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睁大了双眼,似乎在好奇:“你也会哭?”其实,她虽然来到了这样的地方,也是有几分傲气的,毕竟,她曾经有过父母啊!
而这个男孩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想到这里小女孩有几分的不解,男孩似乎比别的孩子聪慧一些,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这或者是她的错觉。
青龙确实哭过,在一个个漫漫长夜里,找一个空旷的角落,偷偷地掉泪。要说,小孩子哭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他想哭也是没有用的,或许不哭还能假装坚强,告诉别人是他不稀罕有那般窝囊的父母。
小男孩与小女孩交换了心头的秘密,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这个女孩便是魅。
南珠见青龙的脸色有些怪异,急忙替司音辩解,“他还小,不太会说话。你堂堂一个护法,就不要同他搁气了。”
而司音还是那般模样,他一个帝君向来是说什么都是对的,错的只有别人的份。稚气地声音响起:“哥哥,觉得司音错了么?可是司音并没有说什么啊!”
青龙忽然弯下腰,似是在喃喃自语:“是啊,你这么小,真是让人羡慕啊!”
有些话,只有小孩子才能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大胆地说出来。南珠和司音对望了一眼,青龙的言行真是太奇怪了!
青龙将司音抱了起来,和蔼地说:“你想不想玩大哥哥的剑?”司音在心里呐喊,老子才不要被男人抱呢,这男人的胸膛又冷又硬,哪里比的上他娘亲的又香又软。
可是吧,直接说不要,又显得无情了。而且南珠已经向他示意了,丑小子,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必须回答喜欢!她是真的怕,青龙如果讨厌司音的话,她夹在中间,会难过。
司音的眼睛都快抽搐了,剑是他几百面前玩的小玩意儿了,现在他只要念动一个咒语,效果就比这剑强上百倍。不过,看在娘亲的份上,他就免为其难的,再玩一次好了。
“哥哥,司音要玩剑~”小包子笑起来格外有感染力,青龙觉得心中畅快了几分,摸了摸他不算浓密,却很柔软的头发。
“小公主,这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司音这个孩子特别好动,南珠哄了又哄,他才力气用尽有些不情愿的睡了。
青龙知道当着一个孩子的面问这样的问题,对孩子来说是万分残忍的,所以特地悄悄地问。
“他……”南珠觉得自己有些神神叨叨了,可是司音确实是那么突兀地出现的。“我在一处荒郊捡到了他,他的样子怪可怜的。”
青龙望像南珠,小宫主长在了太过干净的地方,并不熟悉谎言。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支支吾吾,满是闪躲。
“这样啊,”青龙叹息了一声,“那可是真可怜啊!”南珠松了一口气。青龙似是在开玩笑:“您老不会捡个愁人回来吧?”
听到这里,南珠猛烈地摇头,虽然司音不肯透露他的身份,可他却从未生出一分害人之心。“那就好!”青龙危险的眸子闭了上去,“我困了,小宫主,晚安!”
南珠揉了揉眼睛,白天出现那么多地事儿,她也有些困了呢!
夜国丞相府。
魅这两天有些疑惑,白展对她似乎有些冷淡,可自己却找不出原因。
如果换做别人,一定知道小别生新婚,经常在一起,再好的情人也会生腻的。况且白展初踏上仕途,努力必然要比别人多上几分。
可是魅不知道,谁让她从小便离开了父母呢?这样的条件成长起来的孩子,性格中总有某些欠缺—比如安全感。
她不想和别人要说,柳夫人也好,杜姨娘也好。柳夫人再亲切终究是相府的人,若是为了相府的利益,白展再要娶上一门亲,想必柳夫人也是不会拒绝的。
自她嫁入相府以后,俨然成为了一个贵妇人,也渐渐地融入了她们的圈子—这个圈子里的人必是某某大员的正妻。
这个圈子其实也很无聊,正妻的位分虽然高,可有些已经失了宠,指望着儿子度日了。她们有的以打骂仆人,挑剔妾室为乐,有的郁郁寡欢,最得意的反而是那些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女子了—既然从没有得到过,便也谈不上失去。
魅虽然每次都在敷衍,但在这圈子里还是几个真心的好友的。其中一个名唤粱雨,是刑部尚书的妻子。粱雨其人,姿容一般,却也得了那么几分宠爱。她为人和气,而且骨子都是书卷味儿,向来赏罚分明。
粱雨最爱穿鹅黄的衣裳,这颜色能把她的脸显得更白嫩些。她的手里总是拿着把绘着美人的团扇,说是气糊涂了就扇一扇,不至于出什么大错。魅和她甚为投合。
魅虽不说话,可这粱雨甚为细心。“妹妹,有什么心事同姐姐说说,姐姐虽然不一定有什么办法,给你解闷也好。”粱雨说话就是这般的八面玲珑,魅被她几句说下来,虽不愿以实相告,可默不作声也不是她的性格。
“我家里有些事儿,无大碍的。”魅思量一下,这么说或许不错。“家里?”粱氏微微一想便知是如何的事了,“你夫君他……”她记得相公说过,要是想找份贤夫的模版,必是白家的儿子无疑。
魅赶忙解释:“你误会了,和他没关系。”这便是却有这回事儿了,粱氏拍拍她的背,“妹妹不要难过,这也是没影儿的事。姐姐帮你悄悄地打听。”魅无声地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也不是她的风格。只是她太害怕了!
