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白
审讯室，气氛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听着男人讲述自己的故事，没有人打断，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那小虎临死前最后一面您应该也没有见到吧？”
等到他说完，我开始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虽然我觉得小虎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与他还是有感情的。”他说。
“那你知不知道小虎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小虎给我的那小玩意。
“喜欢的吗？我记得曾经在他很小的时候带他去看过马戏团的演出，其他表演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看见小丑的红鼻子的时候，高兴的乐了，等他稍微大一些之后，我问过他以后想当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接话的刘丹能。
“他说他想当小丑，在马戏团里工作，我问他为什么想要做小丑，他说因为小丑能够带给人快乐，他喜欢看见别人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得了病，曾经对我说，就算是哪一天不在了，他也要笑着离开这个世界，还希望我们不要为他伤心。”他说到这里，在眼眶中转动的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掉。
笑着离开这个世界吗？
他做到了呢！
我想起那天在现场，小虎的脸上残留的那一抹纯真的笑容。
“如果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杀了小虎，他应该还可以多活一阵子的。”他哽咽道。
“您从我们坐下开始就不停地重复是杨美杀了小虎，这是有什么依据，还是说你为了掩饰什么？”我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我有什么好掩饰的。老实告诉你们吧，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电子邮件，说明了小虎被杀的经过，诺，就是这条。”他说着拿出手机，打开邮箱，递给了我。
我接过，其余几人围了过来，当我看完了短信的内容后，越发觉得事态的紧急。
林虎是你的孩子吧，他死了，死的很凄惨。那把刀狠狠的刺中了他，深不见底，留下的只有刀柄，鲜血缓缓流出，你可知道那种痛苦？
作为他的父亲，别说这种痛苦了，就算是用刀轻轻的在手上划上一刀，你也不敢吧？更何况那是一个孩子呢！
看见这里，你或许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邮件，然后关掉它，又或许会怒火中烧，又或许……有很多种情况，我也就不一一列举了，说这些我是想说。
我知道林虎的死亡真相，关于这真相，你是否想知道，这一切就要取决于你对他的情谊了。
接下去我就要说明了，关于杀死林虎的真相就是凶手就是你的前妻杨美，她先是将你的儿子杀害，然后将现场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模样，可怜那些警察啊，至今还没有发现……
邮件到这里就没了，而接下去就是他的回复：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邮件的回复：
我尊敬的先生啊，你难道忘记了吗，杨美她是如何对待你的了吗，出于我们两个一致的目标，我会帮你完成你想过却不敢做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
世间处处有黑暗，而有黑暗的地方必定会有我的身影，你办不到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完成吧，不要感谢我，请叫我“雷锋”。
小丑
看到这里，所有邮件的内容便已翻阅完了。
“雷锋？这个犯罪嫌疑人居然自诩雷锋，还真的是够好笑的。”唐牧云说道，一副笑掉大牙的模样。
“你是不是曾经想过杀掉杨美？”
我将目光转向他，问道。
他目光躲闪，但最终点了点，“是的，我曾经想过要杀了她，因为她根本就是个婊子，到处沾花惹草。就在一天夜里，我又看见她醉醺醺的回来，就是那个时候，我将她搀扶到床上，望着她衣衫不整，我拿起了水果刀，但我却没有敢下手，我知道这是违反的，就是那个时候有过杀人的念头，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不过如今她死于非命，却是很好的帮我出了一口气。”
他说的咬牙切齿。
对于他的遭遇我没法说什么，但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罪恶的种子，当这些种子被埋在深处，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等到某个时机，灌下肥料，输入养分，它将会慢慢的成型长大，届时，后果将不可估量……
想到这里，我回想起前些日子看过的犯罪推理小说《心理罪：暗河》中的一句话：当一个人心里充满黑暗，罪恶便会在那里滋长，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制造那黑暗的人！
小丑是吧，黑暗的制造者，我会告诉你，残留世间的只有欢声笑语，绝不是黑暗。
“嗯，好了，林先生，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有想到什么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另外，我们近期也可能会过来找你。”
当刘武能把他送到门口的时候。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林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第一次带小虎去的马戏团叫什么名字？”
我想起了那样东西。
……
我是一名马戏团的小丑，每天徘徊在家与马戏团的两点一线，生活日子虽然过的不算好，却也过的去了。
要说到选择这份职业的缘故，我不喜欢笑，但是我喜欢看着别人笑，看着他们笑得前胸贴后背，我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就在那天，我看见了一个孩子。
我在台上表演，而他则坐在爸爸的肩膀上，舞台上的灯光虽然璀璨绚烂，但是我却很能够感受到来自那个孩子炽热的目光，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这种形式表演时候的感觉，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从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正如当初师傅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决定要教我一般。
当我试图和他的父亲商量，但看得出来他们家似乎并不是很和谐，女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一看就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而他的父亲看上去则是十分的懦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种妻管严吧。
这样的家庭如何带的好孩子呢！
就这样，我默默的关注了孩子许久，我发现了一个特点，这个孩子很喜欢笑，也许这也注定了他是做这行的人才了吧，正如当初，师傅看中我是因为我喜欢看着别人笑，如果对方不开心了，我就会想尽办法去逗他开心，直到对方露出笑容为止，师傅说，干我们这一行，所传播的是笑，笑一字承载太多文化，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和他家的住址。他的名字叫林虎，还不错的名字。而他家的地址则和我是同一个小区，并且是对面。
当我得知了这两点，我就开始做了准备。
当我每天用望远镜观察着他家的一举一动，每到小虎的父母都离开的时候，我总是将妆画好，到他家去，教他技巧，我说过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以往我要学上半个月的东西，他仅仅只是用了一个礼拜并且做的比我还好，这是让我所自愧不如的地方。但是我们两个这样秘密教学了没多久，在一次意外中就被他的母亲给撞见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对她说，小虎很有天赋，希望他能够跟我，我会倾尽全力把自己所会的东西都教给他。
但没有想到，他的母亲二话不说就把我赶了出来，还说这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职业，她不会把自己孩子的未来给断送了。
那是一个大中午，她的身上有着酒味，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衣着暴露。
不用说，我就知道干了什么好事。
后来经过这一次，再次去小虎家的时候，看见他正在画画，是用蜡笔画的，以那个年龄来看画的好看极了，只是当他画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间咳嗽起来，甚至还咳出血来。
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得了一种病，是不允许接触蜡笔这类东西的，但这孩子却又特别喜欢。
一直到前些日子，我要出门，当我将自己所DIY的一个小玩意送给了他，并表示在近期不会出现。
他有些失落。
这一切一直到那个夜晚，当我看见了他的母亲狠狠的将刀捅进小虎的胸腔里，我有些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不明白一个母亲竟然会狠心到这种程度。
而，他们家，小虎的父亲早已经走了。
最后，我才明白，原来是他的母亲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断送了孩子的性命。
当我了解这一切后，我开始要报仇，我要做那些警察所办不到的事情，他们既然自认为自己所做的是真理，那么我会将其这一切都给它颠覆，他们所不能做的事，我会帮他们完成。
当天晚上，我将这一切写出了一个邮件，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我就在那个夜晚，下笔如有神一般，仅仅只是几分钟后就写完了一切。
当我按下发送。
我就知道，真正的复仇者游戏，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