑良善之人的。你也别太自责,他兴许是被人给救了,又或许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与你相见,这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好消息不是吗?你走近些,让哀家好好看看你,来,到哀家这来!”
“是!”
太后竟然安慰起他来了,这让玉倾城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翼翼地踏着莲步走向太后,在离太后五步之遥的台阶上站定,轻声唤道:
“太后娘娘……”
太后还嫌远了些,又向她招了招手,拉着他的手问:“你今年多大了?”
玉倾城回道:“回太后娘娘,刚及荓。”
太后疑道:“看你这个子挺高,没想到竟才这么小啊……”
玉倾城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说:“回太后的话,民女家中父兄也挺高的,母亲还时常笑我……随了父亲。”
“哦,这就难怪了。孩子,想你娘了?”太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