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怂了,该轮到潘凤出手了。
邢南向邢道荣招了招手,邢道荣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邢道荣,你之前说潘凤没有真本事,名号算是吹嘘出来的,是也不是?”
邢谣也将目光投向邢道荣,因为她也是听邢道荣说的,潘凤就是一个不得不扣的注水猪肉。
邢道荣再次拍着胸脯担保道:“家主您放心便好,我和潘凤经常在一起饮酒作乐,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不过了,这铜柱既然麴义掰不弯,他潘凤就更白扯了!”
邢南听了才安心的点了点头,认定潘凤没本事的人不止邢道荣一个,麴义也曾和自己说过,潘凤就是个废渣,看来这场比试应该是以一个大乌龙的形式收场了。
毕竟眼下麴义对自己非常重要,一旦他输了,毕竟自己的脸上也会无光,所以邢南还是很重视这场比试的。
站在邢谣身后的燕飞雨小声与独龙闲聊道:“老独,你认为这潘凤到底行不行?”
独龙不屑的冷哼一声,“我看他无非是在故弄玄虚而已。”
潘凤没有麴义那么多的热身动作,无非撸了撸衣袖之后,便直接上手了。
可是令所有人感到唏嘘不已的是,潘凤竟然只用一只右臂去掰铜柱,左臂干脆闲着。
潘凤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弯曲铜柱主要就靠麒麟臂,左臂基本没什么用,不如装个逼,忽悠一下众人的眼球。
啊!……
随着一声呐喊,潘凤开始较力了。
之前对麴义一通猛吐槽,潘凤的麒麟臂已然充能满满。
随着他发力之后,那铜柱竟然开始向下弯曲,虽说速度并不快,但其速度绝对肉眼可见。
眼前这一幕惊讶了在场所有人,拥有如此神力之人,又岂能是空有其表?
邢南转目冷视着邢道荣,恨不得直接把他干掉。
邢道荣则更加懵逼,频频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他怎么也想不通,之前的潘凤自己是了解的,明明和自己一样水,怎么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勇猛?
惊讶之人又何止他一人,麴义更是被惊的张大嘴如同下巴脱臼一般。
和邢道荣不同,他可是与潘凤较量之人,输了是要学狗叫的,所以他除惊愕之外,更带有更多的惶恐。
只是片刻工夫,那铜柱已然被潘凤掰得下垂了,结局已然很明显,潘凤赢了,赢得毫无悬念。
看到眼前这一刻,邢谣终于承认自己看走眼了,之前在客栈对潘凤下的定义完全是错的,他的确是一个有些强大实力的人。
“老独,你看走眼了!”
燕飞雨提醒着独龙,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看走眼,之前自己也认定潘凤没有这个实力。
独龙愣愣的看着,口中喃喃说道:“实在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神力。”
既然麴义输了,就要认,就算他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也于事无补。
麴义直愣愣的傻站着,看着地面发呆。
真要是爬在地上学狗叫,他就在没脸见人了,怎么办?
潘凤一脸悠闲的看着麴义,催促道:“还不快爬?早爬晚爬都是要爬的,早爬早解脱。”
麴义还是杵在那里,直憋出了一头汗水,他也没有勇气兑现承诺。
“他娘的!老子真要是爬了学狗叫,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麴义气哼哼的来到一名侍卫的身旁,不由分说便拔出了他的腰刀。
之后麴义又回到潘凤身前,将刀交给潘凤。
“姓潘的!老子宁可被杀,绝不受辱,学狗叫是绝对不会学的,但是输了我就要认,你干脆杀了我吧!我麴义绝无怨言!”
他此番作为看似也是条汉子,但是在别人眼中,就是输不起的表现。
大家都知道这是邢南的地盘,潘凤再狂妄也不可能在这里杀麴义,否则潘凤必遭杀身之祸。
其实麴义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慷慨赴死的表面下,藏着一颗有事无恐的心。
他若想赴死,刚刚夺刀之后就可以自行解决,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潘凤低头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刀,待他再次抬头之时,闪现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狠辣之色。
“这可是你说的!”
