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潇潇地下着,树木干枯的枝条朦朦胧胧有了一层淡绿的色彩,雨水顺着树尖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地面也湿润了许多,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气息。
春的气息轻轻地唤醒大地,悄悄地带走寒冷,慢慢地抚慰树木上严冬的创伤,春雨洗去了冬日的残迹,万物在春风的吹抚下醒来了,在春雨的滋润下生长了。
千倾月静站在窗前,感受着雨水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她也想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在曾想过有一天,心甘情愿的,跟一个人回家,以他的心为心,以他的意为意,上一世她为了生存无从选择,这一世她依然不甘心,或许命运对她太过苛刻。
“圣旨到——!”一声犀利声划破这寂静的木槿轩。
千倾月淡淡的望着来人,宣旨的太监竟然带上了御林军。
该来的终于来了,比预想的倒是早了两天,看来清华宫那对母子已经开始动手了。
“毒仙儿涉嫌谋害陛下龙体,令陛下龙体大伤,现交予刑部彻查,”领头太监看着静站在一旁的倾月,“还望姑娘配合调查,如果查证不管姑娘的事,定会放姑娘出来的。”
“哦,”千倾月淡淡的开口,波澜不惊道,“公公是替何人宣的旨?”
“大胆!陛下口谕,拿下毒仙儿,即刻押往刑部,”领头太监瞪着她怒斥道,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自己带着一千御林军,要是再拿不下她,恐怕再无法在宫中立足了。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千倾月一个华丽转身,身边准备拿下她的一排人迅速倒地,如同断线的木偶。
她嘴角轻挑,缓步走向领头太监冷声道,“告诉宫千夜,尽快放本姑娘出来,否则,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随着蓝色身影离去,宣旨的太监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仿佛被抽干了血一般,这女人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满身剧毒,还好还好自己离的远。
雨后的阳光在蓝色的纱裙上堵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由内到外透着一股子潋滟风华,那么耀眼夺目。
近千的御林军,恭敬的护送毒仙儿进刑部大牢。
一时间南通皇宫,戒备森严,到处重兵把守。
崇阳宫乱作一团,百官跪在殿外,到处充满着压抑气息。
陛下病危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束手无策。
皇后夜王静候在一旁,就连软禁在静华宫的静贵妃羽皇子也被请到了龙榻前,几个朝中重臣也跪在一边候着。
南通帝躺在床上,微眯着病恹恹的双眼,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想不到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
才得到消息,慕容蕴这个贱人竟然要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下手,刚服下七星散的解药,竟然血脉倒流,就算不懂医,他也明白自己是中了那小丫头的圈套了,她竟然知道自己有解药。
“皇兄,你怎么样了?”毅成王匆匆走到龙榻前,满脸担忧之色,听到皇兄病危,自己也是一惊,以为皇兄使的计谋,准备对自己下手,到现在,他始终不相信眼前这一切,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静贵妃失常的趴在龙榻前,哭的歇斯底里,“陛下!陛下!你说话啊!”
皇后凤目一闪,怒斥道,“放肆!陛下还好好的,哭什么哭!来人拉下去!”
一旁皇后的嬷嬷拉着静贵妃,往外拖去。
“混账!放开我母妃,”宫千羽猛的踹开来人,将静贵妃护在身后,朝龙榻上呼喊道,“父皇,你怎么样?”
南通帝双眼朦胧,呆呆的望着围着床前的众人。
“陛下有旨!陛下有旨!”一声尖叫惊了所有人,原来是陛下身边的近侍大公公丁子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不淑,屡次残害后宫皇嗣,证据确凿,现废除其后位,永世不得出清华宫,夜王勾结毅成王残害龙体,明日午时斩立决!”
“哈哈哈哈哈哈——!”宫千夜盯着龙塌上皇帝怒极反笑,他喊了二十年的父皇,一直认为自己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明知道母后的手段,一次次的放任她在后宫肆意残杀,他却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他在乎的只有那对母子,利用完,他的下场就是斩立决。
六岁意外掉入荷花池几乎淹死,九岁中毒,差点死于非命,十岁封王,无数次的刺杀随之而来,如果不是母后的铁血手段,他早已不复存在。
“大胆丁公公勾结静贵妃,假传圣旨,你该当何罪!”宫毅成训斥道,撇了一眼他的儿子,横竖都是一死,不赌一把,他实在不甘心。
“毅成王所言极是,陛下昨日召见微臣,还有意传位于夜王殿下,丁公公该当何罪!”跪在地上的慕容丞相慕容晋猛然起身道,他虽为国舅,这几年一再被打压,皇后夜王一倒,他慕容家再无崛起的可能。
“大胆!乱臣贼子!来人护驾!”护国将军薛怀仁拔出佩剑,一把砍死了身边即将出手的侍卫,“陛下早已知晓夜王毅成王图谋篡位,昨夜就命禁军包围了皇宫,毅成王还不束手就擒!”
一时间涌进大量的侍卫拔剑围住众人,场面一下扭转。
“薛老将军是来护驾,还是逼宫的!”宫千夜修长的眉眼冷视着众人。
薛怀仁收起佩剑,单膝跪地,“陛下,微臣以命两万禁军,包围了皇宫,请陛下明示!”
瞬间众人转向龙榻,榻上的南通帝却依然没有丝毫所示。
“陛下,陛下,”丁公公唤着,表情着几分焦急,陛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危!
“将军!将军!”一个满身鲜血的禁军闯进来,直接倒在地上。
大殿顿时一阵骚乱。
“本王,奉旨叛乱,薛怀仁,还不束手就擒!”宫千夜撇过头怒声道,父皇既然你如此对我,就别怪我狠心了,如果不是国师有先见之明,此刻他早已是阶下囚任人宰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