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差阳错(下)

那个时候自己正准备拨打警局的电话，而在那个时候自己受到了攻击，难不成是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暗骂自己，当了几年的警察，居然就这么脆弱，一棒子给别人打死了。

呵呵，要是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会被别人笑死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 ，一阵阴风拂过，我感到背脊发凉。

慢慢回过头去，莫名的发现，身后多出了二个“怪物”。

他们着装怪异，牛头人手，两脚牛蹄，看上去力大无比，手持钢铁钗，而另一个则是马头人身，与牛头之人像是同伴。

那模样看上去很像电视里的牛头马面。

不是吧，难不成我真的死了?虽然之前就知道了已经死了，但也试图安慰自己，只是这一牛头一马面出来，还让我怎么办呢呢！我苦笑着看着两个鬼差。

“你二人阳寿已尽，且与我们回去接受审判吧！”那牛头之人对我说道。

说罢，便是要赶着我和那名女子向前走去。

“哎，等等，二位鬼差大人，你看啊，如今我的阳寿已尽，若与你们去了那黄泉路，那便什么也记不得了，可否在失去这段记忆之前让我知晓自己到底犯了何罪，也算了却一个心愿了。”

我的心中愤懑不平。

也是在途经的是一片墓地的时候，我找准机会问道。

牛头马面两位鬼差不言苟笑，只顾自己向前走去。他们的冷漠让我吃了个瘪。一行几人行出墓地，眼前朦胧的雾气开始散去，露出一座庙邸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阴冷。

这里难不成就是有孟婆的黄泉路?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四下看了看。

四周的地面，不乏有散落在地的香烛，或断或灭。

虽然看上去庙前凌乱无比，但在入了台阶之后，却是十分整洁干净，好似特意打扫了一番。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是黄泉路呢，我心想。

在那庙上，有着两根二人环抱的柱子，柱子之上，放置着一块牌匾。在月光的反照下显得阴冷。

越往里走，寒冷之感稀少许多。临近庙门，我抬头看了一眼那牌匾，似已年代久远，上面的字迹早已有些褪去，但还不至于辩认不出来。

牌匾之上写着:土地庙。

看清上面的字后。我心想，人在死后都需要到守护一方水土的土地庙报道，将花名册中的名字划去，这才算真正的上路。

我这次过来该不会就是要这样做的吧？虽然我心中万般不愿意，但每次想要溜走的时候，那两个鬼差总是能够知道我心里所想，将我拦住。

“嘿嘿，你们两个好敬业啊！”

看着钢叉散发阴冷的光芒，我咽了咽口水，只能打消逃跑的念头。

此时，我已经一只脚迈进了门槛，总感觉入了这门就像是要万劫不复了一般。

牛头马面在身后催促着，我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怎奈依旧是那般凄凉，冷清。

烛，是燃着的。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相比于外面寒冷的夜，却是多了几分温暖。当我进入土地庙，原本瑟瑟发抖的身子开始慢慢的停止了。

我打量起庙内的摆设。

这土地庙在外面看上去虽是破破烂烂，但里面却要好上不少。

此时在我面前只有几步的距离，有着一个供奉台，上面放着一个牌位，和一个神像。

神像上的老人身着华服，五官依稀可辩，却是少有的清秀。

虽然白发苍苍，但时间没有改变的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足以见得他年轻时也有少有的俊逸。

“那人应该就是土地公了吧！”我心想。原来土地公是长这个模样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磕碜吗，有我几分风貌，看样子以后不能以貌取人了。

我环顾四下，除了牛头马面，一路上未曾说话的女孩和自己以外，竟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人。

“我靠，兄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呢！”我对那人道。

那人并没有理睬我，一脸惶恐地望着神像后面，我这才发现原来在神像的后面竟还有着一条走廊，那走廊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但男人就很害怕那条走廊，唯恐从里面钻出个什么东西似得。

难不成是恐惧症?我想。

我们几人在外等了有几分钟。

神像背后的走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当脚步声响起，我好奇的将目光转向那里，只见一道光圈在逐渐的变大，变大……

直到来到走廊的尽头，我才发现那是个灯笼，拿着灯笼的是八十旬的老婆婆，瘦骨嶙峋，但步伐稳健，有力。她一双浑浊的眼睛扫视过全场的人。

那突然间出现的男人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眼满是悔恨与愧疚，声音也是略带哭腔，“土地婆，我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让我去还阳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还得靠我呢！”

“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盗取他人财物，杀人灭口，你是无恶不作，现在知道错了，就算我这老婆子饶的了你，可这天道能饶的了你吗？”

土地婆一脸怒意。

这是什么情况?事发突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男人已经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土地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声泪俱下，好一出戏啊！

我依照着多年来办案的经验，早已看穿了。

“你无需多说！”

土地婆扭头，便是不在言语。

“好啊，你个臭老太婆，给你脸你不要脸，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说罢，两扇庙门开始被大风吹的摇晃，那人也是露出狰狞的一面，向着土地婆掠去，谁知还未进到她身，已是化作了一缕轻烟袅袅升起。

将男人打的魂飞魄散的正是牛头马面手里的钢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位鬼差就出手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另一边，土地婆则是淡淡然道:“这又是何苦呢?”

此时的我已经是看呆了，反应过来，也是有些后怕，若是让这钢叉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岂不是会灰飞烟灭了?

“你们两个是?”

土地婆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转过身子，疑惑道。

继而又像是幡然醒悟，枯黄的手在两鬓之间摸了摸，淡淡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是已死之人。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可真的是老了。”

她像是在自嘲。

继而，她提着灯笼，走向牛头马面，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我在一旁听着，冷汗已是湿透了后背。若问我是否听懂了这三人说的话，我表示……我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只是我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土地婆在与那两个鬼差商量的时候，脸部有着明显的不悦。

本来这样的表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还是被我看在眼里，这本该我是作为警察最为自豪的本事，如今在我看来却是最致命的能力。

三人在讨论完之后，牛头马面却是将女人带走，留下我一人。

我靠，什么情况，两位鬼差大哥，还有我呢，不要忘了我啊！

看着那三人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头没底了，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土地婆亲手策划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但看见她的双眼闪过一丝渴望，瞬间我就凌乱了。

“你是警察?”

只见那土地婆回过头来，浑浊的眼珠子骨碌地转了一圈，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