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素与他面对面,却不知该说什么,他们之间,从被迫到顺从,是她立场不够坚定吧?不过想来,冷冲没有死,那也就没有什么好执着的了。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仇眼。
这样的想法涌来,冷素一时间不知所措,那他们过去的一切,都是恩爱吗?想着,她不由得抿了嘴,有着几许羞涩。
看着她突然变红的小脸,如同粉桃般诱人,托拓心里涌起无数激浪,美人在旁,没有一点表示,是不是不太像一个男人所为?
“我想吻你。”托拓道完,吻也落了下来,双手将她环在怀内,无限深情;冷素被他吻着,不敢多动,生怕碰到他的伤口,虽是时隔十多天了,但一路奔波,怕伤口恢复得不太好。
吻着吻着,已变了奏,他轻抱起怀中之人,直往龙榻走去,当冷素被放下,她有些清醒,直推着他,“不要,你不是要吃饭么?”
“可是我的兄弟也很饿——”托拓咧了嘴,笑得甜,“素儿,我想你,想极了——”原来,将心中所想说出,是这样的容易,这是他在昏迷中想到的一切,若是可以逃过此劫,他定要将她寻回,好好地与她相处。
他那一句想你,让她激动,其实,她也想他,那种无法言明的思念也曾在她心里回旋。于是,小手一缠,落在他的领口处,用力地扯着那衣物,带着些野蛮,带着些娇俏,还有一丝急切,身体的契合,让她忆起往昔——
面对她的主动,托拓更是卖力,大掌落下,直退着她的衣物,不多时,两人已坦然相见,空气间凝着难以言喻的暧昧,在这一刻,他们是尽情的,也许,她的穿越只为了他!
门外,小六与桂香两两对望,谁也不敢敲那扇房门,屋内的一切,他们隐约可猜见,圣上终于找到心中所爱,哈托尔的皇后已经定下!
这夜,星疏月朗,冷素独自一人静坐于亭台处,桂得被她差走,而托拓近日为了她的封后大典一直忙碌着,她把一切都交给他处理,她懒得过问。
而这消极的背后,只有她知晓,心里是那样的不踏实。虽然,她回到哈托尔,心却仍在飘泊,脑海里不时闪过那一张脸,晋亲王的悲痛欲绝,几乎将她的心都捏碎。恍然间,她忆起托拓的调笑,那几个端木之人,对她都有着肖想。
谁说敏感的只有女人,男人同样亦然!
然而,他们可知,她跟托拓离开,让两国免于一场纷乱?她虽不是菩萨,却也不想那些无辜百姓受到牵连,还有那些士兵,若是战,他们便是走在最前边的冤魂。她不过是一个无意间来到这个世界的闲人,却能掀起如此风浪,她感叹,也害怕。
想到此,冷素自我嘲笑了一翻,老天对她的不垂爱,让她在现代是一个孤儿,还让男人给抛弃,她却这么有爱,真是难得。
“我朝的皇后,是在为自己的封后大典而感到高兴么?”一把略带尖锐的声音,在冷素身边响起,让她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眉首轻抬,但见面前立着一位白衣男子,正是所谓的国师。
“原来是国师——”冷素起身,淡然唤着,月光从西边斜映而来,洒在她的身上,镀着一层薄薄的银光,显得飘尘不俗,而那朵红梅,在月光下,也显得宁静,如同铺了层淡纱,显出粉红色彩。
国师双手一拱,已向冷素迈近,眼前的女子更甚从前,注定是个祸国的主儿,依他所见,最好能劝其离开,否则圣上定让她迷得不知方向,“恕我直言,若是你想离开,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冷素一听,不由得愣了,这老头是什么意思?而她想离开吗?冷素在心里盘想着,最后竟没有答案,夜夜与托拓相伴入眠,虽也曾想起晋亲王,可她却没有想过离开之事,如今听国师道来,心里竟有几分心动。
只是,她离开此处,又该落脚何处?这个世界不比现代,托拓可随心发动战争,就像上次,他竟敢举兵前去端木皇朝要人,若她不曾出现,他们该怎么办?他会以为是晋亲王将自己藏了起来吗?
“国师所言差矣,我好不容易得到圣上的宠爱,即将登上皇后的宝座,为何要离开?”冷素脸色一转,带着一丝明显的挑衅,透过那昏红的浊光直盯着国师,她觉得国师是话中有话,想要她离开的人应该是他!
