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乐一声冷哼，说：“没办法，天意使然吧。”
士兵只是笑，没搭话。
张清乐脸色难看，说：“我说你，到底这个人能不能过？如果让我一个人去送货的话还不得累死我！”
士兵示意我过去，说：“把你的身份卡拿出来。”
我战战兢兢地把卡双手奉上，那士兵拿了卡，看了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回答道：“钟维他。”顺便夸赞道：“大爷，你的帽子真威风啊！”
士兵瞥了我一眼，问张清乐：“这陈康哪儿找来的白痴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张清乐没好气地说。
士兵像给无知小朋友作解释似的说：“我这不是帽子，是头盔！还有，你可以把我当大爷，但是你不能这样叫，容易把人叫老了。”
我恭敬地说：“是，是，是。”
士兵对张清乐说道：“把他的卡留在我这里，你带着他快去快回，一旦被人发现的话，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张清乐嘴上这样说，眼神却极其不耐烦。
小卡车驶过了这扇门后，进入了一个储藏室，里面摆满了农作物，水果、蔬菜样样俱全。
张清乐命我把车上的所有东西搬下车，自己去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随手抓了几个梨子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东西都搬下来了之后，他绕着周围走了一圈，伸出手指指来指去的，“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搬上马车！”
“马车？”我环顾四周，在十几米门口处还真见到了两匹马车，我吧嗒吧嗒地飞跑过去，把马车牵过来，但是这马犟得很，可能它也意识到了要做苦力活，死活不肯过来，我情急之下拍了它一巴掌。
坐在一边的吃梨的张清乐看到了，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说：“你这样是不行的，马儿是种温顺的动物，就像对待女人一样，要温柔！怎么能动不动就给它一巴掌呢？！”
我瞅了他一眼，心想：孙子你有本事你试试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着，我来作示范！”张清乐凶巴巴地戳了下我的脑门，接着摸着马头，嘴里不停地哄道：“吁~！吁~！吁~！”
谁知那匹马也不卖他面子，调转过身，往旁边走了。
张清乐尴尬地站在那里，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我说：“张大哥，你的女人......哦不，你的马走了。”
张清乐扯开嘴角笑了笑，眼里布满残暴的血色，神经质似的自言自语，“当你对它的温柔被当成狗屎的时候，就要以武力让它屈服！”
我还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拿出了马鞭，一鞭一鞭地抽在了马身上，而且一鞭比一鞭狠毒，“让你不听大爷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匹马！也敢在你张大爷面前放肆！找死！！！”
张清乐的武功很高，不一会儿，马儿便皮开肉碇了，鲜红的血液在马的黄棕色皮毛上流了出来，它发出低沉的哀鸣声，眼泪在两只眼眶里打转，这让我想到了在陈扒皮冷硬的牛皮鞭统治下的自己，痛起来的时候差点屎都被打了出来，不禁对这匹马深表同情，在这里，连匹马都得向武力低头。
一顿暴揍之后，马儿终于听话了，乖乖地被张清乐牵着走，只是走得缓慢，好像每走一步都剧痛无比。
张清乐得意地对我说：“看，驯马就该这样，对于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畜生，不用手下留情，打到它服从为止！”然后在我耳边低声道：“人也一样！”
他的这番话说得我后背发凉，我在想空间旅游开发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培养出来的人个个都这么暴戾，这么人渣，现在我突然很想念我家的那个先山村，虽然张小楠跟李小梅都属于了别人。
把所需的果蔬装上马车后，张清乐领着我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里面挂的全是衣服，这衣服跟中国古代的衣服没什么两样，跟进了横店片场似的。
他说：“换上九龙城的衣服，我们现在就进城去。”
“诺。”我选了件棕黄色的长衫，正欲穿上。
张清乐问道：“你为什么选那件衣服？”
我一脸懵圈，问：“怎么了？这件衣服不能穿吗？”其实选这件衣服的主要原因是它很耐脏。
张清乐盯着我看了几眼，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件衣服很难看罢了......”
待我穿好衣服后，张清乐又怪异地看着我，正当我以为有什么不妥的时候，他却叽叽咕咕地出去了，“长得好看就是任性，随便一个抹布也敢往身上披......不过脸长得好看也没用......”
