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瑜胁迫落墨让她带路,落墨刚站稳,就看着对面一道黑影直冲着落墨的面门而来,背后的瑜老大一手拽过去落墨,手上用力将匕首直直的投向黑影,厉声问道:“谁!”
那人丝毫不理,身法犹如一片落叶,飘忽不定,轻巧的躲过了瑜老大的匕首。一扬手粉状物立马散入了空气中。落墨只觉得异常呛鼻,咳嗽不已,瑜老大立马用衣袖护住口鼻,拉着落墨连连后退。
原本转身的宫原“刷”的一声打开了扇子上的机关,扇骨上的钢刀在月光下发着冷冷的光。捂着口鼻狠狠的盯着那团黑影,伸手接过来瑜老大递过来的解药,目不斜视的放入嘴中。
白色的烟雾还未散去,落墨只觉得右肩边一沉。自己已被花似锦从瑜老大的手中拽了回来,一跃随着拉着自己的人越过了面前的一道夹竹桃。
瑜老大手间一松,便已知何事儿,一声口哨,身后的大獒直冲着前面的逃走的两个影子。
仓促间落墨却也知道后面追来的是大獒,不由的担心的喊道:“小心大狗!”
话音刚落原本提着落墨的手就松开,落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花似锦轻轻一跃跃到了夹竹桃的树尖上。
只见他一身白色锦衣,外罩华丽的白色长袍,在这黑夜中月光下甚是显眼,纵然是在几里外也会看到他的吧!
落墨嘴角抽搐忍不住想问他,这般华丽丽的打扮是要做什么去?怎么看也不像是去救人去的。那刚才又是如何隐藏起来而没有让他们发现的呢?
再看看盯着自己的那在月光下变成绿色不像绿色黄色不像黄色的大狗的眼睛,落墨不由的一阵寒颤。不敢轻易妄动,用眼角瞥着花似锦:月光似水,白衣如雪,黑夜里一抹不沾俗气的飘逸的白。花谷主,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瑜老大面色发冷的看着面前这个拿着一支墨色玉笛、丰神俊逸的白衣少年,心中冷笑,“怎的现在的少年都是这般狂妄。”
花似锦看着被大獒紧紧盯着的落墨,还有全身戒备看着自己的两人,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打不过这三人两狗也要拖延一会儿时间。刚才撒出去的迷药要一刻钟才能发作,杜先生接到信号肯定会尽快抽身过来。
瑜老大看头也不回的对宫原道:“宫原,你先会会他。”
宫原一扫脸上的凝重,轻松的摇着扇子度着步,一双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花似锦,忽的放出一阵儿精光,轻笑道:“哎呀,好一个俊儿郎啊!”
话音刚落,落墨就觉着一阵冷意从花似锦的身边散发出来。打眼看去月光下的花似锦全然不是刚才那样泰然而对的样子。
花似锦面右手紧紧握着玉笛,白皙的手在月光下落入了落墨的眼里。嘴唇微抿,面无无表情的看着宫原。
宫原看着那少年的目光竟有点害怕。恨?是恨吗?初次相见,除了刚才说了那句话之外没有任何的交集啊?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在无缘无故的恨个什么劲啊?
瑜老大也满腹疑惑的看着花似锦,怎么忽然间就变得完全与刚才不同了。心下略微不安,这种眼神她见过,不多,却也难以忘记。不由的对宫原催促:“宫原,少废话,咱们还要接应“羽族”的人!”
话音刚落花似锦拿着玉笛越过宫原竟然直冲着瑜老大过来!
“接应羽族……羽族……”花似锦满耳就剩下这两个字。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所有刻意的,隐瞒的,忽的一下犹如潮水一般全部涌来,几乎要将他埋没在那不想提及的回忆里!
“羽飞,你在干什么!真是丢进了羽族人的脸!”那个人对着那个人喊!
那个应该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打入地狱永不超生的人!
是他们,是他们!就是他们的人!
不可抑制升腾而起的杀意,横亘在心中的三个字:杀无赦!