“果然如此!你不过是贪婪皇后的宝座,兴许,你根本无心于圣上!”面对冷素如此挑衅,国师老脸拉得长,且羞怒之意甚是明显,“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开,你这种不祥之人,只会给哈托尔带来战乱!”在国师心里,念念不忘的是圣上不顾一切地举兵前去端木皇朝要人,若是两国发动战争,将是死伤无数,他苦苦劝了几天都无法改变圣上的去意,因此,对冷素的恨意更是深了几分。
“不祥?哈哈——”冷素听闻这样的字眼,心里很是难过,她何时成了不祥之人?看来,这国师对她很不满,“国师,若是此言让圣上听闻,责怪的怕是国师!”
“哼,圣上就是让你这种妖女所迷惑了!幸而两国不曾交战,否则你难以安心!”国师越是念着,心中越是不满,他坚信冷素是不祥之人,定会给哈托尔带来不幸,“圣上为了你一人,却解散了整个后宫,你可知道多少人无处可去?”
“哦?若是如此,国师大可把那些美人弄回家里去啊!”冷素不明白,解散后宫有什么不好,一个男人为国事忧心已经够累了,还三宫六院,哪有精力对付?
闻言,国师老脸被气得通红,“果然是妖女,所言甚是污蔑人,今日,本国师就告诉你,你的封后大典必定不能顺利完成,我绝不允许你继续留在宫中妖惑圣上!”
“好像你不是圣上吧?封谁作皇后,应该轮不到你来管!”国师越是急,冷素越是淡,纵然心中没有非登上皇宫宝座之意,她却想气气这个忠心的国师。
“哼,红颜祸水!”国师甩下这么一句,气愤地调头就走,他绝对相信,这冷素是祸水,但凡过于绝美的女子,都不应该呆在君主身边,她们会扰乱人心,会挑起纷争!
目送着那气呼呼的身影离开,冷素的笑意早已散去,心里升起无限悲凉,红颜祸水,这与她有关吗?她心里很是不安,今夜因国师的话,挑起了太多不良回忆。
记得初回宫那天,看见她的宫女都是兢兢业业的,还有一些大臣,是一种近乎恨意的眼神,她未能忘记,自己害托拓昏迷了许久,他的臣子恨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托拓可以如此大量地原谅自己?难道他就不生气,她那天是真的想他死!如此想着,冷素便越发不安了,她真的要当他的皇后了吗?而她的心,真的属于他了吗?
“在想甚么?”很轻的问话,却让冷素一惊,急忙回头,却看到手执纸扇的漠王,幸好不是托拓,他们的声音,似乎太过相似。
“做了亏心事?”漠王毫不避讳地坐到了冷素身边,直盯着她的小脸,他一直忍着不来打扰她,可刚才过来,竟看到她与国师在这亭院里,虽听不见他们所言,却可猜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国师气呼呼地离开——
“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嫂子,说话这么没大没小!”冷素粗声道着,身子往另一边的石凳挪了下,面对漠王那双探心的眼睛,她有些不自在,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太过温柔?
“是么?”漠王扇子一合,更是靠近了冷素,“嫂嫂怎么往那边移去?怕了小叔不成?”近距离,他便可闻到属于她的清香,她即将成为皇后,哥哥的心里装着她。
“谁怕你?我只不过是坐累了,想站一下!”冷素道着,双脚一蹬,正要站起来,身子却倒了去,她竟自己踩自己的脚!
“嫂子,小叔会当你是投怀送抱的!”漠王扇子一挥,将她的身子接住,往怀里一环,凑近了她的耳垂,“嫂子可知道,哥哥以前的后宫……但凡嫂子,我也侍候过,你想试试不?”
“你怎么这么色!”冷素直想敲破他的脑袋,她都要成为他的嫂子了,他还想着这种事,“我可告诉你,我不是那些妃嫔,我可是你哥的皇后!”
其实,她并不在乎这皇后的宝座,但是能压他的,除了这头衔还有什么?!
“你是爱哥哥,还是在意那个宝座?”此时漠王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他只想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哥哥不惜一切将她带了回来,可是,他发现她没有开怀过。这些天,他一直暗暗观察着她,忆起那日,那个晋亲王发疯狂跑开,他看到了她脸上痛……
她到底爱的是谁?他很在意,因为她也在他的心里。当初,他以为将她送走,她就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她将成为哥哥的皇后。
冷素不理会他的问话,白了他一眼,准备离开。不料,漠王伸手抓住了她,逼着她与他相对,他的眼里,突然闪着一种希冀,一种难以看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