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嗜血的“母爱”（二）
夜，万籁俱寂。
散发诡谲气息的走廊长梯里，哗！
一道身影从角落里窜出，发出吱吱的声音，几根胡须在黑暗中触动着，一双眼发出惨绿的光芒，似一只怪物般，伺机等待着。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它警觉地竖起耳朵，继而又是一闪，隐秘在了黑暗中……脚步声未停，步伐稳健，不紧不慢，像是悠哉散步般，在他的手里，有着一把散发冰冷光芒的匕首，就在今天晚上，他要做一件事情。
他的脑海里是孩子的欢声笑语。那本该是世界上最纯真的笑容，但如今这一切都被两个人给打破了。
今晚，他要夺走这两个人的生命。
房间里，不时地传出女人的娇喘声，透过面具的两个眼孔，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就在那扇门的后面。
四周没有别的出口，有的只是投向地面的窗户，倘若他们敢从窗户出去，那么也省得他动手了，然而，他知道这两个人贪生怕死，夺走笑容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又怎么敢轻视自己的生命呢！
他冷笑一声，来到了门前。
房间内，声音回荡不止，他伸出手在门前敲了敲，没有人回应，他再一次敲了敲门，这次有了——
噼里啪啦！
像是鞭炮炸开了花似得，他听到了东西倒下的声音，隐隐约约还传出男方的声音：“你不是说没有人会来吗，怎么这会有人敲门？”
女方愤懑不平，“我哪里知道，说不定是楼上的酒鬼喝醉了酒又找错了楼层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啊，我都没有怕。”
咚咚咚！
他加重了手劲，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解决了这里之后，他还要赶回去，因为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要开始了呢……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谁啊。”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一条缝。
“你是谁啊？”
面对她的质问，他没有回答。等到门完全大开的时候，他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哟，这是要干什么啊，还戴个面具。你快点过来，这里有个家伙，大晚上的戴个面具。”
哪怕女人穿的再怎么暴露，身材再怎么好，如今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只穿着美丽皮囊的毒蝎子罢了。
他微微提起匕首，房间里的男人还没有出来，或许是怕捉奸在床吧，直到女人的那句话，男人赤裸着半个身子慢慢走出来。
“喂，我说兄弟，你也太辛苦了吧，大晚上的还要这样挣钱，让我看看你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哟，还是一个小丑啊，这身行头不错啊，来，这是大爷赏赐你的，不过你要先把我逗乐了，不然这钱可不能给你哦！”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的人民币，在他的面前秀了秀，“怎么样？”
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一脸看戏的模样。
他的嘴角勾勒起弧度。
“你看，他笑了。”
“笑什么？嫌钱太少啊？”男人露出一口的黄牙，从裤兜里再次摸出比之前多一倍的钱，用钱拍了拍他的脸，当钱向漫天雪花一般飘落的时候。
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他低头向下看去，只见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插在自己的身体里，嫣红的鲜血自伤口处流出，看上去竟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他摸着伤口，圆瞪的眼看着他，身子却不自觉的向后躺去。女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嘴巴张大，蠕动了半天，才是大声的叫出来。
“啊，杀人了。”
刚刚发出声音，就被捂住了嘴巴。
他将她摔在了地上。被双手掐住脖子的她什么也喊不出来，双手在空中，似乎是想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一般，然而，他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手上又是加大了劲，渐渐地，她不动了，一双眼圆瞪着，但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他从她的身上起来，清理了一下现场，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那是一封信件，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也许我们之间的较量就要开始了呢。
他看着自己布置的一切，嘴角勾勒起弧度。
“让我们不醉不归！”
醉汉手里拿着酒瓶，对着空气举起，好似正有人与他同饮一般。
当酒瓶靠近嘴巴，他才发现是个空酒瓶，不满的叫嚷道：“服务员，拿酒来，再不拿酒来，我就不给钱了啊！”
他摇摇晃晃的。
此时已经是早上的五点钟了，大多数人家还没有起床，他一人提着瓶啤酒回家，酒早就喝了个精光，手里的不过是一个空瓶子罢了。
“咦，到家啦！”
醉汉看着眼前天旋地转的房子，嘴里呼出的尽是酒气，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定会嫌弃他，但他不在乎。
早在几年前，他的妻子就和别人跑了，而他也因为一场车祸成了残疾，没有单位要他，他只能是依靠每个月国家发的补贴，维持生计。
没有工作的他每日与酒作伴，活在醉生梦死之中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他站在自己家的楼下，有些许感慨。
