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羞道:“我……我家住在京城东阳街十二号。”
“东阳街十二号?那不是柳尚书府吗?莫非你是柳尚书家的千金?”龙炎惊讶道。
“正是,怎么炎公子认识家父?”柳絮有些激动地说。
龙炎微笑点头,“嗯,略有往来,真没想到你竟是柳尚书的女儿,听闻他有四女一子,其她三位我都见过,唯独他最小的女儿柳絮未曾见过,原来就是姑娘啊,炎某真是三生有幸。”
柳絮低头羞涩,又有些自卑地说:“柳絮乃是庶出,自小不受待见,公子自然是没见过的。”
“柳姑娘不必失落,庶出又如何,炎某也是庶出,明白你的感受,待他日炎某回京,定让姑娘扬眉吐气。”龙炎心中一紧,颇有些心有怜惜。
“谢公子好意,柳絮心领了!”柳絮抽出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龙炎以为她不相信,便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对她坚定地说:“姑娘不相信炎某?炎某所说并不欺言,这是炎某的玉佩,还请柳姑娘收下。”
“炎公子,谢谢你!”柳絮泪光闪闪的接过玉佩,此玉通体莹白、毫无杂质,其上雕刻的八爪龙纹栩栩如生,威武霸气。
“嗤~”慕言听着两人的互动并未言语,只是喝了一口酒,一脸鄙夷的轻嗤了一声,便结了帐转身下了楼。
然而,他却不知,这一次的漠然转身,却间接导致了素笺和他这一生悲惨的结局,还有他对素笺一生的愧疚。
就像素笺的大婚,若他在京城郊外之时,无所顾忌地带她远走高飞,或许之后的结局亦会改写。
太阳已经快要西沉,却才到城门口,这段路,素笺已经走得太久太久,久到已经忘却了时间,只有无尽的饥渴和疲惫。
大红的喜袍拖在地上,已经沾满尘土变了样儿,三寸金莲早已磨出许多水泡,精致的妆容也被汗水浸花,被汗水洗礼的娇躯软弱无力,狼狈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倒。
原本扶着她的蝶儿也早已累成了哈巴狗,气喘吁吁地控诉:“小姐,我走不动了,我好饿,好渴,我……”蝶儿眼前一花就要向前倒去,幸好慕言眼疾手快,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蝶儿,蝶儿你醒醒,醒醒啊!”素笺双腿一软也跪倒在蝶儿身旁,焦急地呼唤。
蝶儿缓缓撑开眼皮,虚弱无力地说:“少将军,你和小姐先走吧,别管我了,我好累,走不了了!”
慕言正要说话,素笺抢先说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决不会丢下你的。”
走在前面的黑衣侍卫回过头来,冷言冷语,“再不走的话,天可就黑了,你们已经误了吉时,如果不想连饭都没得吃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快点儿走的好。”
“去给本将军弄辆马车来。”慕言瞪了一眼黑衣侍卫,脸色比猪肝还要难看。
“不行!”黑衣侍卫一口拒绝,“王爷说过,想做炎王妃,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要么打道回府,要么……就算连滚带爬也要爬到王府。”
“你……”慕言气郁难解。
素笺踉跄了一下,艰难地爬起来,抓着黑衣侍卫的袖子,连恳求都是那么的疲累,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气力,“这位大哥,王爷只说让我一个人走去王府,并没有要其他人也跟我一起走,对不对?能不能请你给蝶儿雇一辆马车,她昨日染了些风寒还没好,她是真的走不动了,求你!”
“小姐,不要求他!”慕言与蝶儿齐声道,尤其是蝶儿,泪水早已湿了脸颊。
黑衣侍卫不解地俯视素笺,“你竟然肯为了一个丫鬟求我?”
素笺无力摇头,“不,我从未当她是我的丫鬟,对我而言,蝶儿是我的玩伴,我的好姐妹,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亲人……”黑衣侍卫喃喃,亲人这两个字是他一生渴望而不可求的,因为,他是孤儿,是皇家侍卫,于别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他来说却太过遥远。
“好,不过只能她一个人坐。”黑衣侍卫抬手拦住了一辆路过的马车,给了那个车夫一点儿钱,便一屁股坐了上去,对躺在慕言怀里的蝶儿道:“上车。”
“小姐……”蝶儿拉住素笺的手,说什么也不愿独自上车。
“蝶儿,你先走,我和慕言哥哥随后跟上。”素笺为了让蝶儿放心,勉强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来,只是那笑比哭还令人心酸。
“可是……”蝶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慕言一声厉喝:“别可是了,小姐让你上车你就快上车。”
“小姐,你也累了,我背你走吧!”他蹲在素笺面前,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
素笺摇头,“我还可以走,真的,我可以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扬鞭而去的黑衣侍卫,“这里是京城,人多眼杂,被人误会就不好了!”
“嗯,是我欠考虑。”慕言环顾四周几个可疑的人,点点头,“我们走吧,我扶你。”
就这样,两人走走停停,正好在龙炎与侧妃柳絮的新婚晚宴时赶到了炎王府。
王府上人满为患,满朝文武百官和皇子公主携家带口尽皆出席。一个个端着酒杯或夹着饭菜,或疑惑、或沉默、或幸灾乐祸的看着一身喜服的素笺和一身白衣的慕言,还有早已等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蝶儿,三人皆是灰头土脸的出现在王府门口。
没有迎宾,没有喜乐,更没有新郎,只有嘲笑和讽刺,这个本该是她与龙炎大婚的日子里,却是以这样的情形出现在王府,在她与别人的婚宴上。
“小姐!”素笺一个后跄,险些栽倒,慕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脸忧急与心疼。
一队护卫从府内鱼贯而出,将三人团团围住,蝶儿吓得花容失色,但仍坚定地挡在素笺身前。
“你们要干什么!”蝶儿与慕言沉声问道。
两个护卫上前,将剑架在慕言的脖子上,冷言道:“王爷有令,慕言与凤琉素笺举止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