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说:“幸亏当时我不在,小猫从窗口一飞出去,这事可就闹大了,当时和她一个包房玩儿的人全让警察抓走了,查出谁吃摇头丸还是轻的,差点没让警察怀疑是谁成心把小猫推下去的。”
萧枫让这个恐怖的消息弄得心情惶惶,闷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表示一下遗憾还是表示一下惋惜。
叶子说:“不过小猫这人还挺仗义的,我到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还有口气呢,她让我去她家帮她清理一下东西,把存折的钱取出来给她爸爸妈妈寄去。还让我把抽屉里这张名片找出来交给你。我听到小猫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的电话号码。”
萧枫接过叶子递过来的那张名片,名片上写的名字是朱古力,还有他办事处的地址电话。不过这上面的地址与萧枫去过的那个办事处完全不同,那是一个陌生的街区,是一个陌生的门牌号码。
“这是朱古力过去的住处,认识小猫以后才给小猫租了她现在的那套房子。他公司办事处也就搬了。”
萧枫半懂不懂地点头,说:“她让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没跟你说吗?”
“她说她对不起你,她答应你的事还没办成。她说朱古力过去住的这个房子,是跟一个叫素兰的人租的。你要找这个素兰对吗?也许素兰又把这房租给其他人厂。你到这儿要是能找到租房的人,那旨定就能找到素兰啦!”
这是一处坐落在老城深巷中的安静的院落,院庭不大,却藏着一座爬满绿萝的老式洋楼。洋楼也不大,却显的异常古朴陈旧,看上去有些历史。萧枫不懂建筑,但建筑能代表城市的过去和曾经的辉煌。这座旧楼房大概是资本家或地主官僚的一座官邸,也有些像政府部门的行官。
萧枫站在院落的门口,敲了敲院门。陈旧的木门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
院内无人应声。
萧枫用力推门,门歪斜地开了。
萧枫进去,走到洋楼门前,喊了一声:“有人吗?”
洋楼内无人应答。
萧枫推开洋楼的门由此进入,如入无人之境。客厅很宽敞,房顶也很高,光线晦暗,房间空荡,陈旧的桌椅沙发。摆在大厅的中央,油漆褪色,扶手残颓。清晨的斜阳从楼顶的天窗射了进来,绚烂如烟。
大厅对面卧室的门是虚掩的,里面黑着,有一缕灯光从门缝里惶惶地泄露出来。萧枫走了进去。房间有些黑,几秒钟后,他适应这黑暗,他看到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床上女子就是他近日千辛万苦寻找的素兰。
她仰卧在床上,呼吸有些微弱,面色惨白。对他的闯入,似有察觉,但双目半开,视而不见。屋里灯光很暗,但萧枫依然震惊地看到床上,素兰的身边,放着一张半皱的锡箔,和一只简易的打火机。锡箔上还残留着白粉的余烬。
萧枫目瞪口呆得僵直在门口。他几乎不敢相信,也不可想象,那个曾经如此积极向上品学兼优的,曾经纯朴地几乎单纯的同窗素兰,如今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大烟鬼。
素兰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清醒了。艰难地爬起来,哑着嗓子说:
“萧枫……”
萧枫几乎想哭出来,他压抑着自己的激动,问:
“素兰你在干什么?”
“我吗?”素兰站起来,人有些摇晃,“你怎么找到这的。”
萧枫怒目而视,但看到她那样又有些心痛。
“素兰,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吸了毒!”
素兰没有回答,她掩面哭泣。
萧枫连连喊着:
“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素兰声音哽咽得断续变形:
“你走吧,走吧……我再也不是那个你认识的素兰,你走吧…‘’
萧枫的泪水涌上来了。他强忍着没有落下。刚才的震惊和厌恶突然被一种责任和同情所代替,她镇定地说:
“素兰,你告诉我这几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夜晚对萧枫来说是难忘的。她在素兰身边呆到深夜才回到学校。素兰的遭遇使她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