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琦说主公韩馥前往邢家赴会,潘凤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说他现在还无法判定邢家是敌是友,按理说一个当地的氏族大家拉拢一个地方军阀,确实也无可厚非,但是潘凤心底对这个邢家总感到心有忌惮。
通过前日接触,潘凤感受到这个家族充满了“攻击性”,如果一个氏族并不打算安逸度日,那么这个氏族就会变得很危险。
当然,这仅仅是潘凤目前的猜测而已,说不定韩馥和邢家家主关系很好,受盛情挽留多住几日也属正常。
“主公此行有何人陪同?”潘凤问道。
“是麴义麴将军亲自护送!”陈琦如实禀报。
“什吗?是麴义!”
潘凤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惊的陈琦打了一个哆嗦,潘凤自己亦是一脸惊愕。
“对……对啊,就是麴义,麴将军一向能征善战,在冀州军中的威望绝不逊于将军您,所以主公才命他留守冀州,他才放心出征,由麴将军护送主公,有什么不妥吗?”
潘凤表面上没有回答陈琦,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麴义护送韩馥赴宴,他当然不放心,因为他非常了解历史中的麴义。
此人能征善战确实不假,可是论背叛主公的本事,这家伙也是毫不逊色。
就在韩馥越发重用麴义的某一个时间点,麴义毫无征兆的背叛了韩馥。
韩馥气不过,轻率大军讨伐麴义,可是韩馥却被麴义打的大败,之后麴义他又加入袁绍帐下,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卖主求荣之辈。
就这么一个坑主公的货色,潘凤哪里放心他能保护好韩馥,甚至他很有可能直接对韩馥下手。
见潘凤的眉头已然拧成了一个川字,陈琦也感受到了事态的紧张性。
“将军,若主公真有受难之险,您打算该怎么做?”
潘凤寻思片刻,问陈琦:“眼下是谁在主持军务?”
陈琦想了想后道:“是高览将军!”
高览?
这个人潘凤倒也有印象,才能方面还算中规中矩吧,如果没有自己的穿越,他之后先投袁绍,又投曹操,最后伏击刘备的时候被赵云给挑了。
这样的人潘凤倒还真有些看不上,不过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韩馥帐下猛将寥寥无几,高览已经算得上佼佼者了。
“我和他谁的官职更大一些?”这是潘凤比较关心的问题,万一自己指挥不了人家,岂不就尴尬了。
陈琦不假思索的答道:“论官职地位,您二位都是可独自领军的大将,但是时下将军您为主公立了大功,是主公最为看重的武将,高览已然要听您的!”
潘凤满意的点点头,“那好!你速速去把高览叫来,就说我有要事要和他商议!”
陈琦领命后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去找高览了。
当高览舔着自己的将军肚,大摇大摆的走进潘凤府邸后,刚和潘凤照面,还没等说话,却见到潘凤已是一脸怒容。
“高览!你身为主公麾下大将,竟全然不顾及主公安危,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主公对你的栽培之恩吗?”
刚刚还是一副牛逼哄哄的傲慢神色,被潘凤雷烟火炮般的一通斥责,高览瞬间懵逼了,脸上立刻淌出了惊慌的汗水。
“请潘将军明示,我……我到底哪里做事不周,害了咱家主公?”
这句话一出口,高览已然此潘凤矮了半截,乖乖的成为了潘凤的下属,这就是潘凤的用意。
虽然行事如陈琦所说,潘凤成为了韩馥最倚重的大将,但是眼下高览手握冀州兵权,如果他不服自己,自己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必须用点套路,令他拜服自己。
“高将军啊高将军,你的反应怎会变得如此愚钝,那邢家向来不够安分,和袁绍走的又近,你能说他对这偌大的冀州没有不轨之心吗?主公前往邢家赴宴,赴的就是一场鸿门宴,我不在主公身边,你怎么不劝说阻止他?”
潘凤这话说的可谓三分实,七分虚,邢家不够安分却实被他见过,不过那只是一种霸道的表现,并不能说邢家又窃取冀州的野心,勾结袁绍更是潘凤自己胡编乱造的。
当然,潘凤也希望自己的确是胡编乱造的,如果被自己不幸言中了,邢家真的勾结袁绍,那么主公的处境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潘凤这一通吓唬,妥妥的把高览给忽悠住了,他这样一个没家族没背景的武将,一旦主公有了闪失。自己眼前所得到的一切很可能瞬间化为浮云。
“那潘将军,咱们该如何行事为好啊?”高览没了主意,只好征求潘凤的意见。”
潘凤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反问高览:
“救主之策我倒是有,却不知道你高将军是否听从我调度?”
高览二话不说,立刻向潘凤行了单膝跪地大礼。
“眼下救主公于水火是头等大事,潘将军有勇有谋,高览愿听命于左右!”
听到高览对自己的效忠,潘凤心里很满意,但是面子上的推让还是免不了的,假惺惺的把高览一把提起,又推让再三不过,潘凤才对高览发号施令。
他先命令高览召集十几名自己信得过的良将,又令陈琦带着自己的将印去府库领取五千金,即刻前往麴义军营。
“什么?去麴义军营做甚?”高览不解的问道,近些年,麴义一直独自领军,连主公韩馥都不去干涉他,高览实在想不明白潘凤的用意。
潘凤没有过多废话,只是严厉说了一句:“麴义要反,你我能不去整顿他的兵营吗?”
高览听后,冷汗直流。
……
在去往邢府的慢慢长路,只有两人两骑在极速赶路。
陈琦紧跟着潘凤,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惊慌。
潘凤回头看了一眼陈琦,笑问道:“小子!害怕了没有?”
陈琦强撑出一副笑容,摇头道:“将军放心,陈琦心里决中害怕之念!”
潘凤听了却哈哈一阵大笑,回头便笑骂道:“你臭臭小子快别装了,害怕就是害怕,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被潘凤看出了内心的慌乱,陈琦瞬间被破防,脸上立刻显露出了惊慌之色。
“将军!您既然已经料定主公有危险,不为何不多带些兵马?只有我们两个人,又怎能救出主公?”
潘凤自信一笑,脸上虽说释然,却也带着一丝担忧。
“你小子懂什么?兵者国之大事,又岂是随便能够动用的,若真的是咱们多心了,此举必会召来邢家的忌惮,到时候人家就算不反也被咱们给逼反了!”
“若他们真的心怀鬼胎,你突然大兵压境,也会给他们造反的口实,同样得不偿失。”
潘凤又发出一声叹息,自己看似是主动出击,而实则却是身处于被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绝不比战吕布容易。