怀疑归怀疑,日子还是要照过。魅觉得白展没以前那般热情,白展也觉得魅没以前那样尽心。这两个人其实都是闷葫芦,谁都不言说。渐渐地就有了心结。
魅再见到粱氏的时候,觉得她有几分神秘。“妹妹,等下我告诉你件事儿。”魅凭借自己的第六感觉得,事情有些不好。
“据说白大人,这两日同一个红衣女子交好。”粱氏说这话的时候,还怕魅会生气。魅笑了,“她是谁?”粱氏说:“她的父亲只是个小官,可有一个兄长,很是见不得,如今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他可是姓元?”虽然她在深宅里,但也知道一些。这元家是书香世家,可就是不太得志。白展有一日回来,盛赞了一个人,夸他举止得宜,进退有度,有纬世之才。那人似乎叫做,叫做元鼎。
粱氏默默点头,魅的心有一丝酸楚。可她不会无凭无据地去怪罪一个人,于是她撒了谎,说是要陪粱氏上香。这理由极好,没有人会不允。
魅在空中凌飞,这功夫她已经荒废了许久,用起来竟有些生疏了。她踩着屋檐,一直到了白展所在的衙门。
她一直从未去过,因为白展说这样会给他带了困扰。而此时衙门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娇笑声,这笑声她认得。
在未进相府之前,她也曾这样无拘无束的笑着。可柳夫人说这会失了体统,她便一直收着,现在她也是笑不露齿的一代佳人了!
“元小姐,在下要办公,请你回去吧!元兄一定会很担心。”白展的脸上有深沉的无耐,可是谁让他希望借元鼎的力呢!
“不不,展哥哥我就在这屋里陪你。你处理公文,我看书,好不好?你渴了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倒水呢!”话说到这里,木头人儿也知道,姑娘是何意了。白展咳嗽了几声:“我可是有妻子的。”
元小姐自是知道的,听说这白夫人还生的如花似玉呢?以前她家势力微薄,她对夫君没什么期待。可如今,她家可是门庭若市,便是再好的人家也配得。
可惜她的芳心早已陷落,在那个早晨,她的纸鸢困在了树头,她眼巴巴地望着,急得直哭。
他爹是个老古板,而这东西是他的心爱之物。她抱着侥幸地心理,取出来玩一玩,反正父亲也不会发现。哪知如此……
树下突然又多出了一道人影,“姑娘,你的纸鸢。”少年的脸上有着淡淡地笑容,她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多谢你了!”
少年把银子推开,语调依旧平淡:“以后要感谢,只要说声谢谢就好,拿银子会让人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辱没了。”
那个时候她随哥哥初到皇都,她既觉得高兴,又有些害怕。皇都的人礼节都很重,她怕自己一个疏忽,变打乱了哥哥的脚步。所以皇都的朋友都觉得她很阔气,其实她只记住了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礼重了不要紧,礼轻了才要人命。
她遇见少年起,一直再做梦,也一直满怀好奇,所有的情绪都是少女初开的心。直到她后来知道了少年的一切,他叫白展,是相府的二公子,家中早有一房娇妻。
她哭着抹泪,这么好的人儿她眼该想到,不会留给她。而兄长瞧见妹妹的模样,想了又想,终于开了口。“你若想要,哥哥便替你求来。”她继续哭:“爹说好姑娘宁为寒家妻,不为富家妾。”兄长摸了摸她的头:“朝中大员的正妻,犯了点错,被贬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