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名警察
“你是警察?”
听到土地婆这样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头却在纠结应不应该高兴，如果她喜欢警察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把我给放了，但如果她不喜欢警察呢……
“你可知道自己所从事的这份职业需要双手染满鲜血?”土地婆语出惊人，“而你是否曾经为这些生命的逝去而感到内疚过?又是否曾经想为他们赎罪?”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一脸的迷茫，道:“我不明白！”
“警察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冷漠的职业，当看见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这个世上消失，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土地婆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回答，自顾自说道。
而此时，牛头马面也已经折返回来了，在他们的旁边已然没有女人的身影。
是被送走了吗？我的心中疑惑，但很快，土地婆的声音又将我带过去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你和上个人一样处死吗，他也是个警察。”
土地婆问道。
原来那个家伙也是警察，我恍然大悟，土地婆似乎不在乎我的答案。
她说:“因为他在生前，违背了警察这一职业的最基本的操守，同时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当然，我见过各种各样的警察，他们的双手或多或少都带有鲜血，但唯独在你的身上，我却找不到，也闻不到。
一个严于律己，正直，公正廉明的警察是不会让鲜血玷污警服的那个标志的，就凭这点足以说明你会是一个好的执法者，阳间需要这样的执法者，而阴间也同样需要。你是否愿意成为阴间的判官，执管阴魂所犯下之过错?”
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我倒是明白了自己没有被立即处理的原因。
也想起来，牛头马面所杀之人皆是十恶不赦，而自己就职警察这个职业以来，虽然经常面对的是杀人之类的活，但自己所接手的案子到了最后都沉冤得雪了，这是作为一个警察所应该做的。那么严于律己，无法是些不拿百姓一点点的恩惠，严格执法吧！
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我看来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如今却变成了警届难以寻觅的最珍贵的品质。或许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吧！
思及至此，土地婆再一次询问我的意见，我的心中却是犯了难，倘若答应，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回不到阳间了，但若是不答应，那么身后鬼差手中的钢叉将会让自己魂飞魄散。
“你大可不必急着回答我，回去思寻几日，我看方才那个姑娘身上怨气较重，且是枉死的，你先回到阳间，破了此案，再给我回复吧！”
土地婆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开口道。
“回到阳间?”我听到这句话，却是懵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说你死了?在此生死簿上还未曾有你阳寿已尽之说，至于你为何会随着牛头马面来到此处，诚然是天意吧。”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在你做出决定之前，牛头马面会在暗中盯着你，倘若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天道难容，他们二人定将你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好了，让牛头马面送你回去吧！”
说完，土地婆也提着灯笼走进了屋内，随着光圈的变小继而消失。
魂飞魄散，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中不由得开始有所害怕，或许这一出去，要好好地改变一下自己吧！
而这时，牛头马面也是走上前来，望着两个鬼差，我挠了挠后脑勺，最终是跟着他们走出了……
静谧的夜，全无声响，空中，几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萤火虫似在点缀这个夜晚。
当我缓缓睁开双眸，那种魂归肉体的感觉，让我为之一振。
疼痛感也随之而来，我摸了摸后脑勺，仅仅只是长了一个包，并没有出血，很万幸，我并没有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或许是他怕打死警察，罪加一等吧！我自嘲似地笑笑。
我从地上爬起，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那具尸体仍旧躺在原地，可以确定的是，在我昏厥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人过来，因为周围并没有移动过尸体的痕迹。
不过想想也是，大半夜的，应该除了我这种闲的蛋疼的人以外，没有人会爬到这山上来吧！
想起这个悲惨的夜晚，注定是不能睡觉了，我的心中是一阵郁闷，但很快，我又重新调整过来。
就是这样，我拥有能够在工作和个人感情上来回调整角色的能力。
当下，我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在我说明了原因以后，对方连连确定，只是在听到案发地点的时候，语气中却流露出些许的疑惑，不过作为警察的责任，对方还是答应了五分钟后到达。
我挂断电话，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和一个小小塑料薄膜袋。我打算在执勤的警察到达这里之前搜集现场有利的线索。
五分钟后，我在现场所收集到有用的线索已经差不多了。
而今所需要的是对死者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时间如果拖得越久，对于死者的死亡时间就会越不精确。
距离执勤的警察允诺的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了，还没有出现人影 而我又不能自己下山，此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我刚想打电话给自己的同事，却没有想到，远处传来了两束亮光。
“有……有人吗？”
声音中略带几分不安，由远及近，我听到声音，当下回应道:“有！”
听到回应，一声惨叫。我疑惑。
“唉呀妈呀，真的有人啊！”似乎是之前声音的主人吓了一跳，那道光束胡乱的上下闪了一下。
“你快点问一下，是人还是鬼，快去啊！”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对话声。
“你是人还是鬼啊?”
声音的主人再一次弱弱地问道，我心系死者，哪里想的了那么多，随口回答道:“是尸体。”
当下，我就听见了几道叫声和摔倒的声音，“喂喂喂，你们两个不要走啊，我是人。”我立马焦急的回答道。
“你听到了吗?他说他是人”
一道声音这样说。
“你傻啊，他说人就是人了，我还说我是神呢！”
“也对，你说你是人，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后面半句是对我说的。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我无奈，也是终于明白了，人家办理证明，需要证明我妈是我妈之类的奇葩说。
“你只要走过来让我看一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人了”
我无奈，只得服从他们，毕竟现在如果不能将他们两个拉住，恐怕又得多等一段时间了，自己是可以等的，但现场的那具女尸自然是不能。
当我拿着手机，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两束灯光打在我的脸上，下意识地我用手去遮住眼睛。
那两个身着制服的警察上下打量起我来，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警察附耳说道，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本是无心不听的。
奈何对方嗓门实在是太大了，不想听也得听。
“听我母亲说，鬼是灵魂之躯，所以他走起路来是飘飘然的，不会像人一样，双腿落地，而他是双腿落地的，应该是人没错。”
“哇，你母亲懂得真多啊！”
另一人称赞道。
呵呵，警局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两个奇葩了，我的心中郁闷，这才想起来上级对我说过这两天会有两个菜鸟到我这里实习，该不会就是他们两个吧！
“那是。”个子矮小的警察声音中流露出自豪，“好了，现在我相信你是人了，刚刚是你报的警吧？”
我如获大释，当下将经过说了一下，除了自己的那部分。
“哥们，可以啊，居然大晚上的跑到山上来看别人“野战”，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就是你杀了那个女孩。”
矮个子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电话，在说了几句以后，他挂断了电话。
“警官，冒昧地问一句，这个山头很邪门吗？”
我没有理会那个矮个子警察的调侃，转向另外一名警察，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