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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手记 第三十四章 幽灵脚印

那个脚印一开始还很模糊,很快就像水渍一样开始蔓延,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只动物的爪印。除此之外没有看到任何想象中可能出现的东西,但我们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而冰凉的气流在涌动。

我对仲马使了个眼色,然后和安子一起退到墙边。仲马从包里拿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事先兑换的一角硬币。这些不是一般的硬币,是用鸡血清洗过的。

他把硬币分成三份,三人各站在客厅一角,挨着将硬币在地板上排成一条线。每隔十九枚硬币,就摆出一个阴阳鱼的图案,不需要很精致,大体形状差不多就可以。

三条线逐渐朝那个脚印围拢过去。我先和安子接头,这样就只剩两条线了,仲马一边小心地将一枚枚硬币整齐地排好,一边留意着脚印的动向。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板上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脚印,和那动物的爪印一前一后,像是什么东西在行走。当仲马和安子的那一头接好后,整个硬币构成的线网就只有一个开口了。我和仲马都加快了节奏,脚印朝着出口在移动。

我打了一声口哨,蒙多甩开那只泰迪朝我跑了过来,轻巧地越过,但泰迪却被挡在了硬币线那边。一张大嘴冲着我喷气,我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隐约不安,不知道仲马的这套把戏能不能困得住它。

脚印移动得很慢,我和仲马接头的时候刚好拦住它的去路。我们看着它在里面乱撞,然后消失在了沙发下面。

泰迪多次想冲出来都失败了,累得伏在地板上,嘴里呼呼地喘着气。它的牙齿已经全黑了,眼睛里长满了眼屎,看我的眼神却透出不寻常的恶毒。

仲马说:“它一时半会应该跑不掉了,我们先去买点东西。”他朝沙发下忘了一眼,“这一次很侥幸,让我们捡了个便宜。不过围住它容易,真要制服却也不简单。”

我检查了一下蒙多的脖子,并没有看到伤口,应该是被它躲过去了。安子说:“它嘴里是什么?”

我一听这话就去掰蒙多的嘴,只有几戳毛,才知道他指的是那只泰迪。

它静静地趴在那里,嘴里咬着一截黑色的物事。我正在想是不是它撕烂的沙发布,就见它噗地吐出一截肉来,嘴里一股黑血滴滴答答地流到地板上。

安子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干,舌头?”

泰迪痛苦地转了一下头,对着沙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仿佛在哭泣。很快它就不再动弹,身体逐渐僵硬了。守在门口的主人听到叫声跑进屋,见了这一幕,差点失控,朝泰迪冲了过去,想抱起它的尸体。

我大惊:“别靠近!”

但是已经晚了。从泰迪身体里流出的污血在它旁边的地板上凝成了一个脚印的形状,女孩手刚一碰到泰迪的尸体,那脚印忽然飞快地朝她滑了过去,瞬间到了她脚下。

我浑身汗都出来了,想让她别移动,但还没有开口,她整个人像被绊了一下,狠狠地扑倒在地板上,鼻子和嘴都埋在污血里,一动不动。她的眼睛还大睁着,一团团血水从嘴里翻滚出来,迅速在身边凝成了一个更大的脚印。

我们都呆住,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女孩,转眼间就香消玉殒。仲马面色潮红,牙关紧咬,想冲上去,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强行将这种念头打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我看到安子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连忙嘱咐他:“别移动,先稳住。”

安子朝我挥手,嘴张了半天,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污血还在不停地朝房间的各个角落蔓延,脚印随之变得越来越大。

我动了动脚,果然有问题,便对他们说:“试试看是不是腿都不能动,移动幅度小一点,千万别摔倒。”

我话刚说完,安子就叫了起来:“尼玛,我怎么感觉有两只手在拽我的脚。”

仲马脸色越来越凝重,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预期了,搞不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脑袋里飞速运转。

仲马疑惑道:“为什么没有把它困住,我们在线网外边,没道理会受影响。”

我摇摇头,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镇定一点:“我不知道,总之脚不要随便移动,一动就会被绊倒,一倒下去就是死。”

安子都快哭了:“你说得倒容易,我腿都软了。我说仲马兄,你这搞得什么破硬币,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血流几乎毫无阻碍地越过了硬币线,和安子只有咫尺之遥。

仲马摸出一只青色的竹筒,在上面敲了几下,又低声念了几句,喝道:“屏住呼吸。”然后他打开塞子,朝空中一甩手,黄色的粉尘从竹筒里爆了出来,同时飞出的还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我微微一惊,蝴蝶翅膀上的斑纹正是我在九千格中看到的仲马画像,只是尺寸明显要小很多。

那几只蝴蝶朝着安子飞了过去,停在他和血泊之间,对峙上了。仲马双眼紧随蝴蝶移动,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很辛苦。

血迹的扩散速度稍慢了一点,但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一只蝴蝶被吞没了,仲马嘴唇变得煞白,身体跟着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剩下的三只蝴蝶勾连在一起,其中一只的翅膀折断了一半,只有一根丝还连着。

我越看越不对劲,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和这种蝶有种某种深层次的联系,很可能死的是蝴蝶,伤的却是他自己。这房间里的东西恐怕不是一般的邪物,他坚持不了多久。

仲马的蝴蝶只剩下两只,他不得不收了回来,虚弱地朝我笑了一下,已经尽力。血流润湿了安子的鞋底,距离我和仲马也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我盯着地上的尸体,然后又朝屋顶望了望,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