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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卿从何处来 第二十二章 司音包子面世

楚寒音没有说话,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可因这孩子的缘故,丢掉了心爱之人的性命,他又不得不恨。

他经常想起那一幕,天牢里的少女瘦弱不堪,脸上却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他心疼地说:“蝶舞,你再等一等。等一等我就救你出去。”

少女浅浅地笑,似乎明白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我等不及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少女拿出了一把刀,奋力的割开了自己隆起的肚子,又扯断了脐带,将那小小的一团交给他:“师傅……把他好好养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他接过孩子,看着少女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稻草,看着她苍白而痛苦的面容,看着她蜷缩着自己却无可奈何。

活了几万年,自诩薄情寡性的他,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蝶舞随着天雷殒去,这孩子早早地脱离了母体,虚弱地不能存活。于是,他做法将孩子放在一朵荷花里,荷花收拢,将天池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孩子的身体里。

几个月后荷花盛开,跳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一把搂住他,甜甜地叫了声:“爹爹!”

又好奇地问他:“娘亲,在哪里?”他痛苦地别过头,告诉他:“你没有娘亲。”

这孩子生的像他,那双眼睛却像极了蝶舞。孩子一脸崇拜地说:“爹爹好厉害,一个人就把我生出来了。”

他听了这话心中更为酸楚,“你便叫司音吧!我要闭关,你不要瞎跑。”那孩子在莲叶间穿梭,高兴地喊着:“我有名字啦!我叫司音!”

而他将自己封存在冰里,开始了修行。冰一日厚过一日,不久连他的睫毛上也挂满了冰珠,寒气入骨。这是一种极为痛苦的却能增长人修为的功法,然而再痛也比不过他心中的痛苦。

等他破冰而出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百年,孩子成为了天庭里最为年轻的帝君。他对着那孩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已经错过了管教的年纪。

“你没有走天门?”楚寒音皱了皱,未走天门的神仙,必是从那个地方偷跑的,而那个地方极为损耗人的修为。

“嗯。”司音点了点头。

“回去吧,你没有那个修为常留在这里。”楚寒音似是叹息。

“不,我要留在这里。这世,母亲又爱上了别人。”司音嘟着嘴巴。

“你随意吧!有情况向我禀报。”楚寒音的声音淡淡地,蝶舞和他天赋异禀,这孩子甚为逆天。

他又抱了南珠一下,用力地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蝶舞,我走了~”白衣男子被一团光晕包围,然后消失不见。

南珠恍惚中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白嫩嫩的包子,“司音?”南珠揉了揉眼睛,难道自己还在梦里。

“姐姐,”司音给了她一个熊抱,南珠觉得他似乎又长大了一些。“司音,你不是鬼魂么?什么时候能够白日现身了?”

南珠依旧有几分疑惑。司音听到“鬼魂”两个字就有些不情愿,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堂堂的帝君,哪能和这些无人收容的孤魂野鬼相提并论。

可是眼前这个人,是他的母亲。虽然他出生以后,听过不少的传闻,都是说蝶族的蝶舞是多么狐魅惑世,勾引上仙犯戒。她的罪行就是魂飞魄散一万次都难以抵消—可是他知道,犯戒的人其实是他的父亲。那个修行了几万年,好像与感情毫无关系的上仙。

爱本就无所谓对错,可是神界的人也有凡心,或者说任何一个种族的人都会抢夺,让自己获得一些比别人多的东西。

可是他们是神—这样的野心,又如何能被他人窥见呢?于是他们修订了许多天条,每一条天条都能把弱势者框的死死的。

不—有时候,也会有想不到的事后,这天条也会反指向自己。

所以司音只是很轻很轻地锤了南珠一下,来表示自己的愤怒。那力度落在自己身上,就和挠痒一样。

“你……”南珠并不讨厌司音,相反她还觉得这个孩子的出现很及时,仿佛在默默地指引着她。

这个孩子有时候生机勃勃,比孩子更像个孩子。有的时候愁眉苦思,那严肃的神情,又让她觉得孩子的躯壳里装着一个大人。可她不觉得这个孩子讨厌,相反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既然出来了,想到哪里去呢?”以前司音只在她的梦里出现,根本不用担心他的衣食住行。而现在却有了人形,虽不知来历,总要有所安排。不然叫这个半大不大的孩子风雨飘摇么?