还没等麴义反应过味来,潘凤的手中刀已然凶猛扫出,快如闪电。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麴义的头颅瞬间飞起,又滚落到地上,他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飞溅在潘凤的身上,和脸上,使潘凤看上去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他的举动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没人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大胆,当着邢南的面把他刚刚得到的心腹爱将给杀了,天底下还有他潘凤不敢做的事吗?
邢南即使再沉得住气,即使再有心想收潘凤为己用,此刻却再无法忍受潘凤的狂傲。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潘凤!你如此轻易杀我大将,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潘凤一边用麴义的尸身擦拭着刀上的血,一边说道:“冤枉啊邢老板,是他要我杀他的,大家都听见了,我不能强人所难吧。”
邢南的眼中已然射出杀意,“潘凤!你的死期到了。”
潘凤却急忙说道:“邢老板要说话算话,是你刚刚说的,我赢了你可以暂不杀我,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食言吧?”
这话邢南的确说过,他一时确实不好斩杀潘凤。
就这样僵持没多时,忽见一个私兵急急忙忙的跑进殿内,来到邢南身旁,向他耳语了几句。
而邢南听了,眼中的怒火变得更盛了。
“潘凤!你竟敢派兵围困我邢府!你好大的胆子!”
潘凤听了,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这就起他事先安排的,命令高览在指定时间出兵围城。
既然这脸已经戳破了,潘凤也没必要再演了,就见他同样怒视着邢南,大声道:
“邢南!别以为你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别忘了,韩馥才是冀州牧!我劝你速速放了我家主公,才可使邢府免遭屠戮!”
潘凤本以为这话能够镇的住邢南,却没想到邢南听了却狂笑不止。
“潘凤,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冀州军,太小看老子的私军了,眼下你能够动用的冀州军不过两万人罢了,你可知我的一万私军虽然数量不多,却个个英勇无畏,真打起来,你们会是对手吗?”
邢南说的并非是狂言,他的一万私军的确是彪悍之师,如果对阵韩馥的两万冀州军,不见得会落于败阵。
而这次潘凤同样没有被邢南镇住,他反问邢南:
“如果再加上麴义的两万部众,你还顶得住吗?”
!!!
殿内一片哗然,大家都在议论潘凤这句话说的是事实?还是在诓骗邢南。
邢南的脸色阴沉的更加厉害,“你自称可以调动麴义的两万人马,你认为我会信你说的话吗?”
“那你可以去数啊!看看城外有没有四万人!”
潘凤的声音大而嚣张,毫无半点心虚。
他继续道:“你也未免太高看麴义手下对他的忠诚度了,我潘凤杀了他的两名主将,再给他们发了五千金,最后安插几个心腹,这两万人马就姓潘而不姓麴了!”
他用双眼死死盯着邢南,一字字道:“这!就是我潘凤的可怕之处!”
潘凤所说之言丝毫不假,他带领高览前往麴义营地,就是要把麴义的兵给搞定,结果他真的做到了。
这就是潘凤为什么要杀麴义,只要他死了,他的人就不会再有其它想法。
那个邢南的谋士指着潘凤喊道:“那么你现在又想怎样?你即使再厉害也是我家主公的瓮中之鳖,你外面的四万人马救的了你,和你的主公韩馥吗?”
潘凤一阵冷笑,看着邢南说道:“你家主公是聪明人,不会干鱼死网破的事,只要他肯放了我家主公,我们冀州军立刻撤兵!”
潘凤的话锋中已然流露出和解的意思,只要邢南肯点头,两方可以做到不计前嫌。
邢南冷冷的看着潘凤,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未立即表态。
在潘凤看来,邢南是不会做出不理智的选择的,和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目前缺少的,是没有人给他一个台阶下。
毕竟眼下形势紧急,潘凤目前也不想与邢家刀兵相见,所以他决定由自己来给邢南下这个台阶。
然而就当他要开口之时,一支飞箭闪电般突袭而至,射向潘凤。
潘凤甚至来不及躲避,就被这支箭射中了他的心口,此箭是奔着要他的命来的。
鲜血瞬间流出,潘凤感到胸口极度痛闷,呼吸困难。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杀他的人。
竟然是独龙,他竟然是在邢谣的授意下对自己痛下杀手。
然而此时的邢谣,看着自己这个将死之人,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原来最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竟然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带着心有不甘的疑问,潘凤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意识,他的心跳也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