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营帐中,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相互对视着。
女人用被子裹住一丝不挂的身体,看向男人的眼神很复杂。
恐惧!这是第一种感觉,自从被联合军掳掠,他见过的每一个男人,都是一张张充满兽欲的面孔,那些狰狞的面容,恨不得要将自己撕碎嚼烂一般,这种恐惧愈演愈烈,不是能够轻易消除的。
感动!这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那句“不要死,要好好活下去。”简直就是救赎她灵魂的救命稻草。
如果没有这句话,恐怕她早已将手中的铜钗,刺入自己的咽喉。
死!也许是最容易做到的解脱,但是她不想辜负他的这句话。
不要死,要好好活下去!
潘凤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并未做出任何无礼之举。
为了救这个女人,自己把联合军一二号人物都给得罪了,眼下又落得被刺受伤的结果。
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沉默良久,貂蝉终于认清了潘凤,确定他就是那个唯一鼓励自己活下去的男人。
她不管不顾的撇开被子,一头扎进潘凤的怀中,瞬间泣不成声。
潘凤从未听过女子如此强烈的失声痛哭,貂蝉仿佛一把一生的泪水,一夜哭完。
异性依偎的力量真是神奇,美人入怀,潘凤甚至感觉不到之前的疼痛了。
这一刻,潘凤找到了答案。
自己的选择是值得的。
好言安慰几句,潘凤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环抱貂蝉的腰肢。
这种柔软棉滑的触感,简直就是踏入极乐世界的门槛,绝世美人果然具有非凡的魔力,单单就这么抱着,潘凤就感觉的魂快要被勾走了。
不由自主的,潘凤便不老实起来,他的手开始在貂蝉的身上游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男少女轻,干柴烈火,遭到潘凤这样试探性的触及,貂蝉也难免意乱情迷。
她甚至开始娇喘,双眸迷离。
而就在潘凤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后,貂蝉的双眼猛然睁开,身体不由一震。
睁开双眼,面前这一脸胡子的粗糙男人,并不是深深藏在自己心底的那个男人。
一把推开潘凤,她重新卷缩在床角,棉被盖身。
潘凤有些傻眼,吧唧吧唧嘴,明显是意犹未尽。
都怪自己有些心急了,这么一条肥美的“大鱼”,当然要放长线,慢慢钓,心急不行。
看着眼前重回紧张的貂蝉,潘凤心里清楚,想要人家愿意,今晚肯定是没戏了。
自己又不是喜欢霸王硬上弓的野蛮人,算了,好事多磨吧。
潘凤下了床,翻出一套破铺盖,便席地而睡。
夜色很美,星空璀璨,天气又是格外的好,不冷不热的。
除了站岗放哨的,其他将士都已进入梦乡。
似乎没有入睡的,只有潘凤与貂蝉二人。
放着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儿不能碰,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整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床上有了响动,睁眼看去,貂蝉身披着棉被下了床。
见她在物架上东找西找,潘凤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
貂蝉有些羞涩的答道:“我在找创伤药粉,你们做武将的,帐内应该不缺这个。”
“找创伤药粉干什么?你哪里受伤了吗?”潘凤好奇的问道。
貂蝉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继续找着。
终于找到了一个小葫芦,貂蝉拔开塞子,用鼻子嗅了嗅,之后流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终于找到了,就是此物。”
说罢她有翻出一条白布带,小心翼翼的走到潘凤近前。
担心自己春光乍现,她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不给潘凤留半分机会。
俯下身姿,貂蝉面色绯红道:“之前害将军受伤,小女子心里过意不去,请将军露出伤口,小女子为你治伤,以表歉意。”
原来是这样。
当潘凤了然貂蝉的动机之后,无所谓的一挥手:
“算了吧,这等小伤不去理会它也会自愈,用不着麻烦了。”
……
良久,貂蝉一动不动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这丫头倒还真是倔强,如此也好,那就有劳你了。”
潘凤看得出来,若不让她给自己治伤她是不会入睡的,自己索性成人之美。
就这样,在一豆灯光的照耀下,貂蝉开始小心翼翼的为潘凤处理伤口。
可是两人就这样一直不说话,实在过于尴尬,于是潘凤潘凤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貂蝉,你一个弱女子,不乖乖在洛阳城里呆着,为何要孤身来的这等险地?
这个问题一直在潘凤心里徘徊许久,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
貂蝉又是良久不语,她并不擅长说谎话,可是又不想对潘凤直言相告。
思索良久,她终于还是说出了原因:
“实不相瞒,小女子心中中意的情郎乃是吕布大人,可是义父王允强命我为饵,离间吕布大人与董卓,甚至为了激怒吕布,义父命我委身与那董卓,小女子的心头实在过不去这道坎,便想着逃离洛阳这两难之地,不曾想误入了联合军营地,才被他们抓到的。”
听过貂蝉这一番话,潘凤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女人,心里面却装着吕布,想想就感到不爽。
“那吕布吕奉先都是如何待你的?会令你对他死心塌地?你可知道他的德行如何?”
潘凤就差直接问她知不知道吕布是靠坑干爹上位的?
这个问题也把貂蝉给问住了,如果让她说的明确一些,她也说不出来吕布究竟对她有多好。
“吕布大人在外如何行事,小女子的确不知,我只知道他本领高强,又真心待我,况且……”
话没说完,她欲言又止。
潘凤猜到了她未言之意,替她补充道:“你是不是还想说吕布他身姿伟岸,气宇轩昂,一股英雄气令你为之倾心,是也不是?”
貂蝉听了小脸羞得红扑扑,看得出来潘凤的确猜到她心坎里去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自古美女爱英雄吗。”
随口感叹后,潘凤又思索了自己说的话。
英雄?究竟什么标准才算得上英雄?
是能打能杀?还是一表人才?
潘凤随手摸了一脸自己的络腮胡子,心中不免有些悲观。
恐怕不管是论武功,还是论相貌,自己都和那吕布没法比。自己又凭什么把貂蝉的心从吕布那里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