司音的声音闷闷地,“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也没有家。”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所以小包子的脸上眉毛都挤到了一块儿,甚为凄苦。司音是那么萌的一个正太,颜值又高,做出这样的举动,足以让所以女性生物动容。

南珠觉得心痛,却没有办法,她从怀里变出一块桂花糕。自从上次解救沐风,被黑衣人追杀,饿了个半死之后。她对饥饿的忍耐系数直线下降,饥饿简直可以成为一场不小的灾难。

“司音,喜欢吃这个么?”孩子的视线被这块不大的桂花糕吸引。南珠见他眼睛亮晶晶的,有口水就要流出来。“稀饭~”司音的小胖手已经早她一步下手,桂花糕本就极其细碎,被他这么一抓,惨不忍睹。几乎变了形。

以南珠的脾气,东西的样子不好,再美味也不会入口。就像许多东西都要避免一些颜色—旁人产生不好幻想的颜色,有了这样的幻想,东西再好,别人都不会情愿买她。

“馋猫,你的手这么脏,就这么抓着吃不怕拉肚子么?”南珠虽是这么说,见到司音欢喜,她便欢喜了。大概是许久未见,觉得高兴的缘故吧!

“好吃!”司音的手上沾染着粉末,嘴角边还有一些,甚至鼻翼的两边还有些粉尘。他的嘴巴被包的鼓鼓囔囔的,这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南珠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巴。“那你到哪里去呢?”司音天真无邪的仰起头,“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句话说的十二分的天真,爷有十二分的可信。

南珠不知该笑该哭,这孩子那么信赖他,可是青龙看到了,该如何解释呢?

果然青龙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说:“这孩子与你这般亲昵,莫非有什么缘故?”

南珠刚想找话题岔开,躲在她身后拽着她衣角的孩子,突然对青龙做了个鬼脸:“当然有关系啦,姐姐就是姐姐,是司音一个人的姐姐。”

青龙不太习惯小孩子,因为一看到小孩子,他就会想到幼年时的自己。那个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虽然是男孩子,可是哥哥姐姐那么的。

或者说穷人都会陷入这样一个怪圈,觉得只有多生孩子,才能有多的劳动力,种田干活,家庭才能富裕。

而很多时候,这样做只能使家里越来越困顿,孩子越来越苦罢了。

青龙是个早慧的孩子,所以他并不向别的孩子那般要这要那,他只有一个最为简单的心愿—那就是呆在父母身边。可是这样卑微的愿望,也是奢望。

青龙的上面有三个姐姐,四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大的孩子养的时间长了,丢了舍不得。小的孩子,又挂心。算来算去,青龙这个孩子不大不小,又不爱撒娇惹父母怜爱。是舍弃最为明确的目标了。

清空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他一大早起来就帮父母除草。而

他的父母第一次感谢他,而且和蔼地说:“孩子,愿意随我们一起上镇么?”

青龙无限欢喜地点头,那天车水马龙,街头一片繁华。他母亲还破天荒的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他爹笑着说:“你等在这里,你阿妈和我到钱庄里取一点钱。”

“好。”青龙爽快地答应了,如果他可以观察地再仔细些,就可以看到父母纠结的眼神。如果他答应地再犹豫些,那么父母有可能会改变心意。

可惜没有如果,青龙傻傻的等,到天黑的时候,心已经凉透,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弃子罢了。

他没有哭,也没有去寻找回家的路。放弃便是放弃,虽然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会花费许多的心思,但当决定做出以后心早就变得无坚不摧。

后来,他被暗影殿收容。成为杀人的一把剑,满殿都是小孩子,经常有人死。也有和他一样被抛弃的孩子,他是这么说的:“不要哭,现在哭已经太晚了,兴许在父母像抛弃你的时候哭,还来的有用一些。”

后来,殿里来了个女孩。她的衣服华贵,不似他们。所以在小孩子里颇受排挤,她总是胜,似乎没有失败的时候。

有一次,他居然发现。这个骄傲地女孩在哭,“你……”他不会劝慰,女孩子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我才没有哭呢!”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青龙见那女孩凶巴巴地样子,觉得好笑。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经常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