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听了楚鹰介绍“翔舞草庐”的十大弟子之後,他陷入了沉思当中。邵韵别的倒没有怎么在意,有两个人使他不得不关注。那便是公孙珠玉和董卿。因为她二人,一个是当今皇后的表侄女儿,另一个则是颜妃娘娘的外甥女儿。
邵韵心想着:“假若楚鹰真的‘谋反’,那他为何要收皇后的表侄女儿和颜妃的外甥女儿做弟子呢?如果他真的‘谋反’,这计划一出来,难道他就不怕公孙氏和董氏去告密吗?看来,楚鹰‘谋反’证据不足。”
想到这里,邵韵拍了一下惊堂木:“今日,先退堂。”
回到刑部後衙,邵韵把自己所分析的对岳峡讲了,岳峡也觉得很有道理。但岳峡转念又说道:“大人,尚未查证核实,咱们怎么能晓得那楚鹰讲得就是真话呢?”
邵韵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西湖龙井茶”,对岳峡说道:“所以呀,本官才退堂的。”然後,他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从门外进来两名差官,拱手作揖道:“属下随时听候吩咐!”
邵韵道:“尔等速去调查‘翔舞草庐’的十位弟子的情况。调查清楚後,不可打草惊蛇,回来报告本官即可。”
那二位差官拱手作揖地应了一个“诺”字,便告退了。
南宫情瑟缩在大牢的角落里,旁边的牢房里面充斥着喊冤的声音。她左手边的那间却是安静的。
那妇人走近南宫情,隔着栅栏伸出手向南宫情打招呼:“喂!喂!我说,这位小娘子,你所犯何罪呀?”
南宫情苦笑了一下,答道:“谋反!忤逆!”
那妇人“啧啧啧”了一下,摇着头说道:“不会吧?象‘谋反’这种事情可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娘子乃是一位柔弱女子,居然能够‘谋反’?我不相信!你是在和我这个小妇人开玩笑呢吧?”
南宫情本打算挤出一个微笑,但是这次她又失败了。
那妇人继续说道:“我跟你不同,我是个‘拉皮条’的。我相公赌钱,把家私输了个精光。为了谋生,我就干起了‘拉皮条’的行当。一年前,我逼着一名良家女子去‘怡春楼’为娼。她不从,我就叫人揍她,就这样,把个如花似玉的娘子硬是活生生地给打死了!我也不喊冤,我知道,这都是我前世造的孽。再过几日我一问斩,就一了百了咯!”
南宫情听她讲“一了百了”,口里嘟囔了一句:“对!是应该一了百了的时候了!”
那妇人接着问南宫情:“哦,对了!我刚刚听你说道,你还犯了‘忤逆罪’,是怎么回事儿?”
南宫情轻启樱唇,满面愁容:“因为……因为,我爱上了我授业的夫子……”
正说着,一位女狱卒来了:“南宫情!大人传你过堂!”
南宫情来到刑部大堂,见楚鹰也在那里,她深情地望着他,虽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用沉默替代。
南宫情用受伤的膝盖跪在青石板上。
邵韵问道:“南宫情,你可知罪?”
南宫情又一次拿出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是啊。我早就说过了,我就是‘谋反’的罪魁祸首,与我家夫子无关。我当然是知罪的。”
邵韵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指的不是这个。”
南宫情反问道:“那大人指的是什么?是说我不该爱上自己授业的夫子吗?这个,我也承认啊!”
邵韵急了:“本官是问你,为何说谎,做伪证?”
南宫情道:“大人此话,犯民实在不懂。”
邵韵对手下的两名差官道:“你二人去调查‘翔舞草庐’十大弟子,清楚如何?”
他二人出班奏道:“回大人的话,卑职等去调查,那些弟子的身世的确与楚鹰所讲符合。”
邵韵做手势示意他二人回班,然後对南宫情道:“本官专门派人去调查了‘翔舞草庐’的弟子情况,就凭公孙氏乃是当今皇后的表侄女儿以及董氏乃颜妃娘娘的外甥女儿,就断定楚鹰不可能‘谋反’。”他对楚鹰说道:“因此,楚鹰的‘谋反案’不成立。楚鹰,当堂释放!”
一听邵韵宣布:“楚鹰,当堂释放!”南宫情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叩首谢道:“多谢大人,还我家夫子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