他是在三年前搬到这里的，那个时候自己的妻子还没有跟别人走，如今转眼间，自己已经是个残废。
起先的几个月，房东见他可怜，不忍赶他走，如今见他是扶不起的阿斗，便是连催带打，每日是把他家的东西丢下几件来。
他走进过道，看见一旁的堆放处放着自己的几件衣服，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将在地上的衣物拿起，嘴里念叨着什么。
他家住在三楼，楼下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居住，那户人家，孩子可以，长得肥嘟嘟的，可爱，和他投缘，只可惜他死了。相比之下，他的母亲就不行了，虽然漂亮，但是不服三从四德，经常勾引男人，并且带到家里来，虽然隔了水泥地，但醉汉却是经常能够听到楼下传来的放荡的声音。
那个叫的，略拨动人心弦。所以他断定女人是个不从三从四德的人。
想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二楼，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很明显的闻到了一股味道，很刺鼻，很熟悉，但是却无法从迟钝的大脑中获取什么资料，他扶着楼梯，慢慢的走上去，就连正在发作的酒气也是瞬间少了许多。
来到二楼，他看见门没有关，奇怪，这个骚娘们平日里不是会关好门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原先那股刺鼻的味道如海风般拂来，猛地吸一口，胃中一阵翻滚，他的头有些眩晕。
他强忍住胃中翻滚，探进头去。
不料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不远处的地板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上给插着一把刀，而女的则躺在地上，双眼圆瞪，看着他，好似他就是杀人凶手一般，血迹早已干固。
醉汉沿着血迹看，却发现自己的脚下有着不少的纸币，一张张崭新的散落在地上。
回想起此前自己因为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却被那个女的训了半天，如今那个训斥他理直气壮的人已然不在，她已经死了，那么你留下来的钱就算是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了，他想着，没有之前的恐惧，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币，不管三七二十一，塞进了口袋里。
出房间，看了一眼四周，随即风也似的逃了。
“我劝你还是坦白为好。”刘武能怒斥道。
“我……我没有杀人。”
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男人，我问道：“我问你，人真的不是你杀的？”
男人摇了摇头，道：“不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警官，你要相信我啊。”
“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留下来的脚印，这个你怎么解释？”刘武能拿出了强有力的证据，如果不是这个证据，或许我们怎么样也不会去怀疑眼前这个自甘堕落的男人。
“昨天晚上，我去喝酒，喝到今天早上才回来，我的家在三楼，就在那个女人家的楼上，经过她家的时候，我看见门开着，出于好奇，我就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那个女的和一个男的躺在了地上，死了，后来我害怕就逃走了。”他终于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是不是还顺手牵羊的拿走了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没……没有。”他眼神躲闪。
“这几张人民币在市面上可是很少见的，基本都是连号的，只要出现了这几个号，那么也就会有其他号连在一起。这个事情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将封存好的袋子甩在了地上，相信这个足够击垮他的心理防线了。
“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是，我是顺手牵羊的拿走了一些钱，但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继而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在案发现场带走的人民币。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贪啊，连假币都要！”刘武能说。
“什么？假币，这些都是假钞？”
“是啊，我说了市面上都是连号的，因为都是同一天生产出来的缘故，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在同一天用掉，所以经常出现连号的缘故，哎，人丑就应该多读书，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刘武能拿起那叠人民币说道。
我看着哑然失笑，目光掠过那叠人民币，却紧紧的看着那其中的不同之处，这是什么？
我从里面捡出来，是一个信封，见状，刘武能也没了声音，他看了我一眼。
牛皮信封上面写着：杨警官收
是写给我的？
我拆开，细细一读，却发现……
揭开第三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三个活物说，你来。
我就观看，见有一匹黑马。骑在马上的手里拿着天平。我听见在四活物中，似乎有声音说，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一钱银子买三升大麦。油和酒不可糟蹋。
——启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