花似锦顺势而来,忽的右手玉笛收在长袖里。左手却已瞬间扯出了原本扣在腰间的软剑,这软剑在月光下竟如同一根银丝直直的冲向瑜老大的左眼。
这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势凛厉,速度之快竟使得瑜老大躲闪不及,忙伸出手中的匕首一刀挡去,用尽全力方才划开。
而花似锦竟双足未沾地,在半空中忽的换变身形,一招不成又翻身而上,这次竟是对着瑜老大的咽喉处。
宫原见状提劲跃到花似锦旁边,折扇一合却已瞬间变成了一把利刃,直直的砍像花似锦持剑的左手。
花似锦见宫原攻来,自知就算硬接了这一招剑势停顿之后也伤不了瑜老大,遂而向右翻转,双脚着地立于枯枝之上,目光森然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就是他们的人,毁了我的一切;就是他们,凝儿,再也没有出现过!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这些人而起,他们,死有余辜。
花似锦冷眼瞧着宫原与瑜老大,手中的软剑几乎是不可控制的在晃动。恨得咬牙切齿,他眼中的怒火若是能够化为火焰,那么这世界都会在他的怒火里灰飞烟灭。若是可以化为寒冰,那么面前这两人早已是被穿肠破肚。
落墨不可置信的看着花似锦,就像是她从未认识过他,他眼中的恨,他手里的剑,他招招置人于死地的身影。忽然就觉得很难过,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定是之前有人狠狠的伤害了他,定是曾有人让他痛苦至极、心如死灰。花似锦,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瑜老大觉得极为没有面子,一个少年竟使得她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得怒火中烧。待看的花似锦落定之后手中一扬“斜风细雨”在月光下泛着蓝光悉数射向花似锦。
花似锦左手中玉笛一挥,那毒针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全部扎到了玉笛的上端,连一旁观看的落墨都忍不住轻呼出声。
宫原见斜风细雨对他未起任何作用,不由得暗暗佩服,殊不知瑜老大这一招斜风细雨让万代阁的多少人甘拜下风。顾名思义,斜风细雨,说的是这毒针犹如那细雨般细密,却又在力度的掌控之下环顾四周,快若疾风,细弱微雨。
宫瑜无论是用针的劲度,针发的速度更甚者是快慢的角度,以及方向,都已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却没想到今日竟未伤的这少年一丝一毫。思及此处,却手中却也为停下,借势而发挥着利刃冲上前去。倒要会会这少年究竟如何。
而旁边的瑜老大自然是从未有任何停顿,第一招斜风细雨被花似锦破了之后,随手便是第二招,早已抢在宫原之前射向花似锦。随即翻身而过越到花似锦的背后,直击要害。
花似锦看着迎面而来的银针和宫原,还有瞬间便已移到自己身边的瑜老大。
忽的头朝下脚朝上,借用玉笛接到地面的撑力一跃跃上夜空,随即向原本的左方移动,站在了夹竹桃的树尖上。原本的毒针“突突”全部射于原本花似锦身后的树枝上,那树枝自然承受不住这突袭而来的劲道,喀嚓一声瞬间折断。
瑜老大见一招又是被他轻轻躲过伤他不得,不由得好奇,若不是对敌当真是想大声喝彩。这少年的轻功犹如那水中游龙,翩若惊鸿。一身白衣在月光下竟是发光一般,身姿美妙却又连连躲过两人的联手袭击,不由的心下叹服这身轻功,但却可惜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们亡。
花似锦没有丝毫的停顿,沉沉一踩树枝,借力挥着银丝般的长剑直冲而上。这次却是直冲着还未来得及收势的宫原。右手软剑直指宫原,左手玉笛却是挡着瑜老大的毒针。
宫瑜招招致命,未曾断绝。而宫原手中的折扇忽收忽合,在他的手中虎虎生风,几欲伤到花似锦,落墨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不会武功怎么去帮忙,只会帮倒忙!面前这大狗狠狠的盯着自己,怎么才能逃出去!
思量间三人皆是不知已是过了多少招,一个绝不留情,一个必死无疑,两个死有余辜,三人间皆是难得一致的想要将对方致死,越发的难解难分。
“小心!”落墨坐在地上看着瑜老大的毒针擦着花似锦的面庞而过,宫原的利刃划破了花似锦的长袖,不由得捂着嘴连连惊呼。
看看面前紧紧盯着自己的大狗,全神贯注。似乎只要自己一动,这大狗就张开那腥臭的血盆大口冲着自己的脖颈而来。落墨不禁的冷汗连连。
怎么办?眼看着花似锦在宫原和瑜老大的联手下已经处于下风了,杜叔叔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落墨心中焦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