我很无语，“......”我可没有仗着自己有颜值就任性啊！真的只是因为它耐脏而已。
出了房间又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的东西真的吓了我一跳，全是一些假发和面具，我愣愣地摸了摸那面具，真实的触感跟摸人的脸一模一样，没想到这里的科技已经进步成这个样子了，就像我手里拿的那个人皮面具，连上面的大痣都做得这么逼真，我不由自主地赞叹：“这面具做得可真厉害，跟真人皮似的。”
张清乐却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是真人皮啊。”
“什......什么？”我惊呆地回看他。
张清乐不太高兴地说：“我说那本来就是真人皮，一样的话不要叫我说两遍好不好？！”
我连忙把那面具丢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我有点预感他说的“脸长得好看也没用”是什么意思了，该不会是要我戴上这些面具吧？
张清乐见我发呆，不耐烦地骂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套上面具跟假发！”
我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这......是真的人皮吗？”
张清乐火了，一拳打在我的后背上，“当然了！不然你以为能瞒得过九龙城的那些城门守兵吗？”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的真人脸皮，害怕地问：“那为什么你不用？”
张清乐道：“你傻啊！我本来就是九龙城的人为什么要乔装？”说完他把帽子摘了，露出一大束长发来，长发用银白色的发簪绑着，很是帅气，再看看我的，假发乱得真丐帮帮主似的也就罢了，最恶心的是还要罩上那一层真人脸皮，想想就觉得恶寒。
“我可以不用这真人脸皮吗？有没有胭脂水粉之类的......”
张清乐道：“傻x！这些真人脸皮在九龙城都是有身份的，像你身后那位，生前是深山老林里种菜农，还有你右边那位是柳家村的打铁匠......”
我疑惑问道：“这些人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吗？”
张清乐道：“这些都是九龙城的人，生前都在东山派供职，因为某些事故在其他空间死掉了，但在九龙城的身份并没有消除，所以就制成真人面具供你们这些没身份的异空间人进入九龙城的时候使用。”
没想到进了空间旅游开发局连死了还得遭人扒脸皮，真是死不瞑目了，想想莫大叔也算是死得很幸福了，虽然死之前被我扒了裤子，但好过被人扒掉脸皮吧？！
我问道:“那那些进了空间旅游开发局的，像护安队那样的异空间人也要带上这些真人面具吗？”
张清乐：“那倒不用了，就像你，如果进了护安队，就要从现在开始把头发蓄长，再经常跑跑九龙城跟守城那些人混个脸熟，东山派上面的人会给你弄个假身份的，比如从外地来九龙城做生意的生意人之类的，但是护安队里除了首领劳大，其他都是九龙城的人。”
我问：“护安队的首邻不是七小姐吗？”
张清乐耐心替我解答：“七小姐虽然主管营销跟护安，但只是抓大方针而已，护安的具体事宜都是劳大在安排，劳大的武功在高手如云的东山派里排名第三。”
我问道：“那第一是谁？”
张清乐说：“第一当然是......”突然他可能意识到自己透露得太多了，骂道：“妈蛋！你又不可能进入空间旅游开发局，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我撇撇嘴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可能进去呢，万一我真的......”
张清乐打断道：“不可能！你小子以为那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也可以进去的？要想进入空间旅游开发局不只是有钱就可以的，还要经过一级一级的笔试、武试，只要有一次不及格，你就出局了！”
我把张清乐眼中的骄傲看成眼里，拍马屁道：“我觉得你们营销跟护安都超级厉害，武功好得跟神一样！”
张清乐抑制不住得意的笑，道：“看你还算是个机灵鬼！不像一些土猪！没本事还成天做白日梦！”
我继续奉承道：“我说的可都是句句属实啊，张哥你能进入空间局实在是太厉害了！可以的话我真想拜你为师。”
张清乐斜了我一眼，“那可不行，你是三维人吧？”
我点点头，“对对对！”
张清乐摇头，“三维人学武底子差点很......所以三维人进了空间局基本上都在研发组，但是看你这脑子......似乎不是搞科学研究的料......”
看来真的是毫无希望了，我只是想见见主管员工生死之事的负责人而已啊，有那么难吗？
张清乐又说：“算了，看在你跟我那么有缘分的份上，这次带你进九龙城你就不用带上真人面具了，带上假发，去混个脸熟吧。”
我连连感恩戴德，就冲不用带那令人发怵的面具我都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简单地戴好假发便出发了，一出门是一片平野，看似农村的样子，因为我不会赶马，所以就坐在一边观看四周的风景，马车走了许久，才看到了一些居民住房，也是跟我们古代的木房子差不多，随处可见几个农夫打扮的人，挥着锄头在田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